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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红彤彤的一摞摞‘老人头’,我感激得几乎说不出话了:“谢谢!阿珍谢谢你!你放心我一定很快就还——”
“行了你少给我来这套,”阿珍嗔了我一句:“但是杜七月我也跟你说句实话,就石东那孙子,你管他干什么?早晚给人大卸八块横尸马路。要我说,你就安安心心住我这儿。那破出租房就是一乱坟岗子王八窝,随便那帮讨债的砸了烧了!”
“阿珍,这次真没办法了,那帮人会找到我学校的。”我咬了咬唇,心里五味杂陈:“你也知道,我爸在那当了一辈子老师。我白天体体面面地上课,晚上却出来夜场做兼职,就已经……已经很……
他要是还活着,一定难受死了。”
“唉,说你什么好啊。”阿珍一边棉花球帮我手上的那些细小伤口涂药,一边怒其不争地说:“这年头,凡是太重情义的人,哪有几个能落得好下场的?要是早听我的劝,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嫁给石东——
就算他以前对你再好又怎样?饮食男女,人之大欲。这男人啊,那方面不行,早晚心理要变态。哪那么多永恒依恋相濡以沫的柏拉图!”
我笑了,说阿珍啊,你只会说我,但骨子里还不是重情重义舍不得不管我?
“滚你大爷!”阿珍用指甲戳了戳我:“说正经的,还差十五万怎么办?”
是啊,三天时间需要凑三十万,现在还差一半呢!
“要不,我等下给老曹打个电话吧。”阿珍到底还是真心为我着想的:“反正他这次出国就是跟他老婆离婚的哈,我总算可以花他花的心安理得了。”
我想了想,摇头说不好:“阿珍,你也知道老曹的老婆可不是省油的灯,你俩在地下整整三年,没穿帮已经是运气了。这眼看人老曹就要准备离婚了,可不好再节外生枝。得沉住气啊。”
“我回会所找桃姐吧,求她想想办法。”
“啥?”阿珍一拍大腿:“别开玩笑了好么?就桃姐那个吸血鬼老巫婆,每次见到你两眼贼放光。你要跟她借钱,她能不逼你去卖?七月啊,你可还是——”
我苦笑着垂下泪水,摇摇头:“阿珍,我不是了。我被人强了,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005 我为鱼肉()
“十五万?”
夜如澜八点开始营业,所以下午精神最懒的时候,桃姐一般都在做SPA。
淡淡的精油和熏香缭绕着古朴的小雅间,我站在屏风后,双手有点发抖。
“恩,我家有点事,急缺十五万。桃姐,求求你开个先例吧,预支给我成不?我……我天天过来跳,保证尽快把钱补上。”
“呵,你就是天天来跳,也不问问我这里的客人天天看你一人的脸腻歪不腻歪。”桃姐冷笑道:“七月啊,你一晚上满打满算给我赚个千八百块。十五万,你想跳断腿啊?”
“姐……”我垂着头,深吸一口气:“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既然已经这样了,你帮我排钟就是。”
桃姐笑得更诡异了,SPA也不做了,挥挥手把帅气的男技师给赶了出去,径自披着乳白色的浴袍到屏风后的茶室坐下。并示意我过来坐下谈。
“你想好了?愿意上钟出台了?”
我当然不愿意,但愿意和同意是两码事。
“桃姐,这次您帮了我,以后要我做什么都行!”
“七月啊,你这孩子真是,白长了这么好的条件,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价值。”桃姐斟了两杯茶,递我一杯:“你当卖肉的都是论斤称啊?”
我说我懂,你想我去拍初夜,可是现在……我已经……我已经不值钱了。
“说你傻你还真不转脑子,都他妈什么年代了!”桃姐打了个响指,黑衣燕尾的助手进来询问吩咐:“告诉阿豪,明早跟李医生预约一下。”
“桃姐!你是叫我去——”我恍然大悟。
桃姐瞪我一眼:“废话!一次半次的,就当骑自行车给颠破的,还不许咱修修补补?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早老李带你去做手术。”
“那钱……”我没想到桃姐竟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甚至都没有提出让我特别难堪的条件!
