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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谁都不会来这里,无论是谁看到这条路上有个人拿着斧头都会吓得离开。
程双斧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却偏偏淡定的站在原地,就像是与人有约。
这正是东南好奇的地方,难道老人家真的比年轻人有独特的厉害地方?
就在一阵风拂过东南的脸庞时,真的有个人出现了。
他从远方而来,人影越来越清楚。
最后就站在离程双斧三丈外的地方。
他就是莱耶斯,莱耶斯是一个身材魁梧的高大黑人。
浓浓的黑眉毛紧贴着眼睛,嘴巴旁一圈黑色络腮胡。
黑人全身上下都是黑的,皮肤是黑的,头顶罩住所有头发的针织帽是黑的。
就连莱耶斯身上厚厚的军装也是黑色。
似乎黑色就是这场决斗的基调。
莱耶斯看着程双斧,道:“他是谁?”
程双斧道:“他与我们无关。”
莱耶斯道:“无关的人怎么能出现在这?”
程双斧道:“的确不应该出现在这。”
莱耶斯道:“如果他执意待在这,你是不是应该先杀了他。”
程双斧道:“你说的不错,我的确应该先杀了他。”
东南笑道:“程双斧不会先杀了我,因为他没有给我准备棺材。一个人可以言而无信,但他绝对不会违背自己的原则,所以他一定会先杀你。”
程双斧沉默了会,看向莱耶斯道:“他说的也没错,我会先杀了你。”
莱耶斯不再说话,而是提起了体内的气,随时准备出手。
莱耶斯手上有一把镰刀,一把大大的月牙镰刀足有两丈7尺长,形状就像西方神话中死神镰刀一样。
镰刀位于异能兵器谱第六十三名,名为丰收,收的是人头。
从东南的角度看,镰刀的形状将刚升起来的月亮挡住。
就像是代替了月亮,生生的将半圆的月亮变成了月牙。
莱耶斯踏前一步,一步就有一丈,手中镰刀再一挥刚好就能割到程双斧的脖子。
这么大的镰刀又是纯铁做的,重达305斤。
但在莱耶斯手里却轻松无比,割人的脑袋就像割稻谷一样简单。
程双斧不退反进,他也一步,这一步就到了丰收镰长柄中间。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丰收镰长柄是拿来握的所以肯定安全。
莱耶斯反应很快,带着丰收镰身形往后飞去。
丰收镰的两边都是锋利的刃,都能要人的命。
程双斧如果还想躲到丰收镰长柄地方就得一直追着莱耶斯。
可程双斧毕竟是个老人,总有一次会追不上,到时候人头就要飞出去。
更何况,丰收镰可以飞的比莱耶斯自己还快,快到程双斧反应不过来。
程双斧进退维谷,上下又被封锁,看似充满生机的左右其实是死路。
程双斧难道真要被丰收镰给收割?
莱耶斯嘴角已经扬起笑容,洁白的牙齿得意的露了出来。
他用这招无数次,中招的没有一个可以逃出来。
莱耶斯想到今天之后,丰收镰将排名五十九代替鲁班斧就更加得意。
程双斧没有动,人站在原地,但手中的斧头飞了出去。
斧头飞出去很快,东南身为局外人看的一清二楚,也终于明白黑泥的作用。
如果没有黑泥,莱耶斯就会清清楚楚看到鲁班斧刀口上的白光。
白光在黑夜中谁都看得到,谁都躲的掉。
但涂上了黑泥,斧头就彻底和黑夜融为一体。
在正面,什么也看不到。
但在侧面,东南的角度,能看到飞转的斧头周围有一圈黑锋。
致命的黑锋。
镰刀越来越接近程双斧,就在还有一拳头的距离时,镰刀戛然而止。
而莱耶斯的笑容也彻底凝固在脸上,斧头没入到莱耶斯的脑门中。
血液直直的从眉心经过鼻梁,最终在高耸的鼻尖上滴在地上,很快地上就多了一滩血。
这场战斗看的东南心惊动魄,他经历过无数场这样的生死决斗,手底下也杀过不少人。
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充满了心机与布局。
程双斧与莱耶斯的决斗不仅有力,还有智。
程双斧背起莱耶斯的尸体,左手拿着斧头,右手拿着月牙大镰刀,毫不费劲的朝原路回家。
这一幕让东南想起了自己,他也是这样背着王远之到处走。
东南得找一个地方保护王远之,好在他去地狱时全心全意的找孟婆汤。
没有人愿意保护一个死人,死人也从来不需要活人的保护。
所以东南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对死人而言还有什么地方能保护他不受活人的侵犯?
