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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旭强硬的打断,“我相信我的眼睛,也相信我自己的判断,倒是嫣然,她是否又真的值得你全身心的对待?”
施嫣然认真的看着秦旭缓缓道:“她是我的亲人,理应如此。”
“倘若将来有一天她捅了你一刀呢?”秦旭平时多么冷静的一个人,如今谈起施琴梅来却是谈虎色变。
对此,施嫣然抱以等同的严肃,“秦大哥,我希望你能明白,如果连她都不能相信,那这世上大概也就没了我可以相信的人了。”
对施嫣然来说,某种意义上施琴梅就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十八年走过来父母双亡、长兄失踪、爷爷故去,偌大的施家如今也只剩下她姑母一位亲人。
尽管某些时候她的行为确实透着古怪,她也愿意去相信她。
这种相信是无条件的,全然只是血浓于水。
话都说到这份上,秦旭还能再说什么?既然她要信便信,他能做的唯有护她周全。
这事闹不愉快之后,施嫣然有过几天不曾见到秦旭的身影,直到布庄传来消息说出了事,他才默默的尾随着她出府。
到了布庄,掌柜的便向她阐述了事情经过,他们这月要出的十匹织云布不知被谁泼了墨水,虽然浸染程度不算严重,但这一整匹布断然是毁了。
“期限将至,要被我抓到这使绊子的人,我非得从他身上活活扒下一层皮不可!”唐掌柜气得直拍柜台。
织云布价格昂贵,他们施家也是好不容易搞到的这么十匹,这一个出货不及赔偿事小,要命的是布庄近几年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誉恐怕得就此毁于一旦了!
“现在该考虑的不是谁下的绊子,而是该如何补救。”施嫣然除了刚开始听得频频皱眉以外,现在基本已是恢复了平静。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时间紧迫的上哪儿去弄这么多织云布过来?”
不怪唐掌柜着急,这织云布又非廉价面料大街小巷就可以随便捞的。
施嫣然沉默了会,旋即问:“与之签的判书呢?”
闻言,唐掌柜转进了柜台,从一上锁的小柜子里掏出来一个精致的四方木盒,翻了两下就将织云布的订货单抽了出来交与施嫣然。
“东家,可是有眉目了?”
施嫣然把目光从判书上抽离,看着满目希冀的唐掌柜摇了摇头。
见此,唐掌柜如同霜打的茄子半点也提不起劲来,他已经可以预料到浣裳阁未来的命运了。
施嫣然话锋一转,“这个月的收入还没送到府里吧?”
唐掌柜略微怔然,虽然没能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却还是将叠在柜子最下边的雕木盒搬上柜台。
“都在这儿。”
“一共多少?”
唐掌柜粗略估摸了会后道:“两万七千两左右。”
“这样,你安排几个识目的人去城中几大布庄转转,但凡有织云布的,不论多高的价都标下。”
唐掌柜稍稍迟疑后还是多嘴了一句,“包括卫家的布庄?”
施嫣然将判书搁下,微垂的眼睑掩去眸底的算计,“卫家那边我自有安排。”
出了浣裳阁,施嫣然手里多拎了个包袱,随手招过秦旭低声吩咐了两句,转而一人慢悠悠的朝往施家的别院步去。
秦旭带着施嫣然要的东西从后院翻墙越进施家的别院,轻车熟路的来到西厢房敲了敲门。
不消一会,房门从里面被拉开,换了一身女装的施嫣然伸手取过秦旭手里的包袱,对他略显古怪的眸色视而不见。
关上门,她将东西放在积了薄薄一层灰的梳妆台上,解开带子包袱里头装着的正是一些女儿家用的东西。
上到胭脂水粉下至头饰佩戴,该有的一件也没有落下。
然而,施嫣然却看着这一堆东西犯了难,事情往往是这样说着容易做着难,她已经有小四年没有碰过这类东西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处理得好。
无奈归无奈,她还是动起手来对着镜子笨拙的开始盘发,几次失败告终后还是勉强的盘好了个凌虚髻。
施嫣然低眸睨着桌上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吐了口浊气,伸手摸出眉黛描眉……
整一副装扮下来愣是折腾了一个时辰,期中施嫣然甚至都开始怀念起简单的男子束发了。
仔细端详着铜镜里的自己,施嫣然确定无误后捎上面纱拉开了房门,门外秦旭还在等着。
秦旭听到门房声响便回头望去,待看到一身红装有着倾城之姿的施嫣然踏步而出时,不免有些怔住,心中潜藏的情愫悄然流出。
施嫣然抬手扶好头上的金步摇,秀眉微微一蹙,看着秦旭一副大白天见鬼的样子难得起了踌躇,“怎么,很奇怪吗?”
