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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大亮子,他腰上捆着厚厚的绷带,正坐在我的床上,我的头还是很疼,而且感到头很重,就像顶着什么东西,然后抬手摸,也摸到了厚厚的绷带,然后我又感觉脸上有些痒,于是又摸脸,脸上是干涸了已经结疤的血迹,我用力抠,抠下了一块血迹,又是生生的疼,疼的我轻轻哎呦叫了一声。大亮子正背对着我,听到我的声音猛地扭头,或许是因为扭头的时候用力过猛,大亮子的表情也很是难看,咬着牙说了句,壹壹,你醒了。
我说,我草他妈,人呢?大亮子说,都跑了,连严召焕也跑了,跑之前还把敖杰也给带走了,这件事越闹越大。刚才派出所已经来抓人了,大虎哥跟着他们一起走了。大亮子说话期间我又动了动身体,感觉除了头以外其他地上还可以动,于是努力坐起来,坐起来的时候,我看到小飞和王小龙也躺在这间病房里,和我并排,我问道,大亮子,他们怎么样。大亮子摇摇头,说,不怎么样,小飞的胳膊被打折了,还有点轻微的脑震荡。王小龙比小飞还要严重,鼻梁骨塌了,一只眼睛里也有淤血,医生说处理不及时的话还有失明的危险,所以就要去做手术。杨勇那边也有一个人骨折了,杨勇倒没什么大事,都是些皮外伤。
这几句话让大亮子说的很是吃力,一字一句的,呼哧带喘的,我说,大亮子,你怎么样。大亮子说,我没事,可惜没帮上你们什么忙,知道你们开打之后我本来想去的,但行动太不方便,一用力伤口就往外冒血,等到我赶到的时候,你们已经倒在地上了。我说哦,幸亏你没来,你来了也得躺,严召焕找了一群专业的大学生打手,勇哥这次真是轻敌了。大亮子点点头,说道,这次严召焕真把这件事闹大了,大虎哥刚才说了,这件事已经不让我们管了,他要亲自收拾严召焕。我说我草,大虎哥亲自收拾一个初中生,严召焕也是够牛逼了。大亮子点点头,说道,凭良心说,今天的严召焕,又比昨天牛逼了一点点。我摇摇头,说,现在的严召焕,真的已经不止一点点了。这时大亮子的情绪已经很是低落,说道,就现在的形势来说,我们已经输给严召焕了,我们叫来虎头帮处理,已经违规了。我说,大亮子,他严召焕不也叫了一群大学生么?大亮子摇摇头说,不一样,那些大学生,虽然年龄比严召焕大一些,但说到底也是严召焕的人,我们不一样,我们已经超出了自己的力量,已经超出了自己所能承受的范围,所以我们输了。
要强的大亮子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很是诚恳,其实在这个时候,大亮子从内心已经服了严召焕,这也就意味着,在这个时候,大亮子和严召焕的大决战已经结束,再往后的战斗将会升级,同时也会让严召焕不得不去面对另一个对手,这时战斗的升级,也是严召焕的升级,倘若严召焕能顺利度过大虎这一关,那么严召焕真的就很难再有对手,这也让我暗地里为严召焕捏了一把汗,我承认他严召焕确实牛逼,而且一天比一天牛逼,但再牛逼,真的能牛逼过大虎以及大虎所率领的虎头帮么?
此时我和大亮子都陷入了沉默,似乎都在想着这个问题,大亮子最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这件事之后,严召焕要还能这么牛逼,我就去跟严召焕谈。我问道,你要跟他谈什么?大亮子说,谈联盟,谈兄弟情谊,我不打了,我承认我打不过他。我摇摇头说,大亮子,你想的有点多了,等事完了再说吧。大亮子说,事完了我怎么跟他谈都行,但现在,事没完,他把我兄弟打成这样,必须得让大虎哥找他要个说法。
这个时候,小飞也哎呦了一声,醒了过来,大亮子马上站起来走到小飞面前,喊他的名字,小飞此时也是浑身打绷带,意识还不是很清楚,表情很是痛苦,轻轻的喊着我要喝水。大亮子用力将近五分钟蹲了下去从床底下拿出一瓶矿泉水,又用了两分钟拧开瓶盖,然后咬着抱住小飞的头,轻轻地给小飞喂水,小飞喝了两口,摇摇头,然后再次睡去,而这个时候的王小龙,因为脑震荡的原因,还在半昏迷半沉睡中,看到这些情景,我也觉得,严召焕这次真的是玩大了。
躺在病床上的这一天相对安静,并没有很多人来探望,包括杨勇那边,除了两个虎头帮的小弟在照料之外,也没有其他人过来慰问,这让我感觉虎头帮这天似乎很忙,或者说虎头帮似乎正在准备反击,但反击却没有在这一天开展,后来我知道,这天的大虎,一直在派出所协调关系,为之前打架的人员协调关系,并且也为之后准备打架的人员协调关系,所以这天派出所并没有抓杨勇这边的人,而是全力追查严召焕和赵强壮等人,并且再次通知了学校和家长,再次让严召焕出了大名,当然,再次惊动了严召焕日理万机的老爸。后来我还听说大虎在派出所还遇到了严召焕的老爸,并且在处理事情的时候也听到了严召焕的名字,但大虎在派出所的时候并没有做出反应,但严召焕的父亲离开的时候,大虎的一个小兄弟,开着大虎的车,跟了上去。
