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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第一个朋友,若有事便来寻我,为朋友万死不辞。”
如果说苦渊之事后,程昱勉强算的上季清的朋友。如今,程昱便是她真心相交朋友,愿豁出命去的朋友。一个只因她一句话就深深牢记心中的朋友,一个在她无措时安慰她的朋友。
有时候友情很复杂,有时候又很简单。一壶浊酒,一场比斗可以成为朋友,一碟糕点,一次生死相依亦可以成为朋友。如爱情一般,看对了眼无论是王八还是绿豆都是一辈子,一双人。
程昱浅笑,眉眼飞扬,脚下步伐不停,声音有些悠远虚幻:“你这修为,送菜都不够。”
黑色衣角一如苦渊大殿内的棕黑衣角,翩然而逝。季清对程昱最为熟悉的便是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和一块似是而非的衣角。追不上,不愿追。程昱并不需要羁绊,这是季清心中最为清楚的一点。就如她一般,除了母亲不愿再有其他羁绊。
季清的心很小,只装的下成仙与母亲,百年后便只有成仙。不,或许还要加一个虎情。
心中怒火,百年难熄。成仙之心,万年不灭。
天色微亮,枯坐一宿的季清终于睁开双目,她的身形模糊,剑意喷发,已是练气六层。
呼出一口气,季清心中痛快。当即出门,折一枯枝,不用灵力舞动。剑招凌厉无情,她练了一遍又一遍的剑宗基础剑招,直到天色大亮,直到众位同门出了房门观看,依旧不停。
季清笑着,脸色明媚,她舞剑,心中痛快无比。
剑宗弟子观之为之触动,佳人舞剑,无情胜有情。他们看的眼睛发亮,好似面前明媚恣意女子是世上最为洒脱美丽之人。
秦慕涯叹道:“花下剑舞,剑中无情心中有情,这忘情剑道妙哉,妙哉。”
远处传了清淡桂花香味,季清莞尔,手中剑招一变,不由自主舞起寒冰剑诀第二是‘斩情’。
藏情于剑,有情斩情。
桂花飘落在她的发上,香气绕鼻,除了淡粉的双颊,世间再无别的颜色。周身是被剑气引导而来的层层桂花,旋转环绕不愿离去,当是情谊缕缕相牵。
提剑,斩情!
枯枝随即断裂,金黄桂花旋涡瞬间暂停,不拖泥不带水。季清嘴角上扬,眼睛转动,落在神识里最大的那一朵花上,百万金色小花砰然飞散,落得一地清香。
季清笑着,万花失色,心中只留痛快二字。
心魔不惧,且行且看,莫要瞻前顾后。
“观仙子剑意通透,相必有所明悟,贫僧贺之。”
沉稳宁静的声音传来,季清只见一穿着红黄袈裟的僧人立在不远处,对她行礼,身后是一群模糊的小和尚。
那和尚长相俊秀,细看之下隐隐透着愚笨,是憨厚的俊秀,他笑着走上前,对着众位弟子行礼,剑宗弟子一一回礼。
季清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竟未曾发觉师兄们的到来,只顾练剑,面上冷淡,心中微羞。
“贫僧法号苦归,不知仙子可是若寒剑尊之高徒?”
季清点头道:“师尊座下三弟子,道号元清。”
苦归笑着,平添一份憨厚,他道:“家师与若寒剑尊有故,便称仙子一声师妹,观师妹心中为情所牵,若有时间去我天洞寺多听佛法,对师妹有些好处。”
苦归诚恳,他是佛修,对心魔感应很是灵敏,虽观季清剑法突破剑意小成,心中郁结稍稍化解,可那心魔却仍是深藏其中,若不早日解决,恐怕会种下恶果,到时解救却是为时已晚。
“多谢苦归师兄提点,元清心中明了。”
季清行礼,心中通透,却没想过去天洞寺,心魔在她筑基后期之前皆可凭意志压制,况且若好好运用,她也可凭这心魔早日筑基,去找母亲。
一旁的元起听之,淡淡扫了季清与苦归一眼,心中有些酸意,转而又想练气五层剑意小成的若寒剑尊的弟子也不过如此。
也是一个多情多思的女人罢了,易晴大陆从未有女子成仙,他这般在意季清做什么。
元起摇头,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
第四十五章 破而后立()
元起上前行了一礼,对苦归道:“苦归大师,如今佛修剑宗之人皆已到?13??,我们今日便动身去山河镇一探究竟,大师以为如何?”
