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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师父这件袍子穿得有感情了,就不换新衣服了。”
灵琚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旧衣服,转身就钻出了门店:“师父不换,我也不换!”
这丫头有时候懂事得让人心疼。可即便这样,我还是摸出了那枚金币,买了件青绿色的碎花长衫,将金币换成了几张纸钞。
我拿好新衣服,出门却寻不见了灵琚的身影。奇怪,就一眨眼的工夫,怎么能不见了呢?
我急忙边喊灵琚的名字,边在人群中寻觅着那小丫头的身影。可这人来人往的,根本不见灵琚的踪影。
我沿着主路往上走,一边走一边询问着身边的路人是否见到了落单的小丫头,一路竟询问未果,突然看到前方不远处聚集了一堆人群,像是在围观什么,我心里大叫不好,便赶紧冲过去拨开了人群。
果然是灵琚!
村民里三层外三层围成了圈,把灵琚和一位陌生女子围在了正中间。
我急忙上前:“灵琚!”可根本不见灵琚应我,我走近了才看见,灵琚昏睡不醒倒在那陌生女子的怀中正睡得香甜,肩头的那只野鸟围在那陌生女子的身边,正不停地用尖喙啄那女子的脸颊。
那女子身上穿着兽皮制成的短裙和红色的连身衣,及腰的黑发被辫成了一条粗壮的麻花辫垂在脑后,腰里挂着一条看不出是什么的野物的皮毛,这种大胆暴露的着装在村民中本身就十分惹眼,再加上她身上背了个巨型的黑色弓弩和一个牛皮箭筒,让人一看就感觉不像个善茬。
“你大爷的!哪儿来的小雏不知天高地厚的,敢在老娘面前撒泼!”那女子一手抱着灵琚,一手不停地驱赶着那只雁雀。可那野鸟却疯了般地不停袭击着那个女子,招招都像是下了狠手。
这女的……该不会是人贩子吧?我心头一惊,赶紧上前,一把抓住了那女子正挥舞着的手臂。
016 人贩子()
谁知道,我刚抓起那女人的手臂,那女的就猛然一惊,停下了动作看向我。可我只看到了她挺拔的胸脯,还未看清她的容貌,她就倒抽一口凉气猛地甩开我的臂膀转身抱着灵琚一溜烟地跑了。
“哎!你给我站住!”看来这下真的是遇上人贩子了,不过……这种rela身材,还用得上去当人贩子吗?我不自主地就摸向自己腰间的玄木鞭,可我犹豫了片刻,还是收起了手。毕竟,玄木鞭是专门对付邪祟用的神器,用在人贩子身上岂不是暴殄天物?我边追边随手操起一旁摊位上摆放的农用工具,撒开了腿就向那人贩子追去。
“说你呢!你跑什么!”我大喝一声,抄起刚才手中拿着的武器就向那女子的肩头劈去。这时我才注意到,自己刚才随手拿了个什么东西。
擀面杖?
算了……现在不是计较武器的时候,还是先拦下那人贩子最要紧。她毕竟是个女子,再加上又怀抱着灵琚,奔跑的速度自然是不如我。我没几步就一把抓住了那女子拖在脑后的长辫子,然后猛地停下脚步扎稳了下盘。
谁料那女子并没有束手就擒,反而灵活地转了个身向我这边移了过来,然后猛地低头钻了个圈,随之脖颈再一用力,我竟一下子被手中的辫子给带倒了!趁此间隙,那女子抱着灵琚继续往前跑去。
这哪门子妖术?我急忙站起来,瞄准了那女子的后背,用力甩出手中的擀面杖,那擀面杖准确地击中女子的后脑勺,她一下子跌到在地,怀中的灵琚也滚落到了地上,一直跟在身边的野鸟落在了灵琚的身上,正不停地蹭灵琚的脸颊,试图唤醒她。
“快来人啊,抓人贩子啦!”我见她摔倒,便急忙趁势吆喝。集市上本就人来人往,刚才我俩追逐本就吸引了不少人驻足围观,经我这么一吆喝,人们都呼呼啦啦地围了上来,一下子就阻断了那女子企图再次逃跑的道路。
“切。”我拍拍身上的灰布长袍,不紧不慢地朝那女人走过去。那女的正双手捂着自己的后脑勺蹲坐在路中央,见我过来,竟抬起头狠狠瞪了我一眼。
这一瞪不要紧,可我倒是彻底看清了她的模样。高隆的额头,浓眉大眼,大脸盘,高挺的鼻梁和不算白的皮肤,再加上她少数民族风格的红色紧身衣和兽皮短裙,还有脑后那条又粗又长的大辫子,这种蒙古族人的长相和打扮让我瞬间想起了这人到底是谁!
