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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寒立刻点头道:“你想的真周到。”
说完,他转头看向我:“那我们”
我立刻站起身来说道:“事不宜迟,既然已经找到了那个幕后主使的下落,那我们马上就去吧。”
轻寒没有我这么冲动,他想了一下说道:“先不要急,我叫让我的人也准备一下,一起去。”
我回头看着他,他说道:“毕竟是派人潜入西山书院,虽然那些黑衣人没有带刀,但这个世上要害人也未必一定要用刀,他们还是有危险的,谁也不知道那个山庄里住的是谁。”
我想了想,他的担忧的确有道理。
卫阳说道:“其实,我看那个山庄样子很朴素,不像是什么有危险的地方,但刘公子的话也对,有备无患。”
于是,轻寒的人跟着我们一起出发,很快就下了西山。
卫阳带着我们沿着他追踪的路一路策马飞驰过去,因为前一天下了雨的关系,路面很湿,即使今天艳阳高照也没能完全晒干,走了大半个时辰之后,我们眼前出现了一条较为宽阔的道路,前方横着一条河,河水似乎不深,几个小孩子和一个老人家就挽着裤脚站在河水里抓鱼玩耍的;在河的那一边,是几座大山,隐隐能看到一些农人在山脚下耕种,还能看到牛羊散落在大地上的身影。
真是好美的田园风光。
若不是心里记挂着那些黑衣人的幕后主使,我倒真想留下来欣赏一番,甚至,能住在这样的地方也不错。
卫阳指着前面:“那个山庄,就在那后面,过了河就到了。”
我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地方真的比我想象中还要更平和,甚至风景都那么好,让人流连忘返,可是,越是这样,我心里反倒越不安了起来,什么样的人住在这里,却往西山书院派人,甚至要潜入南振衣的居所。
也许,这所有看似平和的美景,下面深埋的,都是最可怕的危险。
想到这里,我轻声说道:“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
轻寒点了点头,大家策马慢慢的往前走去,不一会儿,就到了河边。这条河果然又清又浅,大概只有人膝盖那么深,几乎能看到水底的鹅卵石和嬉戏的小鱼,几个小孩子抓着一条鱼,追来追去的,那个老人家背着手看着他们,只看背影也是满满的快乐。
不过,就在我几乎要被这美景迷醉的时候,一阵难闻的恶臭突然传来。
“唔!”
我急忙捂住了鼻子,旁边的轻寒也皱着眉头捂着口鼻,回头一看,是一个挑着粪桶的人从我们背后走了过去,那刺鼻的味道立刻弥散开来,臭得我几乎作呕。可那人却是闻惯了一点感觉都没有,担着两桶粪水平平稳稳的就上了桥。
我们这一队人都被臭得说不出话来,轻寒捂着嘴轻声道:“等他过了我们再上桥吧。”
我急忙点头,那味道,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散呢。
不过,就在这时,桥的另一头来了一个年轻人,肩上也挑着担子,不过却是红艳艳的,看来是专门给人家结婚送喜饼的。
两个人在桥中央就对上了。
那个挑喜饼的人原本一脸喜气,但一闻到那味道立刻就皱起了眉头,再看那人担着粪桶拦在面前,脸色就不好看了:“让让。”
那担着粪桶的中年人不满的说道:“你为什么不让?”
“你看见我挑的是什么了吗?喜饼!我姐姐今天嫁人,我是送喜饼的!”
“你姐姐嫁人又不是我姐姐嫁人?”
“哎,你这人怎么不长眼啊,这喜事能耽误吗?耽误了时辰算谁的?你让我一下我不就过去了吗?”
“年轻人,说话留点神,别闪了舌头?你的喜事不能耽误,也不是要耽误的,你要是让一下让我先过去了,你不也能马上过去吗?”
“开玩笑吧你,我担着喜饼,让你一个担着粪水的?”
“粪水怎么了?不是从你身上来的?”
“你!”
“你什么你?年轻人好好说话!”
“好,我不跟你计较,你到底让不让!”
“我不让,要让也是你让我!”