佛修对魔修的魔气最为敏感警觉,而苦归是八位佛修之中修为最高的佛心中期期,相当于筑基中期,对魔气的探寻,比其他只是佛灵期相当于练气期的佛修好上许多。
苦归听此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我等佛修也只能在寻找魔修净化魔气上出些力气,其他还要仰仗各位剑修。”
苦归声音厚重,容颜俊秀,此般相加却觉这位大师别有风骨,添了一分忠厚好感。
佛修剑修打好商量,便是行动迅速,收拾好行装,出了临时居住的荒废农家小院。
小院的门吱吱呀呀的响着,土色的院落恢复了它十年的顾忌日子,便连那一缕黑色魔气悄然消逝。
山河镇离三树镇并不远,步行只需一天,御剑便是两刻钟的事情。剑修和佛修商量过决定步行而去,玉舟太过明显,而十八人不能御物飞行有七人之多,若是两人一同飞行,恐怕到了山河镇会有七人灵力不足半成,而那时再来些魔修,当真是疲于应对,对己方不利。
一行人低调行事,偶有几句交流也是草草结束,整个队伍都有些戒备,下山之时,长辈们都有交代,魔修诡谲。经历了三树镇一事的众人更是心中不安。
元起停下脚步,望着渐黑的天色,对苦归说道:“大师,天色已晚,我们先行休息,明日再启程。”
苦归点头,语气里有赞同:“夜晚于魔修而言是最佳的遮掩,晚上上路实在危险重重,今晚当要时刻戒备。”
季清在不远处坐下,守夜的事与她这个失明之人无关,她只需安安稳稳睡上一觉。
山林里的夜季清看过许多,恐怖的温柔的都有体会,唯独与神识里黑白无一丝绿意的山林是初见。她好似真快自成一世界了,她闭上双眼,靠在树上,脸色平淡,腰间别的是一把虽说雕刻的木剑。
“我到别处走走。”
季清睁开墨绿色眼睛,精致的脸庞对着秦慕涯,不管他的反应,便起身。
随意打落白衣上的碎屑,季清脚步从容,往山林深处去,耳后传来的是秦慕涯带着笑意的声音。
“小心。”
正好微风荡过,也不知季清有无听见。
月光落在水面上泛起阵阵寒意与亮光,季清坐在湖边,素白的手遮住无神的双眼,仰头对着月光。唇边落下一声叹息。
岁月静好,青丝挽发,白履翩然。
月下女子,白衣若水,颜色精致。她起身,再次给墨绿颜色绑上黑色的绸带,一黑一白相交辉映,一如季清本人黑白不分,情谊不辨。
白履点地,灵力转动,季清转瞬间便踏在水面之上。她弯下身子,白衣垂落水底,却未见湿意,全身上下的水蓝灵气,为那容颜添了飘然。
素白的手浸入水中,捞上的是一缕清水,而不是水底凄然光亮的银白圆盘。当是一场水月镜花。
季清笑了,黑色绸带飘扬,声音里含着难懂的情绪。
“元清师妹何故发笑?”
