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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太深邃了,虽然看你们跳得很漂亮,但是,看不懂。”
鱼幼薇说:“嗯,是了,你又不会跳舞,又不懂跳舞,你自己觉得自己有发言权吗,自己觉得自己说的话,有说服力吗?”
我顿时语塞,这番问答缜密如流,搞得我无话可说。为了表示愤怒,我以去卫生间为理由,去楼下便利店买了一大堆吃的零食,然后冲回训练房,坐到旁边开始大快朵颐。
鱼幼薇看着我说:“喂,我的晚饭呢,我的晚饭吃什么?”
我说:“你还要吃晚饭啊,我还以为你只要跳舞就可以了,吃完饭不如跳舞。”
鱼幼薇脸色一白,立马就要发作,我赶紧捧起一块面包,说:“我们也回不去,怎么做饭,只有面包,你先将就将就吧。”
鱼幼薇拿起毛巾擦了擦汗,径直走了过来,一把抓住面包开始吃。我撕开一包辣条,然后拧开可乐盖子,再拆开虾条。她瞪我一眼:“你到底吃什么,一张嘴吃得了这么多么?”
“我乐意,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在这陪着,又没什么事儿,还不能吃了?”我哼了一声,说:“你吃你的,我吃我的。”
我买的零食都是那种味道很大的,故意馋一馋鱼幼薇。果然,鱼幼薇吃了两口,眼睛就一直瞄着我手里的薯片。
“我没见过你这种薯片,什么味道的?”鱼幼薇盯着我手里看。
我说:“大便味的。”
鱼幼薇说:“不可能,我尝尝看。”
“又来?”我哼了一声:“不给。”
“小气!”鱼幼薇白我一眼,忽的神色惊恐,看着窗外,结巴道:“那是什么?”
52、你很重要()
我吃了一惊,赶紧回头看着窗外,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紧跟着手上一松,薯片已经被鱼幼薇抓过去吃了起来。鱼幼薇边吃边说:“哦,哦,是黄瓜口味的呀,新出的品种,我都没吃过。”我翻了翻白眼:“你竟然骗我,鱼小姐,这样合适吗?”鱼幼薇笑嘻嘻地说:“谁让你这么笨呀,一下子就上当了。”我感觉自己智商受到了侮辱,于是冷笑着说:“黄瓜呀,黄瓜不应该是你们女人常用的么。”鱼幼薇睁着人畜无害的眼睛,说:“为什么是女人常用的?”我真想给她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这样会让我有一种变态的快感,就像是在侮辱鱼幼薇一样。但我本性善良,最终还是放弃了解释。我没好气地说:“吃吧吃吧,吃了这些,我看你还要做多久运动才能消耗掉?”鱼幼薇脸色一呆,正要说话,忽然间周围一片黑暗,紧跟着鱼幼薇哎呀一声尖叫,直接扑进了我的怀里。我都没反应过来,只能感觉到,有一团丰满的躯体撞进了怀里,下意识伸手,搂住了怀里的人。鱼幼薇紧紧抱住我的腰,浑身颤抖,一句话都没有说。我愣了一会儿,回想起来今天物业好像说过,晚上会停电整修,让办公室的人都早点离开。鱼幼薇估计不知道。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没事的,停电而已,你先等等,我出去看看。”“不,不要!”鱼幼薇紧紧抱着我,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有些发颤:“我,我不敢一个人在这里,不要走。”她说着又紧紧贴了过来,我能够清楚感觉到她的体温,和这婀娜有姿的身材。四周一片黑暗,只剩下两具紧张的身体。害怕黑暗的人,都有过害怕黑暗的过去。我柔声说:“你是怕黑吗?小鱼儿,你这么胆大的一个美女,怎么还会怕黑呀。”鱼幼薇没有说话。我笑着说:“不用怕,害怕黑暗是来源于未知。但这里是练习室,是我们熟悉的地方,有什么好怕的呢?”鱼幼薇还是不说话,只是抱着我。我调侃道:“你不会是专门为了吃我豆腐,才准备了现在这么一出吧?我可警告你,别来这一套。”她还是没有说话,我想了想,柔声说:“以前,我也怕黑的。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有一次我出海遇难,掉进大海里,然后被冲到了沙滩边。我醒来的时候,天是黑的,海水是黑的,周围全都是黑的,摸得到的是冰冷的沙子和建英的石头。那一刻我无比绝望,觉得世界都把我给丢掉了。我甚至都不想活了,我就那么躺着,一直等到天亮。就在我以为要死的时候,旁边的啥子忽然松动了,一个灰白色的蛋壳碎裂,然后一只青白色的小海龟。