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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仁听了头大如斗,他便是倾家荡产,也拿不出这么多的钱。由于事前不了解行情,以至于草率的允诺旁人,若是其他人还可以推掉,而师父因农技未能推广,已经生了一肚子气,若是再一口回绝的话,恐其定会多心。
想来思去,王仁没了主意,倒是机灵鬼刘平,搜肠刮肚的出了个歪点子,要潜入胡人营地,盗取鲜卑良马,不但能送给师父做脚力,还能让自己也有战马骑乘。
自从拜师学艺,王仁便自信心爆棚,他自觉武功高强,原来提起了便心惊胆战的胡人,如今也不入他法眼。
王仁等打定主意,他带着刘平、宋智赶往胡地,留下憨厚的薛信陪伴师父,以不让李毅起疑心。没想到薛信嘴笨舌拙,没能留下师父。
而王仁等来到胡人的营地,也是该着出事,刘平进了马棚,看到面前全是好马,他只顾欣赏,却没有注意身后的一匹烈马。也许是欺负刘平个子瘦小,烈马突然抬起了后蹄,一个蹶子将刘平蹬出了一丈多远。
刘平那单薄的体格,哪里禁得住这一折腾,他全身的筋骨,如同散了架一般,无一处不疼。揉着红肿的屁股,捂着酸痛的腰身,刘平“哎哟!妈呀!”的叫唤个不停。
见刘平出了响动,吓得宋智心脏狂跳:“别出声!”他压低声音,提醒刘平禁声。
王仁更是心头火起,他抡起大巴掌,对准刘平的小脑袋便是一下:“叫唤个啥!怕胡人不知道咱们不成?”
这一巴掌打得着实不轻,刘平摸着后脑勺,心里一百个委屈,却不敢再回嘴,只好忍着疼痛,从地上爬将起来。
三个人得了手,各牵着一匹骏马,悄无声息的向外撤退。不想刘平的喊叫声,惊动了两个正在鼾睡的哨兵,他们睡眼惺忪的爬了起来,向发出声音的马棚走来,发现三个盗马贼正欲逃走,其中一人急声高呼:“快来人啊,有人偷马了!”
王仁等虽听不懂他喊的什么,但再蠢也知道是示警召集人手,三人做贼心虚,哪还敢停留,赶紧撒丫子向外逃出。
三人出了营地,王仁拎着大枪跨上骏马。在慌乱之中,宋智的枪不知掉在哪里,他也没有胆量返回找寻。还是逃命要紧,宋智虽没骑过战马,却也毫不含糊,飞身一跃纵上了马背。刘平人小力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上了马背,谁知由于过分紧张,两条腿即短又缺乏力量,掌握不好身体的平衡,接连落马三次,摔得他七荤八素、黑天昏地!最后一次跌落,战马狂奔不止,他差一点便成为蹄下之鬼魂。
第二十七章 潜入胡营救徒脱困()
刘平周身上下痛彻骨髓,他迈开小短腿,一路紧追不舍,终于追上坐骑,却因追兵越来越近,无论如何也攀不上马背。眼看着胡人呼哨而来,刘平心急如焚,他拼尽全力猛的向上一窜,却不想惹怒了战马,一个蹶子又将他掀到了地下。
这一次摔得极重,刘平痛得“哎呀!”大叫,却怎么也爬不起来。两名鲜卑人飞驰而至,二人纵身下马,将刘平按倒在地上,捆了个结结实实。
“废物!”见刘平意外落网,王仁急在心中,却忍不住痛骂一句。见追兵在十人以上,王仁也不敢造次,心想:还是先逃出去,再慢慢想办法救人。便打马如飞,拼命狂奔。
宋智在王仁的身后,他的骑术远不及兄长,被甩得越来越远,逐渐被胡骑赶上。宋智没有武器,遭到胡人的围追堵截,后背又中了一箭,钻心的疼痛,使他丧失了逃亡的意志,只好乖乖就范,也为鲜卑人所擒。
如此只剩王仁一骑,胡人却越聚越多。随着天光放亮,茫茫草原无处隐身,王仁成了众矢之的。不过胡人并没有射箭,他们已经把王仁看成了案板上的鱼肉,擒住他是迟早的事。
果不其然,王仁的马速越来越慢,终于被鲜卑人包围,他骑在马上,不利于枪法的施展,不得已只好弃马步战。而鲜卑人以众欺寡,将王仁累得大汗淋漓,精疲力竭,也没能逃出被俘的厄运。
三人被押回鲜卑营地,已到了夜深人静之时,等待他们的是一场酷刑。一阵毒打过后,胡人才回转营帐睡去。张英苦等半宿,始终没有下手的机会,她自知自身的功夫不强,还不具备以一敌多的实力,见不能智取,只好暂时放弃。
休息了一白天,张英养精蓄锐,决定卷土重来,待天色渐黑,她开始了第二次营救计划。
潜伏了半个夜晚,终于等到了机会,鲜卑营地的岗哨都迷糊了过去。张英蹑足潜踪,无声无息的进了鲜卑营地,借助微弱的月光,她搜寻了半晌,终于在一座破马棚中,发现了三个遍体鳞伤的汉人。
张英捏着鼻子,打量着三个血人,见个子最高,体格最壮的大汉,与昨日看到的那个人极为相似,她点了点头,用剑柄轻轻捅了一下大汉,轻呼一声:“快醒醒!”
