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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又是犯了什么病了吧。对敌人还讲这些?
不过飞鸟也并不是必须要除掉的对象,既然乌萨都这么说了,自己非要下手也只会让老搭档不满而已。
乌萨看穆兹默然不语,以为他不接受这种说法,于是又想了想,用手指了指天上。
穆兹这才意识到,雨越下越大了。
受到雨水的冲刷,无论是爱德华还是帕尔杜斯等人,留下的气味也渐渐变淡了。
“糟了……”
穆兹擅长的就是靠细微的气味辨别人的踪迹。虽然经常被人讥嘲为狗鼻子,但是他本人对这一技能还是相当中意的。过去这本事可是帮了他很多次了。
当然,这种能力最怕的就是雨天。雨水可以冲刷掉一切气味。或许真正的狗还能继续探寻目标的踪迹,但是穆兹的鼻子可没那么神。
不能磨蹭了。就当是慈悲的主留这小鬼一命吧。能撑到被人发现送到医院没准还有救,自己没时间也没那个义务去再做什么。
“走吧。”
对于穆兹简短的呼唤,乌萨默默地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向着帕尔杜斯的方向奔跑起来。
在离去前,乌萨向后看了一眼,在胸前划了个十字,随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重新回归寂静的街道,只余下满目疮痍与斗争的爪痕,以及倒卧在雨水中的飞鸟。
——————————————
“…………”
我……死了吗?
应该是没有吧。我还能感觉到雨水打在脸上,但是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不止是眼睛,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大脑传出的信号到达不了身体的任何部位,仿佛我的意识已经整个脱离了肉体一般。
除了胸口能感受到的项坠的触感,就只有呼吸时胸腹间残留着的钝痛还将我维系在这个世界。
啊,原来我还活着。
不过大概就快死掉了。
真是……没用啊。别说完成最终的目标,刚刚踏出第一步就摔了个大跟头。后面的路,我没有资格,也无法再走下去了吧。
对不起……
我到底是在向谁道歉呢?这个问题已经无法思考了。
奇迹般恢复的一丝意识,已经再度投入混沌的怀抱。
雨,仍未停歇。
Interlude 7…1 负罪者的黑暗()
Side_Edward
为什么呢?
她明明已经知道了真相,为什么还要说那种话?
爱德华毫不停歇地奔走在黑夜的街道,但是脑子里却忍不住想着刚才发生的事。
飞鸟一定已经去过自己的秘密基地,见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为什么还愿意接受自己?
爱德华不明白。
不……爱德华很清楚,自己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无论是飞鸟也好,还是前田兄妹也好,都不会因为这些事嫌弃厌恶自己。他们一定会让爱德华赎罪,然后等着洗心革面的他回来。
多么善良的一群人啊。多么的,多么的……
天真。
回不去了啊,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了。爱德华知道,除了飞鸟他们,自己的罪行不会被任何人原谅。倘若真的放下一切与他们在一起,也只会连累他们。不仅仅是周围舆论,他们甚至还会面临来自格里高利之剑的直接生命威胁。
不能因为自己的疯狂把这些善良的人卷进来。
爱德华不禁想到,如果他们不是这么善良又爱管闲事该多好——这样的话,自己不会被他们救起,也不会被悉心照料,或许早已在昏迷的那个公园里殒命于格里高利之手吧。也就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不。
爱德华摇了摇头。
自己有着必须要做的事。为了这个,什么都可以牺牲。
就算是朋友们的善良也一样!
