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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要臣死-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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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湛:“你想问的,不需要打牌就能知道。”

    宁晋口干舌燥得厉害,喉结滚动,咽下全是干涩的欲丨火。他撤开一线距离:“叔。。。”之前何湛从来都是半推半就的,还是第一次这样主动,以前就难能控制,如今更是。。。

    他不确定自己能否掌控住力道:“上次,你喊疼。。。我不敢再碰你。。。”

    “那,你想问臣什么就直接问,臣绝不会有丝毫隐瞒。”

    “何湛。。。”

    何湛昏昏浮浮的脑子猛然清醒几分。宁晋很少唤他的名。纵然是在最情迷的时候,也只会乱喊几声他的字,显然这时候宁晋很清醒:“你能不能随我去道观?”

    “为什么?”

    “我问师父,此可算有悖天道?他只问了我,是否无愧过往?是否不畏将来?”

    何湛手心中捏出汗来,问:“你怎么回答?”

    “我来了这里。我想带你去观中,以天地为证,以日月为盟,愿与君结发,许白头之约。”他双手捧着何湛的脸,眼里急切又害怕,可每一个字都念得很认真。

    平时多少傲然都在何湛这里被恐惧淹没得一干二净。

    他说:“那天你跪在我面前起誓,我都不相信自己会有这么好的福气。。。我想了很久,才敢还你这样的誓约。我不会逼你回答,现在也好,以后也好,应也好,不应也好,都凭你作主。我的命都给你,我的一切都凭你作主。”

    他很害怕,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搁在何湛脸上的手冰凉冰凉的。

    何湛轻轻抱住宁晋,亲了亲他发热的眼眶,说:“臣会好好记在心里的。”

    两人相拥而眠,天蒙蒙亮的时候,宁晋动身回道观中,临走前他还将何湛蹭醒,同他说了几句窝心话,将何湛扰得睡不着觉,才心满意足地离开营帐。

    何湛待宁晋走后又补了一个回笼觉。

    等到小太监来营帐请,说是第一轮的狩猎已经开始,安王问他要不要去看。

    要,自然是要。何湛应声,醒了醒神,从床上爬起来。

    风吹得红旗猎猎作响,鼓声传得很远很远,远方树林中惊鸟不断掠枝飞起,一场激烈的角逐隐在涌动的翠涛当中。

    景昭帝坐在场中央,置着黄帷遮阳,不断有人从密林中跑出,将林中狩猎情况传给景昭帝。

    何湛姗姗来迟,景昭帝没有责怪他,只问了问他是否要参加第二轮的狩猎比试,见何湛摇头,景昭帝微笑着请他坐下。

    宁右提前替何湛空好了位置,见他来,招手引何湛坐到他的身侧。

    何湛敛袍,规规矩矩地坐下。宁祈坐在他的对面,冷冷地睥睨他一眼,仍是板着个脸,好像何湛偷了他家的鸡一样。何湛觉得宁祈的脸比他坐得椅子都要硬。

    太子之位无人,宁左应该是同众人去参加狩猎了。

    第一轮的狩猎持续了半天,他们往山顶上跑,差点寻到猞猁狲的行踪,但因为时间不够,只能无功而返。宁左自是当中最最出类拔萃的一个,一行下来,收获颇丰。他之前答应要给宁右寻到麋鹿,据说这一片山中有鹿出没,但宁左没能找到,所以有些兴致缺然。

    第一轮狩猎称为首狩,在此之后不会马上进行第二轮的狩猎,而是拿猎物做祭天仪式,请求上天宽宥杀戮之罪,保佑大靖国连年丰收。

    上天宽宥不宽宥,何湛不知道;反正只要做了祭天仪式,都会默认老天爷是宽宥的。

    跟着一番仪式下来,何湛的老腰都快不行了,不知当初宁晋是如何在登位那天坚持下来这么多繁文缛节的。亲自体味一番,何湛才觉得心疼,心疼宁晋。

    第二轮的狩猎于晚暮的时候开始,因为开始的时间是在晚上,危险性高,夜晚出没的动物都极具野性和凶性,此次本就考验胆量和勇气,险是险,却也是崭露头角的好机会。

    而且每个人身上都带了千里火,一旦出危险,布置在清风山内的暗兵就会出手相救。

    此次为领队先锋的是凤鸣王宁祈。

    他手持破天魂弓,眉目美得有些过分,立在瑰丽的霞彩中,就像只。。。妖魅。

    跟景昭帝请示过后,宁祈同侍卫要了一把剑,缓步走到何湛面前,将剑扣在何湛手边的桌子上,声音冷冷清清:“保护好皇上。”