没想到,好好的一副田园山水画里,出了一阵难闻的恶臭,现在竟然又响起了这样的不谐之音,两个人就站在桥上吵了起来。
我皱着眉头:“那年轻人也真是的,让一让也没什么啊。”
卫阳道:“这是这个地方的风俗,担着喜饼是不能让道的。”
“哦?”我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着前方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道:“那现在怎么办?谁都不肯让,难不成吵到晚上?”
卫阳抬头看了一眼:“还要过一会儿太阳才落山,喜事一般是在黄昏的时候办,看他们两这下怎么了。”
两个人说起来都着急,但一争执起来就什么都不顾了,只顾着置气,谁都不肯相让,就这么在桥中央僵持下来。
他们吵得那么热火朝天的,连那几个站在河里的小孩子和那个老人都停止了玩耍,转头看着他们。
“你到底让不让?”
“不让!要让也是你让!”
话就跟车轱辘似得来回那么两句,我听得苦笑不已,转头看着轻寒:“这可怎么办,难不成我们也要等他们争出个输赢来才能过河吗?”
轻寒骑在马上看着前方,说道:“这种时候,非得有一个人肯让才行。”
“但我看他们的样子,怕是等到晚饭也不会让的。”
就在这时,之前那个一直背着手,看着那些孩子玩闹嬉戏的老人慢慢的走了过去,一直走到桥边,我这才发现那老人身材格外高大,虽然站在河里,但也比那两个站在桥上的人矮不了多少,身形也格外魁梧,他头上戴着一顶草帽,遮住了他的脸,只看见他对着那两个人看了看,然后开口道:“两位这样相争不下,也不是个办法,不如,老夫来帮你们如何?”
他这一开口,我的心都猛地跳了一下。
这个声音!
感觉到我全身一震,轻寒回头看着我:“怎么了?”
我没说话,只睁大眼睛看着那个老人的背影,他说道:“年轻人,你的喜饼不能给人让道,那你就站着别动,这位,你把你的担子给我,老夫帮你担着,你下河来绕到那年轻人身后去,老夫再把担子给你。这样,你们谁也没有给谁让道,但是都能走开,如何呀?”
大家一听这话,果然有道理!
那两个争执的人原本都有些混不吝,但这个老人走过去,似乎有一种无形的气势,一开口,他们两就像是听话的绵羊似得,那中年人把担子给了他,自己下桥绕到了年轻人的身后,然后再从他的手里接过了担子。
那老人笑着一拍手:“好了,你们走吧。”
那两个人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似得,神情复杂的各自走开了。
而我的目光,从那个老人家一开口,就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直到这一刻,他将草帽从头顶上拿下来,轻轻的给自己扇风。
常言柏!
第2234章 智者先虑()
常言柏!
从刚刚他开口说话我就听出了他的声音,但这一刻看到他人站在那里,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位前任的太师,竟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而且,看他一身短打扮,裤脚也挽到膝盖处,露出结实的,沾了不少泥污的小腿,手里还拿着草帽不断的给自己扇风,怎么看那样子都是个普通的农人,难怪我刚刚第一眼的时候没有认出他。
常言柏,他不是辞官回乡了吗,怎么到西川来呢?
身边的轻寒一看到他,也吃了一惊,而这时,常言柏慢慢的转过头来看到了我们,但他却并没有和我们一样惊得目瞪口呆的样子,只是微微挑了一下花白的眉毛,然后仍旧拿着草帽扇风,微笑着看着我们。
这一下,我有些明白之前发生的事了。
卫阳一看那老人看着我们,再看我和轻寒的神情,他也是个目光如炬的人,立刻就看出了什么来,倾身向我低声问道:“表姐,你们认识他?”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那些黑衣人,是他派来的,他就是那个山庄的主人。”
“啊?那他是”
“常言柏,皇后的父亲。”
卫阳微微睁大了眼睛,大概也是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大官,他急忙回过头去看向常言柏,而常言柏仍旧一动不动,站在水中央,微笑着看着我们。
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当然不必再遮遮掩掩的,而且,如果对方是他,我的确是要松一大口气,毕竟,他是常言柏,是常晴的父亲。
想到这里,我便准备策马过去。
不过,刚走出一步,却感觉到身边的轻寒一动不动,回过头去看向他,只见他的目光还看看着已经分道扬镳的那两个人,若有所思,我轻声道:“轻寒,你怎么了?”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既然是常太师,那我我还是不过去了。”
“”
对了,他跟常家,算是有嫌隙的。
我问道:“那你去哪儿?”
