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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内有如一潭死水,听不到一声惨叫,也闻不见半点哀鸣。只有“咚咚”箭矢钉在树上的声音。是汉人刀枪不入?还是隐遁了身形?
这绝不可能!林内藏满了汉兵,绝对不会全部幸免。达勃满腹疑云,他大吼一声:“射,给我狠狠地射,把箭毫无保留的倾泻出去,让这白杨林变成汉人的坟茔!”
飞矢如风,利箭如芒!白杨林变成了鲜卑人的靶场,千余人的狼牙箭,都抛入了密林丛中。
“停止射箭,全军出击!”罗哈早已沉不住气了,他从中军赶了过来,见达勃还漫无目的的乱射,便忍不住更改了命令。
数以千计的鲜卑勇士,发出一声咆哮,催马进入的树林,在林木中穿插奔走,未遇到任何阻挡。而经过这一阵的折腾,白杨林中迷雾散去大半,一轮弯月在天边升起,借着朦胧的月光,白杨林中景物一览无余。
“林子内没人!”“汉人都逃跑了!”率先攻入白杨林的鲜卑兵将,未发现一个人影,即便死马都无半匹。
“上当了!”达勃拍了下油光光的脑门,他满脸懊悔之色。
“还等什么,快追!”罗哈不由得火冒三丈,他指着达勃的鼻子大声呵斥。
若不是汉人诡诈,也不至于胆小如老鼠一般,达勃低垂着脑袋应了一声,他纵马入了树林,厉声断喝:“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
从林内整顿人马,并将其带出来,再排列队形,要消耗大量的时间。罗哈已经等不及了,他不待达勃引军出林,便领大军穿过了林间大路。
“敌兵!汉人并未逃远!”一名目力高深的士兵,发现前方朦朦胧胧,好似一队骑兵。
“快追!杀敌建功者重赏之!”罗哈放声大笑,他挥舞着钢刀,催促着部下加速追击。
鲜卑人作战英勇,其一便是瓜分缴获所得,利益的驱使下,每个人都大眼瞪圆,就如同能把逃亡汉兵瞪化了一般。
“噗通!噗通”数骑鲜卑兵仆倒在地。
“有埋伏!”一个被坐骑甩出数丈的胡兵,身子空中大声喝喊,而未等其落地,一杆长枪闪电般此处,正中他的前胸,胡兵鲜血崩流死于非命。
这便是张英临机而断,想出的一条连环妙计。先由李毅领一队人马,摆出疑兵阻敌。她带领余下一众弟兄,退出里许勒马停蹄。
张英审视着道路两旁的田地,边指着两边的高粱秸秆道:“这些秸秆适于隐身藏形,若在此设下一路伏兵,便是素利亲临,也定会中我埋伏!”
李恒大为不解,他凝视着高粱秸陷入了沉思:树林隐不住行藏,这矮矮的庄稼地,怎么就可以呢?
见李恒一脸的疑惑之色,张英抿嘴一笑道:“我于前方设下疑兵,将胡人戏耍一番,当其得知上了恶当,必恼羞成怒,而放松警惕。敌盛怒之下,大半要生出报复之心,而失去戒备则是理所当然了。这便是此中暗藏的玄机,故而胡人会再次上当受骗。”
“此计太神奇了,如此胡人必遭迎头痛击!”李恒的神色从惊疑变为惊诧,这些许的转变,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不要忙着称赞,趁着还有些时间,把伏击的细节筹划好。夜色是最好的护身符,但过不多时,月亮便会爬上枝头。一切都要料到,才可有备无患。”张英轻咳了一声道:“具体事务就由你筹划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鲜卑军先锋遭重创()
数战之下,李恒等诸狼得到了极大的锤炼,该放手就要放手,令其自主筹措,培养其战术素养,为将来接受更大的考验做好准备。
五十步兵伏于道路两旁,四百马队退后数十步,来不及挖掘陷坑,只能用绊马索代替
一切准备就绪,传信李毅令其适可而止,也避免了他固执己见,葬身于箭海之中。