大汉便是王仁,连日的严刑拷打,将三人折磨得没了人样。特别王仁,由于他顽抗到底,在与鲜卑人较量时,便受了两处伤痕。而拷打他的时候,其骨头又特别硬,因而遭到特殊的照顾,挨的打比刘平、宋智两个人相加还要多,旧伤未愈又添新的疤痕。
剧痛折磨着王仁,令他久久不能入睡。为了减少大哥的痛苦,刘平、宋智与他拉东扯西,尽可能分散他的注意力。但到了后半夜,首先是刘平上下眼皮不停地打架,他忍不住进入了梦乡,随着宋智也起了鼾声。只剩王仁自己,百无聊赖,不知不觉也垂头入梦。
王仁睡得正沉,忽被张英扰醒,他睁开眼睛,见面前一个蒙面人,心中便是一惊。
恐王仁出了响动,把敌兵引来,张英急忙压低声音道:“别出声!我是搭救你们的!”
王仁打量着张英,见她穿着鲜卑人的衣服,却讲着一口流利的汉语。只能看到张英的眉眼,见她眼神中充满坚毅与正直,王仁并不认识这个人,他将信将疑。但王仁转念一想,她深更半夜潜入虎穴,如不是救自己,又意欲何为?王仁想不出个所以然,他生命掌握在胡人手中,只能相信面前这个人,他点了点头:“多谢义士相救,王仁感激不尽!”
听大汉报出姓名,张英点了点头,挥剑斩断他的绑绳道:“你的功夫不错,不知师承何人?”
初见便询问师父,若是告诉她,恐对恩师不利,如果闭口不言,她舍生忘死,来救自己性命,怎么说得过去?王仁是左右为难,他支支吾吾,半晌没说出个子午卯酉。
见王仁吞吞吐吐,如有难言之隐一般,张英微微一笑道:“你的师父可是姓李?”
王仁闻言大惊,他心道:此人怎知师父姓氏?难道这个人是师父的朋友?王仁猜不透对方的心思,更不知其人来历,他却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冲口而出:“你何以得知?”
张英心里一块石头落地,救出这三人,便能顺藤摸瓜,找到李毅下落,她再无怀疑,微笑道:“我姓张名英字文苑,与你的师父是异姓兄弟,我们兄弟的枪法同源,自看到你被获遭擒,便知你是义兄的徒弟了!”
听此人是师父的兄弟,王仁心中一惊,他顾不得地面肮脏,急忙跪倒便拜:“师叔在上,徒侄多谢师叔救命之恩!”
见王仁称呼自己师叔,张英感觉怪怪的,她心道:自己是迫不得已,现在不得不女扮男装,若与李毅重逢,早晚要还回真身的,称师叔怎么行!张英微微一笑道:“你虽得师父真传,但枪法仍有瑕疵,若是叫我一声师父,便助你纠正其中的不足之处。”
王仁输给鲜卑人,遭到摧残与折磨,便生了报复之心。听张英能指点武功,他心中一喜,立即改口:“王仁多谢师父的恩德!”
“师父,别落下弟子刘平!”张英与王仁的话因虽轻,但两人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没了,还是吵醒了一旁的刘平,他眨着小眼睛,盯着张英和王仁,把两人的话语尽收耳中。
张英挥短剑,挑开刘平的绑绳道:“少不了你这个聪明怪癖之徒!”
刘平忍住疼痛,忙俯身于地拜了新的师父。王仁解开了宋智的绑绳,他也已经醒转,见王仁、刘平均拜恩人为师,他虽不知底细,却知道此人能孤身入敌寨,功夫定然不错,也拜倒在地。
没想到刚见汉人,就收了三个徒弟,张英心情畅快,她笑道:“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咱们师徒需速速离开!”