季清没有回头,金丹后期的神识已经知晓身后是谁有几人。
“苦归师兄,”季清算打了招呼:“元清笑的是水月镜花。”
她转身,飞身到了岸边,面对着一个佛修两个剑宗弟子。
黑色绸带对上一双常年带着笑意的眼眸和一双冷静自持的棕黑眼睛。
“秦慕涯,佘筠。”
一如相遇时的淡然,四人席地而坐。
秦慕涯背靠大树神色慵懒,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带着暖意的智慧传到季清耳里:“心中有月,水中亦有月,徒手捞之,真假可辨。”
季清面上淡然,心中有些发笑,这可是佛修的道,剑修运用的可是真当不错。
天洞寺的佛修苦归便直接笑出声:“元慕道友还真是别具慧根,可惜没入我们佛修,当是天洞寺一大憾事。”
秦慕涯轻笑:“大师这般苦行僧的日子不是元慕所求,若让我去怕是一日都受不了,与这一壶浊酒共天涯的日子差了不止半点。”
月亮高挂,四人谈话还算愉快。远处的野兔跳着,听得一声笑,好奇的探出毛茸茸的脑袋,红彤彤的兔眼眨着,又听一大笑声,惊得直接缩回脑袋。
“没想到剑宗还有元慕师弟这般人物。”苦归笑着说道。
秦慕涯谦虚应着。红色衣袍显得有些张扬艳丽。
季清的声音透着无奈:“我原以为你们三人是来找我,却没想到不过是躲清静来的。”
秦慕涯摸着鼻子,心中赧然,他们虽担心季清前来寻找,但更多的是躲一清净,那队伍的气氛太过沉重,元起师兄也管的太宽。
而苦归更多的是想出来透一透气,佛家讲究修心,他们最不喜的大约是那沉重之意,小弟子们不可抚了剑宗脸面,苦归却没这么多顾虑。
苦归叹道:“见你们三人资质上乘,关系这般良好,倒是能应了方丈三句批语。”
“明慈方丈的批语?!”秦慕涯诧异。
明慈方丈何许人也,千年前正魔大战的前辈,以已身一半修为度化魔尊,才让正道得了喘息,击退魔道。
如今那魔尊还由明慈方丈看守,关在天洞寺内。
苦归眼中惊奇:“你们竟不知晓,五日前方丈的批语便是凡人也都知晓。”
五日前被金神困在金色空间的三人有一瞬间的沉默,季清叹气,黑色绸带飘动,声音有些悠远:“五日前我们还在为性命担忧,不曾听闻。”
“阿弥陀佛。”
苦归呢喃,他收到门人求助才与过来相助,只知季清三人曾遇到凶险之事,未曾料到这般严重。苦归听着季清有些飘忽的声音,心中愧疚生起。
他试着开口,驱赶沉重的气氛,他道:“方丈说了三句批语。第一便是:道法澄清,天启盛世。”
苦归的声音有些落寞:“天兴你们道门。”
他们佛道式微已久,道门将兴,人才辈出,这天启盛世也将不远。苦归想着万年前天骄遍地的易晴大陆,又隐隐生出几分期待。
天启盛世何等壮阔!便只生于此间,也觉心中豪意顿生。
不知这时间是否再出一剑圣,再来一灵尊。
苦归心中激动,险些失了平常心态。
第四十六章 安全逃离()
“剩下的两句呢?”
山林寂静,季清的声音格外清晰,不远处摇13曳的树枝黑影,为漆黑的夜添了几许恐怖氛围。
那端坐着的苦归僧人笑着,他眨眨眼睛,俊秀的容颜有了少年人的灵动。他的声音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这另外两句可要你们自己发觉,莫要问你们门人,你们门人也未必知晓,但然也别想在天洞寺弟子中套出话来。”
季清有些分辨不出心中感觉,不知是生于天启盛世的悲哀还是幸运。明慈方丈所给的批语她是信的,方丈是佛成境界的高人,未与魔尊比斗前就可飞升,虽说为了降服魔尊失了半成修为,却因拯救正道得了大功德,刚好抵了损失的修为。方丈是易晴大陆最接近仙的修士,便是她的若寒师尊也要让方丈几分。
这般人推演天道的批语,她是信的。极为相信。
只是天启盛世,一个盛世开启,埋葬的是或大或小人物的悲哀与幸福,季清的天资悟性或许绝佳,但在易晴大陆这个人才济济的世界,说到底不过是沧海一粟。然而还未知晓的是,这沧海一粟是否有大运气,搅一搅本就混沌的浑水。
季清心中思虑其他,并未回答苦归僧人的话。
一旁虽深思,却关注着苦归的秦慕涯问道:“这两句话莫不是另有玄机。”
佘筠亦是注视着苦归僧人。
季清听此也看向若归僧人,只见若归僧人摸摸光滑的脑袋,俊秀的脸上露出憨气,让她一瞬间有关闭神识的冲动。
若归僧人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季清面上发愣心中无奈,看着若归僧人不像佛修,怎和她儿时遇到的坑蒙拐骗的道士一模一样。
她失笑,自是笑出来。秦慕涯也没比她好上多少,只有那个木头一般的佘筠还冷着脸,就连他的眼神也只有微微变化,当是一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
“若归师兄,你这般说却是招了三个人的仇恨。”
季清依旧那副清冷的容颜,嘴角却是不由自主的勾起。在秦慕涯和佘筠这两个熟人面前,做出与平日相同的疏离冷漠,是一件极为考验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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