“回去查银行卡!”桃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腰肢一扭便坐上了刚才那西装侍应生的大腿。
我识趣,赶紧离开。
接下来的一个月,桃姐没有让我再去跳夜场。毕竟处女膜修复手术后也要点时间恢复。
我不知道她打算把我卖给谁,卖多少钱,但我知道桃姐从来不做亏本生意。
还清了石东的债务后,我把那个出租屋给转租了。白天正常去学校上几节课,晚上就跟阿珍在家看看剧,聊聊天。
但是那天下午桃姐突然就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会所。正在敷面膜的阿珍问我说:“七月,你还是当心点吧,我怎么都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笑笑:“猪养肥了不都是为了宰么?”等出了大门口,我才觉得刚才好像把自己骂了。
站在夜如澜的大门口,三个烫金的打字高悬,一半填实一半镂空,仿佛冷眼睥睨着堕落的人群。
“七月你怎么才来!”桃姐把我领进包房,里面有六个年轻的生面孔,已经赤橙黄绿青蓝色的换好了耀眼的比基尼。
这是彩虹七姐妹还是金刚葫芦娃啊?唉,有钱人真会玩。
“七月,别总板着个死人脸,”桃姐递给我一套玫瑰紫的,对我说:“今天来拍的主儿可得罪不起,否则咱可就都别在T城混了!”
006 被他选中()
我个子最矮,所以站在‘彩虹’的最后端。在桃姐的带领下,我们走进夜如澜地下会所的奢华套区域。
我没来说这里,据说花样繁多,猎奇残暴。像个不知会开什么奖的大熔炉。有的,能让你一夜之间麻雀变凤凰;有的,则能让你永远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就这么几个?桃姐,你可别说我不照顾你生意哈。堂堂邵家二少都帮你请过来了,你也好歹给我点面子吧。”
屋子里有两个男人,说话的那位是倚坐在吧台上的一位。年纪二十五六,银灰的花式休闲西装,格子衬衫尽显不羁的个性。
他抓了一把干果在手中,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冲着桃姐挤了挤。抬手的时候,袖口无意中露出的名表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
我知道这个男人,姓何名许。T城玩转花都的何家大少,自是桃姐这里的常客。
可是听他刚刚这番口吻,想必今天的主角应该是至始至终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的——另一位男子。
“何少这话说的,我阿桃办事什么时候驳过您的面子?这七个妹妹,那可是我们这儿响当当的‘芙蓉七仙女’,能唱会跳的——”
“干不干净啊?我们二少有洁癖的。”何许侧身划过来,像相牲口一样围着我们几个姑娘转了一圈。这种气氛,让我的身心和自尊都很不舒服。所以我始终不去看他,只把余光悄悄飘向角落里始终一言不发的男人。
他大约二十七八的年纪,优雅的坐姿与何许轻浮的大动作形成鲜明的对比。黑色的西装马甲贴合雪白的衬衫,剪裁得体之下却略显严厉拘谨。白皙修长的手微微攥拳,紧抿的薄唇和频蹙的眉峰无不在昭示他愈见消磨殆尽的耐心,和时时防备的壁垒。
突然之间,他与我对视了。我赶紧移开头,继续听着桃姐对我们几个姑娘天花乱坠的吹捧。
“最左边的那个。”一声低沉的嗓音,不徐不疾,瞬间破了室内无休止的聒噪。
邵家二少侧头扶着太阳穴,犀利的目光像黑夜中划着的火焰,一下子点在我身上!
“哎呦!二少好眼光,我们七月那可是夜如澜的领舞一姐,艺术学校科班毕业,先芭蕾后民族,全身上下除了头盖骨哪块骨头不能动?最最重要的,至今还是个粉嫩嫩的雏儿呢。”
我听着难过死了,脸上却不敢显露出半点异样的表情。大概是错觉吧,我看到邵家公子的脸上似乎转瞬了一丝嘲讽的神情,旋即微微打了个响指——见一个黑西装保镖样的男子从包房外进来,恭恭敬敬地掀开一个褐色皮箱。
一叠叠钞票在昏暗的灯光下诱人耀眼,桃姐的脸上都快捏出褶子了:“二少真是爽快人!七月,好好伺候着哈!”
