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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已经不是同一批了,而再抬起头来往后看去,他的人有大部分还停留在山坡上,但人数上似乎有点不对。
我转头看向他:“你的人呢?”
他皱着眉头,一脸“来不及说这个”的表情,看着河对岸的人,问道:“皇帝呢,他现在在哪里?”
我说道:“他,他已经走了。”
“走了?”
“是啊,西安府的高天章高大人,已经派人来接他了。”
“他跟他们走了?”
“是啊,他原本就是要先赶去西安府啊。”
轻寒的脸色一变:“糟了!”
我顿时心也沉了一下:“什么?什么糟了?”
难道,裴元灏他那边出什么事了?还是,来接他的人有什么不对?
我还想问,但他根本来不及跟我说什么,立刻就要起身,可才一动,整个人就像脱了筋骨一样瘫软的跌了下去,后面的人急忙冲上来护住他:“三爷!”
“三爷,你没事吧?!”
一听到他们叫他,我的脑子这个时候突然嗡了一声。
第2044章 他们,不是一路人?!()
我清楚的记得,当初去璧山的时候,到了他的地盘,他麾下所有的人除了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赵二哥不太愿意开口,其他的人都是称呼他为“三爷”,但之前的那一批人,跟着他到临汾解围的那支队伍,那些将领,从来都是称呼他为“公子”。
他们,不是一路人?!
意识到这一点,我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抬起头来惊愕不已的看向轻寒,这个时候他也感觉到我目光的变化,微微沉了一口气,扶着周围人伸过来的手站了起来,然后对着我伸出手。
我顿时眼神矛盾的看着他,想要问,喉咙却一片腥甜味,被砂砾磨砺得开不了口。
他沉住气,说道:“这件事我晚一点会告诉你,现在,我们要先想办法。”
“……”
我深吸一口气,伸出手去。
身后有人扶着我,他再一拉,我终于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整个河滩迅速的黑了下来,山坡上有人点起了火把,火焰在风中不断的挣扎扭动着,发出明灭不定的火,而我一转头就看到,朝廷留在这边河岸上的那些士兵眼下已经结成队伍,非常警惕的对着我们这边。
刚刚是为了救人,他们也并没有落井下石,但现在的情况,就有点复杂了。
我不知道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他们听到了多少,至少,是让有些人感到迷茫的了,河对岸的邓将军他们也点亮了火把,火光照耀下,那个旗手对着这边用力的开始挥舞旗帜。
他们在传递旗语。
我立刻紧张了起来,邓将军难道还要动手吗?
可是,我看着那个有点熟悉的旗语,分明就是让他们进攻的意思,这边岸上的这些士兵一接到那个命令,顿时也都有些慌乱了起来。
很明显,之前曹澈给他们下的命令,肯定是让他们阻止刘轻寒和他的人渡河,但现在轻寒和我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他的人也并没有要冲上来强行渡河的意思,也就根本不必动手,可邓将军的命令让他们进攻,那就真的是“无事生非”。
这个时候两边打起来,未必就能真的讨得到便宜。
再加上刚刚我说的那些话,站在最前面的两个副将,还有他们身后的士兵明显都有些犹豫了起来。
我急忙对他们说道:“你们可要弄清楚,之前皇帝陛下给你们的命令,可是让你们进攻?”
在黄河里挣扎的那一会儿就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这个时候只是大声的说一句话,我自己就摇摇晃晃的几乎要倒下,轻寒眼疾手快的一步跨过来扶住我,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再看向前方,气喘吁吁的大声道:“皇命可不是这样,你们若是不尊皇命,擅自引起战火,你们要知道,皇帝陛下可不会轻饶了这样的人!”
眼角挂着对岸的邓将军他们几个,明显已经急躁了起来,毕竟两岸通讯不可能靠吼,他们再是大声嚷嚷也无济于事,只能让旗手不断的挥舞旗帜传递旗语,却也都不及我在这个地方几句话的方便。
我又说道:“邓将军根本没有得到皇帝的允许,他只是跟刘轻寒有私仇,要公报私仇而已!他之前在临汾城内散布谣言被抓,这些你们也都知道,皇帝陛下原本只是念及他护卫临汾有功,想要让他戴罪立功,但他却这样做,难道,你们还要为虎作伥吗?”