我惊得下巴差点掉在地上:“嬴……嬴萱?”
那女的没好气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朝一边啐了口唾沫,然后用右手拇指朝反方向刮了下自己的鼻子,没好气地朝我吼道:“姜楚弦你个不要脸的,敢跟老娘玩儿偷袭!”
我瞬间一身冷汗……这死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旁的灵琚好像被惊醒了,她缓缓地坐起来,睡眼朦胧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嬴萱。
“哎,不是人贩子吗?赶紧抓了啊!”
“就是就是,这女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哎,不如先绑了她!然后再去报官!”
…………
热心的村民见我俩僵持在那里,便纷纷出谋划策。我的脑子还在飞速旋转,我根本不知道这个女的为什么会出现在里,又是为什么要抢走灵琚?
嬴萱眼珠子一翻,立即改变了自己的态度,一屁股往地上一坐,搂起一旁还在恍惚的灵琚,哇得就哭喊了起来:“姜楚弦你个不要脸的啊……你好好的和我过日子不行吗?谁知道中了什么妖法,怎么就铁了心的要出家……”
什么玩意儿?我愣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
嬴萱继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那里自导自演:“大伙儿给我评评理啊,你们说说,我这该死的丈夫铁了心要出家,留我一个娇弱女子可怎么办啊!可是这个没良心的这还不算啊……出家就罢了,竟然还要把我们唯一的女儿给带走!你们说说这像话吗……啊!苍天啊……”
我彻底汗颜。可是这下,围观的村民们竟开始纷纷指责我的不是了。
“你说说……哪有这样的。”
“就是就是,把人孩子给带走,不是要了做母亲的命吗!”
“出什么家,肯定是外面有了人,找的冠冕堂皇的烂理由!”
…………
嬴萱见我大势已去,便更加卖力地表演了:“你们大伙可要给我做主啊!我这唯一的孩子,可不能白白给了这没良心的丈夫!谁想到今天他居然公然在集市上和我抢啊!还污蔑我是人贩子……你说说,哪有这样的白眼狼!”嬴萱一边哭,一边搂着傻乎乎的灵琚一顿亲。
“你别闹了行吗。怕了你了。”我扶额。
这时候,灵琚也缓过神儿来了,听了嬴萱刚才的一席话,看看我,再看看嬴萱,然后惊喜地朝嬴萱喊了句:“师娘?”
嬴萱立即停止了哭声,胡乱抹了两把眼泪,抓着灵琚的肩膀就问:“师娘?姜楚弦是你师父?”
“嗯。”灵琚瞪着大眼傻乎乎地点了点头。
“我去!白费劲了!”嬴萱一把松开灵琚,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提起箭筒和弓箭转身就走了。
我在村民们的一片疑惑声中站起身,拉起灵琚就跟在了嬴萱的后面。
她叫嬴萱……嗯,是我的初恋。
说是初恋其实也并不太准确,因为我俩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师父带着我走过蒙古草原,在一个以狩猎为生的游牧部落停留过一段时间。而我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嬴萱的。
嬴萱大我一岁,但那时候一样也是十几岁的小屁孩。嬴萱当时也是跟在她师父身后的一个小跟屁虫,嬴萱的师父是个老猎人,骑射技术在当时的内蒙古草原上数一数二。嬴萱的师父和我师父姜润生是朋友,我师父当时借宿在嬴萱师父的家中,年纪相仿的我和嬴萱,也自然成了朋友。
我听师父说,嬴萱和我一样也是孤儿,小时候生出来没多久,就在暴风雪来临的时候在蒙古包里被狼叼走了。可那只狼刚巧是个母狼,生下的孩子都被冰雪冻死了,有可能是奶憋得难受,它并没有吃掉嬴萱,而是把嬴萱拖进了狼洞,用自己的奶水将嬴萱一口口喂大。