除了棺材还能是哪?
除了程双斧的棺材还有谁的棺材不要钱?
程双斧的棺材从来不要钱,但他要命,要住棺材的人的命。
王远之要住棺材,王远之已经是个死人,岂不是刚好可以白住程双斧的棺材。
东南这么想了一路,并没有哪里觉得不对劲。
东南看着程双斧将莱耶斯放进早已准备好的檀香棺材中,又亲眼看着棺材被合上并且被三十六根长三寸的钉子钉上。
这下别说是死人了,就算是活人都很难打开这个棺材。
不过棺材也的确不常常打开。
东南看程双斧忙的差不多了,问道:“你能不能再做一个棺材?”
程双斧家里没有凳子桌子椅子这些家具,只有两具棺材。
东南向来不是一个会让自己累到的人,所以东南问话时是坐在程双斧的棺材上问的。
程双斧冷冷道:“难道你也要睡棺材?”
东南道:“当然不是,而是给我一个朋友睡。”
程双斧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那麻烦你从我的棺材上滚下来,不然我不介意花五分钟弄一个薄板棺材给你。”
棺材是给死人用的,东南还不想死,他还想再多活几年多管几件别人的闲事。
所以现在东南说话时已经站在了地上:“老人家既然都愿意做个棺材给我,不如做个棺材给我朋友。”
程双斧自己坐在了棺材上,问道:“你朋友杀了你爸爸?”
东南笑道:“我连自己原本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有爸爸。”
程双斧道:“你朋友抢了你老婆?”
东南愈发觉得好笑,道:“我连女人的手都没有摸过,又哪来的老婆。”
程双斧冷哼道:“那你为什么要你朋友死?”
东南道:“我并没有让他死,恰恰相反,我要让他活过来。”
程双斧道:“你朋友已经死了?”
东南微微颔首:“对。”
程双斧道:“我从不给死人做棺材,只给将死之人做棺材。”
东南一脸遗憾的样子,道:“此话当真?”
程双斧郑重的点了点头,道:“这是我的原则。”
东南脸上遗憾消失不见,得意的笑道:“那就好办,我的朋友其实也不算死,只不过像一个植物人罢了。”
程双斧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明日我给你朋友做一个棺材。”
说完,程双斧忽的一下钻进了棺材里,就像是一个黄鼠狼一样迅捷。
程双斧又将棺材合上,这让东南大吃一惊。
白天时东南打量了这个棺材不下百遍,他清晰的记得棺材上是没有通风口的。
难道程双斧不用呼吸?
就像一个死人一样?
人到了晚上一个人独处时总是喜欢胡思乱想,东南觉得恐惧是从心里爬出来的。
否则怎么会这么吓人。
月光透过窗户,两个棺材并排在房间中。
一头有幽幽的月光光,一头埋在黑暗中。
幽静的环境,让东南感觉什么都是吓人的。
屋子中两个棺材都已经客满,压根没有睡人的地方。
东南本就打算离开这里,又何况眼下的气氛莫名恐怖。
这下东南更是不假思索的逃离了这个屋子,躺在屋子外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
到了深夜,东南总感觉自己脖子痒痒的。
想要伸手去挠,却又被什么东西挡住。
是树枝,东南虽然还睡着,但意识逐渐清晰。
东南的手绕过枝丫终于可以好好挠挠自己的脖子,但一摸却摸到粘稠的液体。
这种手感熟悉无比,除了血还能有什么?
