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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于思奇决定趁着这份空闲的时候,将这卷报纸阅读一下。
坐在客厅的一张还算舒适的椅子上,于思奇拿起了那一卷报纸,将它们平铺在桌子上,粗略地扫视起来。
里面大体上都是些关于城市建设方面的新闻,似乎我们伟大的市长大人并不满足于现在的政绩,正打算将上元区大范围改造呢。
“上元,没有去过呢,听说那边的古风建筑特别多,为什么还要改造呢?”于思奇疑惑地想了想,决定不去深究细节了,接着看报纸。
当他翻到第四页的时候,一则还算不短的新闻引起了他的兴趣:
大逆不道的“不法之徒”
近日,在沧桂区,一家暗自排放工业废水的造纸厂被警方依法查处。经调查,该造纸厂在为期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先后私自超标排放了大量的工业废水,直接导致了沧桂区下游数百个村落,数万名当地人无法正常饮水的困扰。
本月七号,当地环保部门接到了匿名电话称,沧桂区的水质开始恶化,水中出现了异变生物。接到电话之后,区代表立刻组织执法人员前往现场勘察,经过一系列的确认和分析之后,相关专家认为这可能是一起违法超标私自排放废水导致水质污染所引起的人为灾祸。
对此,执法人员当即选择了前往有关地点进行突击检查,现场缴获了违法作案工具若干,违法人员数名。并对相关负责人进行了批捕,目前此案正在进一步审理之中。
随着该造纸厂的覆灭,沧桂区下游的数万名当地人又能喝到正正宗宗的母亲河河水了。
“这种人就应该拉出去枪毙五分钟才行,居然为了一己私欲,做这种断子绝孙的事情。”于思奇看完之后,心中为解决这样事情的执法人员而点赞,同时也为那些昧着良心活着的‘不法商人’而唾弃。
难道干完这些事的人,自己不喝水的吗?真是的!有点生气的于思奇将报纸扔到一旁,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看了看时间,决定现在就出门。
真是说那时迟那时快,就在于思奇拖着大箱子刚刚迈过大门的时候,一声尖啸声划破了长空,震得他耳膜发麻中。弯腰捂着疼痛的耳朵还没有反应过,一股热浪朝他席卷过来,像风一样火焰开始在整个23号公寓里蔓延着,摔倒在地的于思奇努力挣扎着爬起身,但是他的腿好像在刚才的爆炸中被垮塌的门柱给压断了。在公司学过一点关于火灾预警知识的他知道眼下四处浓烟滚滚,最好的方法是禁闭眼口鼻,避免吸入更多的烟雾,但是剧烈的疼痛感让他不得不张口来呼吸,瞬间滚烫的烟灰呛得他鼻涕和眼泪止不住的流。一时间,轰鸣声像火炮一样在整个23号公寓的上空回荡着。
不一会儿,他所在的那个楼层似乎已经支撑不住了。塌陷的地板将他整个身体带入了下层。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他开始想念起自己家中的二老,后悔的情绪在他的脑海中浮现。这该死的屋子果然就不适合住人,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倒霉。
然而巨大又吓人的爆炸声将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他拼命想在浓烟中看清些什么,但是却无法睁开双眼,自己真的要死了吗?或许吧。
听着周围的哀嚎声,于思奇想着:“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地狱吧。”然后就晕死过去了。
远处,正在思考那些钓鱼指导类的书籍该放在哪个架子比较合适的安神父突然有些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又发生了。但是他眼下的抉择更为复杂,决定先放一放。
就在他刚刚垫起脚尖,准备把那两本钢琴指法练习上下册塞进书架的一个角落时,谢宝珍突然急冲冲地跑进他的房间里。
“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又忘记把洗衣卡给带回来,还是说你发现了便宜的螃蟹自己偷偷买回来了怕我责骂所以想给我提前打个招呼?”安神父转过身问。
“没有。。。那个。。。你怎么知道我买了螃蟹?”谢宝珍眼神有些躲闪的问。
“如果没有买螃蟹,你为什么一大早就满屋子找剪刀呢?”安神父笑了笑说:“没事,正好小于要过来,就当加餐吧。”
“等等,就是小于,小于出事了。”谢宝珍平复了一下心情说。
“他能出什么事情,难不成他没有交房租的事情终于被人识破了?”安神父稍加思考了一下问:“很严重吗?”
