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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了奶奶不开心,这要怎么哄?
贺西虽然老实,但是却不像贺新那样沉稳,奶奶问他话,他就真的老实回答:“我没见过妹妹,奶,妹妹呢?”
贺妈妈一听这话又不答了,沉着脸让兄弟俩不自觉地反思。
她以前一直不觉得这兄弟俩的口音有什么问题,因为在西北,即使是城市里的大学生大家也只是讲各地方的家乡话。后来这俩小子跟她去阳城照顾三儿媳妇月子,跟那家小胖墩一比,这仨孩子简直是云泥之别。
“回去之后,你们俩有没有继续上学?”
贺新摇头,“妈说我们还小,等再大大再去学堂。”
“不行!”贺妈妈严声反对:“从今年开始你们也别回去了!开春儿跟着院儿里的孩子去上学,寒暑假可以回家几天,但是必须回来上育才班!”
其实她心底还是气不过权宴把那个孩子教得太好,因为她,贺妈妈跟贺至反目,她不想她的孙子比不上那个权宴教出来的小胖子。“你看看今年春天那会儿跟你们一起玩的权辛,人家小小年纪都会讲英语、俄语了!再看看你们俩,连一个我们自己国家的语言,普通话都讲不好!”
反正等后来贺父发现妻子和孙子不对劲儿的时候,两个孩子已经被矫正过枉了。
“三爸爸。”贺新贺西被贺父送到贺至申请的宿舍,西北那边的民俗是喊叔叔伯伯叫‘爸爸’的。但是去年贺妈妈带他们到阳城暂住的时候,贺妈妈怕权宴的家人笑话她孙子不会讲普通话,硬生生的把他们多年的习惯改了,让叫贺至‘叔叔’、权宴‘婶婶’。
贺至很久没有回北平这个军区了,因为跟父母关系闹僵的原因,他大多选择连续出任务,和平时期没有任务让他去,那他就天南海北带着兵出去拉练,尽量避免回到北平。
把烟掐灭的贺至打开门让他们进屋,屋里也没有什么可以招待的,找了俩部队里发的铁茶缸给俩孩子倒了两杯白开水,白开水大概是哪个给他打扫卫生的小兵给打来的,有点凉了。“你们怎么来北平了?”
天气慢慢变暖,俩孩子手上的冻疮却还没有痊愈。
贺新:“妈让我们来陪奶奶过年,奶说让我们在这里上学。”
“你奶奶呢?”
藏不住话的贺西:“我们惹奶生气了,爷让我们今天晚上跟三爸爸住。”
“怎么惹你奶奶生气了?”
贺新贺西兄弟俩面面相觑,怕说实话三爸爸怪罪他们气坏了奶奶。
“贺新,你说。”贺至点名让大一点的孩子交代实情。
贺新缩了缩肩膀,畏畏缩缩的不敢看他。“我们考试没考好,老考倒数,奶特别生气,让我们在房里练字。我跟贺西疯闹的时候让我奶看见了,她就打我们,我们跑让爷知道了,爷就把我们送过来了。”
贺至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当初权辛那小胖子也考倒数第一,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好,晚上做作业他和他媳妇儿还要帮他分担一部分。可就算是这样,小胖子还是该吃吃该喝喝,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快快乐乐的成长为一名珠玉圆润的肉球。每天放学回家先是把书包放下,然后跟着王子豪他们出去串胡同,大街小巷的闯祸,打哭人家家的小孩,回回要他去给人家道歉,回回教训完了就装委屈,屡教不改,从来没有像这俩孩子似的小心翼翼。
小孩子永远是这样精力旺盛的样子,虽然他大哥二哥家的两个小子不太活泼,但生性还是爱玩爱闹的男孩子,他妈要是因为这个就打孩子未免有点过分。
“你们爸妈知道你奶打你们吗?”
贺西到底还是年纪小一点,特别委屈失落的低下头,忍住掉眼泪的冲动,鼻音很重:“妈说一定是我们做的不对,让我们哄奶开心,不要回去。”
“你爷让你们住到什么时候?”贺至伸手摸放烟的口袋,特别想出去抽一支。他和权宴从来没有这样放任自己孩子被欺负,就算是长辈也不可以。虽然他有时候也拿竹条抽权辛,但也都是小打小闹,小胖子并没有因为这个偷偷生他们的气,或者觉得委屈。那孩子性格特别任性,特别不记仇,抽完就忘,忘了还犯。
“爷说来接我们再回去。”
“晚上知道上哪儿吃饭吧?”
