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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梦演道人的帮助下将段希夷自己的尸骨火化。据梦演道人所说。缝骨术乃是邪术的一种。如果被正义之士发现段希夷是由缝骨术而重生。只怕会徒生事端。为了销毁缝骨术的证据。我们只好将段希夷的尸骨火化成灰烬。葬入山洞之中。并立下刻着青骨郡主名号的墓碑。
即便死去。却也不能以自己真正的名号安葬。我的这般选择。不知九泉之下的段希夷会不会责怪。
“放心吧。我定会好好爱惜这副皮囊。并且……”站在一旁的少女转头看我。眼神中写着我读不懂的讯息。
“并且什么。”我追问。
她笑着摇摇头。一颦一笑简直和段希夷一模一样。甚至让我在一瞬间忘记了这副熟悉的皮囊下。包裹着的不过是曾经那个刁蛮任性的骷髅郡主大人。
“好了。”梦演道人深吸一口气。“我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友人。接下來的路。就该你自己往下走了。”
我点点头。对梦演道人深深鞠躬表示谢意。梦演道人一挥衣袖。便迅速转身。
可是我身旁的少女却洠в懈厦窝莸廊说慕挪健6侨跃傻徽驹谖业纳肀摺6宰胖鸾ピ度サ拿窝莸廊嘶邮指姹稹N乙苫蟮乜醋潘T倏纯匆丫г诘缆肪⊥返拿窝莸廊恕n拷嵘啵骸澳恪悴换氐拦哿恕!
少女翻了个白眼。掂量着手中的幽花玉棒挑眉一笑:“我若是回去。这天神之力的钥匙万一落入鬼豹族手中。那可该怎么办呀。”
“有梦演道人保护你。你还怕个什么。”我大跌眼镜。
少女轻声“哼”了一下。对着我做了个鬼脸。便自作主张地朝着下关方向走去:“这鬼豹族杀了转世的我。我和他们还洠昴亍!
我愣在原地。若不是身旁鼓起的坟包在提醒着我。恐怕我早已当做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境。在这场梦境中。血竭洠в型来濉6蜗R臎'有因我而死。我们只不过是在一场大火之中涅槃重生。睡了一个漫长的午觉。而那名会发光的少女。从始至终都洠в欣肟
文溪和尚微笑拍了拍我的肩膀。便跟上了段希夷的脚步。
雁南归当然也无话可说。朝着灵琚的方向追上文溪的身影。
我回头望了望山洞中那孤零零的墓碑。仿佛看到一个黄衫少女的回眸一笑。我释然地朝着那坟冢挥挥手。提起玄木鞭。裹紧了灰布长袍。便朝着下一个目的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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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下关()
紫you阁 这里距离大理下关还有一定的距离。嬴萱带着灵琚。虽速度不快。但毕竟也有几天时间了。我们不好再耽搁。连马车都洠в泄汀V苯勇蛳滤钠タ炻怼Q刈畔缏繁惚继诙ァ
花兽少女散作花骨朵。说是遁地而去要更加迅速。把小漠托付给我。便先行上路。
我儿时曾跟着师父在草原生活过一段时间。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的嬴萱。自然骑马这种事情不在话下;雁南归本身就是战士。戎马半生。更是不成问睿欢蜗R淖孕≡谖溲兰页ご蟆F锫矶运砸膊⒉皇鞘裁茨咽隆7吹故俏南蜕小I碜咏┯病T跻哺簧衔颐侨说乃俣取
随着清脆的马蹄声响和有规律的颠簸。我们在马背上飞速驰骋。虽然速度并不如我们预料的那般快。不过已然比马车要快得多。我们只用一天的时间便赶到了下关的风口。烈风阵阵。马蹄止步不前。再加上文溪和尚不好控制马儿。我们只好舍下马匹。就此徒步进入下关。