撤出林间恰到好处,而李毅却未立即远去,他还有做一次诱饵,令盛怒之敌陷入狂暴。
果然看见到嘴的肥肉不翼而飞,罗哈立即转为暴走状态,不顾一切的追击那队诱饵,才不知不觉的落进了陷阱。
“杀啊!”张英一声大喝,她飞身跃起,手中持一柄长剑,轻灵诡异,招法令人目眩,随着一条飘忽不定的身影腾挪流转,鲜卑人的脑袋接二连三的掉落。阴暗的月光,为张英增添了几分诡异,她如同幽灵一般,收割着敌军的生命。
号令如山行如风,以此形容太平将士,在恰当不过。五十将士闻风而动,如狸猫脱兔一般,从两侧的田地中跃起,趁着鲜卑人还未做出反击动作,便下了黑手,长枪支支挥出,第一个攻击波过后,地上躺倒了数十具死尸。
鲜血殷红,遍地流淌,在火把的照射下,显得更见的凄厉诡谲,令手足无措的鲜卑人,更慌乱了几分。
但前锋已然混乱不堪,那几骑倒地后,阻塞了后面骑士的道路,便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又绊倒了后续兵马。形势异常混乱,鲜卑兵将愕然了。
“顶住,后退者死,都给我顶住!”罗哈挥舞着钢刀,拼命的大呼小叫。
但形势岂是罗哈可以逆转?他那叫喊声,显得苍白无力,迅速被喊杀声浪所淹没。
“杀!杀!杀!”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鲜卑人被这咄咄逼人的气势,压得透不过气来。出招的速度缓慢,应激反应迟钝,在短兵相接的过程中,从劣势到完败于对手,只用了转瞬之功。
鲜卑后续人马,不知前方发生惊天之变,仍崩腾咆哮向前涌来。而前锋遭受致命打击,早已从消极抵抗变为妥协求饶了。
“兄弟们,杀啊!不要放跑了胡人!”见前方已经动上了手,李恒带着他那四百儿郎,从荒野中杀向大路。
有高粱秸秆阻碍行动,不过高粱头已经割掉,其阻碍力大减,骑兵的冲击力还能发挥出七成。但这巨大的威力,也是原地打转,无所适从的鲜卑骑兵,所不能抗拒。一个冲锋过后,将本已支离破碎,苟延残喘的鲜卑军,冲得四分五裂,溃不成军。
“快快退!”罗哈过分紧张,大嘴张了又合,合了在张,半晌才下达了撤军令。
“想跑!没那么容易!”罗哈的特殊装束,被李恒一眼盯上。这位与尚施打扮相同,定然也是个小帅,捉住他可是奇功一件。
李恒大枪舞动如飞,将拦在身前的鲜卑挑于马下,这快马长枪,威力自是无边。而鲜卑人从未尝试,才是最大的隐患,匆忙间谁能想出应对之策?十有**只好把命运交至敌人手中。三下五除二,扫清面前的拦路虎,李恒一声大喝:“老小子,你跑不了了!”
罗哈身为小帅,自然有两把刷子,他最擅长的便是冲锋杀敌,见李恒一路势如破竹,顷刻间杀到眼前,刚刚生出的退意,此间已荡然无存了。
遇高手不能失之交臂,与武功卓绝之人拼杀,是每个习武之人梦寐以求之事。好斗的罗哈也是此种想法,他铜铃般的眼睛,瞪得如灯泡一样圆,随着圆睁二目,夜空像亮了几分。
“小贼休走,吃我一刀!”罗哈一声大喝,手中钢刀蓄满了力量,他催动战马,一个力劈华山,钢刀直取李恒的顶门。
“来得好!”李恒呼喝一声,他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将手中大枪一抖,只听当的一声脆响,两件利器碰撞后,将罗哈的钢刀封了出去,轻猫淡写的化解了一招看似凌厉的攻势。
好大的手劲,罗哈心中暗自赞叹,他却不知双手运枪的力量,岂是一只手可比的?
见招式发挥了威力,李恒心中信心爆棚,他冷笑一声,随手挽了个枪花,大枪挂着风声,带着一股血腥之气,直扑罗哈的面门。
“小子!有两下子!”罗哈一声轻笑,他撤招换式,摆刀应击大枪。转眼间两人拆解了几个回合,却是棋逢对手,难分伯仲!
就在两员悍将杀得难解难分之际,突然一条大汉催马奔来,他一声大喝:“李毅来也,敌将还不下马伏绑!”
