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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效救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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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我挺你的。”梁葆光抬起手想要拍拍卡尔·亚历山大的肩膀,稍微安慰下这颗受伤的心灵,但想了想他又缩了手,大概这个时候所有的男人都只想静静,不要问他们为什么,也不要问静静是谁。

    卡尔·亚历山大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想说话。

    “micelle,给她们母女俩用秋水仙素和苯丙氨酸氮芥。”人的习惯总是很难改变的,进入工作状态后梁葆光还是习惯性地叫李侑晶的英文名将她当作自己的副手,而不是开玩笑地喊她努纳把她当朋友。

    李侑晶有些迟疑,“克劳迪娅的肾脏已经衰竭了,如果不是家族性地中海热我们还用秋水仙素的话……”

    “你只管去做就行了。”梁葆光又恢复了曾经的卡里司马,展现着独属于“权威”的霸道气质,在西奈山时他也是这样不容置疑,“现在咱们两个去外面抽支烟如何,亚历山大先生。”

    医院的吸烟区在楼外面,因为高丽大学病院的后面就是座草木茂盛的山,所以能清楚地听到聒噪的蝉鸣,梁葆光和卡尔·亚历山大肩并肩坐着,点上一直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其实你是在二十岁之后才改姓亚历山大的吧。”

    “你怎么知道?”卡尔·亚历山大睁大了眼睛,他在别人面前都说自己是从小就跟着养父母姓了,但事实上他是回去接收了遗产后才改姓亚历山大的,这个不算秘密的秘密他现在身边的人都不清楚,没想到却没梁葆光道破。

    “我还知道你曾经在美国的佛罗里达大学医学院就读。”梁葆光的记忆力很好,仔细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库,他回想起了当初到佛大去参加活动是这位卡尔·亚历山大也出席了,是那边的研究生,“其他医生找不到病因,我也费了一番功夫才弄清楚为什么,但对于你拉说得出结论其实不难吧。”

    因为卡尔·亚历山大的亚裔身份,正常的医生根本不可能将他妻子和女儿的病与家族性地中海热联系起来,就像李侑晶刚才的反应那样,但他本人则不同,他所掌握的信息是医生们所无法触及到的。

    “其实我早就知道克劳迪娅不是我的亲生女儿,玛丽亚跟她的弟弟……你知道地中海那一带的人有多恶心吗。”如果只是一般情况,卡尔·亚历山大得知妻子和男人外遇肯定早就摊牌了,但那个男人却是妻子的亲弟弟,“我本来很想将事情抖出来,好让世人看看他们的肮脏丑陋,但克劳迪娅是无辜的,如果她得知自己的舅舅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我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地中海那边的风气,梁葆光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翻看一下希腊神话就知道了,所谓的希腊神话整个就是一部乱伦史,但凡叫得出名姓的神祗不是自己有黑历史就是父母黑历史的产物,“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她可能是家族性地中海热患者的,我说的不是克劳迪娅而是你的妻子。”

    “一年半前吧,她出现了周期性发热的症状,而且伴有关节痛。”卡尔·亚历山大说道。

    “但是你没告诉她,也没有告诉医生是吗?”卡尔·亚历山大现在是医疗器械承包商,虽然没有当医生但他的医疗知识都是在的,梁葆光很清楚玛丽亚不知道家族性地中海热这么一回事必然是他有意隐瞒,“甚至你还刻意隐瞒。”

    “对,我就是要这彪子受苦,为她做的那些事情付出代价,到现在她还定期跟她弟弟做那种事情,可笑她们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卡尔·亚历山大嗤笑一声,若不是为了女儿他会报复得更猛烈。

    梁葆光叹了口气,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知道这样她会死吧。”

    “对,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害死的她。”别说其他人拿不出证据,就算拿得出证据来也不可能将他怎么样,所以卡尔·亚历山大对此显得十分无所谓。

    “但是你们的女儿怎么办,她会失去母亲。”梁葆光觉得孩子还是在一个父母俱在的家庭中成长更合适。

    “她根本不需要那样的母亲,不然将来变得跟她妈一样怎么办?”卡尔·亚历山大忽然笑了起来,“而且你知道这个故事最棒的部分是什么吗,等那彪子死了之后我就会跟克劳迪娅相依为命,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

