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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师清漪过来,抬手招了招,肩上垂了的银色发带也随之一动:“清漪,过来。”
师清漪走过去,洛神在那调香,举手投足间暗香阵阵。那灼灼杏花本就清雅好闻,与那香气混在一处,更是晕霭如梦。
“好香。”师清漪笑道:“你许久不曾调香了。”
“倒也是,有些生疏。”洛神道:“我见你这些夜里总也发些梦魇,睡得不好,点了这安神香,会舒服些。”
她在这树下坐着,花影错落,一颦一笑都是那般温柔。
师清漪忽地又有些心中发涩,也不晓得是犯什么魔障了,顿了顿,道:“对了,我想起新酿了一坛酒,我去取来。”
“你什么时候酿的?”洛神饶有兴致地问她。
“记不得了。”师清漪支支吾吾的:“很久了的,在酒窖里。”
洛神没说话了,点点头,目送她在夜影中远去。不多时师清漪抱了一坛酒回返,搁在青竹桌上,摆好酒盏和点心。
洛神拍开封泥,酒气随之溢出,她微微一笑。
师清漪道:“我晓得你历来喜爱古酒,可惜古物易寻,古酒难觅。不过我先前看书时瞧见了张战国的古酒方子,你定是喜欢的,便试着按照上头法子偷偷酿造。试了许多次,最后一次觉得尚可,便封窖藏着了,如今也是到了可以开封的日子。”
她抬眸又看了洛神一眼:“只是我手法比不得那些酒坊的师傅,又是古方,怕是没酿出万分之一的滋味。”
洛神斟酒,放了一盏放在她面前,师清漪端起闻了闻,颇为殷切的看着洛神小口抿了抿。
“好喝么?”师清漪紧张起来,心底堵着什么,带笑的眼睛泛起红来。
她终于喝到了。
等了这么久,终究是喝到了,这是我为她酿的。
不晓得为什么,竟想要哭出来般的苦涩。
“清漪的酒。”洛神深邃眼底光波流淌,灯笼的光穿过杏花丛落在她玉琢般的脸容上:“自是最好的。”
“你喜欢就好。”师清漪道。
“你陪我喝罢。”
师清漪支吾起来:“这酒怕是烈了些,你晓得我不胜酒力,清酒不怕,这个我恐是会醉的。”
“一盏就好。一盏也要倒了?”
“那我勉为其难陪你。”师清漪探身过去,洛神调好的香盈满她的衣袖:“我若是醉了呢。”
洛神笑道:“我会抱你回去的。”
师清漪满意了,于那月下杏花举起盏来:“洛神,干杯。”
“干杯。”洛神伸手过来:“清漪。”
酒盏相触,发出清脆低响,似拨动了这春日夜里唯一的一根弦。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小绿字有点多,但是我觉得比较重要啦:
上一章有部分姑娘可能因为没弄懂明朝的时间轴或者忘记了而没看懂,所以之前我在新浪微博特地画了一张漫画解释了一下。另外小绿字里也提醒了大家时间轴,里面有燕王,又能出现锦衣卫,最早也是洪武十五年之后,但是如果记得前文明朝时间轴,就会知道洛神究竟是什么时候离开师师,两人被迫分离的。
探虚陵的发展,虽然是顺序倒叙插叙一起来,但是主线的时间轴是十分重要的一条线,按照时间轴来推断,很多东西都会明朗许多。比如时间大轴:古代篇,幻旅篇,现代篇。其中又分很多时间轴,连接交错,等到全部都完结了,我会列出十分详细的时间表。
洪武十五那时洛神早已不在。
既然洛神那时间不在,师师这里面又看见了洛神回来,是什么原因应该不言而喻了。洛神说过黑鲛歌声会让人深陷妄执,不可脱困。
师师,就是最大执念的人。
她等了洛神那么多年,找了洛神那么多年,执念是什么,可想而知。执念本不可满足,也只有在这种幻觉里,她那一直以来的心愿,才能得到虚幻地实现。
其实很多东西我都解释得很清楚,而且某些地方我还会在小绿字暗示,联系前后文记得话应该比较好分辨_(:з」∠)_本来文中有些东西若是我这样简单明了地直接告诉了大家,想必也会少了点乐趣吧qaq,我相信之前很多看懂了的姑娘应该也会比较喜欢自己去分析,后面得到答案的感觉~
