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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反手抱住了他:“元修!”
他没有说话,我听到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硬撑了一会儿,才勉强缓过一口气:“你没事吧?”
“我……”
我想说我没事,可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已经吓得失声了。
他痛得很厉害,跟我说过那句话之后,又痛得全身抽搐了一下。揽着我的手在不停的用力,我也急忙抱紧他,两个人勉强站起来,他已经有些脱力了,整个人都只能靠在我身上。而我越过他的肩头一看,离儿手足并用,连滚带爬的朝着安全的地方爬过去,霎时间又有几头火牛和一群被火牛撵得无处可逃的人跑过来,刘轻寒顾不上面具,伸手一捞离儿的胳膊,厉声道:“离儿过来!”
离儿尖叫一声,跌进了他怀里,几头火牛从她刚刚趴着的地方跑了过去,顿时烟尘四起。
刘轻寒此刻目眦尽裂,抱着离儿左躲右闪避,凌乱的头发,脏污的脸颊,配上脸上的伤处,有一种格外令人胆寒的狰狞。
离儿用力的抱着他的脖子,眼睛紧紧的闭起来,好像一只被吓坏了的小猫,全身都在哆嗦。
刘轻寒红着眼睛抬头一看,已经有几个士兵跑到了佔真的面前,而佔真也已经站直了身子,可他的注意力却被地上的一样东西吸引了过去,蹲下身去,我以为他要去捡刘轻寒的面具,却发现他捡起的是面具旁边一样被尘土沾染的,不大的一块牌子。
钦差令牌。
那是刚刚从刘轻寒身上滚落下来的,他之前要捡的也不是面具,而是这个东西!
顿时,佔真的脸都扭曲了,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看着刘轻寒,咬牙道:“给我杀了他!”
那几个士兵一听,立刻拔出刀剑,挥舞着朝刘轻寒杀了过去。
“离儿!”
我惊恐得叫了起来,而刘轻寒回头看了一眼,咬咬牙,抱着离儿便转身往营地后方跑去。虽然周围全都是刀光剑影,可那些互相砍杀的士兵一个个都是在以命相搏,也根本注意不到他,就看见他跌跌撞撞的四处钻空子,很快,那身影便淹没在一片硝烟战火中。
在一时的混乱之后,火牛已经在东察合部的大营中造成了极大的混乱,但也很快到了尽头,一些火牛冲了出去,另外剩下的不是被火焰烧死,就是被东察合部的人围攻倒下,空气中顿时满是皮肉烧焦的味道。
而蜀军,也终于解了围困,并冲进了东察合部的大营。
不过,情势并不容乐观。
虽然蜀军借用火牛阵攻入了敌军大营,也解了围,但东察合部的兵力毕竟超过他们数倍之多,加上训练有素,此刻已经很快的集结了起来,如果陷入酣战,只会将这之前的些许优势全都殆尽,必须立刻冲出包围圈,摆脱这些人才行。
远处,忽木罕挥舞着他的大刀带领着士兵冲过来,跟这一边的蜀兵迎头撞上,顿时一片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这时,裴元丰带着一队人马朝我们飞奔了过来。
“快上马!”
我已经完全乱了手脚,也顾不上问他到底下一步要如何,只手忙脚乱的扶着裴元修上马,战马此刻也受到了惊吓,好几次都差点控制不住,我死死的拽着缰绳让他坐稳了,然后自己再翻身坐上去。
“抱紧我!”
我大声的说。
这一次,已经完全没有了在武威的时候那种闲暇和旖旎,裴元修一句话也不说,双手用仅余的力气用力的环住了我的腰肢。
我牵着缰绳,抬头看向裴元丰:“我们要怎么办?”
裴元丰俊朗的脸上满是血迹和尘土,眼睛通红中也透出了几分狰狞,道:“我们必须冲出去!”
“不行啊!”
他身边的人立刻说道:“将军,我们的人太少,根本冲不出去!”
“是啊,谷口那边,东察合部的军队已经开始集结了!”
“我们冲不出去的!”
闻凤析厉声道:“如果不想办法杀出去,我们在这里只能白白耗死!”
“可是我们人手不够,不可能冲破东察合部的包围!”
