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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姐姐吗?”
“这,这个……”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个’是飞鸟的生母。”
姬乃姑且还保持着对长辈最起码的敬意,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个人的方向。
伊莉娜小姐瞪大了眼睛。
“也是格里高利之剑的‘统帅阁下’。”
正宪先生的语气里貌似还带着点嘲讽的意味。
“……啊?”
即便是一贯冷静沉着的伊莉娜小姐,也不禁张大嘴露出了呆滞的表情。
“这,这件事我之后会解释的!总之现在——”
我急忙架起了武器。
“不打倒这个人是没办法逃离的。请交给我吧!”
“不。”伊莉娜小姐摇了摇头。在否定我的同时或许也是为了让自己取回冷静,“神代休息一下就好,交给‘他们’处理吧。”
“他们?”
就在我茫然地重复这个词时,教堂后方突然响起了轰然之声。
这次换做我目瞪口呆了。
教堂本就接近支离破碎的后墙整面倒塌,现出了一个几乎与教堂几乎等高的巨大身影。
魔像,石人偶,Golem……一系列的名词在我脑中飘过。
在爷爷对我讲述的各种光怪陆离的奇幻冒险故事中,它无疑也是“主角”之一。
作为邪恶魔法师的召唤物也好,远古遗迹的守护者也罢,这没有生命的土石巨人总能在各种各样的故事中出现。
当然,绝大多数时候是站在主人公的对立面。
体型巨大、威力无穷、无比坚硬、无限再生……各种各样的修饰词将它包装成了难以战胜的可怕敌人。
“哈哈哈,飞鸟不用担心。石人偶再怎么强大,也是有弱点的。想要让石人偶行动,必须在它们的口中放进小药片,并且在额头上写上‘Ameth’。这个词是希伯莱语中‘真相、真理’的意思。所以,如果想要击败石人偶,只需要将他们口中的药片取出,然后将Ameth的第一个字母擦除,变成代表死亡的‘Meth’,就可以将它们毁灭。”
当时,年幼无知的我还对用这种巧妙方法战胜石巨人的智慧勇敢的主人公倾心不已呢。
而现在,即便是愚钝的我也能明白,爷爷所讲述的不过是传说而已。
因为面前足有两层楼高的石巨人……不,就地取材搭成的钢筋混凝土巨人,外形极其粗糙简陋。既没有可以含住药片的嘴,脑门上也没刻着优美苍劲的文字。
说来也是啊,既然是作为兵器而制作出的魔像,怎么可能把弱点放到那么显眼的位置上呢?
随着年龄的增长,过去的天真认识被纠正,渐渐地明白了故事与现实的区别……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成长吧。
我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飞鸟,你一个人在那心领神会个什么劲啊。”
“啊,啊哈哈……”
我尴尬地挠挠头。是啊,现在根本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事情的时候,这石人偶究竟是敌是友还不清楚呢。
“不必担心,这是蔷薇十字会之物,我就是乘着它赶来的。”
啊,原来如此。伊莉娜小姐从上面落下,并不是爬到天顶从上方侵入,而是因为乘着这个巨大的“云梯”。
“切,终于来了吗。”
正宪先生语气中带着不满,可是总觉得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只有姬乃皱着眉头一言不语。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蔷薇十字会应该就是正宪先生所说的接纳我们的人。既然如此,那么这具石人偶应该就是“我方”了。
这实在是个好消息。因为我实在是不想在面对那个人的同时,还要与这种怪物为敌。
尤其是看到它那一击便可扫塌一面墙的铁拳之后,更坚定了我的想法。
“————!!”
