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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极度不安稳。
她梦到自己和墨岩廷乘坐游艇,本来很开心,一个漂亮女人的出现打破了宁静,那漂亮女人抱个缩小版墨岩廷的小孩。
那个女人画着精致的妆容,太过精致,让人分辨不清她真实的脸,莫晚晚看了又看,只看到女人眼里的嚣张。
女人飞扬跋扈地说:“莫晚晚,我们才是一家三口,请你离开,不要破坏我们一家三口的幸福。”
莫晚晚心口一痛,朝墨岩廷看去,墨岩廷却站在那儿淡淡地笑。
她定定看着他,等着他解释,可他一句话也不说。
只见那漂亮女人精致的脸一变,变得楚楚可怜,梨花带雨地哭道:“莫小姐,求你了,孩子是无辜的,求你成全我们一家三口,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好不好?”
莫晚晚想给那个坏女人一巴掌,却发现自己的手不能举起来。
“墨岩廷,你解释啊!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她朝墨岩廷大声喊。
嘴巴张开,一个字的音都没发出来。
她急得满头大汗。
这时,异变突生,墨岩廷朝她阴测测一笑:“晚晚,请你相信我。回家。”
“不,我……”她觉得不对劲,下意识后退一步。
墨岩廷眼里的光芒碎裂,深深看她一眼,毅然转身跳进海里……
“墨岩廷!”
莫晚晚吓醒了,心脏噗通噗通跳。
窗外阳光明媚。
她剧烈地喘了几口气,才回过神,原来是做噩梦了。
枕头湿湿的,全是她的眼泪。
她蜷缩起来,全身埋在被子里,闷闷地哭出声。
梦里,墨岩廷跳海之后,她喊出那一声,跟着他一起跳了。
这个结果,比她从墨家走出的那一刻,还要令她心痛。
而且,自从昨天跟墨岩廷通过话后产生的不安,这时候更加强烈。
她擦了两把眼泪,感觉这梦不是个好兆头,起床后,就一直深思恍惚,老感觉自己忘了重要的事。
第174章 让他自救吧()
一整个上午心思不宁。
中午临下班时,她接到池承业的电话。
“墨太太,总裁上午开会晕倒了。”池承业凛然的语气中蕴含淡淡的焦急。
莫晚晚大吃一惊,心里顿时慌乱起来。
如果是孟晓给她打电话,她一定会认为是孟晓为了撮合她和墨岩廷而使诈,但如果是池承业打来的电话,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墨岩廷真的晕倒了。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恍悟自己忘掉的重要的事——昨天墨岩廷在电话里的声音非常憔悴虚弱,她以为他是故意示弱,原来真的生病了!
她定定心神,努力让语气如常:“哦,我知道了,他在哪家医院?我定束花送过去。”
池承业哭笑不得,暗想,女人狠心起来比男人更无情。
boss一个大男人晕倒,虽说是苦肉计,可他真的苦到了肉身上好么?居然一束花就打发了。
“咳咳,总裁是视频会议时晕倒的,不是在公司,会议上只有我和孟晓、总裁三个人,他晕过去前不许我们告诉墨夫人和墨老先生,只有您能救他。”
莫晚晚脸沉下来,墨岩廷这个死男人故意给她设套,而且还是明晃晃的阳谋,那不良居心连块遮羞布都不要了!
什么“只有您能救他”,她又不是解药体,人过去了,就能治好一个晕倒的人?
“我救不了他,让他自救吧。”
池承业急了:“他在墨家,我们过去,一定会惊动墨夫人和墨老先生。而且那个遥……”
池承业听着电话里的嘀嘀声,一张冷脸皱成了苦瓜。
他扣上电话,叹口气:“这回玩大了。boss为了美人,连命都不要了。”
孟晓搭上西装外套:“要不,跟墨夫人、墨老先生摊牌?我怕boss挺不住啊!”
池承业烦恼地皱皱眉头,随他起身,快步出了办公室:“boss拐弯抹角让我们去找莫晚晚,就是不想让墨夫人和墨老先生知情。
不然,他们知道boss为莫晚晚绝食,闹到快休克的地步,以后少不了婆媳矛盾。”
当妈的知道儿子为了媳妇绝食,那还不得恨死媳妇?
