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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步惊鸿-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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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惊呼一声翻手查看,却发现手背已经如冻伤般肿起淤痛,红肿之间还带着淤紫的颜色。(。),。请

2…191 环环相扣 2() 
“伯父……方才呕血一事并非我与大夫人所计划,司寇准不对劲……”

    文励心震惊地捂着手上的伤痕,努力回想着。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为什么看起来文文弱弱好似细竹竿似的司寇准,能够将自己一拳击飞,甚至于落地呕血。

    更令他奇怪的是,此时自己却一点儿事情都没有,除了这被司寇准握过的手背,好像被冰与火反复焦灼冷冻一般。若是旁人一眼看来,还以为是被冻伤了而已。

    司寇准,你到底有什么秘密?

    文励心暗自狠狠咬牙,想着施洛雪紧紧跟在司寇准身后的模样,不由得失落。不由得恼怒。

    “林公子,进来吧。”

    司寇向明一点都不担心,看着文励心手背上的伤痕,挥手招呼一声。

    赵老管事躬身前去开了门,湿寒气息顺着缝隙悄悄渗入房间,暖熏清凉,恍惚好像到了夏末秋凉的时候,文励心甚至于能够听到一两声隐约的虫鸣声。

    林公子?那是何人?若是在这府上,为何先前没有见过?

    文励心心中一阵奇怪,随着赵老管事的背影看去,却望见了一脸色平静的小厮走了进来,仔细一看,文励心一惊,竟然是先前扶着自己进房来的那小厮。

    “如何?”司寇向明缓缓抬起下颌,示意了文励心受伤之处,“可需要再详细诊看?”

    那小厮面无表情,只是缓缓摇了摇头,看着文励心那道奇怪的伤口低声道:“水火不相容,令公子倒是天资聪颖。”

    司寇向明皱起了眉头,没有多问,只是招了赵老管事前来问道:“先前那丫鬟可靠么?”

    “可靠。”老赵恭敬答道,“她先前受过我的恩惠,必然会听从相爷的命令。”

    “如此也好她好好照顾着三娘。”

    司寇向明若有所思,有些漫不经心地交代了两句,遣了赵老管事扶着还在咳嗽着的文励心离府之后,又沉声问林訾桢道:“文公子先前呕血,此时又面色如常……莫非是准儿下手力道不足了?”

    “让婆婆注意的人,又怎么会出这种失误?”林訾桢微微一笑,走上前来,笑容却有些阴冷,忽然咦了一声,眼底划过一丝震惊的神色。

    他一发声,倒令司寇向明有些吃不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无事。”

    林訾桢沉吟一番,缓缓摇了摇头,冷冷说道。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又略带着迟疑地,又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思索几许,忽然了然,复又平静。

    这林公子性格举动尽皆超乎常理,司寇向明虽然自许胸有千壑,有时候也捉摸不透迷谷与林訾桢的想法。不过各取所需,何况二者之间早有合作,听闻迷谷婆婆与东边的招摇岛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又何须担心?

    “北边怎么样?”司寇向明问道。

    林訾桢眼底划过一丝探究的意味,想了想,忽然微微一笑:“想必消息早已到了宫里了。路上我会安排的。”

    司寇向明点了点头,忽然想起许久以前那连一杯酒都不肯赏给自己的卫若山来。

    “三娘,水三娘……”司寇向明皱眉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忽然叹了一口气,“只怕瞒不了多久。”

    “若是二公子知晓真相,事情有变,只怕婆婆要生气的。”林訾桢平静道,“婆婆生气……想必相爷不愿意知道吧。所以,还望相爷多多注意才是。”

    “自然无需你多说。若是没有其他事,那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司寇向明皱眉,语气有些不满。虽然林訾桢说的是实话,可那话里隐约威胁的成分让他不由得冷了脸,只是碍于林訾桢的手段,不得不压抑怒气,强装出冷静的表现来。

    林訾桢静静地看着他,忽然微微一笑,径直转身便离开了。那极淡的笑容里像是绵里藏针,戳得司寇向明的胸口有些疼痛。

    “放肆!”司寇向明隐含怒气,趁着林訾桢离开的时机,忍不住低骂。

    听见那厢房的隐约动静,平静迈步离去的林訾桢嘴角的微笑更浅,他越墙离去之时,嘴角的笑已经化作冰冷的角度,看向巷口站着的那重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时,眼中的杀气开始渐渐显露出来。

