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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往事如烟，却难消散（一）（）
一早起来，天气就阴沉沉的，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会下雨，今天是星期天，小莫却早早的就出了门，车子穿梭过几条街道，在一家咖啡店门前停了下来，走进预定好的包厢，甄宇已经等在了这里。
“你比我更早啊。”
坐在甄宇的对面，小莫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服务员将咖啡放下便退了出去，小莫端起咖啡呷了一口，看了一眼手表，自己比预计的时间已经早了一个小时，可是甄宇比他还早。
甄宇沉默的看着小莫，什么都没有说，许久之后，眸光黯淡的转向窗外。
“你真是……一点儿都没有变。”
语气冷漠，甚至带着一丝讽刺，眼神戏虐的眼神毫不遮掩的落在小莫的墨镜上。
“你也一样。”
小莫的语气深沉莫测，让人无法清晰的体会出他在想什么，更加体会不出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到底是什么心情。
“笼罩在黑暗之下的世界，别有滋味吧。”
甄宇云淡风轻的语气却让小莫霎时脸色大变，端着咖啡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墨镜下的双眸也闪过一道犀利的寒光，这些，甄宇自然都是看在眼里的。
唇边不仅勾起一抹邪魅的冷笑，端起咖啡杯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本来今天心情很不好，但是此刻，小莫的反应却让他的心情大好。
“没错，你说的很对，黑暗下的世界别有滋味，我们……彼此彼此。”
气氛瞬间变得寂静诡异，四目相对，眸光深沉，一时之间，谁也无法完全才出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
“其实我有的时候真的很好奇，席若辰见到你这个样子，会是什么表情？”
“是吗？其实同样的好奇心我也有，只是我想看到的是甄祖明每次见到你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放下咖啡杯，小莫冷冷的看着甄宇，虽然隔着墨镜，但是甄宇还是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冰冷讽刺的眼神。
深吸一口气，甄宇许久都没有说话，往事一幕幕闪过脑海，瓢泼大雨，刺耳的刹车声，惨烈的撞击声，满地的鲜血，还有……
甄宇闭上眼睛摇摇头，他不想再想起这件事，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永远都不要再提起这件事，但是事实却总是和他过不去，在业宏的会议上见到小莫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们之间的一切还没有结束。
“其实我和你一样，都不想在提起那件事情，不过好像有些人想的恰恰相反。”
对甄宇，小莫的态度一直让人觉得非议莫测，即便是席若辰也无法完全的理解小莫到底为什么这样。
“是吗，不过我倒是愿意相信你，毕竟这样的事情换做是我，也不想提起，不然只怕会永远被噩梦包围吧。”
邪魅的语气中翻滚着不易察觉的恨意，这股恨意，不仅是对小莫，更是对席若辰。
“我看未必，甄宇，其实你完全不用如此，甄亦桐的死不是正和你的心意吗，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伪装的这么辛苦呢。”
“啊，我倒是忘了，甄亦桐虽然死了，不过你的境况好像倒是更糟了，也难怪你会这样。”
小莫冷冷一笑，隔着墨镜丢过一个不屑的眼神。
“席莫然。”
“别激动，冷静一点儿。”
小莫指着甄宇，似是在提醒他，这个时候更应该保持冷静。
甄宇接连深吸了几口气，才渐渐的恢复平静，甄宇原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自己早已可以平淡的去面对过去的一切，但是一见到席莫然，他却依旧还是难以保持平静，尤其是在看到席莫然的这副神情之后，他更是无法忍耐。
“我确实没有你冷静，这一点，我倒是非常愿意承认。”