东南猛地一下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树的枝叶也不是天上的乌云和月亮。
而是一张脸,一张煞白恐怖的脸,这张脸上长长的舌头从嘴里伸出,刚好可以舔到东南的脖子。
东南来不及恐惧,下意识间就是拔剑刺过去,脸要被刺到的一刹那消失不见。
东南也在这一瞬间收起了剑,整个人已完全清醒,回忆着刚才。
他也分不清那是噩梦还是真实。
东南摸向了脖子,安然无恙,只有黏黏的汗液。
难道刚才真的是噩梦?
东南一脚踹开程双斧屋子的大门,里面的景象让东南目瞪口呆。
东南此时此刻的表情就跟见了鬼一般。
屋子中有木摇椅、木凳子、木桌子······
里面的东西大多数都是木头做成的。
但也有部分不是,
譬如窗户。
譬如遗照。
东南吃惊的走进了屋子,一步步接近那个遗照,遗照上的人让东南心中浮起一种神秘而难以言喻的恐惧。
这人是,程双斧!
东南的脑袋仿佛当机,整个人这一刻有点不知所措。
东南甚至有点难以站住,手扶在旁边的桌子上,这一扶又不得了。
东南摸到了厚厚的一层灰,手中捏着灰,东南看向房间内所有的东西。
遗照上有灰,桌椅上有灰,门的背后也有灰······
仿佛就在告诉东南,这里已经很就没有人来住了,而房子的主人——程双斧也死了很久。
难道真的是这样吗?
东南真的不敢相信,可又不得不相信。
这一切都是他亲眼看到的,可白天那些也是他亲眼看到亲身经历过的。
就在东南迷茫的时候,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叮叮叮的铃铛声从屋外传来很快就到了门口,一个人蹦了进来。
穿着一身黑麻衣,头戴着比厨师要小要高的黑高帽,左手拿着铁链,右手拿着铃铛。
东南瞪大的眼睛盯着这人,脑子里瞬间想起黑无常三个字。
铃铛声还在响,黑无常也越来越接近东南,手中的铁链就要绑住东南。
这一切都这么顺理成章,都这么自然。
就好像东南的阳寿真的已到,真的有一个黑无常来带走东南。
就在铁链要碰到东南时。
剑已出尘!
铛亮的剑停在黑无常的喉结前。
黑无常停止了行动,只有铃铛还因为惯性响了两声。
东南呼出一口气,整个人变得轻快不少,只有活人才怕死。
东南笑道:“你是黑无常?”
黑无常嘴巴没动,声音却响了起来:“是我。”
声音幽幽声调忽高忽低,这已吓不到东南。
东南甚至觉得可笑,就像在看小丑一般。
但东南并没有笑,他问道:“程双斧在哪?”
黑无常缓缓道:“程双斧在你的背后。”
这下东南笑了。
这就像是小孩子只见玩的低级把戏,如果东南往后看,黑无常就可以趁机逃走。
东南原本是不吃这套的,但他现在又不得不吃这套。
东南笑完的瞬间就察觉不对,立马一个转身环扫,黑无常脖子上多了一条血线轰然倒地。
同时“当”的一声。
只见飞来的斧头被东南竖起的剑挡住,斧子就要往地上掉去。
月光下,一个人影从黑暗的角落飞出。
此人不是程双斧还能是谁?
程双斧仿佛早有预料一般,那没有指甲可怖的手接住了斧头往上反劈回去。
东南的动作更快,早在挡住斧头的瞬间毫不犹豫就是往下横扫。
这就像是一出安排好的戏,但不知道是东南快了半拍还是程双斧慢了半截。
斧头还是原来的轨迹没有受任何干扰的掉在地上,哐当一声。
紧接着一只吓人的手掌掉在斧头上,鲜血直流。
木匠从来不会只有一把斧头,正常人也都有两只手。
手被削断,程双斧脸色变都不变,仿佛不是自己的手一般。
一把锐利的新斧头出现在程双斧左手中,没有任何花哨,直直的劈向东南。
就像劈柴一般,快准狠,不加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