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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更糟,好在他现在正在逐步恢复中,会好起来的。”
紫凝瞬间放心,“那就好。师父,地狱门主寒溟天的事,你可清楚吗?我听说他与凤凰神曾春风一度,可有此事?”
天洛尘忍俊不禁,咳了两声,“怎么你也信这些传言吗?我说过世间自有痴儿女,此情无关风与月,何况这何为正,何为邪,从无定论,若他们真有什么,那又如何?”
“我没说如何啊,”紫凝挑眉,很不服气的样子,“就是觉得这些人、这些事之间肯定有某种关联,不过我知道,师父肯定又要说什么别执念,对不对?就当我没问好了。”
天洛尘淡然一笑,摇了摇头,跳过这个话题,“六国赛之事,已闹到天下风起云涌,你和殿下身在局中,且莫迷失,万事小心。”
“我知道,”紫凝挹了抬下巴,“我辈皆是世俗中人,就都逃不开名与利的追逐,不止我和夜离如此,其他人都是如此,所以就算迷失,也是所有人一起,我怕什么。”
天洛尘对她的性子不可谓不了解,也不过提点她一二,不再多言。
两个时辰后,君夜离从皇宫回转,看神情似乎不太高兴,进门坐下后,就一直拧着眉沉默。
“怎么了?”紫凝走了进来,“事情商议的不顺利吗?”
“还不是那些官员,选上来的题目毫无新意,”君夜离冷哼一声,“无非是些吟诗做对,治病解毒,讨巧之类,父皇也很不满意,在正阳殿下大发雷霆。”
这次的比赛非同小可,决定本国以后是为永享对其他国的统治权,还是永远屈居于人下,这题目当然要前无古人,至少不能让其他国解出来,这样自己才能占个优势,否则就先输了人气了,还说什么得胜。
吟诗做对什么的,太不新鲜,何况判定标准也不一,怎样算好,怎样算坏,全凭个人喜好,难有定论,至于医病解毒吗,有“神医金铃”在自己身边,君夜离当然瞧着他们那些题目都太过普通了。
这样的结果紫凝倒也不怎么意外,“各国能人异士都想借此机会出人头地,花样肯定很多,不出奇制胜怎么行。”
“父皇让我回来问你的意思,”君夜离瞄瞄她,“怎么着,你有没有问问你师父,有什么好点子没?”
知道他根本就是借此之名,试探自己有没有跟师父在一起谈很久,紫凝才不买他的账,“师父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才不理这些俗事。”
没劲。君夜离瞥瞥嘴,自动自发粘上来,“那,爱妃,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不要靠过来,你很重!”紫凝抗议,晃了两下,最后还是旅任他扒在自己肩膀上,“这是国家大事,我怎么能随便开这个口。”
“你是我王妃,咱们夫妻一体,你说话做事无论有任何后果,都是我担着,你担心什么!”君夜离坏心眼地在她耳朵旁吹气,最喜欢看她佯装生气的样子,很是撩人,“紫凝,其实我有个想法——你先告诉我,你对阵法可有研究吗?”
紫凝忽地一笑,“看来这次,咱们又想到一起去了。”依常理来看,各国出题目都是小范围的,换句话说,就是只局限于某一方面,比如医术、智慧等等,所以很有可能被人解出来。
但这阵法却不同,只要布置得当,就会千变万化,真假难辩,且阵法一旦摧动,就会将人困于其中,难以脱身。
君夜离是战神,常年带兵打仗,于阵法方面当然别有心得,而紫凝又聪慧过人,懂天文地理,若再有她相助,必定成功。
“哦?”君夜离一下直起身,目光炯炯,好不惊喜,“原来你早想到了?”
“差不多,”紫凝不无得意之色,“阵法融合智慧、胆量、武功、判断力等诸多方面,想破阵,不是那么容易,若是各国无人能破,这一分他们都别想得。”
“正是!”君夜离朗声大笑,“紫凝,我们果然是绝配!好,我们这就商议一下,我再禀报父皇!”说罢拉着她就去了书房,兴致勃勃地跟她商议了大半夜。
因为他明早还要驱毒,紫凝便强行抽掉他的笔,半哄半强迫地让他回房沐浴,而后早点休息,他才算消停下来。
第二日一早,君夜离即早早起身,为表示对天洛尘的尊重,他又仔细沐浴一番,这才让人将天洛尘给请了过来,“有劳公子。”
“殿下不必多礼,”天洛尘拿着一个小小的针包,手一伸,“殿下请宽衣,躺到床上去。”
“好。”君夜离才要解衣带,忽又带,“全部?”