席若辰绝情，席莫然也有够狠心，要不是因为这样，当年事情也不会演变成那样。
“我只是不愿意和往事过不去而已。”
“是吗？”
扫了一眼小莫的墨镜，如果真的可以忘记过去，或者是完全不在意过去，那么他席莫然就无需用墨镜来做掩饰了。
“我今天来不是和你争论这些的，想必你也不是来和我叙旧的。”
前尘往事，小莫一个字不想多说，谁是谁非，终有一天会明朗的，无谓的争论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甄宇冷笑着点点头，干净利落，果断决绝，席莫然真的是一点儿都没变。
……
舒缓的音乐笼罩着诡异的气氛，小莫垂着眼睑看着手中的咖啡杯，闹钟回响着甄宇刚刚所说的话，好吧，他不得不承认，几年没见，甄宇变了很多，即便是他，现在也有些难以猜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剩下的就是你的事了。”
“我看未必如此。”
小莫放下咖啡杯，冷笑着起身，直接走出了包厢，甄宇做事从了不会只有一个目的，一箭双雕，才是他最擅长的。
目送着小莫离去，甄宇的脸上凝上一层寒霜，眼前闪过一道细微的光芒，霎时，甄宇的脸色有些缓和，眸底闪过一丝诧异。
看来无法彻底的舍弃往事的不止自己一个。
“席若辰，席莫然。”
呢喃着这两个早已深深烙印在心中的名字，甄宇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脑海中一道倩丽的身影浮现，清纯淡雅的笑容依旧，只是……
走出咖啡厅，外面已经下起了蒙蒙细雨，小莫抬头看看天空，雨水落在镜片上，他的视线有些模糊。
一辆车子在面前停下，小莫正诧异自己的车子怎么会自己开过来时，车窗已缓缓落下，看到席若辰淡漠的侧脸，小莫沉默的座上副驾驶的位子，很快，车子便消失在车流之中。
隔着玻璃门看着他们离去，很快，甄宇也走出咖啡厅，蒙蒙细雨打在身上，不禁泛起一丝寒意，这感觉，和那时好像。
一路沉默，席若辰什么都没有问，小莫也什么都没有说，不时的扫看小莫，却发现他竟然完全没有发现，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席若辰心中无奈叹息。
他们，终究是回不去了。
第81章 往事如烟，却难消散（二）（）
“少爷，您这是要去哪儿？”
许久之后，小莫看着窗外问道。
“去机场，秦墨回来了。”
“他不是还要再等两天才会回来的吗。”
“提前了。”
淡淡的三个字。却让小莫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提前了，这是不可能的，秦墨做事向来有条有理，计划好的不会轻易变更，想来不是他提前回来了，而是当初席若辰告诉自己的时间就是延后的，若非如此，自己是不会和他一起去机场的。
“小莫，过去的事情终究已经过去，该放下的就要放下，不必让过去困住了自己。”
小莫没有答话，这些他都知道，只是……轻轻的触碰了一下镜框，双眸黯淡无光，微微垂下眼睑，俊朗的脸上蔓延着无限的悲伤。
席若辰神情凝重的看了想要一眼，眸光落在他中指的戒指上，无奈的叹了口气。
“对不起，少爷，是我自己无法走出过去的牢笼。”
席若辰点点头，小莫的心情他理解，其实这么多年，他又何尝忘记过过去的事情，有些事情发生了，只要不去计较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但是有些事情，不管你计不计较，他都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你的心里，永远不会过去。
距离机场越来越近，小莫的神情也越来越凝重，有那么一刹那，席若辰也曾想过要让小莫就此离去，不必再去面对曾经的以往，但是他不能，因为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小莫的心结在哪里，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也不是最好的办法，尤其不适合小莫。
不知道是因为今天下雨，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机场接机的人并不多，小莫跟着席若辰走进机场，却又刻意的和席若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种感觉，就好像他已经做好了随时逃走的准备。
“他们的飞机是几点？”
小莫看着手表低声的问了一句，刹那间，席若辰恍惚感觉到小莫的声音在颤抖。