    安静的相府长巷的胡同里,林訾桢轻轻落地,静立不动。巷口站着个面容沧桑的中年大叔,其脖上骑着个四五岁的红衣女娃娃。那红衣女娃娃梳着两尾俏皮的羊角辫,举着一手的糖葫芦津津有味地舔着,漫不经心的眼睛瞥见了林訾桢波澜不惊的脸之后,清脆地叫了一声,随即晃动着双腿,像驱赶着马儿一样使唤着父亲上前去。

    “訾桢哥哥!”妞妞清脆地喊了一声,满脸的欢喜。

    林訾桢却没有显露出如兄长一般温和的神情,反而随着这一声哥哥,他的脸色更为冰冷。

    妞妞欢快地从中年男子的身上蹦下来,跑到林訾桢面前拉扯着他的衣裳嘀咕道:“你怎么又换了一张脸?这身衣服怪难看的,还是你原来的好看,对了!你吃不吃糖葫芦,我今天刚买的……”

    林訾桢不动声色地伸出一手,用两指掂着妞妞的后衣领,轻轻松松地将她往上提了提。

    双脚忽然悬空,妞妞却哎哎欢快叫着,使劲冲着林訾桢张开双手,眼儿都眯成月牙儿了。

    “既然回来了,不回婆婆身边,在这魏京逛得可高兴?”林訾桢静静地打量了妞妞几眼,抬头问那恭敬弯着腰不敢看自己一眼的男人道,“莫非你不知道婆婆好找的下场?”

    那中年男子触电般颤了颤,冒着冷汗瑟缩着将背躬得更低回答道:“妞妞她……不,是我错了,林公子饶命……我回来的时候还想带着妞妞再逛逛,买点儿她爱吃的东西回去……”

    满脸笑容的妞妞听闻此言,收了闹腾的手脚,缓缓瞥过去一个阴冷的眼神,再转头看向林訾桢的时候又笑得好像春阳一般明亮:“訾桢哥哥!訾桢哥哥看我!看我!”

    “听说你虽然让卫丰上了套,却不小心放跑了人?”林訾桢垂眸,看向她的眼里却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

    “只是个无名小卒而已,干什么这么在意。”妞妞嘀咕着,委屈地看着他。

    林訾桢只是忽然踮脚飞起,落在了相府的高墙之上,面向着府外的方向,又将双脚悬空的妞妞提高了些,趁着她毫不害怕地欢笑的时候,突然松了手。(。),。请

2…193 环环相扣 3() 
“哎呀!”

    妞妞脸色一变,本该径直摔下去的身体却在半空中下坠的极短瞬间翻转过来,穿着绣花小鞋的双脚稳稳落地之后,这才抬头委屈地看着立在墙上的林訾桢道:“你做什么摔我?”

    林訾桢不声不响,伸出二指,飞快地从身侧的衣裳夹出一只细细的黑色长虫来。

    正抬着头一脸无辜的妞妞吐了吐舌头,飞快跑回了父亲的身边,手脚并用爬上了他的背之后便打着呼哨喊着驾,驾,快跑。中年男子受惊一般瞥了林訾桢一眼,见他没追来,心中安定许多,便抱着身后的女儿,飞快地往巷口之外逃走。

    听着远远传来的清脆笑声,林訾桢无奈地摇了摇头,双指用力便夹断了那只蛊虫,娴熟得好像在过去的日子里重复过无数次的动作一样。

    粘腻的绿色液体从尸体中缓缓流出,林訾桢面无表情地将虫尸丢弃于脚下,回头望了一眼幽深的深宅墙院,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头。

    方才文励心身上残留的气息,和那人的……有些相像。

    是司寇准与周易么?

    也许是时候和婆婆说一声了。

    文励心这般想着,又悄无声息地跃下高墙,消失在人潮之中。

    数道飞檐之后,正披着热乎乎的暖裘的水三娘斜倚在门扉之上,饮下了热茶,缓缓睁眼,满足地叹息了一声。

    那远方墙上一道灰影一闪而逝,快得好像根本不存在的轻烟一般。

    “夫人,您在看什么呢?”

    在这厢房门口闲待了好一会儿,方儿捉摸不准这位进府不久的二夫人的脾性,她只听说是不喜下人太近伺候,脾气倒是不错的。这二夫人自梅园回来之后便悠闲地靠着门扇喝着茶,这大半会儿了方儿实在是忍不住了:

    听闻这二夫人素来多病少出,相爷留她在齐国养病,这才回府不久。这天寒地冻地不好好将养着,若是在自己伺候下又染个风寒什么的,只怕是要遭赵老管事不少责骂了。

    “我也不知道我在看什么。”水三娘眯着眼睛打量着这相府的一切,看过了庭院中枯瘦的树,看过了角落里摆着的冰冷的鱼缸,看过了这偌大相府繁荣和顺的表象下不一样的东西。

    方儿心中奇怪地嘀咕了两声:哪有人不知道自己看着的是什么呀?