所谓的“下关风”果然名不虚传。不仅仅是风速剧烈的劲风。更是打着旋的怪风。受阻力影响。我们连脚步都几乎迈不动。更别说走直线。我裹紧了灰布长袍。翻飞的衣袂更是让我站不稳脚步。我们四人依次排成一列。顶风而上。虽是走得慢了些。但好在赶在天黑之前。顺利抵达下关。
当时叮嘱嬴萱带着灵琚在下关找风兽安置。我们抵达后却不见比我们先出发的花兽的踪迹。更别提风兽的身影。加之我和雁南归伤势还未痊愈。只好暂且寻了一家简陋的旅店住下歇息。顺便等待风兽与花兽的消息。不然。这下关县这么大。我们根本无处可寻嬴萱她们的身影。
我有些担忧地站在窗子前。遥望整个下关县。这里人口并不多。來往的人群也几乎都是固定的村民。并洠в惺裁匆煅
“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样子。你骑了一天马。现在老实地给我回床上躺着。”文溪和尚揉着他酸痛的腰椎走向我。抬手指了指角落里的床铺。
我摇摇头:“我以为一到下关就能见到嬴萱她们。可现在这样的情况。怎叫人不担心。”
“你看看人家雁南归。不就听话老老实实地躺着么。”文溪二话洠低谱盼业募绨蚪野丛诖采稀K婕醋砟闷鹱雷由系哪ú几窃诜诘纳肮亲由稀Eㄓ舻闹幸┪抖偈逼吮嵌鴣怼
“还要吃药。”我面露难色。可段希夷正倚在另一扇窗子前观望。听我这么说。不禁侧目。
“姜楚弦。你羞不羞。多大的人了。吃药这种小事……”她果然捂嘴偷笑嘲讽我。
文溪给我盛了一碗。同时也给一侧的雁南归递过去一碗。雁南归起身接过。皱起眉头放在嘴边。却迟迟洠в泻认氯ァ
“看。人家朱雀战士都嫌苦。你说我干什么。”我不屑地反驳段希夷。却仍旧有些恍惚。不知道为何。与段希夷说话的时候。我总是会莫名其妙地跑神。仿佛我面对的根本不是段希夷或者青骨郡主一人。不管说什么。我总是会在心底先掂量一下。洠Я舜忧澳侵窒胧裁幢阃芽诙龅穆市浴
“说真的。确实比灵琚熬的要苦一些。”雁南归倒是十分配合我。紧接着说道。随后便仰头一饮而尽。
文溪和尚不屑地收回空药碗:“那是。人家给你熬药的时候。都会把药草的根部给摘干净。我才洠窍泄Ψ颉W匀豢辔吨匾恍!
雁南归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向文溪和尚。随即释然一笑。便重新躺下休息。
听文溪这么说。我对灵琚的细心也算是蛮惊讶。不过想來也是。灵琚对雁南归总是十分照顾。或许在小丫头眼中。雁南归还是那只落水的小雁。凭借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來照顾这名坚毅的朱雀战士。
说实话。不管平时我怎么和那野鸟闹腾。我终归还是有些羡慕雁南归的。
我在文溪的催促下将药饮尽。刚要躺下。却听站在窗前的段希夷回头小声说道:“这里是有什么节庆么。”
我重新坐起來。不解地问:“何出此言。”
段希夷狐疑地起身拉我到窗前。自己探出半个身子嗅了嗅。随即回头问我:“你洠诺矫础!
闻。我一瞬间更加迷茫。象征性地探出去嗅了嗅。可并洠в惺裁刺厥獾奈兜馈
“火药味。闻不到么。”段希夷深吸一口气。转身向我求证。
她这么一说。仔细闻。空气中的确有一丝淡淡的火药味。加之村民们并无任何异常。最近也无战事。也只能是大量的烟花才能有如此的气味吧。
我疑惑地取下腰间的葫芦。拔掉盖子。黄色的阿巴和米白色的小漠便同时缓缓钻出。二人柔软的身躯扭动松筋。尽情伸了个懒腰。
“的确不错哦。”小漠刚一站定就肯定了段希夷的推断。“按照日子推算。的确是快到了下关最为重要的一个节日。花灯节。”
“看吧。我就说。”段希夷得意地看着我。“看來我骨子里还算是大理人嘛。好歹现在我是大理古国公主的身份。这么重要的节日。我怎么会洠в芯醪臁!
我看了看段希夷洠в薪踊啊7炊砦市∧骸盎ǖ平凇!
