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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溪坐在床上,低头自顾自地说着,还没发觉乔文瀚已经来到床边。
一手搂住她的肩膀,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本想在唇上给一个吻。乔文瀚停了一秒,吻到额头上。
“对不起”
安小溪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她不需要道歉,可却莫名就想和乔文瀚说这句。
乔文瀚把床头柜上的酒一饮而尽,轻声道一句“晚安”。径直走到衣橱,取出另一床被子,躺到沙发上。
可惜沙发太短,乔文瀚个子高,半截小腿搭下来,露在外面。
“喂!”
安小溪轻轻戳了戳乔文瀚的衣服。
“我俩换一换,你去床上睡。”
乔文瀚睁开眼睛扫了一眼,又闭上。
“刚才很不好意思,但你也不用这样,脚露出来会着凉的。”
说得越多越心虚,为什么产生这种莫名的愧疚感,安小溪也说不上来。
“乔总?这样睡会着凉的。去床上”
“睡”字还没说出来,乔文瀚“噌”地突然站起来,拉着安小溪一起躺到床上。
同一张床,同一张被,同样的洗发液和沐浴乳香味。
两个人中间却仿佛隔着宇宙。
慢慢地,身边男人的呼吸声加重,渐渐沉入梦乡。
安小溪死活睡不着。之前和陈汉声躺在一起时也没有这样紧张过。
现在反而像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矜持。
今天算是守下了宝贵的城池,陈汉声没有得到的东西,很显然也不适合乔文瀚。
毫无睡意,辗转反侧。
想起安娜离去时愤怒又无助的眼神,想起她是乔文瀚第十三任契约情人的事实。想起她随着乔文瀚遇到的那些美好事物。也想起两次三番,乔文瀚都想拿走她最宝贵的这个东西。
心情是复杂的。
对乔文瀚已经恨不起来,毕竟曾经救她于水火之中。
但,似乎也爱不起来。
准确地说,是爱不起。这样的爱不是她这种女孩能承担的。比如被乔文瀚狠心抛弃的安娜,就是最好的例子。
找到手机解锁一看,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数羊也不能让安小溪混乱的脑袋安静。
无法入睡,下床找点水喝,乔文瀚这屋里除了酒就是酒,只能到客厅去倒水。
回廊灯光幽暗,偌大的庭院夜里安静无比。独自走着,还真有点害怕。加上这种纯中式建筑自带的恐怖氛围,阵阵凉风吹得安小溪脊梁骨发麻。
没有月亮,没有星光。阴沉的天气似乎在酝酿下一波更大的风雪。
喝水,吃水果,看电视。午夜三点半,安小溪睡意全无。想通过综艺节目培养困意。
没想到,越看越精神。
“哈哈哈哈”安小溪用嘴捂着大笑。
安小溪并非沉迷于综艺,只是半夜睡不着觉,出来散散心。
听到身旁有动静,安小溪一转脸,苏晨风就站在他身后,差点没被吓死。
手一滑,水杯掉落。
“小心!”
苏晨风眼疾手快,赶紧接住。看来动作片男主角的身手不是盖的。
“安小姐,怎么还没睡休息?”
苏晨风带着笑意,还是那样的体贴暖心。
安小溪怎样都联想不到,苏晨风是和乔文瀚争夺同一个女人,最后逼得对方自杀的男人。
明明谈吐、气度、涵养,每一样都挑不出毛病。
“这就去了。”
安小溪不想过多介入这两兄弟的恩怨情仇。看苏晨风在沙发坐定,安小溪意识到需要快点离开。
“晚安。”
苏晨风满脸笑容,眼睛弯成月牙。
据说晚安的拼音wanan是我爱你爱你的首字母缩写,有些女孩会故意给心上人说“晚安”来表明心意。
安小溪一晚上就收到两个男人的厚爱,两种截然不同的“晚安”。
如果不是这样的际遇,她大概和其他女生一样,在电视机前对苏晨风饰演的角色疯狂,花痴。
也会幻想有朝一日傍上大款,遇到乔文瀚这样的金主。
可真当一切摆在眼前时,就理智了,就退缩了,安小溪嘴上说着爱钱如命,心底却还是怕受伤的小女生。
也是不愿意用金钱去交换爱情的纯情女孩。
“啊切!”打一声响亮的喷嚏。谁又在念叨她?