不过看到留言里比较多理解偏差的情况,我还是这里直接告诉好啦qaq,时间轴这里明显是在至少洪武十五之后了,洛神没有回来,师师这里等来的是她的幻觉。
换言之,她亲吻的,喝酒的。
是空气。
她特地为洛神酿的酒,酒要藏很多年,洛神并未当真喝到。于是师师在这种妄执的幻觉中借助鲛人的歌声将这件事完成了。
大家的留言对我真的很重要,第一自然是是收藏打分留言可以增加文章积分,评论字数越多我获得的积分也就越高,尤其是长评,这样探虚陵加入排行榜爬晋江的总榜,使得文章有更大的曝光率,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可以很清楚地从留言中看到大家的疑问,如果是大面积比较多的那种疑问,我会在小绿字里解释给大家听,或者漫画图示。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提出来。当然,文章还未完结,很多东西现在不懂,以后联系了肯定会明白的,所以不要着急哦
借用我常回复的一句话:“这些以后就会知道=lwxs520 ……》
第300章 乐文小说()
第三百零三章——妄执(下)
酒劲缓缓上来;师清漪终醉得有些双眼迷离了;被洛神抱起回房。
期间她一直紧紧勾着洛神的脖颈;不曾放开。鼻息间香气馥郁,分不清花香,酒香;还是女子体香。
酒醉的后果便是第二日起得颇晚。
天气晴好,师清漪推门走到后院,洛神在那弯腰侍弄花草,见师清漪过来,眉眼弯了弯:“可算起了。”
师清漪有些惫懒地揉揉长发,弯腰凑过去看洛神养的花,花枝嫩蕊,还沾了晨时幽露:“还不是怨你昨夜。”
“倒是怨我。”洛神盯着花点头道:“我昨夜可做了什么?”
师清漪低声咕哝:“我醉了;不晓得。问你自个。”
洛神回头:“早点想吃什么?”
“你吃过了么?”师清漪瞥了一眼距她们不远处那扇上锁的门。
“还未。”
师清漪忙道:“那我去厨房准备,下个面条可好,也快一些。”
“好。”洛神随她同去。
等经过那扇看起来沉闷的木门时,师清漪忽地停下脚步,轻声问洛神:“这间房是做什么用的,你锁起来的么,钥匙在你那处?”
洛神道:“这门是你锁的。”
“我?”师清漪讶然。
“正是。”
“我什么时候锁了的。”师清漪头疼地揉捏了下眉心:“怎地脑子里毫无印象。”
洛神黑眸静静地望着她:“你说这间房往后不再用了,要永远锁起来,再也不打开。锁了很久很久了,瞧见那锁上生的锈了罢。”
师清漪越来越糊涂:“永远锁起来?我为何要做这些?”
洛神静了许久,微微一笑:“这才要问你自个。”
师清漪莫名地又觉得有些发冷,她越糊涂,越不记得,那种不安的感觉便越发地强烈。即使眼前站的是她愿为其倾尽所有的女人,那种不安感竟也如同鲜红蛇信般嗤嗤地冒出了头。
洛神道:“钥匙,就在你手里。”
师清漪垂眸没说话,下意识看一眼自己的掌心。
倘若钥匙在她手里,她究竟是将它忘到哪个角落里去了。洛神说得没错,忘性这般差,哪天恐要将她也忘了。
倘若当真忘了她,这可如何是好。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
“不是饿了?”洛神云淡风轻地将她牵走了:“你倘要打开这扇门,便自去将那钥匙找出来。反正钥匙是在你那里的。”
师清漪只得浑浑噩噩地点头。
时日静好,一天一天过去,师清漪也没能找到那把钥匙,这般平和的生活也让她渐渐淡忘了此事。洛神近来夜里时常会调香,偶尔也取了她的古琴出来调弄几把,给师清漪奏几首古曲。
师清漪很爱听她弹琴。
今次弹的依然是洛神爹爹当年谱的曲子。洛神的爹爹生前曾为她娘亲写过许多曲子,多配以诗经里的字句,带了些她家乡的曲风习惯。
“野有蔓草,零露潯狻S忻酪蝗耍逖锿褓狻e忮讼嘤觯饰以纲狻!
