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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凰为后-第5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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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重熙也笑道:“与凰儿是一样的原因。”

    凤凰儿心下越发甜蜜。

    他们之所以第一个就选择韩雁声,看重的并不是他的才华,当然更不是他的容貌。

    而是他与慕容离亭的交情。

    此次燕国之行,重点和难点都不是安肃帝,而是慕容离亭。

    他不是安肃帝那种贪生怕死之辈,同样也不是几代楚王那种把大燕放在第一位的人。

    他最终做何抉择,全看他们怎么做。

    论及与慕容离亭的交情,他们夫妻二人其实并不比韩雁声浅。

    但赵重熙因为曾经隐瞒了左楚钰一事,凤凰儿又因为对方的那份超出友情范围的情意,两人皆有所顾忌。

    这种时候就需要一个与慕容离亭只论友情的韩雁声出面斡旋。

    合他们三人之力,应该能劝服那个如皓月般皎洁清傲的男子。

    随行人员的名单拟定之后,二人把韩雁声召进宫,把燕国之行好生商议了一番。

    谁也没有料到,第二日一早,司徒恽的第二份奏折到了。

    赵重熙的想法和司徒竼基本一致。

    那就是司徒明根本不具备让人下黑手的价值。

    想要破坏燕国归降一事,别说司徒明,就算绑了司徒恽都没有用。

    生意场上难免得罪人,可商人报复人一般都会选择商人的手段,轻易是不会用那些狠绝招数的。

    尤其司徒明还拥有如此雄厚的背景,天下间恐怕寻不出敢对他下黑手的商人。

    那么,究竟是谁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居然把他绑了呢?

    赵重熙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把这份奏折带回了凤翔宫。

    因为昨晚没有睡好,凤凰儿此时还在床上补眠。

    赵重熙挥退众人,走到床边掀开了帐子。

    见自家媳妇儿拥着锦被睡得正香,赵重熙真是有些不忍心叫醒她。

    他就这么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凤凰儿那秀美的小脸儿。

    大约十几个呼吸后,凤凰儿被他看醒了。

    一睁眼就看见一个俊美男子深情款款望着自己,这滋味其实真是不怎么样。

    凤凰儿有些懊恼地用锦被把头蒙住。

    “搞什么嘛,一大早的跑这儿来影响别人睡觉!”

    赵重熙生怕她把自己捂坏了,伸手把锦被掀开一角:“凰儿,来看你祖父的奏折。”

    凤凰儿哼道:“你蒙谁呢,他的奏折我昨日不是看过了嘛!”

    赵重熙用两根手指捏住她的鼻子:“昨日的的确是看过了,可这个是今日一早才送来的。”

    “什么?!”凤凰儿拍开他的大手:“今日一早又有奏折?”

    虽说人老话多,可也没听说过多到这种地步的!

    赵重熙把奏折塞进她手中:“你先瞧瞧再说。”

    凤凰儿坐起身歪在床头,这才把那奏折打开。

    “什么?!”她惊呼了一声:“我二伯被人绑架了?!”

    赵重熙道:“我一开始也以为自己眼睛花了,可事实上他就是失踪了。”

    凤凰儿喃喃道:“这不合常理啊,他有什么值得人家绑架的?”

    如果司徒明被绑的地点是在郊外,那还可以说是财帛动人心。

    可他被绑的地点是酒楼,显然是有人精心策划的。

    凤凰儿把那奏折又仔细看了一遍。

    好半天之后才抬眼看着赵重熙:“阿福,司徒家的男子都是些风流鬼,尤其是二伯。

    他常年在外行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欠下了情债……”

第一百四十七章 无情人(上)() 
司徒明失踪一事虽然暂无头绪,但还不至于影响到帝后的行程。

    赵重熙和凤凰儿把朝中事务安排妥当,又请钦天监择了出行的吉日。

    随行的官员除了户部尚书韩雁声外,其余五部以及九寺五监均有派员。

    袁谟那边却遇到了拦阻。

    慕悦儿恨不能早日出嫁,然而袁谟和她的婚期却定在八月,距离现在还有半年。

    照广元长公主的意思,半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准女婿应该留在宋京准备大婚,而不该再次远行。