    何湛怀疑宁祈这是在找茬。皇上周边已经有一围御林军,根本没有他的位置,但何湛还是应下,乖乖拿起剑来,往皇上外围的御林军旁边走去。

    红衣白马,宁祈身后随十几个勇士,飞踏直密林的方向。

    宁左和宁右都穿了骑装,模样款式无甚差别,两人坐在一起,就跟中间搁了一面镜子似的。宁左不太高兴,摆着一张苦脸,跟宁右说:“等明天,我一定要找到麋鹿的踪迹。”

    “不着急的,既然会持续半个月的时间,总会找到的。”

    “今天也没逮到猞猁狲,野猪倒碰上几头,不知道皇叔能不能碰到狼。”

    皇叔指得是凤鸣王。

    第二场狩猎会持续到凌晨,通常皇帝会在这支队伍里亲自挑选出几个硬手来做近侍护卫,所以景昭帝也一直会守望到凌晨。

    营地内会有宫廷乐舞,以防人等得乏味,景昭帝还带了几个宠妃出来,她们更是在群宴上一展才绝,争奇斗艳。何湛看得兴致勃勃,没有丝毫的疲倦。

    景昭帝他老人家的精神头还不错,比年轻人的精力还要好,眼眸深沉莫测,静待着密林中狩猎的消息。

    一场晚宴持续了很长很长时间,在座的亲王大臣们都喝起酒来,但毕竟是行军在外,不敢喝得太醉,各边都拘束着。

    忽地,一支火焰如流星追月般划过长空,那不是求救的信号,而是凤鸣王整军回营的信号。

    不久之后,走在最前头的是一只精壮的汗血宝马,马背上还驮着一只老虎,已经死了的老虎。数支利箭穿过虎身,一支还精准地射中了它的眼睛。宝马一步一步穿过舞仕女,走到景昭帝面前,宣告着此次最重头的猎物。

    紧随其后的是立在白马上的凤鸣王,他的眸色比寒星都要冷。

    景昭帝喝声叫好,不断称赞着凤鸣王的英武。凤鸣王提了几个人名,这些人一一上前叩见皇上。这几个人在围猎中表现卓越,凤鸣王提得每一个人都跟景昭帝收到的消息符合,没有任何偏差。何湛不知该敬佩景昭帝,还是该敬佩凤鸣王,一场角逐就能辨臣忠奸。

    该封赏的封赏,该加爵的加爵,一行人谢主隆恩后,各归其位。

    第一天的狩猎在猎虎中完美落幕。

    散场的时候,何湛将剑扔到桌上,弯身揉捏着发疼发酸的双腿。何湛不知不觉就站了半天多,站着的时候没什么感觉,松下气来才觉得身上这儿疼那儿疼,浑身毛病都出来了。

    宁右看到何湛皱着眉,原本想过来问问,可宁左却拽着他往营帐里喝酒去。宁左只打了几只野猪,心情不怎舒畅,见宁祈得了头老虎,心里更是堵得不行。

    揉捏了一会儿也不管用,何湛扶着双腿打哆嗦,只能顺着座位坐下,缓一缓再走。御林军还有换岗的,他就一个人,宁祈果然是见他不爽。

    他怨宁祈怨得不行,这人还就偏偏来他眼前晃。宁祈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他:“怎么了?”

    “谢谢你给我安排这么好的差事,感动得我都快哭了。”

    宁祈:“不用客气,这是你应该做的。”

    什么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着?

    宁祈见何湛半晌不吭,冷着脸盯了他一会儿。

    何湛忽地听见“恩、恩”的声音,有点像小奶狗在乱叫。他疑惑着往四周看了看,循着声音往宁祈的身上看去:“。。。你什么时候学会狗叫了?”

    宁祈气得踢了何湛一脚,何湛小腿吃痛,抱着腿窝在椅子里乱嚎:“宁祈,你祖宗啊!”

    宁祈眼睛发寒,脸板得更硬,从怀中掏出一只小东西来。何湛定睛一看,这下乐了:“你从哪里搞来的?”

    宁祈木着声音:“狼窝里。就这一只。”说着他就将小狼崽子扔到何湛怀中:“你帮本王处理了它。”

    何湛无法想象宁祈这么一个人揣着小狼崽奔了一路的样子,简直美得不敢看。何湛将小狼崽抱在怀中,在它身上虎摸了几把,摸得小狼崽子嗷嗷奶叫。何湛感叹了句:“怎么能肥成这样?不好下口啊。”

    宁祈:“。。。。。。”

    宁祈将小狼崽拎了回来:“不用你了。”

    何湛:“。。。别啊,你都说要我处理了。哎,哎,不能出尔反尔啊!”

