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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猪手,蟹黄酒-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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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宝钗正欲睁眼时,却只觉得眼皮沉重,不觉就听见黛玉走到自己面前,说话的声音里都带着颤音:“宝姐姐病成这样,为何不为她请姚先生?”

    薛姨妈听黛玉这语气里,竟有质问之意,她好歹是林黛玉的长辈,闻言就有几分不大乐意。更兼她受王夫人影响,对黛玉一直隐隐有敌意的,当下笑着说道:“哎唷,别人不知道,难道林姑娘从小会吃饭起就吃药,竟也不晓得吗?有的病,是轻易治不好的。”

    宝钗昏昏沉沉间,见这话里夹枪带棒的,竟有几分嘲笑林黛玉体弱多病的意思,当下就想开口说话,只是苦于说不出来,急得满头大汗。

    薛姨妈见黛玉坐在床边,大有久坐之态,她心中不耐烦,随便寻了个借口,叮嘱了莺儿几句,转身出屋了。莺儿看见黛玉就如同看见亲人一般,又想起前日之事,着急替宝钗辩解道:“林姑娘千万莫要怪我们家姑娘。我们家姑娘实在是心里苦,口中说不出。”

    黛玉先前听了雪雁说宝钗的处境,又见宝钗病成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心思责怪?只是满目凄然,说不出话来。却听莺儿道:“其实……其实我们家姑娘心中,一直很是仰慕姑娘的。别人不知道,我自小服侍她的。看得最清楚不过了。那些年,我们家太太非要逼着姑娘和宝二爷说话,我们姑娘加在姑娘和宝二爷中间,别提有多为难了。可无论太太怎么逼迫她,她都私下里嘱咐我们,说对宝二爷能避则避。却一直颇为留意姑娘这边的动静。便是她命人将那园子改成那样,也绝非出自本心,为的只是不给姑娘添麻烦罢了。”

    黛玉含泪点头,又拿帕子替宝钗拭汗。又坐了一会子,突然听见小红挑开帘子,高声叫道“宝二爷来了。”就见薛姨妈笑容可掬陪着贾宝玉走了进来。

    黛玉欲要回避时,宝玉已经看见了她,向她说道:“林妹妹来得正巧。过会儿我同你一起走,我有话说。”

    薛姨妈听宝玉如此跟黛玉说话,恨不得黛玉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女孩,心中百般不是滋味,面上却强笑道:“不愧是从小一处长大的,感情就是亲厚。”

    宝玉听了淡淡一笑,黛玉因当着宝钗的面,被人这么说,就有几分不自在,越发想躲避了。

    宝玉一向是个细心的,察觉黛玉心思,却也没有多留,少顷之后,两个人默默走在回大观园的路上,一路顺着柳堤走来。见柳叶轻吐浅碧,丝若垂金,水中波光粼粼,正是一副令人心旷神怡的好景致。宝玉唤黛玉在柳堤边观看,又远远支开了一路跟着的丫鬟婆子,黛玉度其意,知道宝玉这是有话要说,便也将雪雁远远遣开了去。

    宝玉望着雪雁远去的背影,苦笑道:“我从前只说将来我死了,或是做了和尚,林妹妹的眼泪必是为我流的。如今看来,却是造次了。譬如说雪雁这丫头,本是林妹妹从江南带过来的,林妹妹只有去见宝姐姐时,才肯带她。先前我竟是忽略了。”

    黛玉因宝钗生病,又薛姨妈逼宝钗出嫁之事,心境不佳,哪里有空理宝玉,正在沉默间,突然就听见宝玉说:“先前我问你心中究竟是怎么打算的,你不答,我也不好相强。只是如今却是不得不问了,昨日我去北静王府,打探得消息说,宫中两位圣人的身子有了起色,今上龙颜大悦。只怕贵妃姐姐会趁机为我们求得指婚了。”

    “那又如何?”黛玉淡淡说道。

    宝玉一个愣怔,似乎没有预料到她竟会这般处之泰然,顿了顿才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跟妹妹说一声。林妹妹请放心,你的心意,我已尽知,但这也没什么。往后……往后我不禁你和宝姐姐来往,若是老太太那边问起来,一并也有我担待便是……从此你依旧是我的爱妻……”

    黛玉料不到宝玉居然会说出“爱妻”这等造次的话来,她是一个尚未出嫁的闺阁小姐,怎堪被人这般说?纵然那人是贵妃即将指婚的未来夫婿,也是不能。

    黛玉不觉变了颜色,怒道:“这是怎地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若是往日,她必要不依不饶吓唬宝玉说拉他到舅舅跟前评理,只是其中牵扯宝钗,她不想连累了她。

