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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们仅仅是在树下做了一个梦?
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其实这些经历是他们共同编织的幻想?
他们无法弄清楚,只能赶紧逃离这个地方,离开的路才是正确的路。
他们只有感受奔跑的劳累才能判断自己还真实的活着。
(本章完)
第99章 判官()
东南醒来时第一感觉就是嘴干得厉害,喉咙就像是被拉到太阳下暴晒,干燥欲裂。
不过很快就就有人送了一壶酒过来。
壶是唐三彩的酒壶。
酒是上好的白酒。
东南倒是没有在意这些,现在就算是递过来一壶尿,他都有可能喝下去。
酒几乎没有碰到舌头,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顺着喉管流进肚子。
直到喝了差不多,东南才开始尝到白酒的味道。
简直令人发指!
东南可以从劣质的味道中知道这酒本是不错的,不过可惜被太阳晒过。
任何一个会喝酒的人都不会愿意去尝试这种酒,简直就是在鞭挞人的味蕾。
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响起:“酒的味道如何?”
东南这才发现他应该处于一个房间内,剑与尘鞘不在身边。
这个房间暗的出奇,伸手不见五指丝毫不夸张。
出奇的不仅仅是房间,还有东南屁股下的床。
这个床很小,仅比人宽一点,但却非常舒服。
因为铺了一层厚厚的鹅绒垫子。
这个床怪地方的不在这,而是左右两边似乎有板子挡着,前后也有。
像个长方盒子,把人关在里面。
东南睡的不是棺材还能是什么?
东南还记得自己最近的记忆,被程双斧砍中了一斧,这一斧是致命的。
而他现在还能坐在这么一个别致舒适的床里喝劣酒,说明他还没有死。
东南大概猜到是谁救了他,说话的人又是谁。
东南评价:“酒不错,但味道却是被太阳给毁了。”
那人道:“好酒都不能见太阳,但有一种酒却得见太阳。”
东南问道:“什么酒?”
那人道:“死人酒。死人喝的酒得见太阳,因为酒摆在死人的坟墓上。”
东南反驳道:“不对,见太阳的是坟墓,不是死人。所以死人还是得喝不见太阳的酒,见太阳的酒拿来喂牲口都嫌过分。”
那人同意了东南的说法,声音变的更加低沉,道:“你早点说我也不至于把死人酒给你喝了,倒是可惜我还特意晒了三瓶上好的佳酿。”
东南笑了笑,道:“你要是不把我放在棺材里,我也不会不早点说。”
那人道:“可我救了你,难道不应该早点说?”
东南道:“正是因为你救了我,我才告诉你。”
那人道:“你知道我是谁。”
东南道:“当然,世界上除了判官能把死人救活的还能有谁?”
他就是判官,判官就是他。
除了他还能有谁把东南给救活?
判官谦虚道:“其实猪大肠的医术也不赖。”
东南笑道:“常百草如果行的话我也不至于让我朋友死这么多天。”
判官似乎有点开心,道:“那你是认为我比他厉害?”
两个敌对的绝世高手之间,不是仇恨,而是寂寞。
只有站在巅峰上的人才能感受到的寂寞。
他们都盼着能有朝一日击败对方,但他们的对决是以生死判胜负。
无论是谁胜都不会好过,因为胜方将一个人承受不知道多少年的寂寞。
这时的寂寞比两个人时的还要痛苦十倍、百倍。
判官和常百草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们往往都是在不足为道的地方占对方的便宜,不到那一刻绝不会兵戎相见。
东南道:“当然是判官厉害了,单从名字上看常百草就落了下风。”
判官开心道:“说得好,说得好。”
东南接着道:“既然我说的好,你能不能把我刚才喝酒中的十香软骨散毒给解掉?”