天洛尘微一颔首,“是。”他要在君夜离全身施针,以将他体内的毒聚于一处,自然是要脱光的,大家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好害羞。
君夜离忽地看向紫凝,邪笑道,“爱妃,你要不要留下一起看?”
紫凝这个气,狠瞪他一眼:在师父面前也没个正形,你够了!“师父,我先出去了,有事再吩咐我。”
“好。”天洛尘并没有气的意思,点了点头。
君夜离这才收敛了笑容,脱下全身的衣服,赤条条如同初生的婴儿,躺到床上去。
“莫动。”天洛尘坐在床边,气息如兰,清新淡雅。
“我知道。”
天洛尘即打开小针包,其上并排摆着密密麻麻的银针,长约三寸,寒光闪闪,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他轻轻拈起一根,另一只手在君夜离胸前穴道处探了探,而后慢慢下针。
不是那么痛,而是一种酥麻胀痛的感觉,君夜离本能地屏住了呼吸。
“放松,正常呼吸,”天洛尘慢慢转动银针,“想一些能让你轻松的事就好,比如,紫凝。”
君夜离缓缓闭起眼睛,其实不用天洛尘说,他能想到的,可能让他轻松快乐的事,都跟紫凝有关。
天洛尘淡然一笑,手法快速地下针,而后在其上注入内力,以让毒素往一处聚集。这套针法是是要消耗施针者相当大的内力的,一般人还真驾驭不了。
听他呼吸似乎有些微的凝滞,咳得也越发厉害了些,君夜离有点担心,“公子是否需要休息一下?”若是天洛尘为了救他而于自己大损,莫说他会过意不去,紫凝也一定会难过的。
“我没事,”天洛尘一笑摇头,“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这话说的,跟紫凝还真是一个调调。君夜离淡然一笑,也就不再多言。
足足一个时辰后,天洛尘才停止下针,而后坐在一旁,安然等待,长长的睫毛间或一颤,神情始终平静无波,不知道想些什么。
其实对于海角小楼,君夜离知之甚少,当初听说紫凝就是楼主之时,也是相当讶异的,没想到那般神秘之处出来的人,会给自己遇上。而对于天上公子,在他看来也一直是如同神人一般的存在,更没想到会跟天洛尘有如此近距离接触的时候,这种感觉还真是奇怪。
“殿下觉得如何?”天洛尘轻轻向前倾了下身体,“莫要逞强,要如实说。”
君夜离眉一扬,“我明白,下针处时而锐痛,时而酸胀,有无法自控的痉挛感。”
天洛尘轻笑,“殿下形容的还真是贴切,放心,这是正常反应,这针法就是要将殿下体内的毒聚于一处,而后清除,如此反复十三次,复毒可解。”
“原来如此,”君夜离微一点头,“要公子如此劳心费神,惭愧惭愧。”
“医者父母心,原也没什么。”天洛尘微一摇首,眉间忧色若隐若现,“只是殿下体内情蛊难除,还是不可掉以轻心。”
“生死由命,原也强求不得,”君夜离拧起眉来,“只是我发誓要守护紫凝一生一世,不离不弃,怕是要食言了。”
“……”天洛尘轻轻叹息一声,都是些痴儿女,多说何益。“殿下稍安勿躁,我要起针。”
君夜离点头,不再多方。
天洛尘即手法轻盈而利落地将银针一一取下,最后留下他心脉附近最早下的针,右手食指于针尾轻轻一压,轻微的刺痛过后,他缓缓催动内力,将聚于此处的毒素移至自己体内。
眼看他的右手慢慢变黑,君夜离大吃一惊,“公子——”
“别动!”天洛尘轻斥一声,压住他的肩膀,“你若乱动,毒素倒流入心脏,你必死无颖!”
“可是你——”
“我没事,”天洛尘摇头,“放心,我有分寸。”
君夜离虽不如紫凝和天洛尘这样,是神医,但于治病解毒方面的常识也都知道,已瞬间明白过来,“莫非这针法就是要施术者替代病人承受痛苦吗?”