它从沙滩深入钻出来,撞碎了壳,然后一步一步,迎着朝阳,走进了海里。”我说到这里,笑了一下,手轻轻拍着鱼幼薇的头,继续说:“连那么脆弱的小海龟,在重重困难之下都能走下去,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呢?于是我也爬起来,像是一只小海龟,慢慢走了。从那开始,我就没有害怕过黑暗。这是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所以自己要当太阳。”鱼幼薇浑身一僵,然后渐渐柔软。我能感觉到她在黑暗中的鼻息,变得柔和了很多。我继续笑着说:“不过,现在很多时候,我在家的时候,都不会开灯,反而一个人坐在窗户边,任由黑暗降临。”鱼幼薇轻声说:“为什么?”我认真地说:“因为这样显得忧郁有气质,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来假装忧郁。”鱼幼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轻轻拍了我肩膀一下。我笑了笑:“我给你讲了一个故事,是不是该你给我讲一个故事了?”她沉默了一阵,然后轻声说:“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就离婚了。妈妈跟别人走了,出国去了,再也没有回来。爸爸一个人带着我,很不容易。有一天晚上,爸爸喝了很多酒,我还在睡觉,他回来把我拉起来,然后就打我,一边打我,一边咒骂妈妈,我一直哭啊哭啊,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就从家里跑了出来。楼道里本来是有灯的,可是在我下楼的那一刻,忽然就黑了,没有灯。爸爸在后面追我,我跑了跑,跑下了楼,钻在角落里,看着爸爸跌跌撞撞跑出去。我就一直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听着爸爸在楼外咒骂妈妈。第二天,我就被接到姑姑家去住,以后再也没见过爸爸。从那以后,我都很怕很怕黑,停电的时候,我总是会听到爸爸又在骂妈妈的声音。”鱼幼薇说到这里就停下了,不再说话。我微微点头,笑着说:“每一个成功人士的背后,都有一段不怎么开心的往事,正常正常,你也算是名模了,有这么点儿过去也不错。怪不得每次在你房间里,你都开着灯睡觉,竟然是这个原因。”她说:“嗯,我是不是很怪?因为小时候的这些事情,让我也变得疑神疑鬼,而且还没有朋友。”我笑道:“怎么会没有朋友?我不就是你的朋友么!你怕黑,那我在身边,不就没黑暗了吗?我可是叶小峰,外号叶太阳!”鱼幼薇笑了一下,然后不说话了。我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于是也陷入了沉默。两具身体还是紧紧抱在一起,彼此感受着对方的心跳与呼吸,或许,此刻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不过,我的心思还是很活络的,因为我是没办法正常呼吸的,鱼幼薇啊,这可是名模啊,身材要多火辣我就不说了吧,重点是此刻我是紧紧抱在怀里的。她的手穿过我的手臂,抱住我的后背,我的手也是一样,紧紧抱着她的后背。如此一来,事情就尴尬了。我的胸膛,正顶着她的胸口。如果加上形容词,就是我平整的胸膛,正和她丰满高耸的胸部牢牢挤压在一起。你能感受到那种澎湃的心么,尤其是鱼幼薇现在还有些小害怕,身子在一颤一颤的,胸口前的感觉更是欲仙欲死?你能明白么?嗯,你肯定不会明白,我也不能描述的太清楚,否则寂寞的你,岂不是得把自己的墙壁抠烂了?正在我感受澎湃胸怀的时候,怀里的人轻轻开口:“对啊,你是朋友。但是我疑神疑鬼,我总觉得,你会离开我。我的朋友,为什么要给别人当助理呢?我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好孤单啊。”这话悠悠然出来,让我躁动的心顿时安稳。我低声说:“朋友,有这么重要吗?”“朋友重要吗?”鱼幼薇重复了一遍,然后说:“我也不知道啊,但是,你很重要。”我浑身一僵,眼睛睁圆,整个人都有些发蒙。这是什么意思,鱼幼薇,鱼幼薇是在跟我表白?难道鱼幼薇喜欢我?不会吧,你很重要,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口舌干燥,结巴着说:“我……”就在这时,周围忽的一闪,紧跟着亮如白昼。