小漠点点头。黑亮的猫眼此时变成一条极细的缝隙:“花灯节是下关的传统节日。几乎算得上是和新年差不多规模的隆重节日。为的是祈求來年风调雨顺。大获丰收。在花灯节的时候。夜晚会有烟火盛会。而且在几个重要的广场和空地会有篝火与花灯。到时候。村里的人们都会围成圈來跳花灯。”
“跳花灯。”段希夷被小漠的话吸引了。若是真正的段希夷。肯定对大理如此的风俗民情早就了如指掌。并不会如此好奇。我心底有些失望。说白了。现在的段希夷实际上还是青骨郡主。即便再像。也都不是从前的小茉莉。
小漠也很兴奋。看來女孩子的关注点都差不多。她挪动到段希夷的身边。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往年花灯节的热闹场面。我听得无趣。就转身回到床上。
阿巴也有些无奈地看着根本不搭理自己的小漠。似乎是有些同病相怜地看了我一眼。
我的心思全在赶快找到嬴萱和灵琚的这件事上。根本洠乃既ス苣撬降氖⑹澜谇臁N曳吃甑刈硖上隆T诙蜗R暮托∧牧奶焐薪ソニ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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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跳花灯()
也不知道自己昏昏沉沉睡了多久。突然。我被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吵醒。猛然惊坐而起。发了一身的冷汗。
“怎么回事。。”我心有余悸地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转身看向屋里其他的人。雁南归早已起了身。披着被子坐在床头。却不见文溪和尚和段希夷的身影。就连之前从葫芦里放出來的阿巴和小漠。也都不知了去向。
一觉醒來。屋子里竟只剩下我和雁南归两人。我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他:“他们人呢。”
雁南归面无表情抬头用下巴指了指窗外。紧接着。一朵绚烂的焰火在窗子外面炸裂。发出了和刚才一样振聋发聩的声响。彩色的光芒映射在野鸟苍白的脸颊上。居然显得十分好看。
我松了口气。自己太过于草木皆兵。不过是花灯节的烟火盛会罢了。也能把我吓成这样。看來段希夷他们还是被这盛会吸引。趁我睡着跑出去了。我自嘲地笑了笑。站起身披上了灰布长袍。
“我去找他们。你要一起么。”我整理好衣衫揣上玄木鞭。转身问雁南归。毕竟现在我们和嬴萱他们还未汇合。现在又和文溪段希夷不在一起。这让我心里总觉得不安稳。毕竟鬼臼还在大理。我们如此分散。岂不是更容易被他逐一击破。
雁南归还是洠в谢鼗啊>蹲哉酒鹕泶┖靡路G嵘硪辉颈愦幽谴罂拇白臃顺鋈ァN椅弈蔚匦πΑU饫锉暇故侨ァN一故抢侠鲜凳档爻雒抛吡寺ヌ荨T诼ハ陆纸恰>涂醇隳瞎橐丫谀抢锏任伊恕
这野鸟不爱说话、不爱好好走路的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改。
我俩一路无言。在一声声渐近的烟火声中走向盛会的主场地。簇拥在身边的人群越來越密集。节庆的喜悦映衬在大家的脸上。看起來是那么的祥和太平。歌舞声悄然传來。远远的。就能看到无数的孔明灯从苍山脚下升起。飘摇的星火带着人们美好的夙愿一同升向天际。随着数量的增加。夜空逐渐被这点点萤火密布。
我们沿着主干道走到了中央十字街口。这里有个空旷的广场。挤满了人。四周围放着许多纸糊的花灯。鲤鱼灯、娃娃灯、莲花灯……造型各异的手工纸灯在烛火的掩映下栩栩如生。可也在如此的夜色中显得有些怪异。
广场中央是个巨大的篝火火堆。身着少数民族服饰的男男女女整齐划一地围成一个圆圈。手臂相互交错互挽。用简单的舞步踏着欢快的鼓点。跳着我从未见过的舞蹈。
“你看到他们了么。”我眯起眼來在人群中寻找段希夷和文溪的身影。无奈这里人太多。摩肩接踵的。根本看不真切。
雁南归摇头。随即一个翻身跃至一旁的屋顶。眺望片刻抬手给我指了个方向。我便拥着人群往那边走去。
果然。在那个方向。我一眼便看到了掺杂在舞蹈队伍中的段希夷。她正面无表情地夹杂在队伍中。机械地跟随旁边的人跳着那并不复杂的舞步。我有些奇怪。却又不见文溪和尚的身影。只好先过去招呼她。
“喂。文溪呢。”我挤到段希夷身后喊她。但她却像是根本听不见我说话。如同一个**控的傀儡。继续着那现在看起來略带诡异的舞步。
我有些奇怪。看了看站在她两边的人。都是年纪轻轻的白族小姑娘。却也是一脸呆滞。如此生硬的表情。与当下身体轻快的动作和此时此刻欢乐的气氛根本毫不相称。
“段希夷。你干嘛呢。”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跳。跳花灯。”段希夷这次倒是理会我了。可不仅仅是她。就连一旁的几个村民也都同时回复我。语调平缓不掺杂任何感情。更像是在念诵某种生硬的咒语。
不好。事有蹊跷。我这时才注意到这围在篝火前舞蹈的队伍。几乎所有人都是面无表情。眼神中透露着恐怖的神情。身体似乎不受他们控制一般。像是被某种巫术催眠。我刚要伸手去拍段希夷的肩膀企图唤醒她。却被突然上前的雁南归拦下。
“别碰她。”雁南归低声在我耳边说道。
“怎么回事。”我收回手。警惕地看向雁南归。
“别问那么多。现在跟我走。期间不要和任何人有肢体接触。也别让他们注意到你。”雁南归机警地压低声音迅速在我耳边说道。感觉像是怕被人听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