石人偶似乎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仰天发出无声的咆哮后,灰白的石拳向着眼前的身影猛地挥下。
与笨重的身形完全相反的雷霆一击,划过空气的铁臂甚至激起了呜呜作响的风声。
身为攻击目标的那个人,却依旧无动于衷。
巨拳,或者说巨大的水泥块重重地砸向了高矮悬殊的人影——
然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既没有响起身躯被击碎的声响,也没有感受到石拳砸击地面的冲击。
因为,看上去足可以完全遮住那个人身躯的巨大拳头,被区区一只纤细的手指给停住了。
那个人只是侧过身,用右手的食指便轻轻挡住了这包含着数吨重量的一击。
万钧之拳被无声无息地停住,宛如时间也被一同静止一般。
我似乎可以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洁白的指尖放出了细小的白色饿鬼。
它们疯狂地侵蚀着石人偶庞大的身躯。片刻之间,由无数水泥块搭建而成的粗糙巨像,便化作了漫天飞舞的盐屑。
而那个人,却在这盐晶的暴雪之中,不悦地甩了甩手,仿佛这种程度的敌人根本无法令她提起兴致一般。
“开玩笑的吧……”
初次目睹这种景象的姬乃与伊莉娜小姐,口中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呻吟声。
正宪先生或许是已经见过了那个人的能力,所以并未太过吃惊。尽管如此,他的脸色也明显变得苍白。
而我,则是惋惜与安心交杂。
就如同不久之前,我发现自己的剑只是刺入了那个人用盐做出的替身时一样。
…………
不行,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不管从你自己还是姬乃的角度来看,那个人都是毋庸置疑的敌人。
多余的感情只会让剑变钝而已。
我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不过,似乎我并没有出场的机会了。
“既然来了就赶快滚出来吧,躲躲藏藏的只会让我更讨厌你们而已。”
那个人只不过瞥了我们一眼,便将不满的视线投向了我们的背后——教堂正门的方向。
“哎呀呀,那样可就有些困扰了呢。”
所有人一起回头。
伴着这悠然的声音推开仅剩的半扇大门走进来的,是从未见过的二男一女的三人组合。
怎么可能?刚才那里明明没有任何人的气息才对啊。
竟然能瞒过现在的我的感觉,这群人究竟是……
无视我内心的惊讶,三人组中身着正装手持木杖的老人走上前两步。
“久违了伊丝卡,别来无恙吗?”
“这可真不像是操纵那种东西突然袭击过来的人说的话。还有,如果再那样称呼我……我会立刻终结您那长得过头的生命。”
或许是略显亲昵的称呼触碰了她的逆鳞,那个人本就凌厉的眼神瞬间带上了十足的杀意。
可是,哪怕是直面那个人的杀意,老人也只是笑眯眯的不以为意。
真是个可怕的家伙。
“哈哈哈,可别这么说,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玩笑啊。”
轻描淡写地对那个人的威胁一笔带过,他将视线转向了我们。
“小早川小姐,神代小姐。初次见面,我是蔷薇十字会的会长,弗朗西斯·戴维。”
拥有明显异国人外表的老绅士,口中吐出的却是纯正的日语。
“初次见面,我是小早川姬乃。”
“您,您好。”
姬乃在一瞬间切换到了大小姐模式,优雅地向戴维老会长行礼。我也急忙跟在她身后有样学样。
“这两位是会里的骨干与我的学生,安娜·拉法奇女士与艾雷克托·巴纳德。”
戴维会长竟然还顺势介绍起了身后的两人,完全没有将另一头气势咄咄逼人的那个人放在眼里。
幸好随从的两位还比较读的懂气氛,只是向我们简短地点头示意。
已经切换行动模式的姬乃,自然是滴水不漏地向两人回礼。
散发着奇妙的妖艳气氛的女性,与拥有既热情又充满亲和力微笑的青年。
再加上镇定自若的老绅士戴维会长,似乎就是正宪先生所说的“蔷薇十字会”了。
怎么说呢,感觉像是与剑拔弩张的战场完全不相称的一群人。
明明除了戴维会长之外,剩下的两人身上都多少能看出些刚刚经过战斗的痕迹,然而从这一行人那里却几乎感觉不到多少战意。
我们接触过的魔法师就足够古怪了,这些炼金术师似乎是些更加奇怪的家伙。
“会长大人可真是姗姗来迟。该不会是在下为您准备的下榻之所让您流连忘返了吧?”