判官道:“当然可以。”
东南感觉眼前一阵风挥过,全身就立马有了力气,整个人精神抖擞。
没有活人愿意待在棺材里睡觉,东南更不愿意,更何况他现在恢复了力气。
再说话时,东南坐在棺材上面,周围很黑什么也看不清,但东南亮褐色眼珠却认真的看着一个方向,仿佛判官就坐在这。
东南道:“多谢解毒。”
判官的声音忽高忽低忽远忽近:“你难道猜不出毒是我下的?”
东南的目光却不曾改变:“是你救的我,能下毒的当然只能是你。不过我这条命本是要死的,既然能被你救了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你下毒那也是你的事了,现在你解毒,不就是把这条命又还给了我。我难道还不应该谢谢?”
判官大笑道:“好机灵的小子,不知道的你的手脚功夫机不机灵?”
东南道:“我手脚功夫并不机灵。”
判官道:“程双斧都死在你的手里,你还在我面前谦虚什么。”
东南道:“我杀死程双斧并不是靠手脚功夫,而是靠剑。”
东南的言下之意就是要判官把剑还给他。
“接着!”
判官一呵,声音从东南被后传来。
东南却置若罔闻,伸手往前在黑暗的虚空中一拿,手中便多了一把剑。
剑是永远亮澄澄的杀人喝血剑。
剑插在剑鞘内。
剑鞘是异能兵器谱排名第九十六的尘鞘。
东南手中多了剑就像心中有了底,说话都硬气三分。
东南道:“我知道判官不仅能将死人救活还能将活人变死人,所以小子就先出手三招如何?”
判官笑道:“如果你能割到我的头发,就算你赢。”
东南道:“好!”
话音刚落,剑已出尘。
判官至始至终都没有正式站在东南面前过,连声音都是从四面八方传来。
判官也许是个高大的汉子,也许是个矮小的侏儒。
东南如何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割到判官的头发?
这无疑是个困难的挑战。
东南的剑不偏不倚朝一直看的前方刺去,刺到尽头只听到“哧”的一声。
东南便将剑收了回来,原因无他,东南刺到了人。
如果判官和他赌的是伤人,那东南已经赢了。
可他们赌的是个头发,东南伤到人不仅没赢反而有种违规的感觉。
判官的声音如催命般催促:“还有两招。”
东南又是一剑,这一剑比原来高了两尺,速度比原来快了不只两倍。
先前一剑,东南通过刺入的手感大概判断刺到了哪,这手感很熟悉。
就在心脏附近,如果东南再刺的准点,恐怕判官就没有机会催促东南了。
这一剑又是哧的一声,血花在黑暗中绽放。
这一剑又是心脏附近,比起上一剑距离心脏更近,更险。
判官的声音这次听起来变得疲乏:“最后一剑。”
东南没有动手,反而笑道:“前辈厉害,小子佩服。”
判官这次被恭维并不开心,低沉道:“我怎么厉害?”
东南笑道:“前辈首先跳起来用身体挡剑就是小子做不了的,这是厉害。其次前辈压根就没有头发和我打赌,你必赢,也是厉害。”
判官哼了一声,道:“你能发现也不差,倒是勉强够格帮我做事了。”
东南道:“帮你做事?”
判官道:“你欠我一条命帮我做一件事,你的命加上你朋友的命,就是两件事。”
东南道:“有道理,我理应如此。那我能不能见见我朋友?”
判官道:“当然可以。”
忽的一下,黑暗的空间中突然凭空多出一道光,一道非常微弱的烛光。
随着烛光欢悦的一下跳动,瞬间驱逐了大片黑暗。
东南这才发现,他躺的棺材是用檀香木做的,棺材上还有一个人名——程双斧。
东南心中突然多了好几个问题:“这是程双斧的棺材?!”
判官的人还藏在黑暗中,烛光无法充盈整个房间,也许是黑暗的地方太大,也许是光明太弱小。
判官道:“是的。”
东南问道:“你在哪发现的?”
判官道:“在程双斧的棺材铺里。”
程双斧的家就是棺材铺,就在棺材铺里的棺材里。
东南又问:“你在那看到了什么?”