    但是只这般疾言厉色地吓唬一回,也足够宝玉心惊胆战的了。大凡男子,大抵是不抵触磨镜之事的。他们心中总有种奇怪的念头,隐隐觉得自己有能耐兼收并蓄,每每意淫之时,如同赏玩并蒂双生之花,赏心悦目,心旷神怡。而认为此事大逆不道,斥为邪魔外道的,则是贾母、王夫人等嫁了人的妇人。她们自谓自身恪守妇道,于妇德无挑剔之处,就格外嫉恨恼怒那些居然胆敢另有心仪之人、却并未因此被夫君疏远的磨镜女子。

    在宝玉看来,宝钗鲜艳妩媚,黛玉风流婀娜,他恨不得将两美兼收并蓄,不承望黛玉居然有了这样的念头,吃惊惆怅之余,却也隐隐有些期盼。故而思前想后,细细琢磨一回,才敢向黛玉说明,料得黛玉必然感激涕零,谢之不尽,哪里料到黛玉竟会这般反应!

第135章() 
自黛玉宝玉相携离开后,莺儿和小红就一脸担忧地看着宝钗,生怕宝钗一个想不开,暗暗郁结于胸,或是做出什么傻事来,故而变着法子找话题要逗宝钗开心。

    只是宝钗此时精神不济,连强颜欢笑的力气都没有,更兼知道两个丫鬟的心意,不觉又觉好笑,也不点破,只是倦倦道:“罢了,我也乏了。你们休要在一旁聒噪,且去忙自己的事罢。”

    莺儿和小红无奈,只得去了。

    这边宝钗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然心中诸事烦乱,没有头绪,又如何睡得着觉。

    一来她顾念着黛玉,想黛玉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是个宁折不弯的,若是一时想开了还好,若是想不开时,等到天家赐婚的时候犯蠢,说出什么话或者做出什么事来,又怎么得了。

    二来想到薛家,母亲薛姨妈一味看她不顺眼,绞尽脑汁想打发了她去,但以薛蟠平日的行径,她一个耳根子软的妇人又如何弹压得住,将来为薛蟠娶亲,也是颇为难人的一件事,若是跟前世那般,娶了夏金桂进门,成就一对怨偶,闹得鸡犬不宁,怕是薛姨妈,也只得悔断了肠子,日夜有生不完的闲气,流不尽的眼泪吧。

    三来又想到莺儿尚无归宿。小红虽和贾芸眉来眼去,但身份到底有别,前世里他们直到贾府败落之时才修成正果,这辈子又不知道如何呢。

    四来,大观园中姐妹众多,迎春被孙绍祖虐待致死,探春远嫁不知好歹,惜春看破红尘,怎奈远遁佛门也南离远离是非,不得清净,此外晴雯、司棋、芳官、鸳鸯之辈遭遇亦堪叹惋。原本她同姚静合谋女儿谷之事,也想过收留这些无处可去的女子,怎奈姚静空有一身医术,却进宫无门,而出海之事没有一年半载,也难见成效,故而朝廷旨意和银钱诸物皆不凑手,最是无可奈何。

    宝钗正在胡思乱想间,突然就听见屋顶有响动,紧接着后窗似乎响了一声。宝钗听其动静颇不寻常,像是有什么小毛贼白日行窃,不由得大惊。须知这里是荣国府的房舍,又有哪个小毛贼敢不开眼,寻到此处来呢?夜间行窃,已是颇为不易,更何况如今尚是青天白日里!

    宝钗心中尽管诧异,却知道若是嚷将出来,以讹传讹之下,只怕于闺誉有损,逼得急了,那毛贼更是可能狗急跳墙,做出什么危及她性命的事情来。故而明明知道有人潜入屋子,却故意装作不知,微微闭着眼睛,装作一副睡着了的样子。

    宝钗有意息事宁人,放那毛贼一马,毕竟她生活崇尚简朴,这屋里古玩字画全无,银子满打满算不过几两,钗环珠宝亦是有限,比起她的闺誉和性命来,这些东西可就太不值钱了,尽可舍弃。

    然而屋中那人却不是这般想。宝钗眯着眼睛,长睫微颤之间,便见朦朦胧胧有个人影已是到了跟前,那目光只往她身上打量,半晌,才是轻笑着说道:“你既是醒了,却又装成这副样子糊弄谁?薛大姑娘,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偷偷来看你,你竟装睡吗?”