“知道,爷说让我们去大食堂。”年后贺妈妈就没怎么下过厨了,贺父抽空安排了他们去大食堂跟士兵一起吃,每个月他往外拿粮票和钱。
贺至就没再操心,他小时候也是在军营里自己摸爬滚打混过来的,这俩孩子虽然跟他在一个环境里成长,但是他们妈把他们照顾的挺好的,没吃过苦头。俩侄子性格不讨喜,也不如别的男孩子大方活泼,贺至不打算上手管,而是放任他俩自己混。
“那成,你们俩抽空躲着你奶回家把作业衣服什么的拿过来吧。该上学就去上学,要是不去的话别叫你奶发现了。”
俩孩子对上学有严重的抵触情绪。
“就是去玩,考不好你们就过来这边住,你奶肯定不能跑过来打你们。”
“三爸爸,权辛是不是每天都上学?”贺西问他。
贺至倒是没想到这孩子还能记得跟他相处没多长时间的小胖子,“他特别不爱上学。每天都要我跟他姑姑哄着他才去,早晨起不来,晚上不早睡,隔三差五还装病不上学,考试老考鸭蛋。”
“那我们也不想去上学。”俩孩子瘪瘪嘴,眼泪汪汪的委屈。
贺至没想到自己这一说实话还把俩小孩给说消极了,顿时头大,“要不我给你们爸打电话,让他们找人把你俩领回去?”
既然嫂子们不敢惹婆婆生气,他找哥哥们总成了吧。
俩小子闻言冷不丁地炸起来,坚定地朝着贺至摇头,“不要!”
贺西咋呼:“爸会拿皮带抽我们!”
贺新:“因为我们惹奶生气!”
贺至简直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俩侄子脱离苦海了。
“那你们就要去上学了,老藏在我这儿让你奶知道了以后,你们俩挨揍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
俩孩子犹豫了一小会儿,终于还是答应去上学,来掩藏自己的避难所。
“三爸爸,我小妹妹呢?”贺西早就听贺妈妈说过,他三妈妈给他们生了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小妹妹,可是让三爸爸抢走不知道送到哪里去了。
贺至眼一眯,不由得细想他爹把俩孩子送过来是不是演苦肉计,想趁机把权倾的的下落打听出来。“哪来的妹妹。没有妹妹!”
第一百七十七章 papa()
177。
“这黑灯瞎火的,你怎么跑过来了?”贺至敲开门之后闪身跑了进去。
李太太刚给权倾洗完澡,放在客厅,跟保姆一起学着给小丫头擦婴儿霜,穿小衣服。
方先生开完门继续坐在沙发上,看着小卷毛的肉团子咿咿呀呀的蹬腿,然后告诉贺至:“小姑娘会喊爸爸了。”
贺至愣了一下,随即欣喜若狂,抱起装备了一半的小丫头就开始啃,“闺女,叫爸爸叫爸爸”
李太太跟着起身帮小丫头系好衣服扣子,笑意盈盈地摸了一把她的小卷毛,“囡囡啊,你爸爸来了,快喊爸、爸”
“喊——爸、爸。”贺至期待地盯着闺女还在流口水的小嘴,谁知道小丫头只知道咧着嘴笑,贺至逗逗她,她还有点认生,扭着身子往李太太怀里钻。
贺至把她还给李太太,有些失落。
小丫头估计也觉得眼前这个人有点眼熟,咬着软软的小手指,眼都不眨地盯着贺至。
李太太抱着她,亲昵地用额头蹭蹭她的小肚子,“是不是认得爸爸了?哈哈小丫头,不认识爸爸干嘛还盯着人家看呢?小心大坏蛋把你抱走。”
权倾害羞地扑倒在李太太的颈窝,含着口水‘噗呲’‘噗呲’地使坏。
贺至目不转睛地看着小丫头的动作,眼神欣羡。
“喏,给你抱抱。”李太太看他这个眼神就有些不忍心,主动把权倾抱给贺至,“你多哄哄她。”
方先生其实也想抱,只是这小姑娘脾气不好,他又没拿别的孩子练过手,小姑娘一到他怀里就哭,哭得惊天动地。几次下来,他真是碰都不敢碰这个孙女一下,只能站在一边观摩。
贺至把闺女软软的一坨圈在怀里,小丫头绷着小手指戳他的嘴巴,那感觉一点也不痛,还有一种异样的满足感。
方先生问他:“这次回来有几天假期?”