空荡荡的包房里就只剩下我和邵丘扬两人,他似乎并不急着要把我怎么样。只是侧着脸颊,沉着默。优雅的坐姿始终保持着玩味的态度,单手端着红酒,晃荡浅杯里觥筹的倒影。
我很紧张很无助,但既然决定了做这种事,总该自己主动些吧。
于是我咬着唇细声细语地问:“先生,要不要先洗澡?”
邵丘扬没有回答,停顿十秒钟后旋即微微蹙眉,问我:“第一次?”
我颔首点点头。
“呵,”男人冷笑:“第一次做,还是第一次卖?”
007 人至贱则无敌()
“都是……”我小声回答。
桃姐给我的这身比基尼很不舒服,尤其是压带的设计,把我丰满爆突的胸围勒得呼之欲出。
但是邵丘扬抚摸我的时候,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反感。只是一直觉得奇怪——像他这样的男人,有必要到鱼龙混杂的夜总会来挑女人么?
“既然第一次,怎么一点不怕的样子?”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脑中极力回想桃姐之前调教我的那些手段,这会儿却一片空白。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捏出僵硬的笑容:“因为邵先生,一看就是很懂温柔的……男人。”
“是么?”邵丘扬冷笑着勾了勾手指,我背后的肩带一下子被扯开。这种带着极度羞辱意味的嘲弄让我刚刚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尊严铠甲全线崩溃了。
“我温不温柔,要验了货才知道。”
他从后面拥住我,低头伏在我耳边轻轻说:“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滚出去还来得及。”
我心里虚虚的,但是不能走。我还欠桃姐十几万,这种时候要是再砸了她的场我就真没活路了。
反正手术都做了,钱也已经收了,硬着头皮我也得把戏演足。
于是我转过身,双手蛇一样攀住邵丘扬的肩膀。他高我一个头左右,我的鼻尖刚刚能点到他胸前的第三颗扣子。
淡淡的烟草气息弥散着五官,好一张精致的脸!
“邵先生,等下,轻点行么?”我想女人楚楚可怜的表情大多是与生俱来的,我有一双水脉脉的大眼睛,左侧眼角的泪痣点染的恰到好处。
还有无师自通的妩媚和多年舞技磨炼下的柔软身姿,一定可以很好地抵消掉生硬动作和僵疏表情带来的负面影响。
“那要看你都会什么绝活……”
于是邵丘扬把我横抱起来,扔上雪白的大床铺。
这讽刺的手术把我后天修补的‘漏洞’打造得更加不屈强劲,以至于当他闯进的时候,撕裂的痛楚比之前那不堪的回忆更甚。
我忍不住痛呼出声,紧绷的身子呈现出难以自持的抗拒。
邵丘扬皱着眉:“干什么?怕疼?”
我含着泪点头,咬住唇转开脸。
他却捏住我的下颌逼我直视:“我以为,你们这种女人早就该习惯了。”
湿润的鲜血浸出汩汩的摩擦声,等他结束的时候,雪白的床单早已殷红一片。
他厌恶地用纸巾擦了擦身体,并将血淋淋的安全T丢到地板上。
“呵,这么多血,你补了不止一层吧?”
我浑身寒毛一凛,连四肢的血液都凝固了!一时间,羞愧,恐惧,屈辱一呼百应。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也不敢再说半个疼字。
“装处女倒没什么丢人的。可我刚刚已经给过你机会了。”邵丘扬幽幽点了颗烟,眼角眉梢尽是冷冽。
桃姐告诉我说,人至贱则无敌。很多时候,能赖过去一句托词就能赖过去一条命。
我无法对这样一个‘高级嫖客’陈述我有多少不得已,因为在他眼里,我就是一只花钱买来的鸡。
“邵先生说笑了,我真的是第一次。”我抬手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弯眼一笑:“您想想看,既然钱已经花了,图个乐子才重要。想的太多,岂不是自寻烦恼?”
邵丘扬怔了一下,转而喟然大笑:“说的对!”
按掉烟蒂,他拎起我的肩膀再次将我按在床上——
就在这时,男人放在床头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分神望了一眼,霎时就脱身而出。
我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刚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可是却不见他接听,只是对着屏幕上的来电英文名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