相当于毕恭毕敬的姬乃,正宪先生可以说是锋芒毕露。
可是露骨的讥讽还是没能打消戴维会长温和的笑容。
“说来,关于这件事得向正宪君道歉啊。”
“什么?”
正当正宪先生疑惑时,伊莉娜小姐板着脸靠了过来。
“老爷,刚才忘了向您报告。在迎接三人的时候发生了小小的战斗,酒店的主楼有近一半被夷为平地,其余设施也多有损毁。”
“嘶——”
即便是离得稍远的我,都能清楚听到正宪先生倒抽冷气的声音。
话说回来,这种程度也能称得上是“小小的”战斗吗?
“……人员伤亡呢?”
“客人们全部提前进入地下车库避难,并无人员伤亡。”
“是吗,那就好。”
嘴上说着“那就好”,可正宪先生的脸色明显不怎么好看。
虽然不太明白,听起来似乎是遭受了相当的损失。
不然姬乃也不会在一边捂着嘴偷笑。
……再怎么说也是自家的产业啊,姬乃。幸灾乐祸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吧?
“正宪君,关于这次的损失,蔷薇十字会会尽力补偿的。”
“这件事之后再说。比起这个我倒是更好奇您是跟什么东西打起来了。哥斯拉吗?”
戴维会长还没来得及回答这个问题,那个人的背后便响起了另外的声音。
“这位先生,还没见过面就把辛勤工作的我们当成巨大怪兽可不好啊。”
从石人偶砸出的墙壁缺口跃入了五个人影,站到了那人的身后。
手持战斧的男子,身材矮胖的男性,面容冷峻的女人,以及看上去与比我和姬乃还要小一些的双子。
这些,恐怕就是那个人带来的,刚刚与蔷薇十字会一行战斗过的格里高利之剑的援军吧。
从身上散发的气息来看,恐怕还是相当的精锐部队。
“会长大人?”
正宪先生向戴维会长投去了质问的眼神。
“抱歉抱歉,年轻人们缠得太紧啊。”
嘴上说着抱歉,然而戴维会长笑呵呵的表情实在是没有半分歉然的神态。
“啧。”
连一贯作风强硬的正宪先生对此也有些无处下手。
“状况不太妙。”
伊莉娜皱着眉头吐出的冷淡话语,道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内心。
Chapter 43…2 交锋()
Side_Himeno
先让我来整理一下状况好了。
从昏睡中醒过来的时机似乎还不错,给了我留出了悠闲地做这种事的时间。
教堂中的景象已经与之前大不相同。
确切的说,被毁到这种程度已经几乎看不出“教堂”的样子来了。
墙壁整面垮塌,地板四下深坑,陈设几乎全灭,天顶都塌下来了一半。
这大概是飞鸟战斗的痕迹吧。
都闹成了这副样子,也真亏我能睡着呢。
……这好像不是自己该说的话。
飞鸟在战斗中没受什么伤吧?
虽说看到她活蹦乱跳的模样,这个问题也没必要问出来。然而周围这狼藉景象却还是让我不由自主地担心起来。
而且虽然是在睡眠之中,似乎依稀有一点点魔力输出过量的感觉。
该不会是飞鸟又乱来了吧?
从接受了被我姑且当做“妈妈”的那个人的力量后,似乎能感觉到自己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从前难以控制的治愈魔力,现在似乎可以更加自如地操控。
只要静下心来,就能感觉到体内如同溪水般静静流淌的魔力流。
而溪水的流向,便是飞鸟这不见底的深潭。
看来她说的真的没错,不管怎么向飞鸟那里注入魔力,都丝毫没有填满的感觉。
倒不是说魔力的需求量无法计数,而是在注入的同时也在不断消耗。
现在注入与流出维持着平衡,飞鸟才能自由地活动着。一旦从我这里切断供给,恐怕用不了多久飞鸟就会……回归死亡。
幸好魔力的供给似乎是由所谓的“契约”进行,基本上无关我自己的意志。不太妙的是,这样持续的魔力流动还是会让我觉得有些疲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