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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到这里,可能若干年后读到我这本拙著的人会不明白钴蓝宝钻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我就在此稍微解释一下。它在我出生的很多年前就已经成为了拉美希亚尼人日常生活必备的要素之一了,不论你是出行、还是医疗、亦或者是饮食,钴蓝宝钻都能在不同程度上给予你必要的帮助。这是我们祖先发掘出来的智慧,也是任何人都不应当剥夺的恩赐。我很难用单一的效果去评价这样的神物,但是我想或许‘能源’这个词汇在这里用上会比较贴切一些。
抱歉,我似乎有些偏题和走神了。
从游行变成正规的内战大概仅仅只过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很难想象平时如此懒散的拉美希亚尼人会在这个时候如此的积极和上进。战火很快就燃烧到了我所在的城市——忻轧,毫无准备的我在那一天失去了妻子和女儿,还有我的家。
因为城市被攻占下来的缘故,我们被迫成为了反抗军的一员,但是又因为我本人的作战才能不足而被遗弃在了他们的行军路上。
作为一名生来就不善武力的文人来说,这或许是个不错的开端。怀抱着对妻女的哀痛和离乡的忧愁,我开始跟随一群流民在全国各地来回走动,寻找着一处安身之所。
然而所到之处皆是硝烟与战火,漫山遍野的尸骸和被污染的环境让曾经那个美丽的家园变成了一副人间炼狱。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痛恨坐在皇位的那个人,我痛恨他的无知和无谋引来了这一切的祸乱。又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将怒火倾泻在了那群将我妻女残害的歹人身上,借助多年收集而来的钴蓝宝钻,我偷偷潜回了忻轧,用我从流民车队里偷听来的咒文将他们扼杀在了梦境之中。
迟来的复仇并没有让我感到满足,反而因为对于那可怕力量的渴望,我的心内开始变得更加空虚了。
纪元历179年,身处西部荒野的我为了克制自己对于钴蓝宝钻的渴望而将自己流放于此,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在这一年里,我见到了很多不愿意提及自己过去的人,听到了很多关于钴蓝宝钻的传闻。
也是在这一年里,皇都正式沦陷,年轻的皇帝带着他那仅剩的眷族们开始了逃亡。
181年的秋天,我们在冰川下取水的时候找到了一个满身伤痕的男子,在简单救助了几下之后,他甚至都没有给我们道一声谢就匆匆离开了。
应该感谢他的及早离开,因为在他走后不久,我们的营地就被那群自称新政府的人包围了。
凶神恶煞的他们完全不把我们当作同类人来看待,像是挑拣牲口一样的将比我小的人全部带走了,连婴儿都不放过。
这对于我们大家都是一个沉痛的打击,但是我又能如何呢?
大概是把这些故事写成书来纪念他们曾经存在过吧,只能如此了。
新历元年,因为冰川融化的关系,我们不得不向着内陆迁徙。这一年,我遇到了皇帝本人,或者说是自称皇帝的人。因为起初大家觉得那个家伙只是个满嘴胡话的疯子。但是在深入接触之后,我发现他所拥有的学识和智慧,可能比我们这百来号人加起来的都要多很多。
和想象中不一样的是,皇帝本人是一位非常健谈的帅小伙。他并没有因为我们地位地下而抱有偏见,恰恰相反,他似乎很喜欢和我们住在一起。当然,我也不能否认在他的王朝覆灭了那么多年之后,他这个只剩皇帝头衔的人到底还能把新政府的大总统怎么样。
在我们同吃同住的那段时光里,我问了他很多问题,大多数都没有得到答案。
唯独只有关于钴蓝宝钻的禁令上,他望着我的眼神说:“你真的觉得那是‘恩赐’吗?”
我感觉到他可能早就看穿了我的一切,包括我那尘封的记忆都完全暴露在他的面前。是的,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种残酷的杀戮所带来的悔恨依旧时时萦绕在我的心头。
当我问到他为什么不去夺回自己的王位时,他说如果他想夺回失去的一切,就必须借助他最不希望接触的钴蓝宝钻,那样的话,他何必当初冒着亡国的风险去发布那道禁令呢?
