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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当场自刎时,他也可以做到置若罔闻,视若无睹。
当然,这态度外界只以为他惊吓过度,吓傻了而已。连帝君,都多安慰了他几句。
养育恩情,他在母妃在世时已用五年每日每时的蚀骨疼痛归还干净了。
恩情两不欠,之后就连母妃尸首安葬何处,当初他不问,归来也不寻。
在自己三岁半弥留那日,凝尚书判断自己无利用价值喊母妃离开,母妃听话,就连临走时都不来榻边看自己最后一眼。
那一刻,那瞬间开始,他心中的母妃就彻底死了。
这也是隔日明知金盅里送来的是禁药,他依旧喝下。
他喝,母妃才能安心等到宠幸生个新子嗣。
他喝,就算母妃没一年半后自刎,他已想好杀帝君的那一日,会送母妃连着凝家一起陪葬!
“我必要霓澜帝君之位,琴皞下山后我就没放在眼里。他活着还是死了我从不在意,时候到了,他不让帝君之位就除掉他,如主动退位,我不除他,你认为琴子祁还能放过他?”讨债因仇,他对琴皞那个人的恨意已经可有可无。
如今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自己只需做好本分事就行。
竹栖脸色微变,大师兄如今究竟要干什么?连帝君那厮都不入他眼,却已经成婚,还必要帝位?
“各自为营,既已与乌嫣恩断义绝,就断干净了。”重温一遍自己儿时旧事,琴廖更加心如止水。
竹栖抬眸愣住,这是大师兄会说的真心话?
局限于眼界,入局者自然跳不出当局,看不清当下。
琴廖感受脸颊刻意保留的刺疼伤口,银眸平静,拂袖摩挲自己的发梢轻声述道:“她既然要与我们恩断义绝,她所想之事,我必倾尽允之。”琴廖的语调异常平静,却是他的落字成誓。
第587章 琴廖重论大殿一()
“乌嫣消失无踪今日突袭,闹得大殿雀暄鸠聚!”竹栖一时话顿,深呼吸后继续道。
“她今日言行举止与往日判若两人,做任何事更无征兆预知,理由更是琢磨不透,大师兄又如何在配合她?”竹栖眸色凌乱,上扬的语调与心中那份蠢蠢不安同时发酵。
今日乌嫣所做之事,全是反常。
他只看到乌嫣顺了自己的想法,当众说穿凝妃死因,打破大师兄与帝君之间维持的明面太平。
但后续大殿事态崩裂之快,超出他的设想预料。
他认为因大师兄娶妻,乌嫣才与师兄的关系水尽鹅飞、一刀两断。
他以为是乌嫣提及凝妃这禁忌,大师兄终究忍无可忍,对乌嫣的感情彻底恩断义绝、雨断云销。
此刻!大师兄却告诉自己是演戏,师兄生气,是因为乌嫣希望他生气才那般反目!
看不穿想不到,他竹栖是傻子?自己难道只是个傻子!
竹栖慌忙灌下一盏凉茶压火,眼神盯着面前一方地毯来回闪烁,目光猛然征望琴廖:“竹栖愚笨,知眼睛看见的只是表象,却悟不出其中真相。
只论大殿之事好了,大师兄可不可教导师弟几句,好让蠢人可以眼明心明?”竹栖迫切的想明白,想弄清楚他亲眼所见却看不明白的事情,想清楚自己到底有多蠢!
对比师弟提到乌嫣的激动,琴廖神态确是一副静默杳然。
他微微侧目,银眸朝竹栖露出鲜少有的轻视,眸光揶揄笑道:“她无情。”
竹栖蹙眉垂目,他从未想过师妹没有情魂,感受不到喜怒哀乐,但这就是事实!
“无情之人大殿活跃,一颦一笑一动一语,都是她想好目的的主动之举。”
竹栖死死拧眉,抚摸右手小拇指,又恢复的反胃感让他用力吞咽上涌的酸水。
琴廖挪开视线,目光随意落在屋内一处,银眸平静述说道:“即便她本身无情,即便我一句解释也没有就娶了她人,乌嫣对我、对你、却始终有心。”
‘有心还打你耳光,划破脸,杀你妻,还剁我手指!’竹栖闭嘴沉默,握紧自己的小拇指认真听着。
“论邪祟之事,她装疯卖傻,所言确是真假参半。
她今日在众人面前说那么多,目的也很多。
其一,就是让沈镜月与沈将军再也忍不得帝君,也必须有不能继续忍受的理由。
为人臣子想反君,可是需要足够重的信念。还想携兵追随自己一起反,那就需要军心一致,有共仇敌忾的愤怒。
沈镜月也聪明,明面求饶是为保沈家,演出沈家对帝君的忠心不二,配合乌嫣一唱一和挨打吐血,其实如此一来,更显忠心可悲,臣子命贱,帝君心思歹毒至极。
沈天辰做副将时军中声誉就极好,却在壮年甘愿卸戎作为人质入帝都做无权入赘的驸马。
牺牲如此,最终枉死,还死无全尸。
那些打发到边疆吃土挨冻的沈军还得知啸珞与晟玉都是帝君的人,信念忠诚,如何不崩溃瓦解!