    声音清脆悦耳,如珠玉相击,竟是女子之声。

    宝钗心中微松,睁开眼睛看时,却见床前站着一个眉眼颇为灵秀的小姑娘,不过七八岁大小年纪,身量未足,一双妙目流转,顾盼神飞,正定定地看着她。

    不知道怎么的,宝钗一看到那双眼睛,就觉得颇为面熟,一时却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倒是那小姑娘开口了:“你定然是在想,你在哪里见过我,对吗?我从前叫做柳依依,住的地方离你家绸缎庄不远,你还给我吃过点心果子呢。”

    她这般自报家门,宝钗终于想起来,前些日子姚静受了一场大难,被贼人掳上山去,可不就是有个叫做柳依依的救她下山的?听姚静描述说那正是前些年因父母生了弟弟、对她又打又骂、后来离家出走了的孩子。当时宝钗还感慨说那柳家走失了女儿,竟能不闻不问,柳依依在家时候过的日子可想而知,又担心她如今潇洒自在,却跟着贼人不学好,将来落得下场凄惨。只是这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感叹也就感叹了,断然想不到柳依依居然主动寻上门来。

    “你……你不是跟着老道姑走了吗?”宝钗犹豫着要不要把知道她落草为寇的事情说出来,思忖片刻,到底怜惜她年幼无辜,道,“如今你既然来见我,我要叮嘱你一样,你跟着他们学本事还好,但那伙人狼子野心,万万不可同他们同流合污……”

    柳依依似笑非笑地看着宝钗:“你如今病成这样,还尽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为别人操心?这般心力交瘁,你的病几时能好?”

    不由分说握住宝钗的手,细细听了一回脉,皱眉道:“就算你先天壮,恐怕也经不起如此折腾吧。这么下去,早晚会把自己折腾得油尽灯枯的。”一脸意兴阑珊,将宝钗的手又放了回去。

    宝钗见柳依依诊脉之时,那架势像模像样,不由得问道:“依依,原来你也学了医术?”

    柳依依摇头:“哪里是什么医术,江湖中人,出来行走,磕磕碰碰在所难免,不过会一些粗浅的包扎功夫,略知道些脉息罢了。”

    宝钗听了,尚未来得及感叹,便听那柳依依又说道:“从此以后,你莫要叫我依依了。我给自己改了名,唤作无依。我早就看透了,这辈子,无依无靠,凡事只能靠自己。”

    宝钗见她小小年纪,说话里却透着一股意兴阑珊的苍凉之意,不由得暗自心惊,怔怔道:“你……你竟给自己改了名字?”要知道姓名乃是长者之赐,轻易更改,却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是转念又一想,似柳依依这般因为父母生了弟弟,忽视她打骂她,就能离家出走的偏激性子,做出这等自改自名的事情,倒也不觉意外了。

    无依道:“这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父母宗族,原本是子女的依靠,故而你爱我,我敬你的。若是父母不慈,宗族不公,难道我就该白白被糟践至死吗?索性一拍两散,干脆利索。”

    宝钗听她的言语,心中若有所悟,可若说悟到了什么,她又说不出来,正在纳闷间,就又听得无依说道:“我这次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寻你,可不是来跟你话家常的。咱们闲话少说,我听说你这些日子跟长公主殿下走得颇近,她身边有个唤作桑落的大侍女,你可知道来历?”

    宝钗自是不知。说起这个桑落来,她也是满腹怨气,好几次她同长公主搭上话,想把姚静引荐给她,都被桑落打岔,将话题引开。渐渐的,宝钗更是察觉桑落隐隐对她有敌意,遂越发小心。只是此人似乎颇得长公主宠信,连韩奇他们几个对桑落都是毕恭毕敬的,宝钗越发无可奈何。

    如今宝钗听无依言语里的意思,分明是知道此人来历,目光闪动,问道:“你既是这般问,想是这人来历,你有所耳闻了?”

    无依冷笑道:“何止是有所耳闻。此人正是和那老道姑一伙的,正宗的天理教教徒。她颇有几分见识,数年前就隐在长公主身边。那时长公主还是一个不受宠的郡主。是她暗中出谋划策,教她上书和亲,给朝廷脸上添了光彩,才得了个长公主的虚职。此后几名天理教教徒护着她入番国,暗中搜罗情报,又谋害了她夫君,其间多少周折,长公主才得以重返京城,并靠了献情报和地形图的功劳,攀上宫中的两位圣人,有了今时今日的位子。说白了,这长公主草包一个,智谋平平,还有些喜欢调戏良家女子的小癖好,却只是天理教手中的牵线木偶罢了。”

    宝钗听她来龙去脉讲得头头是道,忙问道:“你小小年纪,从何处听来这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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