“23号公寓爆炸了!”谢宝珍眼睛睁得大大的说:“你说严重不严重。”
“你说什么?”安神父突然神情紧张了起来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这不是在说嘛!”谢宝珍一脸委屈。
“好吧,是我的不好。那么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我不认为你这个沉迷于和螃蟹打交道的谗婆会注意到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没有那份闲心!”安神父耐心地问。
“阿哲告诉我的,他说他从电视里看到的?好像是什么松果台。。。”谢宝珍说:“我说,我们还傻站在这里聊什么啊,那么大的灾难,万一。。。”
“那么阿哲他是不是还告诉你说他已经准备好了呢?”安神父平静的问。
“当然,”谢宝珍说。
安神父没有接着说话,直接从书桌上拿起一本旧书就走下了楼,有些紧张的阿珍紧跟着他。
看到在电视机前来回踱步的施易哲,安神父没等他开口就问道:“我们眼下就算赶到事发现场估计也是靠近不了的,电视有没有讲关于幸存者的事情。如果他真的遭遇不测的话,那我也只能替他祈祷了。”
“好像说了。。。送去青山理疗中心。。。”施易哲不假思索地说,仿佛这个答案早就在他的心中摆着。
“青山理疗中心,我记得那个好像不是公立医院啊,为什么会把人送到那里去呢?”安神父微微皱了皱眉头问。
“电视里说了,其他的医院都已经没有床位了,这才征用了一下私人疗养中心的床位。要我说,能去那里还是不错的。”施易哲说:“那地方不是据说有个温泉吗?”
“哟呵,你还知道温泉啊!”安神父笑了笑说:“我一直都想泡个温泉什么的,不过一直都没有机会,既然你知道那个地方,那我们就去那边等待吧。”
“等等。。。我不认识那里的路啊,我没有去过。”施易哲说:“你们也知道的,心灵传送必须得自己去过的地方才行得通。”
“那么就近的地方你有印象吗?总不能让我们三人走过去吧!”安神父苦笑着说:“谁让我的车还在车管所那呆着呢!”
“附近有个温泉旅馆,我去过那边吃过饭,夫妻俩的手艺很不错。”施易哲伸出手说:“我想我们去他家的阁楼里转转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都抓稳我的手,我数三、二、一,到一的时候就把眼睛闭上,我是不希望你们吐我一身。”
“没问题,”安神父抓进了施易哲的手腕,紧接着谢宝珍也出右手,施易哲一把抓住她的手说:“抓稳咯。”
随着一阵空气撕裂的微微震动,原本站在客厅的三人已经不见踪影。接着他们三人在一个类似魔方的地方旋转着,不一会儿当他们双脚着地的时候。谢宝珍的重心有些偏移,脚步踉跄地撞到了施易哲身上,若不是安神父将二人抱住,怕是都要摔得个狗吃屎。
“到了,”施易哲似乎对这样的事情习以为常,他低头透过楼梯口看了看楼下正在熟睡的夫妻俩,小声说:“等下我们悄悄地出去,把门带上就行了。”
“没问题,你带路吧!”安神父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说。
看看了正在整理自己仪表的谢宝珍,施易哲笑了笑小声地说:“跟我来。”
第26章 青山理疗中心()
和金瑞二院比起来,青山理疗中心不论是在规模上,还是隐蔽上,都显得更私人化。尽管它的占地面积也不少了,但是很多人都不愿意谈及这个地方。
一方面是因为它的前身其实是一家精神病院,另一方面则是它自身的地理位置也比较偏僻,而且又不对外开放。
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在干些什么,只有去过那里的少数人,称赞那里有个不错的天然温泉。
于是乎,离它最近的一对夫妇们就想出了一个非常棒的点子,开一家温泉旅馆,在自家后院开辟出一个人工的温泉池来满足那些对传闻向往的好事之人。
真是个不错的想法呢!