其二,霓澜百姓对长公主琴姮犯下令人发指不得饶恕的剥皮案,是人尽皆知的大事。
第588章 琴廖重论大殿二()
“但乌嫣今日却说出琴姮与啸珞联合害死前任驸马,且说清啸珞是帝君安排在沈家的细作。
什么无法生育邪术怀胎不重要,毕竟琴姮与啸珞已经死了。
她详细重提只是想告诉众人,告诉霓澜百姓,虽然是琴姮剥皮犯案,但霓澜帝君可早就知道此事。
或者说,琴姮之所以会犯案,是帝君的细作新任驸马啸珞故意教唆琴姮干的。
以为蛇蝎心肠的长公主,反转成无法生育的受害者,还已经死了。
剥皮案霓澜妇孺皆知,城门挂尸百姓更是拍好叫好,称赞贤君明面只字不提,但实际举动代表权贵犯法,即便是胞妹,帝君都一视同仁。
可突然变成贤君才是造就命案,利用他人的真正狠毒心肠。
长公主琴姮给霓澜百姓的印象是嚣张跋扈,她坏她毒,百姓觉得理所当然。
可贤君恶毒,这种心态反差,百姓心中明灯敬仰,信念反而会更快瓦解。
对帝君敬仰的信念一旦开始瓦解,百姓所想就会不断加深,街头巷口,议论只多不减。
毕竟帝君对于百姓,是高高在上无所不能。且琴姮可以跋扈,就是他一人宠出来的。
是他给了琴姮嚣张的地位,霓澜境内,也只有他能给如此尊贵。
他是统治整个霓澜的帝君,他能知道天下发生的一切事情,这样想来,帝君又怎么会不清楚自己的胞妹做了什么?
明知而不为,虚伪贤君可不会得人心。
毕竟琴姮是霓澜国最尊贵的女人,琴姮被帝君利用害死,只有帝君是唯一且最大的受益人!百姓只要生出这种猜想,其余事,他们都可以安想得符合他们心意的合情合理。”
“舆论如果提出是帝君让殿下您找人查的案,帝君又怎么可能会是真凶?”竹栖提出会产生的舆论中,必定出现的另外一种声音。
“她已经想到了这一点。”琴廖不禁拢起眼尾满意的轻笑,几日不见,乌嫣一次性算计起人来,真是又狠又准,还大手笔!
笑什么笑!现在是笑的时候吗?竹栖睨看大师兄眼底的得意,师妹哪有师兄想得那么聪明,歪打正着吧。
“你以为她是随意质问斥责我为何叫她查案?还规定必须在七日内?”竹栖眼里的乌嫣,印象太固定了。
“是帝君叫殿下查案,是帝君圣旨要求殿下必须七日内查明。”说完,竹栖继续闭嘴。
“是啊,我所为只是做为子做为臣必须听从帝君旨意,而一切果,与我这霓澜太子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说到这,琴廖目光逐渐有些暗淡。
“她要当着霓澜太子的面直接斥责霓澜帝君,生为太子的我,又该如何应对?如何面对霓澜百姓自处?
