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向雨花被文溪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只好急忙站起身来收拾桌案上的碗筷。文溪一动不动地仍旧盯着向雨花看,让她不得不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雨花心有悔意,早知如此就不该听灵琚这死丫头的鬼主意,如此这么一来,文溪本就精明,定是能猜出自己的用意,可是现在这般无动于衷又是什么意思?自己背井离乡离开湘西来到中原,没名没分地跟在他身边,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就在雨花心灰意冷地端起碗筷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一直微笑静坐的文溪突然伸出手握住了雨花的手臂,随即猛然用力一拉将向雨花拥入怀中,还未等向雨花反应过来,文溪就俯身吻在了她的唇上。
向雨花惊得浑身发麻,本想轻声惊呼,却被文溪从口中递来的东西给堵住了嘴巴。
什么东西?
文溪放开向雨花,随即转身向房内走去。向雨花留在原地,却突然娇羞地浅笑。
莲子粥中最后的一枚莲子,此时正在向雨花的口中。
“还站着干什么呢?”文溪突然探头出来,朝着发呆的向雨花轻声喊道。
“嗯?”雨花猛然反应过来,却不明白文溪的意思。
文溪褪下了长褂站在内屋,轻笑着对雨花招了招手:“莲子都吃了,就不该做些一子连一子的事情么?”
向雨花双颊瞬间涨红,灵琚这死丫头,明明说的是“莲子”通“怜子”,是怜惜爱护你的意思,可怎么还有“连子”这隐含的寓意!?
来不及细想,文溪已经走向了雨花将她抱起,顺便拉下了帘帐,将这良辰春宵与窗外的夜色所阻隔。明日是个好日子,看来这拖欠许久的婚礼,也该操办了。
灵琚坐在药房里抄方子抄的困意袭来,伏案而眠。桌案上的方子上正用漂亮的蝇头小楷工整地写着:“莲子,性平,补脾止泻,止带,益肾涩精,养心安神”
【小日常】寒冬()
昆仑圣地,南极之门。
严寒袭来,据传,这是十年来最冷的一个冬天。
森严驻守的朱雀军队在井然有序地准备着过冬的物资,虽人手有限,可换防站岗,巡视查房,却一点也没有耽误。
朱雀神族世代守卫南极门的使命,从千百年起就从未断过。除了灭族大战之后的那几年。
不过好在朱雀族尚有存余,在雁帅的带领下重整编制,逐渐恢复了朱雀神族往昔的神武威风。
风雪如期而至,粮草虽已储备得当,但战马的口粮仍旧还在路上。挺拔孤单的身影站立在南极门前,遥望粮草辎重队伍的身影。
“雁帅,天气寒冷,披件袍子吧。”一名年轻的朱雀战士手捧貂绒大袍,小心地搭在这名看起来更加年轻的统帅肩头。
“不必,雁寻,你去盯着后勤,今晚入夜将有暴雪,一定要在这之前将马厩保温的草褥收拾得当。”这名银发的年轻统帅似乎有着与自身年龄并不相符的沉稳,仍旧静默遥望远方,手中紧握的青钢鬼爪似乎是结了冰霜,看起来锋芒毕露。
“是,雁帅。”这名叫雁寻的年轻战士手持朱雀神枪,领了命便转身离去。
“等一下。”雁南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转身叫住了即将离开的战士。
“雁帅有何吩咐?”雁寻停下脚步,疑惑地凝视着面前这名不苟言笑的年轻统帅。
“以后还是叫少帅吧。”雁南归思索片刻,终究开口,随即收起青钢鬼爪,一个转身便消失在雁寻的面前。
“是,雁少帅”雁寻若有所思地看着一片茫茫雪原,陷入了沉思之中。
“哎,雁寻。”又一名手持朱雀神枪的战士刚巧路过此地,一边搓着冻红的双手,一边招呼雁寻过来。
雁寻转头看了看雁南归离去的方向,便摇摇头回应道:“怎么?”
那名朱雀战士看起来较为活泼,在这一向严谨的军旅之中显得分外显眼:“我说,咱们雁帅为何总执拗这个称呼问题?分明是统帅,可为何偏偏总让咱们称呼他为少帅?”