爱德华努力咬着牙,仿佛只要一放松自己的决心也会跟着崩溃一样。
时间已经不多了。需要的材料已经差不多集齐,可是没有进行仪式的余裕。从众多无辜生命中掠夺的灵魂与血液精华……不知道能够保存多久,得尽快使用掉才行。随后还要尽早赶回欧洲。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但是,首先要做的,还是逃离格里高利的追捕。
就在刚才与飞鸟对峙的时候,街上警戒的骷髅突然传来了危险的讯号,随即就失去了联系。这一定是格里高利有所行动了。
察觉到这一点的爱德华,第一时间就展开了逃亡。毕竟过去对敌的经验几乎是全败,虽然手里还隐藏着王牌,但是不能用在这里。可以的话尽量不要与他们接触。只要再有点时间完成仪式,就能离开这里了。
唯一比较担心的,是飞鸟有没有听从劝告赶快离开。希望她不要做什么傻事才好。
当然,现在也不是担心别人的时候。爱德华甩开杂念,一心隐藏踪迹。
然而,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的不妙的预感,让他放慢了脚步。
是什么呢?到底是什么呢?
不舒服的感觉宛如骨鲠在喉,爱德华拼命拼凑着脑海中混沌的碎片,想要整理出一个答案。
直觉告诉他,这可能与他的命运直接相关。
好好想想,是什么让自己有这样的感觉……好像就是从刚才开始,刚才……遇到飞鸟……飞鸟……啊!!
爱德华豁然贯通。刚才与飞鸟的对话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为了隐蔽与方便执行自己的计划,爱德华在白月町内的多处废屋、废弃大楼,或是不起眼的小巷构筑了自己的“据点”。说是据点,可是防御力几乎为0。毕竟他从来就没想过躲在里面抵抗格里高利什么的。凭自己仓促构造的防御,恐怕根本挨不了那个大力士的一锤吧。躲过他们的搜查才是第一要务,正面对敌胜算实在是不高。因此爱德华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隐蔽”上。
为了就算是有人侵入,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疑,爱德华施加了尽可能小的心理暗示魔法。毕竟如果使用大规模的结界,被格里高利发现的风险就成倍增加了。除了位于某栋废弃大楼的大本营,爱德华甚至没有布置任何警戒在据点周围。
如果被追到走投无路的境地,附近的据点还可以成为临时的藏身之处。
然而从飞鸟的语气看来,她很可能已经亲眼见过了自己罪行的证据。不清楚她发现的是哪个据点,但是已经暴露了是毋庸置疑的。
爱德华并不知道飞鸟是什么来头,但是一个14岁的女孩能发现的东西,格里高利没理由一无所知。
那么,在这两天他们没有任何动静是因为……
爱德华越发焦躁起来,心跳异常加快,冷汗从额头滴落。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他集中精神,释放出魔力。
为了掌握据点的情况,爱德华在各个据点都布置了极小的魔法印记。它们可以对爱德华的魔力做出反应,爱德华借此感应到各个据点是否安全。
但是,无论爱德华怎么集中精神,也完全感觉不到任何据点的魔法印记传回的讯息。
一个都没有,包括废弃大楼的大本营在内。
讯号就像是被什么隔断了一样,爱德华失去了对所有据点的控制。
像是在严冬被浇了一盆冷水,爱德华全身宛如冻结般无法动弹,心中扩散开的绝望与无力感无论如何也无法消散。
那么多的努力,承受了那么大的压力,才有了今天的局面……一切都功亏一篑了吗?
在自己横行无忌的这数天,格里高利并非无所作为,而是在暗中已经摸清了一切,并且就在刚刚断掉了自己的全部后路。
可笑自己还沾沾自喜能够瞒天过海大功告成,原来只不过是在敌人的掌中跳舞而已。
爱德华甚至连怒意都难以产生,他在心里尽情嘲笑着自己的愚蠢。
收集来用作仪式的材料,一定也全部落入了格里高利手中。竹篮打水一场空。自己不惜犯下滔天大罪所做的,到头来只是无用功而已。
甚至,连从头再来可能都已成奢望。
端掉了自己全部的隐藏地点,重新出动追捕自己的格里高利……这次一定是势在必行了。自己还能顺利逃脱吗?