嬴萱在三岁之前都是过着狼人般的生活,徒手捕猎,生吞野物,和原始人并无差别。直到后来,嬴萱的师父在一次狩猎过程中发现了落单的嬴萱,才把嬴萱打昏了绑到家里,给她剪了指甲剃了头发,强迫她学着吃谷物,硬是花了两年的时间,才慢慢将嬴萱变成了一个正常人。
可就算这样,嬴萱身上仍旧带着股狼的气息,就像个暴躁的野丫头,大大咧咧的没个女孩子样。所以那个时候,经常是嬴萱欺负我,而我只能忍气吞声。
因为那时候我打不过她。
可是后来有一次意外,让嬴萱彻底改变了对我的态度。
那是天上连星子都没有的漆黑夜晚,我俩贪玩,背着各自的师父偷跑出来想要去掏狼仔。我本以为嬴萱曾经被狼收养过,应该比较懂得狼的习性,跟着她肯定不会有危险。可是谁知道,嬴萱在掏狼窝的过程中却被捕猎归来的老狼袭击,还好嬴萱身手不错才保住了性命。
我背起被咬伤的嬴萱躲入了树林中。嬴萱的伤势很严重,被狼咬了肩膀,我若是不及时给她止血然后去找大夫给她缝针,她很可能有生命危险。在嬴萱的指挥下,我帮她脱去了外衣,将衬衣撕成条,给嬴萱的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包扎,然后我才背起她去找师父。
嬴萱后来给我说,若不是她身上还有一丝狼的气息,那老狼是绝不会松嘴的。
嬴萱缝了针养了半个多月才能下地走路。可是她伤好后,对我的态度就大不一样了。
她不再对我颐指气使伸手就打了,反而是多了几分少女的娇羞,说起话来眼里带水。我很疑惑,不明白嬴萱为什么会这样对我。那时候我小,不懂事,觉得女孩子突然温柔起来很没劲,就渐渐地不喜欢和嬴萱在一起玩了,而是去找一些年纪相仿的男孩在一起玩。可是嬴萱很霸道,把那些和我玩的男孩子一个个的打跑,非要天天和我贴在一起。
后来,直到我的师父要离开内蒙了,嬴萱才在送我走的时候趴在我的耳朵边对我说了一句话,让我恍然大悟。
“在我们这里,看了女孩子的身子,就要娶回家做老婆的。姜楚弦,十年之后,我等你回来娶我!”
就是这句话,把我吓得屁滚尿流,拉着师父的手就逃离了内蒙古草原。
我记得那时候师父姜润生曾对我说过一句话:“男孩子许下的承诺,可一定要记得回来兑现。”
可我从来都没承诺过什么,最多算是嬴萱的一厢情愿吧。
可即便这样,我也还是认为嬴萱她就是我的初恋。虽然我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晚她被狼咬伤,天那么黑,我也根本什么都没有看见。
我这般装傻充愣了十年,没想到在这里会再次遇到她。
017 女猎手()
“哎,你等等!”嬴萱在前面走得极快,不一会儿就离开了集市到了旁边的野地里。我拉着灵琚根本跟不上她的脚步,无奈,我只好一手抄起灵琚,大跨步跑到了嬴萱的身边。
“说你呢,你走那么快赶集呐?”我拦下嬴萱,把灵琚放在地上,然后自己抹了把头上的冷汗。
谁料灵琚脚刚一着地,就晃动着脑袋上的羊角辫哗啦一下扑到了嬴萱的身上,双手环抱住嬴萱的双腿死死贴紧,然后十分兴奋地抬起头对着嬴萱喊道:“师娘!”
这一声无辜又脆甜,却一瞬间让我和嬴萱都羞红了脸。
“小孩子家别乱认亲。”嬴萱及时反应过来,推了一把身下的灵琚。没想到灵琚的小手力气倒是蛮大,死死抓住嬴萱的身子就是不放。
“刚才姐姐不是说了,我师父是你的丈夫吗?那你不是师娘,应该是什么呢?”灵琚像个橡皮糖一样黏在嬴萱身上,傻呵呵地仰着脖子对我俩笑。
嬴萱一时间被灵琚的话给噎住了,见对方又是小孩子,不好冲她发脾气,于是只好抬手就推了一下我的肩膀,河东狮吼般朝我嚷嚷:“姜楚弦你大爷的!管管你家徒弟!”
“灵琚你在这儿穷乐呵什么呢,别乱认。”我不等嬴萱骂完,就赶紧上前拉住了灵琚。灵琚这时才听话地松开了手,一脸委屈地回到我的身边。
“真的不是师娘吗?”灵琚还是不甘心,从我身后探出头追问嬴萱。
嬴萱摇摇头,浑圆的胸脯就跟着来回晃动:“就他?呸。”
“哎,你什么意思?”我支开灵琚让她带野鸟去一边玩儿,转脸就迎上了嬴萱那咄咄逼人的脸,“我怎么了?我哪儿配不上你了?是谁当初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