    “独秀同志,我是李大刀啊。”梁葆光惊得连嘴上的烟掉在地上都没察觉,他觉得这剧情自己见过,好像叫《贤者之爱》(不知道的请自行百度)还是什么的。

第七十九章:两项原罪()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

    很多文青总是将泰戈尔的诗句跟希望、豁达、坚强一类的词联系在一起,仿佛他们的人生都因为这句诗增添了颜色。然而事实上诗人写下是世界要我报之以歌,而不是我愿意报之以歌。泰戈尔从不标榜自己的强大,写下的诗留下的话,有不少为的只是描述他眼中的这个世界有多肮脏丑陋而已。

    冲上来啪啪就是两个大耳刮子,然后还按着头逼人跪下说谢谢,这就是“世界”的面目。

    “上天对我们从来都不公平,然而我们除了接受无能为力。”梁葆光不怎么会安慰人,这和他的口才无关,只是平时习惯了毒舌习惯了嘲讽,若是两杯酒下了肚,他说不得就要来一句“挨打要立正,帽子要戴稳”。将烟头按灭后拍了拍卡尔·亚历山大的肩膀,“我会尽全力将克劳迪娅救回来的。”

    家族性地中海热的治疗要看运气,尤其是到了出现肌衄的阶段,卡尔·亚历山大原本是希望自己的妻子受病痛折磨,然后和女儿愉快地生活在一起,可惜计划比不上变化,克劳迪娅也患上了同样的病,而且发作的更急。如此一来妻子有很大概率会痊愈,而女儿却有可能因为自己的隐瞒而丧命,他心中的自责可想而知。

    “拜托了,梁医生。”卡尔·亚历山大此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家族性地中海热的症状是随着年龄和所受压力而不断加剧的,克劳迪娅的身上以前完全没有出现过相应的症状,该病患者的血缘父母通常都是单突变拷贝的基因携带者而非患病者,所以心知妻子玛丽亚是患病者的卡尔·亚历山大压根就没觉得女儿身上也会有问题。

    曾经的地中海地区近亲结婚十分普遍,乱伦也不是新鲜事,只能说族群与族群之间的思想上差异很大,无论卡尔·亚历山大的成长经历如何,他的血脉都决定了他归属于汉语言文化圈。现在想来都是被愤怒遮蔽了双眼,不然以他的水平早就应该看出女儿的病了才对,若能尽早接受治疗克劳迪娅也不至于到了肾衰竭的地步才确诊。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梁葆光用力地点了下头,哪怕已经向西奈山医院递交了辞呈,他的身份也依然是个医生,思维和行动的方式与做了商人的卡尔·亚历山大完全不同,或者说救人就是他的乐趣所在。

    “淫乱,愤怒,都是原罪,不管玛丽亚还是我都理应受到上帝的惩罚,但克劳迪娅是无辜的,她本不该经历这些,是我这个父亲对不起他。”爱是不分种类的,它决定人的行为模式,卡尔·亚历山大的想法也许很邪恶,他对克劳迪娅的关心和爱护都做不得假。

    “呵,你们身上发生的一切都跟上帝无关,只和你们自己的人性有关。”亚历山大夫妻俩无非就是自私而已,知道只从自己的立场出发看问题,一个沉溺于欲望,一个纠结于报复,“与其在上帝的神像面前忏悔祈祷,还不如求医生治疗的时候多用点心。”

    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金崇明每天的午休过后都会从地下餐厅里出来抽一支烟过过烟瘾,今天他惊讶地看到梁葆光站在吸烟区的垃圾桶旁边,老远就开始打招呼,“梁医生,昨天刚见过面没想到今天又碰上了。”

    “是啊,很巧。”梁葆光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聊性不高。

    “其实只要你愿意,让李主任向院长暗示稍稍一下他们就一定会邀请你来的,到时候内科一科的老大非你莫属,”金崇明说的是反话,都说梁葆光是来首尔旅游的,可他三天两头就往高丽大学病院跑,一直在李侑晶面前晃荡,叫人十分不爽。

    “呵,只怕你们院的董事会不能同意啊,我一个人的工资够发二三十个你们这个级别的医生了。”梁葆光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不过他的表情就有些伤人了,而且还特别强调了“你们这个级别”,显得非常看不起人。