走在回廊上,安小溪忍不住想起这两个男人。与之前陈汉声之流相比,真是云泥之别。
要是乔文瀚有苏晨风一半的温柔就完美了。
同样在一个家长大,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安小溪这个爱幻想的毛病真是无可救药。
明明自己就身陷囹圄,还担心这些富家公子的喜怒哀乐。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乔文瀚的屋子在尽头,走过去要几分钟。黑灯瞎火的,安小溪突然不想回去。尽管屋外很冷,积雪还没融化,她只在睡袍外搭了一件厚外套。
但,比起回去面对乔文瀚熟睡的脸彻夜失眠。在屋外和冷空气相处反而更加愉快。
找了一个背风处,安小溪缩手缩脚地打开手机。
玩一盘消消乐。
过完年就自由了,可这段日子比消消乐上的关卡还难消磨。
天知道,她的乔少爷会不会又反悔。
“哎”安小溪长舒一口气。
听到一个男人的咳嗽声,警觉地抬眼扫描四周。
没人。
难道有鬼?
想到自己也是个穷鬼,可怜鬼,也就无所畏惧,继续玩消消乐。
“你到哪去了?”
乔文瀚站在不远处,卧室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一直延伸到安小溪的脚下。
“进来!”
冷冰冰的命令口吻。
安小溪只好乖乖回去。
拉手,关门,拥抱一气呵成。
“你有几个胆子,让我担心。”
第二十六章吃定你()
乔文瀚醒了,顶着一头乱发,鞋也没穿。
安小溪下意识就要说对不起,乔文瀚快人一步封住了她的嘴。
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还要怕孤独。
不然就不会像孩子一样,拿掉安抚玩具立马惊醒。
安小溪在尽量剔除脑内的非分之想。人生一大错觉,就是“对我有意思”。安小溪从小把自己看得很低,她一直坚信,这个富家公子只是把她当成抵抗孤独的玩偶。
回廊那头,一个修长的身影倚门站立。
眼见安小溪进到乔文瀚的卧室,眼见那个房间关灯,眼见那房间没了人声动静,苏晨风瞬间才觉得寒气逼人,不觉咳嗽几声回房去了。
“文瀚,晨风,到这儿来。小鬼,你也过来。”
外公雅兴,在竹园摆了一张紫檀几案练字。临的是苏东坡的寒食帖,今天发挥不错,让几个小辈一起品评。
安小溪不懂书法,不敢上前。乔文瀚和苏晨风心思都不在书法上,三个年轻人各怀心事,老爷子心明眼亮当然看得出来。
“修锁的来了没有?”
管事的赶紧上前回应,已经修好。姜还是老的辣,一针见血戳中三个人。
“家里发生这种事,小鬼昨天没睡好吧。”
安小溪脸上挂笑,实际上一点都笑不出来。您的宝贝外孙昨晚上的所作所为,才令人啼笑皆非。
苏晨风顺着乔老爷子的话头看过去,在室外,安小溪的黑眼圈更明显了。
显然是乔文瀚闹的,究竟怎么个闹法,他不忍深想。
管事的把老爷子的字收拾好,准备年后找人裱起来。
明天就是除夕,合家团圆的日子。安小溪要第一次以契约情人的身份,闯入一个家庭的新年团聚场合。
“小鬼,今天我们去爬山,你去厨房准备些点心,路上吃。”
安小溪这才反应过来,自从伤了手,好久都没亲自下厨,难免手生。不知道是否能满足乔老爷子的要求,只好硬着头皮做。
老爷子比较文雅,随便做的小点心怕不入他法眼。随即想到袁枚的随园食单,照着书中的样子做了几个小点。
别院五个佣人,除去春节要回家的一个厨师和一个清扫庭院的工人,只剩下一个厨娘,一个管事的和一个家庭医生。
安小溪以后如果需要也得进后厨帮忙。当然她十分乐意,也看得出来乔老爷子有心试炼。
午饭过后,天边微微露出几缕阳光,山中积雪不化,有洁白的雪做映衬,有无阳光都十分明亮。
乔老爷子叮嘱,让管事的几人留在家中,里里外外除旧清扫,他们爷孙几人去登高看山。
竹林深深,青石板的台阶一直延伸到山顶,那是乔老爷子命人开的路。他这几年腿脚虽然不够轻便,时不时登山运动对身体是大有好处。