电就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来了。啊,我恨你,爱迪生。额,好像不是爱迪生发明的电,但也是他发明的灯泡!鱼幼薇哎呀一声,紧跟着松开我,欢呼雀跃:“来电啦来电啦,真好!吓坏我了呢!”她一回头,看着我说:“喂,你干嘛抱着我?”我擦嘞?我一翻白眼,说:“谁抱你了?是你抱我的,一个停电,把你智商都给停没了?”鱼幼薇挥挥拳头,瞪着我说:“就是你抱我的,你趁机想吃我豆腐,占我便宜!”我冷笑着说:“谁想占你便宜了?我有证据,你看!”我一伸手,指着下面。鱼幼薇楞了一下,低头看去,只见她双腿正放在我的双腿上。原来刚才抱着我的时候,她太害怕,以至于双腿也蜷缩起来,牢牢压着我的双腿。我得意洋洋地说:“看到了吧,是你主动来抱我的,否则,我能把你放腿上么?”鱼幼薇立马从我腿上下来,然后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腿,好像我把她的腿给弄脏了一样。她看着我说:“不管,就是你占我便宜。”“好呀,鱼幼薇,”我站了起来,拍拍屁股说:“你玩儿完了,穿起裤子就不认人了是吧?我们当鸭的也是有尊严的!”鱼幼薇咯咯发笑:“就你这质量,估计做不了鸭。”“哼,懒得理你,走了!”我说着转身就走,心里还是有些小忐忑。人就是这样,在黑暗看不到的时候,会说很多话,在光亮处,却不会承认自己之前说的话了。鱼幼薇也该是这样吧。“我也要走啊!”鱼幼薇收拾好东西跟着我过来,走出来的那一刻,她看着前面,忽的笑起来:“我是说真的哦,你很重要。只给我当助理吧。否则,我会小心眼的。”我一愣,忍不住笑道:“你说什么?”
53、一起聚会()
鱼幼薇好像灵活的兔子,一蹦一跳到了前面,然后回头笑道:“没听见就算啦,耳朵真背。”说完笑着跑出去了。
嘿,你很重要。
“为什么,难道就是因为她是名模,而我只是个小模特?”站在摄影棚外,沈西梅脸色发红,气呼呼地说:“我都接受两个模特一个助理了,她还要干嘛?”
我挠了挠头,说:“没跟你说,我,我是鱼小姐的忠实粉丝,之前就是因为喜欢鱼小姐才来当助理的,应聘也是这样,西梅,我也没想过当其他模特的助理,这几天想了想,觉得一个人带你们两个,确实有些辛苦。”
沈西梅急道:“一定是鱼幼薇说了什么,对不对?”
我说:“西梅,小月是我教出来的,她会好好带你,我已经准备只带鱼幼薇,抱歉了。”
我说完这句话就走,实在不忍心看沈西梅的表情。
回到办公室,鱼幼薇不在,我开始审理她的广告合约。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鱼幼薇的广告合同堆成了山,这也仅仅是这一年的内容。我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她跟别的名模不一样。有些名模碍于自身形象,很多活动都不参加的,这条小鱼儿倒是生冷不忌,是个通告就接。电视节目上,一般的杂志拍摄上,普通的站台活动,她也接。
按理说这么勤奋工作,钱应该没少赚,但从这一年的合约来看,鱼幼薇的片酬却很一般,跟那些三四线的模特收入差不多,细细研究就会发现,很多本可以抬价的活动,鱼幼薇却都没有考价还价,都是按照对方来的。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公司在收成比例上,与鱼幼薇三七开。鱼幼薇是那个三。
我翻看了所有合约合同,越看越郁闷。看了一阵,鱼幼薇走了进来,递给我一杯奶茶,说:“小助理,请你喝奶茶,看在你装模作样在辛苦工作的份上。”
我说:“谁装模作样了,我可是认认真真,真的在工作好不好。”
“得了吧,你还能真的在工作?”鱼幼薇坐到我对面,修长双腿一搭,很是迷人。她笑着说:“我在摄影棚拍摄,那么多事情,还要有人给我拿东西,也没见我这个小助理,来帮我的忙呀。”
我说:“那些都是小事儿,我在研究的是大事儿。你的那些活儿,都让小助理来做一做就好了。”
鱼幼薇冷笑道:“我就一个助理,你不是我的小助理,还有谁?”
我嘿嘿一笑,然后正色道:“小鱼儿,我在整理你这一年来的广告合约,发现不少问题。别的问题先不说,就说你跟公司的分账问题,小模特才是三七开,为什么你都是名模身份了,收入也是三七开?最起码也该是五五开才对。”
鱼幼薇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