第二十八章 失之交臂全力寻找()
张英头前探路,王仁、刘平、宋智三位徒弟,忍住伤口的剧痛,一瘸一拐的紧跟其后。
有了上一次沉痛的教训,刘平再不敢大意,王仁、宋智也倍加小心,四人各牵了一匹骏马,小心翼翼的走出了营地。
走出里许,见身后无人追赶,张英才跨上战马。刘平身体矮小,即便是未受伤时,上马也十分费力,如今身上多处伤痛难当,更是上不了马鞍。王仁、宋智恐再出差错,两人架起刘平,将他放到马鞍之上,这才各自上马,催动坐骑一路狂奔。
“坏了!”想起与李毅的三天约定,王仁心中急迫,不禁脱口而出。
“怎么了?”张英正做着美梦,盼着与李毅早些见面,恨不得将马打飞起来。忽听王仁大喊坏了,张英心中便是一惊。
“师父功夫教授完毕,便心生去意,要奔赴千里之外的洛阳,兄长提出赠马代步。谁知马价飙升,就是倾家荡产,也买不到一匹劣马,万般无奈,徒儿们才出此下策。但出行前与师父有约在先,以三天为期限。”见王仁张着大嘴,说不出话来,刘平眨着小眼睛,道出了实情。
“如今是第几天?”张英的心在下沉,她希望还有足够的时间。
“天明便是第四日!”王仁十分的懊悔,他说完不禁叹了口气。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与李毅在一起生活多年,张英当然知道他的脾气秉性。李毅是说到做到,他既然定下今日启程,就算没见到王仁等赠马,他也会离开小村。张英还不知王仁等居住在何处,距离此地还有多远的距离,因此仍抱有一线希望,她面色焦急道:“全速赶回村子,要多少时间?”
王仁、刘平、宋智相互对望了一眼,三人对时间和距离,都没有具体概念,一时给不出精确的答复。三位徒弟大眼瞪小眼,最终还是宋智勉强开口:“我们来时步行一天多,估计放马狂奔,回到太平村也得两、三个时辰!”
两、三个时辰已经是半天了,那不是接近中午,才能赶到村子了吗?张英心急如焚,若不是三个徒弟在身旁,恐怕要哭出声来。她强忍着没让自己流出泪水,她瞟了一眼刘平道:“把马借给我,你与宋智共乘一骑!”
见师父急不可耐,刘平哪还敢说半个不字,他溜下马背,把缰绳递给了张英,乖乖的爬到宋智的马上。
张英问明了道路,找到自己的那匹马,一人三骑马歇人不停,打马狂奔不止。张英恨不得肋生双持,煽动一下翅膀,就飞到太平村。但随着天光放亮,日头渐渐升起,张英还在茫茫草原上驰骋,望不到村庄、山岭,她的心在慢慢下沉。李毅为人鲁莽倔强、生性多疑,恐怕此时早已离开太平村。
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张英便决不能放弃,她宁愿相信自己的判断失误,仍然拼命打马飞驰。
当张英冲进太平村时,已是正午时分,她的一匹马已经倒在了草原上,另一匹也已筋疲力尽,趴在了龙岗岭和凤尾山之间的谷底。仅余的一匹马,也是疲惫不堪,不论张英如何抽打,也提不起速度,奔至客栈门前,一个马失前蹄,摔倒在大门之外。
好在张英有了经验,她见事不妙,急忙飞身跃起,这才避免在人前,被战马甩出去的尴尬场面发生。张英不及解下马背上的包裹,便飞奔入太平客栈的院内。
战马摔倒的响动传出老远,客栈的小伙计李三,正在为大哥离去而伤心哭泣。突听外面的声音,抹了把眼泪,急忙奔出迎接客人。见到小伙计,见他眼睛红肿,噘嘴庞塞,像谁欠了他两吊钱不还一般。张英不禁勃然大怒,她圆睁二目,一把揪住李三的衣服,厉声喝道:“李毅呢?快叫他出来!”
由于一夜未睡,身体的疲劳外加心力交瘁,使得张英的眼睛布满了红丝。李三本看见一副俊俏的面容,却瞬时变得狰狞可怖,圆睁着猩红双目,如凶神恶煞一般。就是以残暴著称的胡人,也没有她这等穷凶极恶。李三吓得面色惨白,他哆哩哆嗦的答道:“李大哥走了,他去了洛阳,已走了两个时辰。”
自己的预感得到了证实,张英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紧绷的神经彻底消散,心里也是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