爱德华没有一丝胜算。
自己偷偷埋藏起来的“那个”多半还没有被发现,这大概是爱德华唯一的希望了。
然而要将这希望延续下去,必须闯过眼前的鬼门关才行。
哪怕是放弃收集到的那些材料,逃离白月町,也要活下去。
爱德华甚至能感觉到,名为格里高利之剑的处刑刃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这种感觉并不是第一次,但是这次尤为强烈。
但是,为了那个不能放弃的目的,爱德华还必须继续挣扎。
可是,就在他下定了悲壮的决心,准备不顾一切地先逃走的时候,他的身后响起了最不可能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的声音。
“爱德华……先生……”
这声呼唤给爱德华带来的震惊,甚至令他暂时忘记了当下的急迫状况。
Interlude 7…2 负罪者的黑暗()
Side_Edward
“…………妙?”
爱德华无法相信。怎么可能是她?就算前田家全员出动寻找自己,身体不好的妙也应该在家里呆着才对。况且看飞鸟的样子,并没把自己的线索透露给两人,连毅也没有赶到,为什么会是妙?
自己是幻听了吗?在过度的压力下精神终于崩坏了吗?所以才会听到这个最想听到,也是最怕听到的声音?
爱德华没有勇气回头确认。转过去与不转过去的犹豫填满了他的思考。身体像是被石化了一般动弹不得。
“是,是爱德华先生……对吧?”
然而,背后的声音并没有照顾他的两难,而是继续刺激着他的神经。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趁此机会让她对自己死心,也算是了却了后顾之忧吧。
爱德华一咬牙,向着声音的方向机械地转过身子。
就在不远处的路灯下,妙扶着灯柱艰难地站着,还在大口大口地喘息,但是眼睛却片刻没有离开爱德华。目光温柔而坚定。
爱德华差点就要屈服在这目光之下,然而他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尽量用冷酷而决绝的态度对话。
“……为什么,能找到我。”
思虑良久,说出口的还是一开始就在心中浮现出的疑问。
为什么?连飞鸟都只能用破坏骷髅兵的方法逼他现身,格里高利虽然封锁了据点,却还没有掌握爱德华本人的确切行踪,所以到现在还没有追上他。妙到底是怎么找到的?
“这个嘛……”妙又喘息了几下,调整好呼吸,“飞鸟君这两天样子不太对,今天回来的时候更是心神不宁的,我就猜她可能会瞒着我什么,于是就等她晚上出门的时候偷偷跟在后面啦。”
妙说着,露出了有些得意的恶作剧般的微笑。这表情让爱德华想起约会的那一天,胸口一阵抽痛。
等等……
爱德华突然想到,如果妙是一路跟着飞鸟过来的话,刚才的骷髅兵与飞鸟的战斗,还有地狱犬她都看到了?还有我们的对话……
爱德华不由向妙投去疑问的眼神,妙仿佛察觉到他心中所想,点了点头。
爱德华的心宛如坠入冰窖。知道了,全都被她知道了。虽然妙并没有亲眼见到什么,但是从她看到的情况,应该可以很容易推断出来,爱德华在做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爱德华很清楚,妙是聪明的女孩子,不可能没有意识到的。
即便是做出那种事,并不代表爱德华对此没有抵触。可以的话,他希望能在妙心中留下完美的印象,然后默默消失。尽管这是很不讲道理的愿望,但是只有妙……爱德华想让她远离自己所背负的黑暗。
可是,就连这个愿望都已成为空谈。
想必知道了一切的妙会从心底拒绝自己吧。爱德华感受到了巨大的失落感。
然而就这样吧,这样就好。这样自己就能毫无顾虑的……
“爱德华先生,虽然我可能没有资格说这话……别再勉强了,好吗?”
“什……什么?”
从妙口中吐出的,是出乎爱德华意料之外的话语。
“爱德华先生在做什么……其实我并不太清楚。但是我能感觉到,爱德华先生自己也很痛苦。我不想看到爱德华先生痛苦的样子。不要再逼迫自己了。爱德华先生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想要离开也没关系,但是别再做让自己痛苦的事了。”
妙眼中的温柔几乎快要融化了爱德华冰冷的决意。
“不,我……”内心被触动的爱德华,几乎就要下意识反驳妙。他并不是不喜欢她,而是有着别的原因。她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