第80章 挡箭() 
秋狩进行了几天后,景昭帝亲自去密林里走了一圈。因为考虑的安全问题,他只在白天出行,虎狼自是不好遇不到,但景昭帝还是景昭帝,依旧有当年的威武之风,率军一路直奔山顶,打下好几只罕见的猞猁狲来。

    第一天的时候,宁左对成果不甚满意,拉着宁右一起进了一次。宁右的骑射的功夫不行,但胜在脑子聪明,不仅凭着蛛丝马迹寻到鹿的行踪,还部署众人将其围猎住;宁右的箭法可谓是百步穿杨,既能让鹿瞬间失去行动能力,又不伤及性命。

    得死物容易,活物却不容易,尤其是鹿这种极为谨慎小心的动物。

    这样的成果,让景昭帝很是欣慰,他连赏了宁左几件珍宝,以兹鼓励。宁右没得什么,却得了几只活蹦乱跳的幼鹿,很是开心。

    狩猎到了后期,亲王臣子都略有懈怠,开始将精力转移到每晚的夜宴上。歌舞相和,沿海进贡来的海味也及时送到营地当中,加上山珍,可谓是一场盛宴。

    轻歌曼舞,觥筹交错。何湛以近侍的身份坐在景昭帝一侧,手中按着剑,默然欣赏着歌舞。

    景昭帝难得喝了酒,原本看着舞仕女的眼睛不知怎的就飘到何湛身上,他给何湛夹了一块虾仁,说:“今天刚从东海运来的青虾,你尝一尝。”

    何湛低头:“臣不敢与皇上共用。”

    “无妨。你记得么?你小时候来王府,朕还抱着你吃饭。皇后夸你不挑食,是个很乖的孩子。”

    何湛颔首,拿起筷子,将青虾仁吃下:“谢皇上。”

    景昭帝满意地笑了笑,视线移到台下,像是在跟何湛话家常:“你觉得朕这几个孩子,哪个更成才?”

    何湛慢慢挺直背:“臣看着太子、安王长大,又在雍州辅佐过睿王,自是对他们了解更深一些。不过这几年,后宫的娘娘们给皇上添了不少龙子,人都说,龙生龙,凤生凤,想必他们个个都不输皇上当年风采。”一番话推心置腹,无丝毫遮掩斡旋,倒让人找不出错来。

    景昭帝笑得更开。

    舞乐未止,何湛低头死死握住剑柄,眸色深深,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来。

    渐渐地,他眼前的事物开始扭曲。

    此时,林中惊鸟飞起。

    何湛听不到,闻不到,胸闷气短。他咬着牙地扯开衣领,露出的脖子上全是红疹。

    凤鸣王执剑跃出来,挡在皇上面前,臣子侍女被吓得作鸟兽散。何湛在轰鸣声中听到尖叫声,从扭曲的黑夜中看到无数的黑衣人从营地口涌进来,与御林军缠斗为一团一团,一团黑影。全是血,溅出的血如同泼出的热油一样灼热,却将黑夜推入寒窟。

    是余党!

    余党!

    他从厮杀声中听到人这样乱喊。

    他喘了几口粗气,强压住胃中的翻江倒海,死死盯着夜空上方,身子前倾,侧身将景昭帝护在身后。

    一支暗箭!

    如星逐光,带着最满的杀气,所有的余党都愿为这一箭付出生命。由弓丨弩射出,劈风斩月,直冲景昭帝而来。

    景昭帝连那支暗箭都没有说清楚,黑影猛地扑过来,锋锐的铁箭头离景昭帝的肩处只有一寸距离,寒芒已卸,滴滴答答的鲜血落到景昭帝的龙袍上。

    那一根箭穿透何湛的肩胛骨,血流不止。

    “爱卿!”

    何湛用右手抽出剑,借着剑身站起身,挡在景昭帝面前。何湛俊美的眉眼卷上狠色,嘶声喊道:“护驾。。。!护驾!”

    对方的□□手已被凤鸣王斩杀。何湛撑不住,扑通跪倒在地,身子缓缓栽向地面。

    何湛半睁着眼,看见景昭帝震惊的表情,终于圆满地昏了过去。

    很好。不负他挺着打哆嗦的腿站了那么多天。

    景元二年,秋狩。余党反扑,趁不备刺杀景昭帝。帝中流箭,未及要害,即令睿王、凤鸣王剿杀余党,一场狂风恶浪席卷而来,满城的风雨足足持续三月之久。

    玄机子第三次接手何湛。

    何湛全身发热发烫起红疹,两指粗的铁箭头穿烂他的肩膀。玄机子觉得,何湛可是能祖师爷派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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