判官极有耐心道:“看到了一个棺材,你,还有程双斧。”
东南感觉并不对劲,眉头紧锁:“没别的了?”
判官笑道:“你难道还想有什么?”
东南叹了口气道:“没什么。”
他无须站起来,只需微微往前倾一下身子就能看见王远之。
王远之也躺在一个棺材里,棺材就在东南的旁边。
王远之还保持着死前的表情,一脸的轻松、解脱。
东南轻轻的拂过王远之的脸,深深的又叹了口气。
死对有些人而言确实是种解脱,尤其是那种知道很多秘密和肩负重大责任的人,对他们而言,活着太累。
东南一有问题就想问,就得问个痛快:“王远之被你带来多久了?”
东南到了宜黄城后把王远之安置在一个地方,毕竟他总不能带着一个死人去喝酒。
东南将王远之安置在厕所化粪池的下面,这地方就连活人也受不了,活人受不了就不会发现,这也是王远之是死人的好处之一吧。
判官道:“你一下山我就知道了,任何人从猪大肠出来我都得观察个十天半个月,只要是猪大肠没治好的我都得抓过来好好治一治,让他们亲口承认我是比猪大肠厉害的。”
东南道:“你能把他洗的身上没有臭味也是厉害。”
判官道:“我并没有洗他,只是丢了一株草药进去。”
东南失声道:“什么?”他将刚才拂过王远之的手狠狠的在身后棺材里的鹅绒垫子上擦了擦。
判官的语气分明有了笑意:“我骗你的,找到他就已经叫人洗过。”
东南无奈的笑了笑:“我没有什么好问了。”
判官道:“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帮我杀一个人。”
东南道:“杀谁?”
判官道:“黑五。”
黑五,黑五镖局当家的,一手神拳打遍天下无敌手。
无敌的原因有二:
一是神拳确实厉害,放眼整个中原能与之对抗的寥寥几许。
二是拳头交朋友,打一个交一个,黑五从十三岁混江湖打到现在四十三岁,整整三十年,整个江湖大半都是他的朋友。
这样一来,黑五打不赢的是朋友,不是朋友的打得赢,岂非天下无敌。
黑五镖局的名声在江湖中比黑五盛,你可以质疑黑五的任何一切,但决不能质疑黑五镖局的信用。
黑五就是江湖中金字塔顶端的存在。
判官却要东南去杀这种接近神的男人,难道是要东南去送死?
东南道:“你要我去杀黑五?是我惹到了你,还是黑五惹到了你?”
判官道:“当然是黑五惹到了我。”
东南道:“你们二位井水不犯河水,他还能惹到你?”
判官干咳一声,道:“这是得从上次黑五去找猪大肠说起。
黑五带着一批镖从猪大肠那路过,顺便过去看了一下身体,我也不知道看出了什么。
但你想,黑五这种大人物去找猪大肠不来找我,这说明什么?”
东南昧着良心道:“说明黑五没眼光。”
判官的眼光透过黑暗深深的看了眼东南,接着道:“我主动出面想要看看黑五怎么样,结果他并不领情。我能怎么办,总不能承认猪大肠比我技高一筹吧?”
东南摇摇头,坚定道:“不能!”
判官道:“所以我打算让你去杀黑五,黑五受了伤,旧伤新伤一起犯,总得找个大夫看看······”
东南抢道:“我明白了。”
判官不再说什么,烛光如幽灵飘到东南面前,带着他离开这个黑暗的世界。
当东南推开门时,耀眼的光芒砸在他的双目上,逼得他不得不闭上眼。
东南缓过神来已能适应阳光,一回头看到五人合抱粗的参天古树。
树干上没有任何缝隙任何开口,无论东南怎么看都是一颗普通的参天古树。
摸不着头脑,东南只好离开并在心中狠狠的记住了这棵树,而他记住的方法就是学孙悟空在上面拉了一泡尿然后用剑写了到此一游几个字。
东南的路离最初目标越来越远,但心中新的目标却越来越坚定。
每个人的路都不一样,镖队的路却是固定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