看着满目苍夷的河山,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评价这样的皇帝。但是当我得知他即将启程去为他的子民寻找新的家园时,我觉得或许错的是我们这些‘凡人’。
好长的扉页,这是于思奇读完的第一看法,紧接着他就把书翻到了第二页开始阅读起来。因为从扉页上长度来看,这本书可能需要他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读得完了。
正当他准备开始读正文的时候,安神父推开了房门,又轻轻地关上了门对他说:“看到你这么勤奋,我这位当老师的都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怎么说?”于思奇合上书问。
“最近我一直没有练习阿哲给我写的谱子,这话你可千万别对其他人说。”安神父叮嘱道。
“当然,请问有事吗?还是说你打算在午饭前教我点什么?”于思奇说。
“在这本书看完之前,我不打算再教你点什么了。”安神父用真诚的眼神看着他说:“但是我想私下和你谈谈。”
“可以啊,”于思奇把书塞回枕头下面说:“想谈什么?”
安神父笑了笑说:“你对于昨天来的包从心有什么看法?”
“神父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讲道理。。。神父你自己不比我更了解他吗?毕竟我才第一次见他啊!”于思奇有些惊讶。
“正因为我认识他很长时间了,所以很多观念和看法都已经根深蒂固了,他知道怎么样去欺骗我的感官。”安神父用一种非常严肃的表情看着于思奇说:“而你则不一样,你们双方彼此都是第一次相见,在没有弄清你的底细前,他是不知道该怎么去伪装的。”
“唔,我比较讨厌他和那个女人身上的气味。”于思奇直接了当地说。
“气味吗?”安神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啊!”
“那样最好不过了,”于思奇说。
“还有一个请求,”安神父一脸平静地说:“你下周一去机构上班吧。”
“为什么?”于思奇太过惊讶了,以至于他不小心喊出来了。
“既然包从心那么对你感兴趣,或许这是一个机会。”安神父拉着房门把手说:“我就不打搅你继续看书了,午饭我会让波波莎送过来的。”
“好的,神父。”于思奇再度拿起书本,摒除杂念开始阅读起来。
第57章 安全通道()
连续几天的放晴将新松从银装索裹的状态中解放了出来,原本瘫痪的市政交通也开始渐渐恢复正常。有些耐不住寂寞的小孩正不顾大人的劝住,在这冰凉湿漉的地面上嬉闹玩耍着。
因为融雪的关系,户外的气温还是很低的,有些阳光不容易照顾到的地方依然结着薄薄的冰,许多着急赶路的行人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摔得四脚朝天。
于思奇捂紧了脖子上的围巾,小心翼翼地跟在安神父的身后,他可不想第一天上班就被同事取笑。
没错,周一的清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安神父就敲开了他的房门,将他从甜美的梦乡里拉回了现实。在和神父一起吃了点姜糖面包加腌鱼之后,他们出发了。
走在有些打滑的石板路上,于思奇忍不住问:“为什么不让阿哲带我们过去呢?我记得你们都认识路的呀。”
“本来是准备让他带你过去的,”安神父指着前方一个没有站牌的候车站说:“但是不巧的是他昨晚半夜出去偷吃了夜宵,后半夜一直都在和马桶做抗争,所以我个人认为还是不要让一位连裤子都提不住的人来带你去上班比较好。”
“好吧,”于思奇说:“这样就说得通了。”
安神父停住了脚步,说:“我们就在这等车来吧,应该很快的。”
于思奇四下看了看周围,发现这个候车站像是一个多余的存在一样,因为不远处还有一个车站,那里倒是挤满了赶去上班的乘客们。他不理解地问:“为什么一个地方要立两个站台呢?”