    希望国负责做手术的外科医生和麻醉师是收入最高的一群人,职业年平均收入达到了二十万美元,也就是说这两个行当里的人平均下来一年能赚三辆保时捷911。梁葆光既不做手术也不搞麻醉,但曾经的他在西奈山医院时却是全院薪水最高的几位医生之一,首席“手术刀”都排在他后面。

    金崇明忽然感觉嘴里的烟味真是苦,梁葆光每次来时手上的手表都不重样的,而他买几件贵些的衣服都要向母亲打申请,人和人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你可是世界级的专家,不能比的。”

    “怎么不能比,我也是给人看病,你也是给人看病。”电子竞技,菜是原罪,做医生的比当电竞选手的更注重能力,毕竟打游戏菜也无非就是会输而已,可做医生水平差的却有可能弄出人命,所以梁葆光对那些得过且过甚至将精力放到其他事情上的同行特别反感。

    “那怎么能一样,听说今早来找李主任的那个希腊姑娘患了家族性地中海热,还是你给诊断出来的,换做别人可没那个本事。”外事无小事,这句话放在韩国也是适用的,因为亚历山大一家都是外国人,所以高丽大学病院的领导们非常重视这次个病例,不但特别把克劳迪娅的检查项目加塞到了别人前面,还在梁葆光来之前组织过一次会诊,可一屋子的人都没能诊断出小姑娘身上的真正问题,“可惜了一个花季少女,人生还没开始就要夭折了。”

    “你是不是想死!”卡尔·亚历山大本来心情就不好,若是在自己家中而不是在医院里,他可能已经到处砸东西发泄了,此时听金崇明说他女儿活不了立马就爆发了,一把揪住了对方的领子,“你说谁夭折呢。”

    “这位是克劳迪娅的父亲卡尔。”梁葆光暗自叹息了一声,家族性地中海热真的不好治。

第八十章:弃医从文() 
可爱淘堪称韩版琼瑶,几部作品的影响力在当时无人能敌,说洛阳纸贵可能太过抬举,说引领一时风潮肯定不为过。不过她写的东西很多都只是在误导无知少女,比如《那小子真帅》里的男主在韩国就绝对不可能存在,存在了也混不下去。

    因为长幼有序的观念深入人心,所以真正的韩国人能哔哔就绝对不动手,两方对上之后会先问对方年龄“你他么几岁了?”,再问对方的个人经历“你他么混哪一片的?”,接着向对方介绍家庭背景“你他么知道我爸爸是谁吗?”,冲突往往被他们搞的不像是冲突,倒更像是相亲。

    在学校里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人只会是外国人或者侨胞,所以他们害怕外国人都是学生时代落下的病根,金崇明高中时曾被仁川驻军某军官的儿子打过,此时的卡尔·亚历山大召唤了他不好的记忆,于是吓得愣在了那里。

    梁葆光看得直挠头,金崇明只是被人揪住了衣领而已,怎么就忽然不动了呢,原本他还打算近距离看一场真人快打来着。在纽约天天见人搞事情烦得很,可来了首尔过上了平静的生活之后,他反而觉得不得劲了。

    “卡尔,金医生只是无心之语罢了,不是有意的。”梁葆光走过去分开了两个拉拉扯扯的大男人,他人高马大又常去健身,力量可不是整天做办公室的金崇明和天天喝酒应酬的卡尔·亚历山大所能相比的,“金医生你也是的,我刚才在一边可是看到了,人家的女儿病得那么厉害,你怎么能笑出来呢。”

    梁葆光帮着拉架,金崇明是心存感激的,不过他谢谢还没说出口就愣住了,“我不是,我不是,我没有……哎哟。”都没来得及解释就被再次冲上来的卡尔·亚历山大一拳捣在脸上,疼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这混蛋居然敢幸灾乐祸!”人在犯下过错之后总是喜欢将之推到其他人身上,哪怕明知道是自己的问题也会如此,所谓“甩锅”就是这么个意思。卡尔·亚历山大嘴上说着都怨他,可内心深处如何会愿意将责任全都自己背?这时候金崇明送了上来,于是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他发泄怨忿的对象。

    “我什么时候笑了,你别血口喷人!”金崇明怒了,梁葆光根本就不是上来拉架的,而是想要拱火。

    “是吗?可能是角度的问题,我看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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