    赵重熙和凤凰儿很清楚她有多重视女儿的婚礼,自是不好强求。

    毕竟此次并非行军打仗,倒也不是非要袁谟随行。

    然而,袁谟却冒着被准岳母“修理”的风险,一定要随帝后前往燕国,甚至连慕悦儿都劝不住。

    耐不住他反复纠缠,赵重熙只能允准。

    乾宁元年二月十八日,宋国帝后携诸位文武官员启程前往燕国。

    这是凤凰儿重生之后第二次回故国。

    同四年前的第一次相比,她的身份和心境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然而,心中的执念却一如既往,不是想放下就能放下的。

    高大坚固的四轮马车行驶在平整的官道上,显得格外平稳。

    马车外依旧是寒风萧瑟,车厢里却是温暖如春。

    凤凰儿歪在小榻上,手中的书本却是好半天都没有翻过一页。

    赵重熙拈了一颗蜜枣塞进她嘴里,笑道:“在想什么呢?”

    凤凰儿把书本放下,含糊不清道:“阿福,袁谟宁可得罪大长公主也非要随我们走这一趟,你能猜出原因么?”

    赵重熙抚了抚她的鬓发,有些心疼道:“这几日看你心事重重的,像是又瘦了些。”

    凤凰儿把蜜枣咽下,假意嗔怪道:“问你话呢,又扯这些做甚!”

    赵重熙无奈笑道:“袁师兄非要随行和你心事重重瘦了一圈,这两件事难道不是同一个原因?”

    他的通透让凤凰儿感到格外暖心。

    她握住他的大手道:“那你呢?有没有和我们一样的打算?”

    赵重熙完全不需要考虑,朗声笑道:“四年前未曾实现的愿望,一直是我心中最大的遗憾。

    如今再次有了机会,我自然不会放过。”

    凤凰儿道:“年前我托人送到大燕的礼物,翠羽替我顺利转交给了父王。

    所以我想咱们此行应该有很大的可能同他见上一面。”

    赵重熙笑道:“一定会的。”

    凤凰儿是个长情的人,这几年她虽然从未说过想要再登凤凰台,但她心的思念从未断过。

    赵重熙对她如此了解,又怎会看不出这一份思念。

    况且他如此幸运地成了昭惠太子的女婿,如若不能亲眼见一见那位传奇般的岳父大人,绝对是人生中最大的遗憾。

    毕竟昭惠太子已经是年近百岁的人,谁也不清楚同他会面的机会还有多少。

    当然,这般直白而伤人的话,是不能再凤凰儿面前说的。

    所以他只能用简短而肯定的话语,算是给妻子一份支持。

    凤凰儿的心情果然好转了很多,笑道:“袁谟的想法大抵也是如此,毕竟父王也是他名义上的主子,总是要去见上一面的。”

    赵重熙也笑道:“一个多月前你特地给阿篌写了封信,是不是嘱咐他特意关照一下凤凰台?”

    凤凰儿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就是担心楚王府的人撤走之后,有那不长眼的人去搅扰了翠羽一家人的清净,所以才让阿篌帮忙的。”

    赵重熙打趣:“你就不怕阿篌起疑心?”

    凤凰儿笑了笑:“你不觉得阿篌其实很好糊弄么?”

    赵重熙说不出话了。

    上一世的司徒篌是让敌军闻风丧胆的杀神,没想到这一世却得了凰儿这样的评价。

    司徒篌真的很好糊弄么?当然不是。

    这世上能糊弄司徒篌的人,就目前而言,大约只有两个半。

    岳母和凰儿,外加半个苻溱微。

    ※※※※

    司徒明失踪的消息很快便惊动了安肃帝。

    他虽然懦弱,但脑子却不算太笨。

    一个小小的宋国商人在大燕失踪,自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但当这名商人的名字叫做司徒明时,这件事的影响力就不一样了。

    在安肃帝看来,这件事同那些反对他归降宋国的臣子定然脱不了干系。

    他甚至怀疑,司徒明八成是落到了慕容离亭的手中。

    安肃帝恨得牙根直痒痒。

    又是慕容离亭,这厮究竟要坏掉他多少好事?