    水三娘叹息一笑,看着方儿眉心隐约的陈旧伤痕,怅然道:“没什么。进屋吧。”

    方儿正愁着怎么将二夫人送进房里,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欢喜,应了一声便伸手接了水三娘手中的茶壶,忍着笑将三娘送进屋里,又回头将房门关严实了,又探着身子想去看看碳火烧得热不热。

    一手托着下巴静静看着她忙碌的水三娘眯起眼,瞄了一眼她冻得发红的手,摇着头招呼她过来歇歇。

    “夫人有何吩咐?”

    “来陪我聊聊……随便聊聊吧。”

    方儿忙碌的动作顿了一下,有些紧张不安地来到水三娘的面前,经过水三娘再三招呼,这才忐忑不安地坐在了三娘的旁侧,不敢先行开口。

    “倒碗热的来。”水三娘轻轻揉着眼睛,轻声说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有点累了?”

    “冬天自然是容易困乏的,何况夫人多病,自然是体弱不比常人的。”方儿赶紧站起来,想要替水三娘捶捶肩膀揉揉腿,却被拒绝了。

    方儿又紧张不安地站着,眼巴巴地看着水三娘。这模样倒是让水三娘有些错愕,想了想才苦笑解释道:“我说过不习惯别人的服侍,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平日里端茶送水就罢了,这些个无关紧要的事情我也做得来。”

    “那怎么行!”方儿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唯恐水三娘是觉得自个儿累赘,急忙辩声道,“方儿自小便是进府管教着服侍大夫人的,虽比不得别人聪慧,但自然是不会给二夫人添上一丝麻烦的,方儿若是哪儿让夫人不痛快了,还请……”

    “你这丫头,自个儿说着不聪明不聪明,这话讲起来还一句接一句让人应不上话来。”水三娘毫无恶意地嘲笑道。

    方儿抿住了嘴,站在水三娘面前更是显得拘谨。

    “别多想,只是你也知道,我这二夫人是在外久了,自然不喜欢相府这些规矩。”水三娘斟酌着说道,“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想必你比我清楚。那你便自行拿主意看着收拾。”

    “可是,这怎么行呢?”方儿为难地看着水三娘,知道这二夫人不是薛燕回那般火爆性子的人,便也不由得替她着想起来,委屈说着,“您莫怪奴婢说错话了,现在奴婢归您了,夫人身边要没个万事伺候着的人,在这相府里可要被大夫人那边的人看笑话去了的。”

    水三娘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可别忘了,你可是今天才从薛燕回那里回来的。”

    方儿委屈地低着头不敢再多说话,她倒是忘记了,这些贵人们总爱计较个前主后主,她才从大房那儿过来,便在二房面前说了错话,这可是犯了忌讳的。

    “怕成这样子做什么?我可不是那些一点小事便要打死下人的人。”

    水三娘摇摇头,伸手取了面前的茶杯放到唇边吹了吹,发现已经凉了,嘬了一口顿觉索然无味,悻悻然地放下茶杯来。

    “奴婢这就去重新装一壶。”方儿一礼,水三娘倒喊住了她。

    “那个,茶不用热了。”水三娘若有所思地咽了咽口水,发觉喉咙有些渴了,有些心虚地压低声音问道,“方儿,你可知道厨房里,可有哪些酒?”

    “酒?这……自然是有的,王师傅做饭用的双桨料酒,李师傅淋鱼上的酱酒……奴婢这就去问问。夫人饭菜可是吃不习惯?”方儿疑惑地看着她,实在不懂为何突然问起这个来。

    “不,不是,不是饭菜的那种料酒。”水三娘皱眉摇头,自顾自思考着,下意识翘起一腿斜斜坐着,一手枕在桌上撑着下巴,忽然双眼放光跳起来,有些兴奋地看着方儿说道,“用你的理解来说,就是家里来客人了,相爷才能喝的美酒。”

    “这,这酒窖里的酒,奴婢可不敢动!”方儿惊讶地看着水三娘大大咧咧的模样,又狐疑道,“夫人是要喝酒?这才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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