“我就在这附近,我有点事情要想。”
“那我把人留下来给你。他已经看见我们了,再带那么多人过去,怕是不太好。”
他想了想,也点点头,又看着卫阳:“那,卫公子你跟着轻盈过去吧。”
卫阳立刻点头道:“放心,我不会离开表姐身边的。”
商议一定,轻寒留在了这里,我便和卫阳翻身下来,牵着马走了过去,常言柏也从善如流的走到我们面前,微笑着说道:“颜小姐,别来无恙?”
“太师”
“哎,”他微笑着一挥手:“老夫,早就已经辞官,眼下不是什么太师,只不过是个穿着粗衣布裤的糟老头子而已了。”
我立刻改口笑道:“世伯说笑了,世伯满腹经纶,乃国之肱骨,就算辞官归隐,穿着粗衣布裤,也是披褐怀玉啊。”
常言柏哈哈的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他的目光又看向了我身边的卫阳,我急忙介绍道:“这是我的表弟,卫阳。”
卫阳急忙向他拱手行礼,常言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中透着欣赏的叹道:“西川果然是地灵人杰,颜小姐不逊须眉,你的表弟也是人中龙凤。”
“世伯这样夸赞,愧不敢当。”
我原本还想再打两句哈哈,毕竟是久未谋面,一时间还没办法摸清对方的底,但下一刻,常言柏就笑呵呵的说道:“那,跟着老夫的人追查到老夫居所的,应该也就是这位卫公子了吧?”
我和卫阳的笑容微微的一顿,没想到,还是被他察觉了。
不过,这件事也不能算意外,这个地方一看就是一个普通的村落,所有的人都是世世代代居住于此,来一个陌生人当然是非常扎眼的,尤其是卫阳这种面相的人。倒是常言柏,看他的样子,他在这里,已经呆了不短的时间了。
于是,我微笑着说道:“这都是个误会,不过我也有些奇怪,世伯辞官归隐,不是应该回乡的吗?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了呢?”
我们两个人微笑着看着对方,但在这笑容当中,却隐藏了太多的深意,连这一片山青水绿的田园画卷都变得阴郁了起来,不过就在这时,旁边突然响起了一阵欢快的笑容,转头一看,是刚刚那些孩子,他们又在小河里找到了一群小鱼,不断的追逐嬉戏着,溅起了巨大的水花,那笑声倒是将刚刚一瞬间的阴郁一扫而空。
我和常言柏都忍不住转头过去看了一眼,然后,两个人似乎也都有些恍惚。
半晌,他说道:“既然,颜小姐和老夫都有那么多问题,不如,就移步到老夫的居所,那里有茶有水,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我笑道:“好,那就叨扰世伯了。”
说完,我便和卫阳牵着马跟着他走去,常言柏转身的时候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轻寒,也没有说什么,便领着我们走了。
过了河,沿着田间小路拐了两道弯,果然就看见了山脚下的一座庄园,占地不算太大,但在这样的地方,太大的房子反倒显得别扭,而是,他的门廊干干净净的,进门之前,守门人还特地打来一桶水给他冲脚,洗干净了之后再趿着一双布鞋朝里走去。
如果不是当初我已经见识过常言柏在朝堂上的能量,眼下看到这个老人,我真的只会以为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富家翁罢了。
这个山庄里面也不算华丽,但显得非常的清朗。
常言柏一直将我们领到了一个敞轩,走进去刚坐下,仆人就送上了热茶,常言柏端着茶杯笑着说:“穷乡僻壤的,没有什么好茶,两位将就着喝吧。”
我问了一下,的确是普通的花茶,算不上精品,但那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