“倒也…不是。”秦旭艰涩的开口,不知该用何种溢美之词来形容眼前之人。
他对施嫣然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当年的青涩少女上,倒也不曾深究过她男装扮相下的菁华,而今这副姣好在妆容的点缀下全然暴露,此刻间他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攫住,呼吸逐渐有些困难。
施嫣然挑眸瞥了眼秦旭,没有注意到他归于平静的面孔下掀起的惊涛骇浪,低头审视了自身片刻,果然还是觉得很是奇怪。
秦旭压下心头的悸动,好一会缓过劲来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嫣然,你不会是想以这副装扮前往锦绣阁吧?”
虽说早就知道她的打算,但今看到她这副尊容,他的心里隐隐泛着不安,莫名的开始在意施嫣然的女儿身被人识破,届时世人皆知是否意味着她这份美丽也会被他人窥视了去?
“有何不可?”施嫣然斜睨了秦旭一眼,十多年的青梅竹马不是当假的,仅凭一眼她便猜出他的心思。
施嫣然自是清楚这样做到底是在冒险,但事已至此她也别无他法。
订下织云布的不是别人,正是与郡守有着一门姻亲关系的周家,据闻两家婚期将至,这织云布想也是用来置办嫁妆的。
这一稍微处理不妥,殃及的可不只一个布庄这么简单,连同整个施家都得因此受到牵连!
而在此之前,她便听闻卫家的布庄也弄到了一批织云布,这要不去碰碰运气实在说不过去。
然而,这件事交代给手下的人始终没底。
毕竟,两家斗了上百年早就把彼此记了个分明,恐怕还没踏入锦绣阁一步就得失了半条命回来。
故而,左思右想唯有她亲自出马方才妥当,而她的女儿身便是一个最好的掩护。
第008章 正面交锋()
“我会小心行事的,你且在这里等我回来便是。”说着,施嫣然将手里的面纱系上,随即征询起秦旭的意见,“这样可还认得出来?”
秦旭深知拗不过施嫣然,当下只好妥协,认真的端详了她好一会后道:“除非朝夕相处的人,否则难以认出。”
听言,施嫣然稍稍宽了心,随口交代了两句才揣着从浣裳阁拿上的几千两银票只身前往锦绣阁。
刚一踏入锦绣阁,掌柜的便迎了上来,施嫣然逛了一圈四下挑刺,直到掌柜的面上笑容有些挂不住时才道:“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了?”
冯掌柜乍一听到这话猛地一个激灵,忙道:“姑娘不妨直说,您要的是什么布,锦绣阁也好去给您布置。”
“我要的面料怕是这锦绣阁供不起。”施嫣然斜睨着冯掌柜,眸底袒露的轻视不能再明显了。
冯掌柜擦了擦冷汗,心中愈发的怀疑这人是来闹事的,以防万一还是背过手去示意身后的帮工前往卫府捎话,嘴里不忘应付着施嫣然。
“锦绣阁素来讲究面料齐全,姑娘您现在所看到的不过是店里陈列出来的部分样式,上好的都在后院,姑娘如有兴致的话且随我来。”
注意到冯掌柜的小动作,施嫣然点头首肯。
卫家的生意能越做越大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其根本在于用人得当,这冯掌柜的看似战战兢兢实则却是个圆滑世故之人。
念此,施嫣然不得不多留了一份心。
到了院落,施嫣然没来得及细看便已在极其惹眼的架子上看到了近十匹织云布,当即眸光微微一闪不动声色的走完一圈。
随即停下脚步,故作遗憾道:“还是没有我要找的布。”
“如此,倒是锦绣阁怠慢了。也不知姑娘要的是何种面料?”冯掌柜试探性出声。
施嫣然悠悠开口,“绫罗缎,千蚕丝。”
冯掌柜一听眼角一抽,这祖宗果然是来闹事的对吧?绫罗缎、千蚕丝可是御贡之物,甭说他锦绣阁没有,绕是搜遍整个洛阳也找不出半块来!