“也是。”开朗阳光的孟晓也不禁满脸阴郁,翻白眼,boss就是蜘蛛网上那只苦苦挣扎的花蝴蝶。”
池承业嘴角抽搐,嘭一声关上车门,把感慨万千的孟晓关在了外面。
“等等我,我的车子昨天送修了……”
孟晓挠挠头,郁闷地拦了辆出租车。
莫晚晚挂断之后,一直处在心虚的状态,刚好午饭时间到了,同事约她一起吃午饭。
大家笑笑闹闹,女同事间除了谈论孩子老公,就是谈论婚姻八卦。
莫晚晚食不知味,借口忘了把设计图发给客户,匆匆回到办公室,正琢磨给贺兰君打个电话,一条彩信跳来。
男人面色苍白泛着枯黄,才两天不见而已,他就瘦了一圈,青黑的胡渣,臃肿的眼袋,点点血丝,清俊淡漠的眸光,微蹙的剑眉,无一不在诉说他的憔悴和烦闷。
心口突如其来撞了一下。
“墨岩廷……”
她轻喃一声,行动快于大脑,飞快写了张请假条,交给行政,又飞快下楼。
直到车子开出公司大门,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她轻叹一声,辛凉月说得对,爱情不是想放下就能放下的。
茫茫然开到主干道上,莫晚晚想起池承业的那通电话。
“池先生,岩廷在哪儿晕倒的?”
电话那头,池承业明显松了口气,一问一答,把自己知道的告诉莫晚晚。
莫晚晚简直要气哭了,墨岩廷真敢啊,对她狠,对他自己更狠!
风驰电掣赶到墨家,她按了下遥控器的红色键,开门之后,里面的钢板门毫无反应。
她又气又恨,打给池承业。
池承业皱眉:“boss没告诉我们密码。不如您试试您的生日?”
莫晚晚暗暗咒骂一句:“死男人!”接着,她试着输入自己的生日,依旧没反应,不死心,又输入墨岩廷的生日。
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钢板门终于打开。
莫晚晚咬唇,这男人到底有多自恋!考验她是否记住了他的生日?
还能更混蛋些么?
她气得转身就要走,反正门开了,墨岩廷死不了——那天他不是说么?天长地久,皓首盟约,他肯定舍不得死。
“晚晚,真的是你?”
贺兰君惊喜的声音出现在附近。
莫晚晚抬头看去,贺兰君和墨卫东是从花园子那边过来的。
她心中一慌,本能地选择撒谎,勉强笑道:“爸,妈。我回来拿东西。”
“午饭吃了么?”墨卫东温和地问,“我和你妈才吃过饭,让厨师给你重新做去。”
“吃过了。”她不自在地撩了下耳根碎发。
一时间发现,本来跟公婆关系不错,现在竟然相见无言,不知道说什么好。
贺兰君也发现这个尴尬,没话找话:“我看你一直站在门口,不是要拿东西么?”想到什么,又接上一句:“岩廷去出差了,还没回家。”
出差?莫晚晚惊愕。
“呃,好,你们再转转。”
莫晚晚欲哭无泪,在公婆的注视下,硬着头皮进门。
那脚就像有自主意识,一刻不停地去了墨岩廷的书房。
她暗怪自己不争气,但实在做不到不在乎,认命打开门。
墨岩廷趴在电脑前。
他一向是腰板挺直,仿佛什么都打不垮他,然而,这一刻,他的脊背却像是不堪重负,被什么东西压弯了。
莫晚晚的心仿佛从天外飞来一块石头压住,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萦绕。
“岩廷!”
她推他肩膀,轻唤了一声。
手上滚烫,她吓了一跳,赶忙摸他的额头,那热度要把她的手烤化了似的。
她一阵心惊肉跳,气极恨极,清脆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找了外套给他穿上。
男人的脸露出来,清俊的脸飘着几朵不正常的红潮。
她怎么摆弄他,他就软绵绵地任由她摆弄,动静大了,他勉强睁开眼。
“晚晚,你终于肯回家了。”他半睁着眼睛说,嘴角勾着一抹笑。
那抹笑十分碍眼!