“他们可有二十万大军啊!”
……
在一片嘈杂声中,突然有人道:“我们请的援兵呢,为什么他们还没来?”
这话一提,顿时周围的人全都沸腾了起来
“对啊,我们不是去请了援兵的吗?”
“朝廷的人呢?胜京的人呢?”
那一声声质问,此刻就像是重锤一样,一锤一锤的敲打在我的头上,我自己也感到一阵眼前发白,有些茫然的看着周围的战乱。
对啊,援兵呢?
我们离开武威的时候,洛什的态度还是很明白的,而且有黄天霸在,出兵应该不是问题,为什么已经到现在了,他们的援兵还没到?
还有,还有屠舒瀚呢!?
刘轻寒在临走前对他说的那些话,还有裴元珍在京城做的那些事,难道真的一点作用都没有吗?!
周围的人已经吵成了一团,闻凤析浓眉紧皱,似乎也想问我援兵的事,可当他转头看向我们,突然问道:“他呢?!”
我一愣,立刻明白他是在问刘轻寒,顿时哑然。只见闻凤析的脸都沉了下来,又问了一句:“他人呢?”
第890章 援兵?一线生机()
这时,裴元修在我背后气喘吁吁的道:“他抱着离儿先走了,应该不会有事的…新…奇中文。xin…iqi…”
闻凤析一听就感到这话不对,可现在战况危机,也实在没有办法再去追究一两个人的生死,他狠狠的瞪了我们一眼。而这一次,所有的人都看向裴元丰这里,毕竟他还是蜀军的统帅,他才能做最后的决定!
相比周围的一片混乱,裴元丰的身上却反倒有一种异样的平静,思虑的时间也并不久,可就在他刚要开口的时候,旁边突然冲出来一队东察合部的骑兵,一见蜀军重要的将领和我们都在这里,立刻嗥叫着杀了过来。
裴元丰面不改色,拔出长剑指挥着部下的人迎了上去,顿时眼前一片刀光剑影,惨呼声声声不绝的在耳边回响着,顷刻间,他已经率部将那一队人马力斩马下,身上的血腥味又重了一层,头发里也满是泼洒的鲜血,沿着额发一缕一缕的往下流淌,不一会儿就迷了眼。
薛慕华坐在他身后,一直撑到现在,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有些恐惧的开口:“元丰,你没事吧?”
“没事。”
他简短的回答,将手中还在滴血的剑横咬在嘴里,然后双手扯着自己胸前的衣襟,用力一撕。
只听“呲啦”一声,他撕下一条衣襟,抹了两把脸上的血,稍微擦干净了一些后,便将布条绷紧在额头上,防止鲜血流下来流到眼睛里,然后,他又握紧长剑,抬头看着我们:“先冲出去!”
“不行啊将军!”立刻有人劝道:“我们人太少了,根本不可能冲得出去!”
“是啊!我们这样是送死!”
“将军,不如我们”
周围那些人嘈杂的声音和杀声混成一片,但此刻我完全不在意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着什么,而是专注的看着地上,一地的鲜血、尸体、烧焦的牦牛、被火牛阵冲得稀烂的帐篷、染血的刀剑,还有
刚刚裴元丰撕烂衣襟的时候,从他的怀里跌落出来的一样东西。
马蹄凌乱,已经将那东西毫无声息的踩碎跺烂,只剩下一地的零散碎片,却让我出了神。
那是
这时,我突然道:“元丰,我们冲出去!”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坚定的一点头,又对那些人道:“你们相信我,只要冲到谷口,我们一定有一线生机!”
那些人顿时有些哑了。
毕竟,我的身份还是颜家大小姐,跟大将军都同时做出了一个决定,也就无人再好反驳,而且此刻,我口中的“一线生机”,已经是所有人心中最后的期盼了。
裴元丰脸色凝重,也根本没有犹豫,一挥长剑:“所有人,听我的号令!”
……
“冲!”
话音一落,他座下的战马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猛地冲了出去,我和闻凤析也急忙跟上,那些部下一个个挥鞭策马,都立刻跟了上来。
这一路上,东察合部的士兵纷纷阻拦在我们的前方,裴元丰格外的沉着冷静,指挥着部下左右突击,眼看着已经到了前面的谷口。
只要冲出去,今天这一场就算是我们胜了!