    于是他在正式逊位之前,最后行使了一次手中的权力。

    如今的燕京是全民出动,在整个燕京所辖范围内,像是用篦子篦了一遍。

    然而,依旧没能寻到半分蛛丝马迹。

    司徒竼和司徒策两兄弟年纪本就不大,自小又在国公府长大,几时经历过这样的阵仗。

    司徒竼略好一点,只是脾气变得有些暴躁。

    司徒策则是直接病倒了,发烧说的胡话全是他的父亲。

    其实司徒明这些日子过得还不算太糟糕。

    冯五爷并没有撒谎,那一日在有余楼宴请,两人的确是相谈甚欢。

    酒酣耳热之际,两人正打算敲定一笔大生意,房梁上却突然跳下了两名黑衣人。

    冯五爷很快被敲晕,他则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被黑衣人带离了有余楼。

    不是他不想喊叫。

    可多年的生存经验告诉他,只要他敢反抗,这些人真敢立刻要了他的命。

    于是他十分配合地被带出了宋京,来到了一座规模不算很大的田庄。

    到了田庄之后,他立刻就被关进了地窖中。

    与一堆吃了一个冬天,如今已经非常不新鲜,甚至散发着淡淡臭味的蔬菜相伴,自小便养尊处优的司徒明只觉得自己快疯了。

    比这件事更让他抓狂的是,自从被关入地窖之后,除了每日有一个聋哑老头来给他送一顿饭之外,再也没有人搭理他。

    而且那顿饭的质量……真是让他长了见识。

    司徒明行商十多年,要说一点苦都没有吃过那是不可能的。

    但他吃过的最差的饭食,那也是有荤有素。

第一百四十八章 无情人(下)() 
最初的时候,猪食一般的饭菜司徒明是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的。

    可三日后,他顶不住了。

    他出身尊贵家财万贯,府中贤妻美妾儿女双全。

    他不想死,舍不得死。

    他怕死!

    猪食虽然样子不好看,气味也难闻,但吃下去是能活命的。

    认清楚这一点后,司徒明开始进食了。

    不知是饿得太久还是吃不惯那饭食,第一次他是边吃边吐,最终并没有吃下去多少。

    第二次略好一点,吃下去了一多半。

    第三次开始,装饭食的粗瓷碗很快就能见底。

    ……

    不知不觉中,半个月过去了。

    腐坏的蔬菜气味更大了,加上他的屎尿味,地窖简直比司徒明从前行商时,听人说起过的最恶心的茅厕都可怕。

    更可怕的是,他在这样的环境中居然能平静地吃下一顿又一顿的“猪食”。

    而且这一顿还没有吃完,潜意识中已经在盼着下一顿。

    意识到这一点的那一日,司徒明把装饭食的粗瓷碗砸了个粉碎。

    然后他就哭了。

    是他十岁之后便再也没有过的嚎啕大哭。

    司徒明知道自己彻底堕落了,就算是能从这里逃脱,他再也做不回从前那个骄傲的司徒二爷了!

    然而,生活还在继续。

    因为砸了饭碗,那个负责给他送饭的聋哑老头两日都没有出现,大约就是对他惩罚。

    直到第三日,地窖门才再次被人打开,一个散发着浓郁食物香气的小篮子用绳索吊着放到了他的面前。

    司徒明只觉胃部一阵剧烈抽搐,如饿狼扑食一般将那小篮子扑在身下,一把掀开了盖在上面的花布。

    一只烧鸡一个酱猪肘子,两个大大的白面馒头!

    他这是饿得狠了,所以做美梦么?

    不管了!

    司徒明毫不犹豫地对准那猪肘子就是一大口。

    几乎来不及咀嚼,那炖得软糯的肉就直接往喉咙下滚。

    这时他听见了一阵冷笑。

    确切地说是一阵他十分耳熟的,女人的冷笑。

    司徒明只是微微一顿,很快就一把扯下一只鸡腿往嘴里塞。

    这种时候别说是个女人,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打扰他享用美食。

    然而,那女人显然就是特地来打扰他的。

    地窖里只有一盏不甚明亮的油灯,若非司徒明早已经适应这样的光线,恐怕都无法看清那小篮子中的食物。

    他正吃得香,只觉前方的光线突然变亮了。

    他下意识就用袖子去挡住那刺眼的亮光,依旧埋头苦吃。

    “呵……”

    那女人又是一阵冷笑。

    随着这一阵冷笑,一道人影出现在司徒明面前。

    “司徒明,你居然沦落到在这种地方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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