莫晚晚冰着脸,懒得理他,她回来代表她认输,但不代表她妥协。
墨岩廷轻轻咳嗽,努力自己支撑身体,为她减轻重量。
第175章 作天作地()
一步一挪到了卧室,莫晚晚把男人塞进被子里,擦擦额角的汗。
墨岩廷身材超级好,身上没赘肉,但那肉全是肌肉,尽管他分走大部分重量,她还是累惨了。
她转身,他毫不迟疑地拉住她的手:“晚晚!”
无声的乞求。
莫晚晚无可奈何:“我去给你拿温度计。”
他才松开手。
她无语地翻个白眼,先给他量体温,然后喂他吃药。
她出去倒水,他就爬起来,靠着门框站在门口。
从他睁开眼,那目光就像探照灯一样黏在她身上,生怕趁他不注意,莫晚晚独自跑了。
莫晚晚顶着高烧病人灼热的视线,承担着随时可能被男人的目光烧死的风险,忙里忙外给他物理降温,好容易降低了男人的“虎视眈眈”。
她又拧了个凉毛巾搭在他额头上,低声问:“你还哪儿不舒服?”
“肚子。”墨岩廷看了她一会儿,直到她快发毛了才回答。
“肚子?”莫晚晚颦起眉,“肚子疼?”
他虚弱地微微阖眼。
莫晚晚忍住拧他肉的冲动,摸进被子里,按压他的肚子:“哪里疼?这里?还是这里?”
墨岩廷嘴角轻扬,又飞快地压下:“下面。”
“这里么?”莫晚晚顺着朝下摁。
“还下面。”嗓音更沙哑了。
莫晚晚又朝下面挪了一点,突兀地摸到一个隆包。
白皙的脸蓦地飞红。
“墨岩廷!”她咬牙切齿,狠狠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
人都快脱成骨头了,脑子里竟然在想不正经的事,无耻!
她就不该回头。
墨岩廷腿绷紧,嘴角微勾:“没骗你。”
“呸!”莫晚晚没好气地又掐他一把。
“那里的确疼。”
莫晚晚气鼓鼓地瞪他,用尽力气掐第三把。
墨岩廷低笑出声。
“有什么好笑的!”她恼羞成怒。
“解气了?”他看着她问。
莫晚晚一愣,羞恼的神色淡了下去,沉默着没开口。
他自嘲地笑道:“如果你能多掐我几把解气,掐多少次我都心甘情愿。”
她别开眼,如果掐几次就能抵消一个私生子的气,那天底下花心的男人要高兴坏了。
墨岩廷的嗓音更虚弱了:“我不是苦肉计,那天关了你,是我不对,我知道你心里恨我,所以这次是我自作主张给你出气,没有别的意思。”
莫晚晚难以置信,如果是这个理由就把他自己关起来,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男人在变态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哪有自己把自己关小黑屋的?
她打个寒颤:“你不用这样做。”
“我说过,让你爱惜自己,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结果却是我,让你身体和心理上受到伤害。你不惩罚我,我就自己惩罚自己。”
墨岩廷一呼一吸热乎乎的,脑袋昏昏沉沉,但没影响他思考,笑容依然优雅,仿佛他的脸色不是蜡黄的,仿佛他没有臃肿难看的眼袋。
莫晚晚心思变幻,墨岩廷让她爱惜自己的身体,他却实实在在拿他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她能说什么?
墨岩廷像没看出来她复杂的目光,又说:“锐锐的事……”
“你中午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你看看要不要叫家庭医生过来给你吊水。”莫晚晚腾地起身,去了楼下。
墨岩廷盯着她窈窕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不自觉垮下肩膀,脸上浮上一抹隐痛。
她根本不愿意听他解释,不管他在这件事里是不是受了委屈。
对,他破天荒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委屈。
从小到大,他虽然算不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从来没体会过什么叫委屈,第一次在莫晚晚冰冷的脸上体会到了。就算是岩青和倩蓉的离开,他也没觉得丝毫委屈。
墨岩廷苦笑,第一次栽跟头,就栽在这个女人手里了,偏偏他甘之如饴,只愿意栽她手心里。
莫晚晚在冰箱里找了找。
蔬菜还是墨岩廷关她的那天买的,叶子菜都不新鲜了。
她只好切了一根火腿、两段葱下面条,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