人的名树的影,原来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辈,经过两个月的风风雨雨,已经名声大华,素利一族无人不知,东部鲜卑也名气不俗。可以说深深烙在了鲜卑人的心中。
罗哈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他心中暗道:如今败事已定,再拖延下去,恐身遭不测。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趁着明白逃吧!于是虚晃一招,拨马夺路而逃。
“敌将休走,你给我站住!”李毅扯着嗓门高喊,催动着黑风,踏着敌军的死尸紧追不舍。
“别追了!小心乐极生悲!”张英抢了一匹战马,她带领着打了个漂亮的开局,就退到了将士的身后,放眼总揽全局,查看着敌我的优劣,盘算此战的得失。
李毅领着生力军投入战斗,也算壮大了声势,但地方的援军也源源而至。想到素利手握两万大军,若是此时纠缠不清,迟早会遭遇灭顶之灾的,而不得不当机立断,尽快结束战斗。
乐极生悲?李毅脑中画了个问号,便立即明白了此中含义,他勒马驻足,一声断喝:“今天饶尔狗命,来日在于你一决高下!”
“全军撤出战场,押解俘虏速回太平城!”
军令如山行如风!太平将士一战军威大振,喜气洋洋回奔城池。
“断魂谷兵败!天堑被胡人突破了!”刚刚进了城,李毅便听到这流言蜚语,他心中一紧,用惶恐的眼神望向张英。
第一百二十八章 于水寒负伤乱阵脚()
张英也是一脸的惊异,不过她迅速恢复了镇定,蹙着眉头思索片刻道:“我两面出击,首尾不得兼顾,断魂谷撤退过程中,未安排断后的人马,是战败的直接原因!”
步兵对骑士,不战而先呈劣势。己方月余新锐,要在撤退的过程中,组织有效的防御,这怎么可能?李毅叹息一声:“此责任不在你,是我兵少将寡,难于两线作战!”
“此乃我轻敌所致,鲜卑人兵入断魂谷!真是天大的笑话,可当时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决定过于草率了!”张英一脸愧疚,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于师父受了重伤!”薛信气喘吁吁的纵马奔来,他哭丧着脸,劈头便来了一嗓子。
“啊!谁你说谁受伤了?”李毅的脑袋空空如也,他迎上前去,一把揪住了薛信的前襟。
“是于水寒师父!”薛信颤声回复。
“她水寒她现在如何?”薛信之言如同炸雷一般,在李毅脑海中轰响!他的脸上流淌着热汗,手臂、面颊青筋绷起,眼睛喷射出愤怒的火焰,嘴却不听使唤,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师父从未如此失态,薛信心中升起一股惧意,他不自觉的向后仰身,却没能挣脱出那有力的手臂。薛信咧了咧嘴,他苦着脸道:“师父她被落石击中头部,当时便坠马昏了过去,是众兄弟拼了性命,才救下了师父!但由于伤势过重,人仍处于昏迷之中!”
见薛信风风火火的奔来,那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李毅心中便有了不祥的预感,如今果然于冰出了事,他心中凄苦,突然大叫一声:“啊!”
这不是叫喊,而是咆哮,充满了愤怒和悲情的咆哮!这咆哮如晴天打了个霹雳,惊得身边之人一片骇然,众人都不约而同的转过头,齐刷刷的将目光射向李毅。
突然间,李毅手臂一甩,将薛信甩了个趔趄,那壮硕的身躯晃了两晃,右手迅速抓住了马鞍,才没从马上摔下!
“素利小贼,我和你拼了!”松开了手臂李毅,嘶声赖嚎的大叫一声,他猛地拨转马头,双脚磕碰马肚子,坐下黑风如闪电一般冲了出去!
“站住!”见李毅神色一变再变,张英便心知不妙,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在李毅失去理智的一瞬间,她一声轻啸,纵马前窜一把抓住了黑风的缰绳。
“快松手,我要取了素利的头颅!”李毅一声大喝,他伸出粗壮的手臂,猛地回夺马的缰绳。
张英的缰绳还未抓牢,便被李毅一把夺过,她知力量不是自己的长项,不能与其蛮斗:“水寒生死未卜,你不速想办法救人,却去逞匹夫之勇。你去吧,出了城就别再回来!”
是啊!于冰也只是昏迷,自己怎么就失去了理智?还是速召军中医伤高手,为她诊治才是正途。
脱离了暴走状态,李毅恢复了理智,他默默无语的望了张英一眼,眸子中带着一丝忧虑和懊悔。
“走吧,回太平客栈!”张英心中升起一分欣喜,她语气和缓,如同轻柔的和风,在抚平李毅伤痛的心灵。
李毅沉静的点了点头,便旁若无人的催马向城市中心驰去。
于冰静静的躺在热炕上,她的脸色还是那般白皙,只是白得与众不同,是失血后的惨白!脸上没有一丝伤痕,红肿淤青都没有,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