裴元丰的眼睛都有些发红,指着前方:“快冲!”
可就在我们刚刚要策马飞奔过去的时候,突然,山谷的两边杀声震天,竟然横杀出了两支队伍,又截断了我们的去路,定睛一看,是东察合部南北两路的兵马!
这些骑兵不愧是严格训练过的,竟然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撤回,而且迅速的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眼看着这些人挥舞着刀剑,长矛,嘴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冲了上来,迅速将我们冲在最前面的一队骑兵撞了下来,我们的兵马像是钉上了盾牌的矛,被硬生生的挡在了谷口。
一时间,战马长嘶,人声鼎沸。
裴元丰勒马停了下来,他的身后还坐着薛慕华,也被这一下吓得脸色苍白,用力的抱住了他的腰,而回头看时,营地那边已经一片火光冲天。
我们的队伍,被夹在了中间!
怎么办?!
我骑在马上,用力的抓着缰绳,可座下的马早已经被惊吓得长嘶一声,高高扬起了前蹄人立而起,几乎将我掀翻下去,我只能用尽全力抓着缰绳,只感到虎口剧烈的疼痛,似乎已经崩裂磨破了,但我还是大声的道:“抱紧我啊!”
身后的元修此刻没有说话,似乎已经顾不上开口,只能感到他的双手用力的抱紧着我的腰肢,那力道几乎要将我整个人从中间截断一般,炙热的呼吸急促的吹拂着我的颈项,能感觉到他也紧张万分。等好不容易制住了那匹马,我只觉得全身的力气几乎都用尽了,只能挣扎着撑着自己疲惫的身体。
这时,人群中已经有人在大喊着:“怎么办?”
“我们失败了!”
“冲不出去了!”
“啊!”
一声声颓丧的呼喊和惨叫声此起彼伏,像是一把把尖利的钢刀扎进了我的胸膛,裴元丰用力的杀退了眼前的敌人,也回过头来看着我,紧皱的眉头下,那双漆黑的眼睛被鲜血浸泡着,几乎狰狞。
我有些仓皇的,转头往谷口外看去。
没有……
视线中,只有一片空白。
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僵硬,身后的裴元修喘着气,低声道:“青婴,你怎么了?”
我咬着下唇,已经说不出话来。
难道难道刚刚是我看错了?
我期盼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我许诺的“一线生机”也完全没有出现。
难道,我们真的要命丧于此吗?
和我心中的焦灼相对的,却是裴元丰的冷静,他只看了我那一眼,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更紧的握着手中的长剑,正要下令,突然,就在谷口的另一面,传来了一阵闷响。
我们都以为是雷声,可仔细一听,那声音并不是从天空传来,而是从远处的草原上传来,而且,随着那闷闷的巨响,地面似乎也在微微的颤抖着,好像有一个巨人,正一步一步的朝着我们走来。
我全身一悸,急忙睁大眼睛。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只剩下身后营地里腾起的火光,我们并不能看得更远,只能隐隐的看到,谷口的外面,一大片乌云从天地相交的那一线翻涌着,朝着我们飞快的移来。
地面不停的震颤着,连旁边的一些沙石都抖动了起来。
一看到那景象,我心中顿时涌起了一阵狂喜,大声道:“我们快冲!”
裴元丰回过头来看着我。
我大声道:“是朝廷的兵马!”
“……”
“是屠舒瀚,是屠舒瀚的人!”
之前那只机甲鸟,我原本以为是我放回去的那只,当我们回到蜀军大营的时候,因为要商量用火牛阵诈降的事,也来不及问那只小小的机甲鸟的问题,可就在刚刚,裴元丰撕裂他的衣襟,从他怀里掉出来的东西,虽然很快就被马蹄跺烂了,但我还是凭着那零散的碎片认出,那就是机甲鸟!
全天下,那种机甲鸟只有两只,如果我放回去的那只一直被裴元丰收着,那么在我们面前坠落的那一只就是
想到这里,我几乎是狂喜的大喊:“援兵来了!”
屠舒瀚,屠舒瀚的人来了!
我猜想,他率领兵马到了年宝玉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