你瞧着她是在咄咄逼人的骂我,可骂的每一句罪,其实都按不到我的身上。
反倒将真相引导到她想告诉世人的一面。
琴姮之所以会好端端死了,因为只有琴姮死了,长公主府邸湖中被镇压的邪祟封印才会解除。
而帝君规定七日时限查案,因为有时限,她才会出现湖中,然后被解除封印的邪祟上了身。
第589章 琴廖重论大殿三()
只有这样圆,才能解释她被迫让邪祟上身,被迫让邪祟带到皇陵,到达那不合规矩埋葬沈天辰尸骨的墓地处。也解释通沈镜月为何与她同时出现在皇陵。
而那里,又出现世人皆知,专属帝君一人的禁军队早早等候。
等候的理由,说帝君养邪祟的动机是想抢她身上的鬼煞。
更说了一句最重要的话,质问我抢鬼煞是为了长生不老吗?”琴廖左手肘搭在案木上,倾斜脸颊,指尖扶额。
她说的每一个字,他记得,他都清清楚楚一字不落的记住了。
当时重心放在大师兄与乌嫣之间的气氛上,此刻重新回想,竹栖的手指开始细微颤抖,他赶紧用袖袍掩盖这来自内心更重的不安。
“你与她说我童年经历,她记在心上了。
她知我不可弑父,才故意说出凝妃,让我与她反目。我配合着与她反目,配合着演出其实知母妃死因,却因为自己是皇子,自己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臣子,即便知母妃死因,也必须先护注帝君形象,装作不知的孝子。”
“乌嫣今日助了沈镜月,其实是帮了琴子祁,还有大师兄你。”竹栖失神喃喃道。
“帮?”自己说了这么多,琴廖惋叹,抵头扶额的食指缓缓滑波眼尾,银眸里的笑意明明灭灭,不浓不淡。
“她更重的用意只有毁!
一层接着一层,由轻至重,要毁掉琴皞,毁掉霓澜太平盛世下那贤帝巩固坚硬的民心所向,要彻底摧毁琴皞在世人眼中的忠义仁孝。
杀一个人,手起刀落很简单。
但想毁掉耗费几十载,得千万民心的那位万人之上,就非常难。
可乌嫣今日从臣心、军心、民心、子心、全方位的毁掉帝君的形象还不够,最终提及抢夺鬼煞,长生不死。
此言一出,更是将矛头扩大到其余三国帝君,包括整个栩伏的驱鬼师甚至本就盯着鬼煞的修行者。
一方动不足为患,无法撼动琴皞,琴皞毕竟是帝君,舆论以帝君的势力,可以轻易按压。
但她今日大殿疯言疯语,却一次性涉及这七方,尤其涉及到几方生死与利益!
事态只会愈演愈烈,琴皞就算一国帝君,也无力回天。”
“不可能!她最终将殿内的人全除掉了,如何让人出去传播大殿之言?”大声呵斥,竹栖有些崩溃地急忙捂嘴。
他的小师妹,他看着从十岁长大的小师妹哪有大师兄分析的这般缜密极致。
“付她一千两黄金的时候,大殿众多宫娥奴仆可是借机进进出出了好几拨人。而她让鬼煞灭人,是留在这之后的事情。”能理解竹栖此刻的心态,琴廖轻声悠悠道。
“那时候是逃出去不少人,可她要是不灭口,剩下那二百多张口,消息不是会传播得更广?”竹栖只觉得大师兄太偏乌嫣了,这最后灭口的做法,明显就说不通。
青丝微晃,琴廖侧头叹看自诩聪明过人的竹栖。
其实换成别人,竹栖不会如此固执偏见。
但自己说的是乌嫣,是他们从十岁开始,看着一天一天长大,那喜怒哀乐直白挂在脸上的小师妹。
第590章 不愿承认她有意()
可师妹实则有心却真无情。
从他们十岁见到对方第一眼开始,那一颦一笑,一喜一怒就全是演技。
演得那在山中为所欲为,仗着师傅恃宠而骄的印象太刻入他们真心。
演得至今竹栖即便知道乌嫣缺少情魂,却忘却了这一不变的事实。
乌嫣的心思有多深?
琴廖想想,其实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比他们这所谓的五位师哥要重得多。就连抢屋那小事,也是不久之前乌嫣亲口告诉自己,她知道那是自己的房间,她就是故意的。
更别说,其实他们看见对方第一眼,遇见的其实是十岁皮囊下,一具活了二十载的灵魂。
直到沈镜月斩首台那日,乌嫣亲口对自己说她无情魂。
他真心自诩自己是除了师傅之外,全天下最了解乌嫣的人,但关于乌嫣最重要的事情,他却迟知道了整整六年,与那陌生人闲染还要晚知道,真是可笑!
崩溃!崩溃得他足足在镇魂司静想了几日才彻底恍过神来。
伪装得太好,欺骗过至亲。越是朝夕相处过的人,越想不通那喜怒哀乐全有的小师妹,怎么可能没有情魂。
琴廖松开抵额的手指,望向竹栖道:“大殿的消息,想让其内容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