跟在施易哲的身后,安神父看着散落满地的枯叶说:“入秋了呢。”
“现在不是欣赏风景的时候吧,虽然这里的景色确实不错。”谢宝珍说。
“你们看到两条车轮碾过的痕迹了吗?很新,证明刚刚不久应该有车子开过,我们很接近了。”安神父指着地面说。
“观察的很仔细。”施易哲拍了拍手说:“有时候我真的挺羡慕你那个敏锐的观察力,真的。”
“我们彼此都有让对方羡慕的东西,这或许就是所谓的追求吧!”安神父说:“我记得这里之前是个精神病院,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它成为了一家私人疗养中心呢?”
“哈哈,居然还有小安不知道的事情。”施易哲兴高采烈地说:“想不想知道呀,这个我可是略有耳闻呢!”
“别卖关子了,”谢宝珍拂掉头发上的叶子说。
“哎,让我装一会儿又不会少块肉,反正还有一段路呢!”施易哲装模装样的摇头晃脑,撞上安神父的目光之后,立刻清了清嗓子说:“想必你们都知道这里的前身是一家精神病院,但是你们可曾知道这家精神病院之前是什么吗?一座战俘营。”
“战俘营?”安神父问。
“对,就是战俘营,这可是新松的黑历史呢。普通的档案馆都看不到的资料,必须得从一些更古老的文献里才能知晓的过往。”施易哲点了点头说:“你们可能也都知道新松之前是处于过多次战争状态的,而这里就是关押着那些战俘的地方。后来随着战争的结束,战俘营就不再需要了。但是那些曾经在战俘营里遭受过非人折磨的士兵们,已经回不去原来的生活了,于是就将原本关押他们的战俘营改造成了精神病院。何等的讽刺!”
“没想到你知道的这么多啊,我倒是小瞧你了,阿哲。”安神父和颜悦色地说。
“看到别人比你博学就这么冷热嘲讽吗,小安,你的气量也太小了点吧。”施易哲皱了皱眉头说。
“战争太可怕了,我们应该感谢和平。”谢宝珍食指交叉祈祷起来。
“我倒挺在意这样一个拥有恐怖前身的地方,是怎么能和疗养中心联系起来的。”安神父看着不远处那栋白色的六层建筑说:“难道来这里泡温泉的人不曾想过这里发生过的那些吗,难道他们能够忍受那些受折磨的魂灵们在此处游荡吗?”
“这就是它的高明之处了,小安。”施易哲指着大门口的一块纯黑色的石碑说:“看到那块镇魂石吗,他们早就是有所准备的。”
“让这些可怜的存在永远被镇压吗,真是个残暴的统治者呢!”安神父声音平淡地说,但是他的脸上却浮现了几根青筋。
“想要为这些‘可怜虫’寻求公道吗,真是个称职的神父呢,小安,”施易哲站在石碑前说:“要不要我帮它们一把?趁乱搞个大新闻?”
“算了,眼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安神父劝住了施易哲的行动,走到值班室的玻璃窗前说:“你好,我是来探望病人的。”
“探视?”一位有些肥胖的中年妇女抬起头,从镜片后面审视着安神父说:“我们这里是私人场所,不存在任何‘病人’。”
“噢,可是我碰巧刚刚撞见一辆救护车开进你们这里。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们这里不是只有一条进出口吗?”安神父扬起了眉毛说。
“这。。。但是我们有规定的,不允许外人进入,除非你们能够拿出合适的证件。”那名妇女言辞有些含糊地说。
“当然,当然。。。你看看这些够吗?”安神父将手伸进去,展开手心的时候低声念了一句,像微风吹过的沙沙声一样,很快那名妇女仔仔细细地盯着安神父手上的几片枯叶,眼神开始涣散地说:“确实,你这个证件看上去完全没有问题,进去吧。”
随着“滴”的一声,禁闭的玻璃门向两边开启。
安神父示意后面待命的二人跟上,这时那名妇女问了一句:“他们也是一伙的?”
“当然。”安神父简短地说。
“噢,好吧,祝你的朋友早日康复。”那名妇女识趣的将自己缩回座位上,不再出声。
“谢谢,”安神父踏过大门的时候,挥了挥手说。
“真不知道开发这种法术的人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