“……”
“你们不信可以看看,他准备的士兵,全都是弓箭手,到时候万箭齐发,难道还会在箭矢上长眼睛吗?他分明就是要你们做他报私仇的工具罢了,用过了,就没用了!”
那几个将领听了我的话,再回头去看时,神情更加混乱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邓将军几乎已经在对岸跳脚怒骂了起来,这边的一个将领终于上前一步,说道:“我们接到的命令,的确是阻止刘公子渡河。”
“……”
“所以,刘公子,你只要不在河滩上停留,不要渡河……我们,不会与公子为难。”
“……”
“也请公子,颜小姐,不要与我们为难。”
一听他这话,我顿时就松了口气。
总算是说通了。
不过,轻寒他愿意从这个地方撤走吗?从刚刚他的口气来看,他应该是急于要赶上裴元灏才对的。
想到这里,我回头看着他,只见他脸色苍白,发梢上还挂着泥浆滴滴答答的往下落,在脸上划出一道道痕迹,显得面容有些僵硬,但他却很快说道:“好,我同意。”
“……”
我愣了一下,而周围的人全都松了口气,显然,大家都并不愿意在这个地方跟完全不是敌军的人对战。
只是,有点让我意外。
他真的那么爽快就答应了?
可是刚刚,他明明还焦急不已的样子。
正想着,他已经对那几个将领点头示意,那几个将领也款款的朝他拱手行了个礼,他便抓着我的手,转身走了。
两个人的脚步都很虚软,我比他还要更累,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棉花上一样,只能靠着他的后背才勉强往前挪着步子,周围的人也都护着我们两,大家慢慢的爬上了那座山坡。
山坡上的人,除了前面一排举着火把迎接我们,后面的全都是列着整齐的队伍,等到他走过去了,只摆了摆手,队伍便立刻调转,后队化为前队,朝着另一边走去。
有人牵来了几匹马,他顺手从别人手里接过一件衣裳披在我身上,道:“你先穿着,等过一会儿才有地方给你整理。”
我有点莫名其妙了,但还是接过衣裳裹在周围。
被风吹着刺骨的寒意总算减少了一些。
他抱着我上了马,正准备策马前行的时候,我终究按捺不住伸手抓住他握着缰绳的手:“轻寒,到底出什么事了?”
“……”
“你快告诉我,不然我不放心!”
“……”
“妙言也跟他一起走了!”
他沉默了一下,才在我耳边沉声道:“你放心,妙言是你的女儿,她不会有事的。”
第2045章 我们要渡河!()
一听到他这么说,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心口的那块大石头就放了下来。
他,我终究还是愿意相信他的,而且我知道,关于妙言的事,他的心情一定是跟我一样的,只要他说妙言没事,那就一定没事。
话音一落,他已经策马飞驰而去。
全身湿漉漉的,只裹了一件衣裳在马背上的感觉,真的是不太好,尤其风比刚刚在河岸上还更凛冽,不一会儿就吹透了,仿佛钢刀刮在身上一样,肌肤都要寸寸开裂,那种寒意是从内里散发出来的。
我极力的控制着,却还是忍不住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立刻,他就感觉到了,微微低下头来看了我一眼:“很冷?”