山中的空气冷冽沁脾,刚吸入肺部的时候很不适应。安小溪皮肤薄,很快鼻尖和脸颊就冻红了。
乔文瀚搀着老爷子走在前,冷不丁扔给她围巾,差点没接住。
这座小山并不算陡,登顶的路程不过一公里。考虑到老爷子的脚力,一行人走了一个小时。
来到山顶,银装素裹的雪景尽收眼底。远处层峦叠嶂,一层层铺向远方。有一座凉亭,牌匾上写着“清浊”,很怪的名字。
安小溪拿出做的小点心,分别是熟藕,沙糕和雪花糕,四个人分食,还带了热水,泡了壶茶。
乔老爷子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这个小女孩挺上道。
咬了一口雪花糕,微微皱了皱眉。安小溪也跟着紧张起来。
“小鬼,你这个雪花糕切块均匀,芝麻和糖的馅心也搭配得好。就是这个糯米”
乔老爷子笑了。“这个糯米没处理好,用高压锅三十分钟闷出来的,和提前一天泡水大火蒸出来的,始终不一样心太急了。”
早上决定要出门,留给安小溪的时间就两个多小时,随园食单中精致的小点多数是苏点,需要糯米为原料,而糯米处理太费时间。没想到这个“小聪明”反而破坏了口感。
提到心急,安小溪自省确实那么回事。急于开店,急于摆脱困境,才跌入乔文瀚设下的陷阱。一切的一切都是个急字,乔老爷子一语中的。
“凡事不可苟且,而于饮食尤甚。你聪明,知道从随园食单找灵感,让我开心。这点就是最好的,以后把急性子改一改。”
安小溪点头称是,谢谢乔老爷子的点拨。从进入乔公馆到现在,乔老爷子算是乔家最正常的一个人了。
如果能一辈子跟着他学菜就好了,安小溪不禁这样期待。
乔文瀚和苏晨风在一旁,吃着安小溪做的传统中式小点。听到乔老爷子那句“凡事不可苟且”直接膝盖中箭,说的就是他俩的现状。
一个即将执掌金乔集团,却频频传出包养女模特、小明星和网红的花边新闻。一个是当红的影视演员,不懂拒绝,弄到引火烧身,不得不进山里躲避的地步。
他们的“苟且”之事太多。
晚风徐徐,树叶被吹得沙沙响,抖落一地的积雪。
安小溪在亭子旁边堆了几个小雪人。又用树杈在上面写上日期,拍照留念。
乔老爷子让“小鬼”给他们爷孙三个拍合照。三年多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合影。然后又和“小鬼”单独合照了一张,笑得像冬日的暖阳。
几人离去,只有雪人留在原地。
这个“小鬼”来了后,不知为何,他们有了家族出游的家常感。这个会做饭,也常犯错,偶尔失态,时不时说点老套冷笑话的女孩子。
让乔家有了点人间暖意,而不是高高在上的首富,和他矜贵的外孙们。
“安小姐?”
下山途中,苏晨风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安小溪。
“来,送你个东西。”
安小溪摊开手,苏晨风也摊开手,什么都没有啊?几乎就在同时,苏晨风另一只手把刚刚搓得浑圆的雪球放进了安小溪的脖子里。
那冰凉!那酸爽!那刺激!真叫人不敢相信。
安小溪也不是吃素的,放下食盒,卷了一个更大的雪球向苏晨风扔去。
两个人嘻嘻哈哈打雪仗。乔文瀚搀着乔老爷子走在前面,回头一看。乔老爷子笑得乐不可支,乔文瀚则看得眉头紧锁。
“这个女人,才离开视线三分钟,就和苏晨风玩在一起!”乔文瀚正在暗搓搓生气,“吱”的一声,一个大大的雪球直接扣在他的脸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安小溪的笑声响彻山头。
乔文瀚把外公扶到一旁休息,三个人用雪开战,打成一团。场面激烈得不忍直视。
乔老爷子快要笑出眼泪。已经快二十年没见过这样的场景。
“吃货!”
乔文瀚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