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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那道与众不同的白光就在自己的正前方闪耀着。
终于,在上气不接下气的奔跑中,自己抵达了神父所‘指定’的位置。不过遗憾的是,自己并没有看到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任何生物。
就在他即将走进白光中打算和神父他们汇合的时候,眼眶突然湿润的他下一秒就看不清任何东西了。待他用还算干净的袖子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花之后,他发现了自己眼中的事物发生了变化。
而正是这份变化,让他直接掉头就跑。
是的,原本还发着白光的地方开始暗淡了下来,露出了一张腥臭无比的巨口。而自己脚下的‘沙砾’,不过是那条长满器官的触须。
‘上当了’,这是他在奔跑中浮现的第一个想法。接着他很快就明白了自己之所以会没有按照神父所言的时间抵达指定位置的原因,很大程度上可能是他‘走错了路’。
“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醒悟过来呢?自己为什么总是会如此的盲目呢?”
这些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问题时刻折磨着他的内心,但是跟这点折磨比起来,在触须上撒腿狂奔的他更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本身体力就已经基本耗尽的他,现在几乎是在强迫自己为生存而跑。因为伪装被识破的关系,那条触须已经恢复成了本身的面貌,同时也因为如此,它远没有之前的‘沙砾’那般的好走。
于思奇不光要在湿滑的触须表面上稳定住自己的身形,更要时刻避开那些绊脚的器官。
如果仅仅只是这些困难的话,他也就认了,毕竟这一切都可以算是自己的‘咎由自取’。但是那张没有达成目的的巨口已经开始收拢,出现了一尊巨大而又丑陋不堪的生物。它正有意识地朝着于思奇发出晦涩的语言,并且尾随其后。
几番‘洗脑’般的发声之后,于思奇已经知道那尊巨大的生物到底在表达着什么了。
‘砰'pèng'嘠'gá'’。
这是该生物不断重复的一个词汇,从它说话的方式和节奏来看,很难想象它和之前的巴蒙没有关联。但是现在不是和它叙旧的时候了,再说。。。如果它真的和巴蒙有关,那自己这个参与过‘杀害巴蒙行动’的人,恐怕是被人找上门来了。
脚下的触须开始慢慢被抽回了,看来这尊生物已经不打算继续让于思奇轻易逃回原点。看着那无法到达的起点,于思奇连滚带爬地跑到了触须的尾端,在它卷住自己的那一瞬间,一跃而起。
他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很微小的弧度之后,直愣愣地落进了那宛如液体的虚空之中。感受着像是落水般的下坠感,于思奇甚至能够回忆起自己当初从天而降的‘悲惨遭遇’。
冰冷的寒意从他的脚底流遍了全身,眼皮越来越发的沉重,四肢僵硬的他在失去意识前最后想道:“看来自己跟水真的很有缘。”
然而正当他整个人都快要彻底陷入黑暗的时候,他听见了一首熟悉的歌谣,是一名声音甜美的女声所哼唱的歌声。那优美的歌声点燃了他内心的火种,驱散了聚集在他身边的阴霾。
他就像是不知道从哪获得了勇气和力量一样,恢复了对身体的主动权。
‘既然是水,那自己是不是能游泳呢?’这样看似‘荒唐’的想法在他的心头涌现,已经无所畏惧的他自然也不会在意自己为何会如此的自信。
奋力踢蹬着双脚,曲张双臂的他在虚空之中像鱼儿般的自在。若不是身后那头巨兽依然在穷追不舍地朝着自己赶来,说不定他可能会在这虚空里‘翩翩起舞’呢!