师清漪被洛神自后贴着,洛神双臂自左右环住她,双手贴于琴弦之上,长指纤纤,珠玉玲珑。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你曾说你爹爹严苛肃然,竟喜欢写这些情曲给你娘亲。”师清漪笑她:“更想不到你平素也没多少余话的,也爱调这些,想是小时候受你爹爹影响了。闷里骚。”
洛神呵在她耳边,闷道:“原来你不爱听我调这个琴。”
“……不是。”师清漪忙道。
洛神收回指,扣在她的腰身:“那只得换个别的情来调。”
师清漪:“……”
“什么?”洛神停下手。
“什么什么?”师清漪原本腰都软了,突兀被洛神这轻轻一问,抬起头来,她依偎在洛神怀里,这一抬头差点磕到洛神的脸。
洛神道:“你怀里有物事在发光。”
发光?
师清漪低头看去,只见衣襟那里隐隐有光泽在闪烁,想到了什么,立刻将那贴身的白鳞取了出来。
那鳞片上白色光晕如同月光静静流淌,羽翼纹理仿佛下一刻就要翩翩脱出。她迷离的眼被这光晕照着,竟好像也在那瞳孔中映出了一个流光溢彩的不同世界。
也就在那一瞬间,师清漪打个寒战,蓦地像是被兜头一盆凉水浇下来,清醒过来。
“清漪。”洛神看着她。
师清漪从洛神大腿上离开,站起身来,神情恍惚地道:“夜了,我也有些倦了,先去洗把脸再回房。”
洛神收拾古琴,道:“好,你先去,我随后就来。”
师清漪脚步略显虚浮地走出去,鬼使神差地走到那房间外头,手心中那枚鳞片的光亮越来越盛。
房门那把大锁锈迹斑斑,师清漪找不到钥匙,直接伸手抓在那把锁上。
白皙手背青筋爆出,她低着头,猛地将那锁一扯而下。
力道过大,那锁直接就滚下来了,锁栓应声而落,师清漪推开门,一股霉旧混着灰尘的味道迎面扑来。
她轻轻咳嗽一声,试着点了下旁边的半截蜡烛,亮出一簇光来。
房内置有书桌长案,笔架砚台一应俱全,墙壁靠了多排书架,竟是个书房。所有一切都积了厚厚一层灰,连本来的面貌也辨不清晰,地上一堆一堆作废了纸。
那些纸已经很有年头了,上面依稀涂抹着什么,墨迹早已化开暗淡,脚踩上去,有些一触便随。
往日闲适,一直都有看书习字作画的习惯,既是如此,自己为什么要将书房锁起来?
哗啦哗啦。
窗边树影摇晃,竟有些冷夜狰狞的味道。夜风从外头吹进来,吹起了师清漪脚边那张泛黄发灰纸,翻起一部分,同时被吹裂了一道缝隙。
纸虽然旧得不能直接去抓握,师清漪捏着蜡烛弯腰凑近去看,还是能看出上头画了一名女子。
曾经的白衣幽瞳,缱绻长发,眉间朱砂,早已随着时间风化褪色,就剩这斑斑驳驳的画影了。
可即便如此,师清漪还是认得的。
不止这一张,地上,桌上,所有能看见的地方,那些散乱的或者被揉做一团的纸张,都画了墨迹。
师清漪在这满地狼藉的画质缓缓走过去,画上女子的浅笑顾盼,回眸转身,她的一颦一笑,每一个画面,都伴随着斑驳墨迹在师清漪面前一一晃过。
一张,又一张,风吹起了它们,发出低低的飒响,有些经不住风吹,碎掉了。
师清漪步子越来越慢。
她蹲下来,手指摸到那发皱了的画上面,指间从那女人早已模糊了的面容上缓缓滑过。
左下角还留有落款。
洪武十六年春夜,于歆溪。
师清漪用手紧紧捂住嘴,却还是压不住发抖的唇:“……洛神。”
“清漪。”身后清冷的声音传来:“你在唤我么?”
师清漪声音哽住,过了许久,她轻轻拾起地上那幅画,小心地托在手里。
回头看去,洛神一身白衣,浸着外头着冷月光,站在门口。逆了光,她这面容竟也和画上的女人一样,开始看不分明。
师清漪痴痴地看着她。
洛神道:“我说过,钥匙在你手里的。”
“我问你一个问题。”师清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