“也许是他们为了避免接错人吧,”安神父轻描淡写地说:“当然,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我当初使用这个站台上班的时候,那边那个还没有出现呢。”
“你觉得那里怎么样?”于思奇问。
“等下你就知道了,何必急着问我呢,”安神父坏笑地说:“啊,车来了。”
一辆非常普通又寻常的公交汽车停靠在了他们的身前,紧急刹车发出的声音让人感觉到有些刺眼。司机似乎也是有些意外,所以他在打开车门之后,刻意多看了于思奇几眼,然后招了招手。
在安神父的半推半送下,于思奇登上了这辆公交车。里面有三十几个座位,但是却空无一人,只有须发皆白的司机靠在自己的座位上懒洋洋地抽着香烟。
“早上好,酒叔。”安神父上了车,车门在他身后关闭。
“是你小子呀,”名叫酒叔的司机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就将手放在方向盘上说:“怎么,又打算回去就职了吗?”
“没有,我今天是来带他去上班的。”安神父笑眯眯地说:“看到你身体还如此健朗,我就安心了。”
“老咯,前不久才刚从医院里出来,”酒叔从座位下拿出一瓶装满白色液体的矿泉水瓶,拧开盖子就开始往嘴里倒。于思奇隐约闻到了一股酒味,他已经意识到了那里面是些什么了。
在“咕咚、咕咚”大灌了几口之后,酒叔的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红晕,他将瓶子放回了原处,发动了汽车。
“又要开始酒驾了吗?这样很不好。”安神父坐在酒叔身后的位子上,并且示意于思奇坐他旁边。
“要你小子多管闲事,”酒叔打了一个酒嗝,身形晃荡了一下说:“现在都没有人坐我这车了,喝点小酒又能如何?”
“难道我俩都不是人吗?”安神父皱了皱眉头问。
“你。。。当然不算人了,”酒叔回过头说:“一个连太阳射线都杀不死的家伙,我不觉得你还是人类。说吧,你到底是哪个星球来的,到地球有什么目的?”
“酒叔你醉了,”安神父无奈地说。
“小心,”于思奇紧张地看着前方那个堵满车流的十字路口说:“红灯了。”
然而酒叔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汽车依然径直地朝前开去,就在于思奇感觉要被撞上去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雾化了,他发现自己正在迷雾中缓缓前行,很快当迷雾消散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一条乡间小路上。
安神父已经放弃和一名醉鬼解释了,相反他正在看手表。
当汽车停靠在一间乡村旅馆前,酒叔似乎清醒了一些,他不太好意思地说:“到了,你们走吧。刚才说的那些胡话希望不要介意,我昨晚看了三十七本科幻,现在脑子依然有些不太好使。”
“我能理解,”安神父领着于思奇下了车。
这是一家非常冷清的乡村旅馆,院子里放养的几只老母鸡让于思奇觉得如果不是门口写着“旅馆”二字,自己真的可能会以为这只是一个寻常的农家大院,和自个的老家差不了多少。
“好像不太对啊,我记得以前这里是个茶棚才对。”安神父回头望了望周围的环境,发现附近只有这么一个建筑。
“难道我们下错地方了?”于思奇倒吸了一凉气,看着蜿蜒曲长的路段说。
“不知道,再看看吧。”安神父走进了无人的院子,在禁闭的大门前敲了几下,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倒是院子里的几只老母鸡正齐刷刷地朝他们看去。
“这鸡有点怪吓人的,”于思奇靠近鸡群的时候,它们又整齐地看向自己说:“挺邪乎的。”
“鸡,对了。。。”安神父弯下腰对着鸡群说:“你好,我把于思奇带来了。”
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有那么一瞬间于思奇甚至认为神父可能脑袋不好使了,但是很快他就否认了这个看法。
一段人工合成的语音在院子的某个角落里传了出来:“早上好,两位。。。请站在原地不要乱动,接待人员正在调试安全通道的接口程序。”
在和安神父对视了一眼之后,于思奇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就看到一阵阵那种熟悉的浓雾从老母鸡张开的嘴巴里喷涌出来。站在迷雾中,于思奇发现自己周围的景色淡化了,和之前在车上的遭遇一样,当迷雾散尽时,他注意到自己正踩在一个正正方方的托盘上,旁边一根粗壮的管子正在那里将他们身边的浓烟吸入腹中。
这是一条非常狭长的过道,一位穿着绿色制服的工作人员正神情紧张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