“否则毒素难除,一个不慎,殿下就会没命,”天洛尘轻轻蹙起眉,这等苦楚,绝非玩笑,“不过你放心,我稍候自会运功将毒逼出,不会有事。”此术说穿了也不值一哂,就是用针法将病人体内的毒聚于一处,转移到施术者体内,而后自行运功逼出,如此循环往复,直至病人痊愈。
所以说这鬼门十三针,真正要在鬼门关前走十三遭的,并非病人,而是施术者了?难怪天上公子不肯将此术传给紫凝,是不愿她受这等折磨吧?
君夜离堂堂七尺男儿,却也因天洛尘这般仁心仁术而深深感动,“公子大恩,君夜离无以为报,实在惭愧。”
“不必,”天洛尘收回手去,起下最后一根银针,脸色已苍白如纸,神情却依旧淡然,“殿下言重了。只是我一生了无牵挂,机缘巧合,却与紫凝不欺而遇,她生性孤傲清高,却最重情意,对你亦是真心,你既同样对她有情,那就善待于她,她若安好,我亦无求。”
君夜离起身,披上一件外衫,郑重地道,“公子放心,我与紫凝不离不弃并非只是一句空话,有我在一天,就不会伤她半分!”
“我信你。”天洛尘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对了,”君夜离忽地想起一件事,低声道,“之前发生过很多事,父皇一直惦念一个与紫凝相像的女子,我知道这其中牵连甚广,公子是否知道此中内情?”
天洛尘轻轻摇头,“殿下不必心急,总有拨开云雾见青天,解开所有谜底的时候,就算我现在告诉你些什么,也不会改变现在的局面,殿下又何必在这个时候,生出更多杂念来。”
是了,如今六国赛是最重要的,天下大局不定,自己哪有精力处理其他事。君夜离沉默片刻,了然道,“我明白了,多谢公子。”
“殿下客气。”
当下天洛尘即回房调息,以将体内毒素逼出,并要君夜离别对紫凝说起此事,以免她担心。
君夜离自是感念于天洛尘救他的恩德,可这位天上公子谪仙一般无欲无求,对他也无从报答起,既然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紫凝,那自己只要让紫凝幸福安康,就算是对他的报答了吧?
接下来十几天,君夜离一边接受天洛尘的治疗,一边与紫凝一道研究阵法,并不时去向外公阎正初讨教,最终将阵法雏形定了下来,接着入宫,请父皇定夺。
宣景帝虽不是阵法方面的绝顶高手,但他年轻时也替自己的父辈打江山,经历过很多沙场拼杀,只是从这画在图纸上的阵法变幻当中,就能看出其中蕴含的玄机和奥妙,不禁大为满意,连连点头,“此阵甚妙!离儿,你果真没让朕失望!”
一旁的君夜辰皮笑肉不笑,眼底是不甘的愠色,也跟着赞道,“父皇所言甚是,大皇兄素有西池‘战神’之名,于阵法方面自然别有见解,这次定能难倒其他五国,大皇兄真神人也!”
上天怎么就这么不公平,给了大皇兄俊逸不凡的相貌和过人的气度也就算了,还要让他得了父皇那么多年的宠爱!明明已经成了吃人肉、喝人血的怪物,却偏偏又得到了仙人般的北堂紫凝相助,更是如虎添翼,老天爷到底要再给他多少好处才肯罢休?
再看自己,明明是西池太子,可在哪方面也比不过大皇兄,朝廷内外几乎大部分时间都是忽略他的存在的,可自己更是不争气,武功方面无论怎么练,就是练不到大皇兄那样的水平,又没有个又聪明又绝美又无所不能的太子妃在身边,简直就一无是处!
而更让他担心的是,父皇明明已经对大皇兄厌恶之至,可最近对大皇兄的态度却明显不一样,尤其在六国赛改制这件事上,更是只看重大皇兄的意见,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危险的信号:要再这样下去,相信用不了多少时候,他这储君之位,也该拱手让人了吧?
今天他也是将自己手下那帮谋士们选出的题目拿来给父皇看,一心想着有哪一题能让父皇满意,也好对他刮目相看。结果父皇看过之后,眉头却是越皱越紧,明显是非常不满意,可看到大皇兄呈上的阵法图,就惊喜莫名,赞不绝口,他怎可能不气!
“二弟过奖了,”君夜离对他却没什么特别好恶,平静地道,“这阵法并非我一人所想,而是跟紫凝还有外公及一帮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