贺至轻轻握着权倾的肉爪,“三天。”
方先生点点头,也不打算问他下一站去哪儿,毕竟贺至的行踪越少人知道越好。
李太太正要给孙女去煮鸡蛋,顺带问贺至:“小贺啊,你晚饭吃了吗?”
贺至摇头,也不答话,只顾着抱着女儿逗她玩。
也没有问他要不要吃,李太太直接下厨帮他煮了一份蛋炒饭。
权倾张牙舞爪的伸着短短小小的手掌去抓亲爸爸的脸。
贺至就知道,这个坑爹货没刚见面时那么乖。但是他还是任凭权倾胡来,反正这小丫头就这么小小一坨,再使劲也疼不到哪儿去。
“春节的时候,美国那边寄了一些东西过来。”方先生拿起一份报纸,右腿往左腿上一搭,边看报纸边盯着权倾解闷。“有奶粉,一些权倾可以吃的辅食,一些红酒巧克力,还有那个小胖子给你和他姑姑的信。”
贺至听到权辛给他们写了信,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正好小丫头看到外婆端着她专用的小碗过来了,咿咿呀呀的抓他的头发,他没心情再想别的,只想看着李太太喂食亲闺女。
保姆把他的蛋炒饭也送来。
李太太:“你吃饭,把小丫头给我吧。”
“没事,我抱着她,您先给她喂。”贺至好不容易休一次假,不想把闺女假手他人,短短的三天,他只想一心一意照顾这个小丫头。
权倾看到熟悉的鸡蛋来了,兴奋地踩着贺至的腿蹦蹦跳跳,手伸长了要去抓碎成沫的白煮蛋。
“哦哦,囡囡不要急哈,等外婆把它吹凉,囡囡在一口吃掉!”李太太抓了一个夸张的张嘴动作,逗得小姑娘咯咯直笑。
贺至看在眼里,直觉女儿在她外婆这里比在奶奶那里过得精细。也不知道是不是以为李太太从来没有养过小孩子,她对待小孩子的态度就像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因为不熟练,所以处处小心。而他妈么,自己生了三个皮小子,还有四个任摔任打的皮孙子,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放养,活好活不好全凭男孩子自己掂量。但是权倾是一个小女孩,又堪比她亲妈那样娇气,真心不适合贺妈妈的放养政策。
贺至一只手抱着女儿,一只手用勺子匆匆扒完一盘小山高的米饭。权倾喝完奶粉,依偎在他怀里,抓着他的衬衫衣襟,半张着粉嘟嘟的小嘴巴睡得老香。
方先生把权辛写的信拿给贺至,轻轻摸了一把小丫头婴儿肥的脸蛋,嘱咐他:“好好照顾囡囡。”
李太太给权倾兑好宵夜放在保温桶里隔水温着,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笑着凑上来亲吻小丫头的脑门。“就交给你了,这么多天我总算能睡一个好觉啦。”
权倾平时是挺乖的,但是闹起来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驾驭得了的。李太太被她接连闹得好几次头大,但是依旧舍不得放着她哭不哄,只能一边忍受着高分贝的折磨,一边好声好气的哄她安静下来。
“她会翻身了,你一定要记得在她身边多放几床被子,别让她睡着睡着掉下去。”
贺至点头,愈发的沉默寡言。
李太太也不多说,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扶着老腰上楼睡觉。
年前他跟贺妈妈吵架,本来是打算抱着孩子回阳城老家,就算老徐那边养不了权倾,他也可以遵从权宴当初的遗嘱把她交给徐玉夫妇抚养,再多给几笔钱。
可是权倾哭闹得厉害,刚刚被人惹毛的气还没消下去,哭得沿街的大妈差点误以为他是拐卖孩子的,要不是最近他经常抱着权倾串街,恐怕都到不了火车站。
火车站那边乘务员看他没拿尿布也没拿奶瓶,看他不像是孩子的家人,非得报警找公安,贺至怕麻烦,只好带她来找方先生和李太太。
李太太当时还觉得奇怪,“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来找我们,毕竟你们一到北平就封锁了权宴的消息。”
他原来想解释,解释说封锁权宴去世消息的不是他们家,但是这件事情的直接受益者真的是他们家,他再怎么解释在别人眼里看来都是无谓的狡辩,索性也不辩驳。
“我没想到,再次见面,回去看见的竟然是小宴的遗体。”李太太最近憔悴的厉害,在权宴出事的时候他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