“我没事,你走就是了。”
“现在也没办法停。你忍一忍,我们很快就到了。”
“嗯……”我点点头,感觉到他握着缰绳的双手更往我身上合拢了一些,虽然也知道这样不可能抵抗得了凛冽的风,但心里却慢慢的生出了一点暖意了,我更紧的贴向他的胸膛,轻声道:“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他说:“我们要渡河。”
……
果然,他的目标还是要渡河,或者说,他还是要去追上裴元灏。
虽然现在我还是不太明白到底这中间有什么问题,但我很相信的一点,他控制裴元灏的行程,绝对不是对方想象的那样的目的,问题,很可能就出在那些跟着他过来解了临汾之围,且称呼他为“公子”的那批人马。
而这个时候,我才又想起了刚刚他说,妙言不会有事,前提是妙言是我的女儿。
所以,来的人,应该是跟我多少有点关系的,才会因为妙言是我的女儿这个身份,对她不会有敌意。
那么反过来说,可能裴元灏的情况,就不那么乐观了。
想到这里我战栗了一下,直接冷得打了个喷嚏,轻寒低头看了我一眼,鼻息都更沉了一些,我急忙伸手抓着他的衣裳,说道:“我没事,你赶路要紧。”
他咬着牙道:“你先撑着。”
“嗯。”我很乖的点了点头,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又调开话题:“对了,玉声他们呢?为什么没有看到他们两个?”
“我让玉声带一队人马去狙击后面的人了。”
“邪侯奇的骑兵?”
“嗯。”
“哦……”
我听到,也长长的松了口气,渡河之后听到裴元灏他们安排不让轻寒渡河,我就一直担心,他会遭到前后两路的夹击,现在看来,他自己也是顾虑到了这一点,所以让萧玉声带着人马过去狙击邪侯奇。那一帮人原本就只是来捡便宜的,萧玉声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打痛了他们,邪侯奇这样趋利避害的人自然就不敢再生事端了。
再加上还有一个影子一样的萧无声,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我又问道:“那,查比兴呢?”
“你马山就会见到他了。”
“哦……”
既然马上就能见到,我便不再多问,因为这个时候也能感觉到他冷得厉害,我身上还有一件衣裳可以稍微的挡挡风,可他就是一身湿淋淋的在风中飞驰着,一定比我更冷,感觉到他肩膀上,还有胸口都有一点热气冒出来,那就是本身身体里的热量在被夺走。
想到这里,我伸出双手,用力的抱紧了他的腰,贴在他胸前。
他微微低了一下头,像是要说什么,但呼吸一顿之后,又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开口。
天黑得很快,马跑得也快,周围的几个骑兵手持火把,只能照亮前方几丈之内的距离,山路非常的崎岖,好几次我都担心我们骑着的马匹会失足跌落,但幸好他的骑术精湛,每一次都能勒紧缰绳控制马匹。
一大队人马在晦暗的光线里飞驰前进,马蹄声和旁边滚滚的河流声混响在一起。
我原本就非常的困倦,加上寒冷,让我已经无力支撑,便在他怀里慢慢的闭上眼睛,却也无法真的深水,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我们走了很长一段路,似乎有一段时间已经远离黄河了,但过了一会儿又仿佛绕了过去,渐渐的,河水流淌的声音又在靠近。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到前面的人停了下来。
然后,有人策马过来:“三爷,我们到了。”
我吃力的睁开眼睛,这个时候周围已经一片漆黑,只看到许多人马在我们身边环绕着,高举着的火把照亮了我的眼睛,也照亮了周围灰突突的土坡,不远的地方,仍旧是黄河。
不过,似乎在前面的河滩上,看到了一些人影,也举着火把在活动者。
这里是
轻寒道:“前面带路。”
“是。”
这个地方似乎是要通向下面的河滩,是一条土坡,路比刚刚的更陡,好多人都举着火把过来在前方引路,我们慢慢的往下走了一会儿,终于走到了河滩上。
这才看清,这个地方的确停留了不少人,而火光所及的河面上,隐隐的看到一些黑影在晃动。
轻寒下了马,然后将我也抱了下去。
我两条腿都冷得不像是自己的了,这个时候也就只能靠着他才能勉强站稳,望着前方的点点火光:“这是哪里?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这里是另一个渡口,我们要渡河。”
“渡河?这里怎么渡河?”
我正诧异着,他也还没来得及回答,前面就走过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师哥,你来早了。”
抬头一看,一头暗金色的头发在火光下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