当然,这只是在说笑而已。
如此紧迫的关头,他是没有一丝怠慢和轻敌。他能够从对方那越来越急促的发声中,感受到离奇的愤怒和怨恨。
作为一名没有不良嗜好的普通老百姓,他可不想体会被那种生物吞下会有什么结果。
所以他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朝着自己来时的方向游,也不知道到底游了多久。歌声赋予他的勇气和力量也早已消失不见,有的只有酸痛的四肢和疲惫的身躯。
不过好在那头巨大的生物也有些‘累坏了’,所以他们就这么一点一点地在这奇怪的环境下进行着传统的‘猫捉老鼠’游戏。
随着于思奇和巨兽的距离越拉越远,他那紧绷的神经终于舒缓了下来。稍微花费了一点时间去寻找那座废墟,发现已经不远了。
可惜的是,没等他调整好角度朝废墟游去的时候,突然窜出的触须直接就把他给拍飞了。不过也正好是这次唐突的击飞,让他得以在空中看见另一条极为不起眼的小道。而那条路就在自己的之前走过的另一个方向。
强忍着触须撞击身体所带来的疼痛,于思奇进行了最后的冲刺。
尽管正确的终点就在前方,但是他却一点也不好受。巨兽在发出了一声非人的咆哮之后,以一种自己从未见到过的速度朝自己接近,那惊人的速度让于思奇惊得都快把下巴给张脱臼了。
很显然,巨兽这样的移动速度确实能够极大地缩减它与于思奇之间的距离,但是同样它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使用的理由也正在被于思奇所证实。
正在全力朝终点游去的于思奇发现那头巨兽正在不断地流出蓝色的液体,无数道肉眼可见的伤口正在它的触须上慢慢裂开。但是,这也没有阻止那巨兽的意志。
就像不牺一切代价也要获得成功的家伙一样,它恐怕也在‘付出代价’吧。
率先爬进白光之中的于思奇转身看了看离自己不远的巨兽,伤痕累累的它浑然不顾自己身上的惨状,只是挥舞着触须敲击着于思奇所站的位置。可惜不论它如何使力,最终得到的都是一次又一次地被弹飞。
这场无声的较量终于进入到了尾声阶段了,于思奇能够感觉到这股温暖的白光正在将自己包裹。在他彻底失去‘视力’的那一刻里,他突然想到:“如果这也是另一个‘圈套’的话,那自己是不是‘在劫难逃’了?”
不过他转眼又一想,倘若真是如此,那自己就算是被安排了,也输的心服口服。
第174章 老熟人()
一阵阵难以描述的失重感在于思奇身上浮现,在夺目的光照下,几乎无法看清事物的他只能勉强紧闭着自己的双眼,以换球一丝‘平静’。
终于,在经历了‘吐无可吐’的特殊情况之后,于思奇摸到了坚硬的东西,然后他意识到自己已经着陆了。
面朝大地的平躺可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但是奈何他的身体还没有从之前的失重中缓过神来,以至于他现在根本无法单凭自己的力量站起身来。
好在正当他正发愁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个尴尬的姿态时,一双极其有力的手臂将他拽离了地面,并搀扶到了一旁的矮凳上坐稳了。
待到于思奇勉强睁开双眼看清到底是谁,那人却直接跑到他身后,用非常轻的声音和另一个人进行着交谈。
因为他们声音控制的非常好,几乎是在用嘴唇发声,所以就算于思奇鼓动着自己的耳膜也只能听到‘现在怎么办。。。放他走吗。。。那交代的事情。。。万一。。。别说了。。。那小子恢复知觉了。。。他在偷听呢。。。’之类断断续续的对话。而且从最后那段话的意思来看,自己似乎‘暴露’了?
头痛脑裂的于思奇还没有来得及消化这段话的真正含义,他已经被人揪着衣领提了起来。
“放开他,喂。。。听话。。。”
眼前的视线还是很模糊,就好像在隔着不干净的玻璃在朝往看去一样。他只能勉强辨析出有个男的和一个女的正在进行着争执,而自己则像是提线木偶那般的‘任人宰割’。
‘还没有恢复知觉吗?’对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些痛恨的于思奇在内心反问道:“这种形同‘植物人’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也许是他的质问得到了回应,又或许只是单纯地刚好恢复过来。能够自由操纵身体的于思奇轻易地从对方的拉扯中挣脱掉了,待他再次定睛看了看二人时,他注意到对方也在观察着自己,其中那名妇人还露出了一丝惊讶。
“新年好,”男人努力在有些僵硬的脸上挤出笑容说:“你可能不记得了,我们之前有见过面的。”
“什么?”于思奇被男人的话给吸引过来了,他在仔细看了看那位皮肤又黑又黄的男子说:“抱歉,我没有印象了。”
“是嘛。。。真是。。。算了。。。”男人的表情黯淡了下来说:“没关系,看到你还活着,真是太。。。高兴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于思奇警觉地看着那人说,他说的都是真心话。如果哪天你突然被陌生人说:“见到你还活着,真是太高兴了。”这样的话,你肯定也会和他一样的心生不安的。
“别自作多情了,你看人家都不爱搭理你。”妇女生硬地说:“要我说,你真不该阻止我的。”
“我不允许你再伤害其他人,绝对不允许。”男子极其恼火地对着那妇女咆哮道,出奇大的声音不光震得于思奇嗡嗡直响,更是把那名妇女吓得直接跪倒在地了。
等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之后,他一把抱起那名妇女,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好了,乖。。。这件事让我做主好吗?”