“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吧。”
刚才听广播说飞机因为下雨有可能会晚点到达，不过这样其实也不错，至少可以给小莫一些时间来调整自己的情绪。
沉默的靠在一边，微垂着头，墨镜在灯光的反射下折射出虚渺的光芒，让小莫看上去虚幻而遥远。
轻轻的拍了拍小莫的肩膀，若非是自己太过了解小莫，也不至于用这样的方法带他来机场。
小莫抬头看了看席若辰，勉强的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表示自己没事，但是他的神情，席若辰早已清楚的看在眼中。
秦墨突然回来，小莫势必会如此，更何况他刚刚见过甄宇，这种感觉会更加强烈也是理所当然。
半个小时，有的时候很慢，有的时候又快如流水，小莫不断的在心里默念，慢一点儿，再慢一点儿，可是半个小时还是眨眼之间就过去了，飞机降落，接机处的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看着人群缓缓走出，小莫竟然想要立刻就逃走。
似是察觉到了小莫的反应，席若辰直接推了小莫一把，将他推到自己的面前。
秦墨走出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戴着墨镜的小莫，双眸中的光芒霎时黯淡了许多，侧过头看看站在自己身边的秦瑶，果然，她也已经看到了小莫。
“瑶瑶，我们走吧。”
片刻之后，秦墨拉着秦瑶向他们走了过来。
“等了很久吗？”
秦墨故作轻松的问了一句，竭力想要化解这种诡异的气氛。
“没有，刚到而已。”
席若辰淡淡的回了一句，看了看秦瑶，却见她的眸光完全集中在沉默不语的小莫身上，清秀的脸上，一丝黯淡让席若辰心头泛疼。
“若辰哥。”
秦瑶笑着和席若辰打了声招呼，但是目光却一刻都没有从小莫的身上收回，可是小莫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自始至终看也不曾看她一眼。
“先回去再说吧，雪晴还在等着我们呢。”
这样坚持不是办法，席若辰也只好提议先回去再说，回程的路上开车的是小莫，这样一来，他可以名正言顺的不去理会他们，席若辰和秦墨坐在后面，秦墨好奇的追问着有关雪晴的事情，而席若辰跟关心的则是他在国外这段时间的收获。
秦瑶坐在副驾驶上，毫不掩饰的看着小莫，大片的墨镜遮住了他原本俊朗的脸，隐藏在墨镜下的双眸，秦瑶已经很久都没有看到，或者说是从几年前开始，除了小莫自己，再也没有见过他摘下墨镜的样子。
席若辰和秦墨看着前面的两人，相视叹息，无话可说。
“宝宝还好吗？”
秦瑶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久违的感觉瞬间将小莫笼罩，原来过去这么久，自己从未遗忘这种感觉。
“还好。”
明知秦瑶的问题只是一个借口，但是还是不忍心不去回答。
“那你呢？”
“更好。”
冰冷的声音让秦瑶没有再问下去，但是却没有收回自己的目光，肆无忌惮的观察着小莫，想要找出他有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秦瑶唯一发现就是小莫比以前更加的冷漠了。
秦瑶无声的叹了口气，也许自己当初不应该和秦墨一起离开，而是应该留下来陪着小莫，但是秦瑶也知道，如果自己留下来，和小莫之间的关系只会更加的僵持，到最后，走的不是自己，就是他。
“他还是老样子。”
秦墨小声的在席若辰耳边无奈的说了一句。
“没办法，能想到的办法我都已经试过了，无济于事，想要打开他的心结，也许只有瑶瑶才有办法吧。”
“你确定？”
“不确定。”
相视无语，席若辰无计可施，秦墨无言以对。
车子史进锦瑟园的时候，雨已经停了，虽然席若辰和雪晴竭力挽留，但是小莫还是以要回去给宝宝做饭为由离开了锦瑟园。
“你等一下。”
小莫正准备上车，却被秦瑶叫住，无奈，只好停下手中动作。
“有事吗？”
“我和你一起回去。”
“不行。”
第82章 往事如烟，却难消散（三）（）
“为什么？”
秦瑶一脸天真，好似真的不知道原因一般，看着她一如既往的笑颜，小莫微微侧过头去，避开她的目光。
“不为什么。”
“那也就是说，即使我去也没有什么关系，对不对？”
“我说了不行，你今天才回来，还是好好休息把，而且少爷和邵夫人也已经准备好了要为你们接风，你走了不合适。”
“他们要接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