雁寻若有所思,抬眼看了看南极门前那永不熄灭的流火墙,苦笑道:“或许在雁少帅心里,他的父亲其实从未离开过南极门吧。”
“是么?可我不是听说在之前的灭族之战中”那名口无遮拦的朱雀战士刚起了个话头,就被雁寻狠狠地瞪了一眼。
风雪肆虐,在燃着炉火的营帐中,雁南归坐在席位上,低头盯着眼前的来信。信件来的很是时候,竟和辎重的粮草一起如约而至,这使得雁南归许久未展的眉头趋于平缓。他一字一句地读着信上的字里行间,分明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却总是让雁南归由衷发笑。
“小雁,文溪师父要和花姨成亲啦,溪下医馆里可热闹了呢”
“小雁,我去给师娘扫了墓,却看见一束新鲜的青稞摆在那里,是你去祭拜了吗”
“小雁,天冷啦,军营里暖和不?等开春了,我就去看你呀”
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溪下医馆里的那个小丫头,才能戏谑地称统领朱雀神族守卫南极门的雁少帅,为“小雁”吧。
雁南归收起信,随手放入了桌案旁边的木匣子里,而那匣子之中,堆满了这样的来信。
雁南归本想提笔回信,可却被信件中无意提起的事情搅乱了心思。自己近一年都没有离开过南极门,更别提去祭拜,那么墓碑前的那一束青稞,看来应是故人所为。
雁南归低头轻笑,端起一旁的茶碗饮下。看来,是有故人要回来了。
严寒凛冽,可南极门的这个冬天,却比想象中要暖和得多。
【小日常】友人()
卫辉盖帽山顶,不知名残破道观。
深冬时节,本就干涩寒冷的气候在这荒凉之地更显得凛冽。
这场大雪已落了整整三天三夜。
大雪封山,山脚下的市集早早收拾了摊位回家准备过年。然而却无人知晓,寄居在这座道观中的人,是并不需要准备任何吃食的。
微弱的火苗飘摇在道观残破的窗子前,映出的火光将一张岿然不动的身影打在满是蛛网的墙壁上,那人一袭深紫色的重襟道袍看似轻薄,但却丝毫不为漏风的严寒所动,一手持浮尘,一手轻敲面前的桌案,嘴角还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
“无息,把灯点了。”
道人轻声吩咐,那飘摇的火苗倏忽便钻入了桌案上的灯台之中,接连跃过,道观中所有的灯火悉数点亮,原本昏暗阴森的房间顿时变得温暖了许多。
一团移动的黑影缓缓靠近端坐在桌案前的道人,走近了才发现是只黑色黄瞳的猫,摆动毛茸茸的尾巴蹭了蹭道人的脚踝,随即轻盈一跃,卧在道人的怀中重重打了个哈欠,蜷成一团睡下,不一会儿便传来轻微的呼呼声。
紫袍道人却不由得这黑猫如此撒娇,反而径直起身,转身回屋取了什么东西铺开在桌案上。黑猫被搅扰了美梦,不安地抖了抖尾巴,干脆坐下舔着自己的绒爪。
“来吧,算起来好久没有来一局了?”道人转身,冲着那黑猫与桌案上的火苗招手。黑猫拱了拱身子,竟也开口说了话:“哟,今天兴致这么高?可想好了,别输得体无完肤,到头来不认账啦。”
那束火苗却不言不语,默默飘荡到了四方桌东侧的位置。
黑猫跃至南侧坐下,抬起爪子一挥,桌案上那些规整的麻将牌便悉数挪动起来,如同被隐形的丝线所牵引,不多时便洗好了牌,整整齐齐码放在了对应的位置。
紫袍道人将浮尘收起,微笑坐在黑猫的下手位置,刚要启牌,却突然意识到如此一个三缺一的局面。
“啧。”道人眉头一蹙,无奈摇头叹气。
倒是黑猫坐不住了,仰头朝着道观深处唤道:“骨头,梦演叫你出来打牌!”
“什么骨头,你别瞎嚷嚷,说了多少次,我现在叫段希夷!”一个清脆的女声从道观深处传来,并且愈来愈近,一袭鹅黄色的套袄出现在黑暗的角落,少女精致的容颜在微弱的火光下显得有些朦胧,却根本不影响她银铃般的笑声:“哟,今天什么好日子,怎想起打牌了?”说着,便十分熟练且自然地坐在了空留的位子上,抬手便掷出了几枚色子。
梦演道人却不应答,而是端着笑,按顺序摸牌。
几轮下来,黄衫的明媚少女便迅速胡牌,双手一摊开心大笑:“运气不赖,今天果真是个好日子!”
窗外扑朔的大片雪花不紧不慢地落着,而这屋内的牌局却根本不受寒风影响,甚至连火都不需要生起。
“就这么玩多没劲啊,不如,咱们来赌点什么?”一旁的黑猫显然是看出了段希夷的鬼心思,故意看向梦演道人。
段希夷一听正中她下怀,便挑了挑眉鬼灵一笑:“咩咩说的不错,不如咱们来赌点什么吧?”
梦演道人依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微笑,抬起苍白的双手开始洗牌:“我倒是有个局,不知你们敢不敢赌?”
段希夷一听这话,坏笑看了看旁边的黑猫,同时拿自己的双手撑住她精巧的下巴,狡黠地看向梦演道人:“哦?我就不信,这世界上还有我不敢赌的东西?”
梦演道人洗牌的动作突然滞了一下,伸出的手在空中成了一个定格,然后才又缓缓地收了回来,在身侧捏成了拳。
思索片刻,梦演道人才终于开口:“没准,我的这个赌局,还真是你输不起的。”说着,他便起身撩起了道观门前挡风的棉布帘子,同时拿起了一旁的扫把将门前厚厚的积雪扫开,留出了一个细窄的通道。
“去温一壶桃花酒,这局我赢定了。”梦演说着,便坐下迅速摸起了第一张牌。
其他人虽不知梦演道人此举有何用意,却也是跟着摸牌。一局下来竟也是十分迅速地结束,在梦演道人耐人寻味的微笑中,段希夷懊恼地推开面前的麻将牌。
“愿赌服输,说罢,你要什么?”少女倒是干脆,把弄着自己垂在肩膀上的发丝抬眼问道。
梦演道人却是不说话,反而转头盯着那大开的门帘和延伸到远处的小路,像是在等待着远方的一位归人。
段希夷瞬间明白了赌局的意义,惊愕地掰着指头算起来。少女本身对数字便不太敏感,算了半天才恍然大悟,愣在那里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双眼却是红红的,失神地看着外面的雪夜。
远方,应是有故人将要来访。
咕噜的煮酒声伴随着落雪逐渐消逝,没人言语,没人动作,两人一猫一烛火,都是出神地盯着大门前蜿蜒的小路,似乎在那雪夜深处,埋藏着一段没人能说得清的往事。
静谧被远处披着蓑笠的人影打破,段希夷猛然起身,却不小心打破了身旁盛着温酒的陶碗。
随着清脆的碎裂声,来人清瘦的身影渐近,当他褪下身上的蓑笠时,梦演道人终于微笑起身迎上前去。
“友人,好久不见。”
78027 。
780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