妇女点了点头,畏畏缩缩地退到了角落,低头玩起了自己的手指。
将妇女安排妥当的男子把脸转向了于思奇说:“不管我们之前有什么交际,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之所以会让你活着,是因为我讨厌‘死人’,不论是以何种方式,我都不希望。。。出现。。。明白吗?”
“你到底是谁?”于思奇感受着男子身上那股阴寒的气息,和他那张朴实的脸实在是有些反差过大了。
“我来自堂家湾,有印象了吗?”男子单手将一张桌子拖到于思奇面前,示意彼此都坐下。在目视着于思奇坐到之前的矮凳上之后,他翻身一跃,坐到了桌子上说:“好好想想,应该不是很难。”
‘堂家湾’这三个在于思奇的脑海中来回走了很多遍,却只能浮现一些无关紧要的片段,要在那些数不尽数的‘记忆碎片’中,找到‘关联词’对于现在于思奇来说似乎有些勉强了。
所以那人又给出了一个新的提示:“刚才冒犯你的是我媳妇,她是巴洲来的。”
等等,黑皮肤、堂家湾、手臂有力外加老婆是巴洲。这一连贯的数据激活了于思奇尘封已久的记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人,没错,真的是。
“你是77路公交车的司机!”
男子拍了拍手说:“看到你的脑子还没坏,我就放心了。接下来我可能要考一考你了,你愿意耽搁一点点时间吗?”
“我能拒绝吗?”
稍微环顾了一下四周的于思奇发现自己现在正在很普通的杂物间里,头顶上的灯泡都坏了几个。
“你当然可以拒绝了,但是我奉劝你别这么做。”那人从口袋里摸出一包抽了一半的香烟问:“来一根?”
“不,我不抽烟。”于思奇微微皱了皱眉头说。
“几十年的恶习了,就算。。。”那人长叹了一声,把烟放入嘴中,点着说:“想改太难了。”
青蓝色的烟雾从被点着的烟头处升腾出来,不一会儿就将那人包裹在了浓浓的烟雾中。因为气味实在难闻的关系,于思奇赶忙站起身,离他远远的。
意识到这种状态下无法进行交流的那人连忙把烟头掐灭,扔到了一旁说:“烟瘾犯了,体谅下。”
闻着那彷如被烧焦的烂布头所发出来的奇异味道,于思奇真想质问一句‘那你有没有体谅过别人的感受’,最终还是忍住了。
重新坐回原来位置上的他说:“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弄清几件事情。”
“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
“那你问吧。”
“我们现在在哪?“
“十七楼的杂物间,老实说我也不太清楚这家酒店叫啥,吃了文化的亏。”那人满不在乎地说:“不过无所谓了,反正我也不是来这吃饭的。”
“大年三十,你不来这吃饭,来这干嘛?”于思奇问。
“找人,”那人简要地说:“确切地来说是找这家酒店的老板。”
“找到了吗?”于思奇问。
“没有,只找到了你。”那人说:“所以只好麻烦你回答一下问题了,不然我回去不好交差。”
“我可能无法满足你的需要,”于思奇说。
“不,从已知的情况来看,你可能比老板更有价值。”那人看着想要起身的于思奇说:“别急着逃跑,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回答几个问题,我就放你离开。”
“问吧,”想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