然而,这祖宗是个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只见她又道:“罢了罢了,我也不为难你了,就这几匹织云布勉强给我包上吧。”
冯掌柜简直哭笑不得,“这可不行,这批织云布已有买家订下了。”
“我说掌柜的,这开门做生意的,还有把客人往外赶的?”
“姑娘您也知道,这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最是信誉,我今日要把这货交代给您,明日儿原主那头该如何说事?”
冯掌柜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服施嫣然,可在他面前的人哪有那么好打发。
“我出两倍的价格如何。”
话虽是在打商量,可施嫣然的态度却是不遑多让。盛气凌人的仿佛只要冯掌柜的敢忤逆一声,她就能把这闹个底朝天。
施嫣然的气势多少也震慑到了冯掌柜,在捉摸不到对方身份的情况下,他只好小心措辞,“不是钱方面的问题,而是我们……”
“你们锦绣阁供不起货是吗?”施嫣然冷眼一扫。
冯掌柜当即一个语咽,已经找不到话来应付这位主儿,心里只盼望着他们东家赶快过来,否则这场面他真就架不住了。
说曹操曹操到。
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及时的干涉入两人的对峙,“货物紧缺是常有之事,这位姑娘如果不着急着要不如留个府中住址,到时锦绣阁调了货定然给姑娘备着。”
施嫣然背对着来人,几乎不用回头便知他人是谁,想也是今日要白走一遭了,也不知唐掌柜那边进展如何。
正当施嫣然思索之时,卫戍臣已经走到她的身后,“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第009章 几两豆腐()
被卫戍臣的倏地出声吓到,施嫣然近乎本能的转过身去,目光自然而然的对上他那双妖冶的桃花眼。
心神一凛,施嫣然不自觉的后撤了一步。
卫戍臣危险的半眯起眼,目光紧紧的黏在施嫣然脸上,仿佛是要透过她那层若隐若现的面纱捕捉到底下的五官。
在卫戍臣的注视下,施嫣然垂放在身侧的手不由握紧,心中暗道了一声不好。脑海里自然而然的回响起秦旭的话,她怎么就大意了?要论朝夕相处,除了身边几人,余下的不还有互怼了几年的卫戍臣!
且看他愈发沉下的眼神,该不是真的认出她了吧!
这个认知教施嫣然心头一紧,呼吸也放得缓慢了。
冯掌柜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云的望着眼前二人,氛围的愈发僵凝叫他不得不言声提醒,“少东家。”
卫戍臣敛了敛神色,率先开口,“不知卫某和姑娘昔日可曾有过交集?”
一听这话,施嫣然吊着的心稍稍放下,掩饰着轻笑出声,“锦绣阁的少东家还真有如传闻那般有趣,该不是素日里接近其他姑娘均以这般托辞吧?”
卫戍臣轻勾起嘴角,这声音失了以往的故作低沉,倒是倍显清脆好听,只是这嘴还是一如既往地毒呢。
“谣言止于智者,卫某虽然怜香惜玉却也非处处留情之人。”语顿,卫戍臣含笑的看着施嫣然,直把她盯得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时才道:“再则,姑娘确实与卫某的一位故人很是相像,若非她人是个男儿身,卫某今日恐怕就要闹笑话了。”
毋庸置疑,卫戍臣口中的故人便是施嫣然,只不过这话含有太多引导性的错误,以至于施嫣然此刻也有些恍惚。
猜疑在眸底转瞬即逝,施嫣然故作冷冽的说到,“少东家这话可是在暗讽我?”
“姑娘多心了,卫某那位故人长相俊俏、刚中带柔,说是错生了一副女人面孔也不为过。”卫戍臣似有感慨,眼角余光却不着痕迹的端详着施嫣然。
施嫣然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听他这话的意思是还没识破她的身份?要真如此,可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略微松了一口气,施嫣然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当前,“既然你是锦绣阁的少东家,不必说这里也是你说了算吧?”
“自然。”卫戍臣点头。
“我想以两倍的价格买下这批织云布。”口吻里没有丝毫的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