叁拾贰:好痛苦好痛苦。()
这天大虎在派出所打好招呼之后就开始安排接下来的事情,在大虎安排事情的过程中就能感觉到虎头帮的组织性和纪律性,工作开展的很迅速,并且有条不紊,完全彰显了一个成熟帮派的优良作风,大虎先是安排人跟踪严召焕的老爸,并且一直跟踪到了严召焕父母家,虽然祸不及父母,但大虎还是安排了两个眼线蹲守在那里,等着严召焕出现,除此之外,严召焕学校附近的住处周围也安插了两个人,还包括学校门口,医院这边安排了我和大亮子盯梢,时刻注意着大学生的头目也就是赵强壮的出现。在我和杨勇住院的当天下午,大虎就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只等着严召焕和赵强壮等人出现。大虎能把事情安排的这么细,说明大虎对严召焕的重视,也说明大虎对严召焕的兴趣,因为按照虎头帮目前的实力,已经不需要对谁如此上心,平常碰到什么事情,但凡提一下虎头帮的名号或者大虎的名号,事情都会很快解决。由此可见,严召焕终究不是一般人,可以说这个初中生是初生牛犊不怕死,或者也可以说他本身就不是一只牛犊,而是一头虎,即便是一头幼虎,却也是可以血染半边天的山中之王。
按照大虎的猜想,严召焕的老爸已经摆平了派出所,并且严召焕还没有被学校开除,所以严召焕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就是学校,虎头帮做为一个成熟帮派,当然不能在学校门口围堵一个初中生,所以大虎又派杨勇的弟弟杨敢来到医院,给我和大亮子留下一个bb机和一个bb机号,大虎的意思是,要把卫校做为突破口,先拿这些大学生开刀,毕竟大学生的环境宽松些,而且大学生的年龄也大一些,年龄大一些,身体就好一些,所以就耐打一些。杨敢把东西留下之后就匆匆离开,这时已经是傍晚时分,王小龙也终于从半昏迷半熟睡的状态中醒来,但因为脑震荡严重,再加上眼睛充血,说话办事还是不方便,小飞这边情况稍好,已经可以下床,但和大亮子一样,行动缓慢,相对于他们,我的状态最好,经过一下午的休息,已经可以下床活动,虽然也是浑身疼,但活动相对自如,要不是有盯梢的任务,其实我已经可以出院,所以这天傍晚之后,我带着一个帽子一个人在卫校的操场上溜达,溜达到那个破旧的篮球场的时候,想起昨天那一幕,腿还在下意识的颤抖,我低着头往地上看,还能看到一些阴暗的血迹,还有一些遗留在现场的棍棒,事情距现在也仅仅才过去了几个小时,但我在恍惚中却觉得已经过了很久,其实我挺希望在这个时候能看到严召焕,因为已经和他打了太久,似乎打出了感情,这个时候,我还真有点想念他。我特别想问问他,严召焕,你这么牛逼,你家人知道吗?
但这一天严召焕并没有出现,徐旭和李未也跟他一起消失着,连赵强壮也不见了踪影,除了这几个人,其他参与打架大学生我并不能认清楚,在大学生打手的队伍里,我只对赵强壮有印象,因为他太能打太突出,我在卫校的男生宿舍楼下蹲了很久,一直蹲到快要凌晨,蹲的两条腿都没有了直觉,也没有见到赵强壮,而且这一天男生宿舍人员稀少,应该是因为上午的群架事件闹的太大,参与的人大多没有回来,没有参与的人都在宿舍里小声的讨论着,也没有出来,总之这一天的卫校,静静的,就像所有大事发生之前那样,静静的。
第二天下午,我再次带上帽子准备外出巡逻的时候,病房门被人推开,推开的那一瞬间,我的心跳很快,这几天我犹如惊弓之鸟,几乎不敢在病房里长时间待着,并不是怕严召焕回来报复,我主要是怕我那望子成龙的爸妈,距今为止,我已经五天没有回家,同时五天没有去过学校,按照我目前的价值,我的父母和学校应该都在不惜余力的找我,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以我想他们应该不会知道我已经住进了医院,即便如此,我还是害怕他们找到这里来,因为这个时候,我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所以这个时候,自私的我并不想见到他们。
我紧张的望着病房门,门被彻底推开,我松了口气,然后是满心欢喜,因为来的人是西贝。我看着西贝,不由自主的咧着嘴笑了,经过之前三天的朝夕相处,再次见到她时是那样的熟悉并且想念,我问道西贝,你怎么来了?西贝淡淡的说到,今天下午有一节体育课,我请了假出来看你。我说哦。之后不再说话,西贝看了一眼小飞,也看了一眼王小龙,这两个人这时正清醒着,而且这两个人刚才还在跟我开着玩笑,但因为都知道西贝是敖杰的女朋友,所以这时的环境相对严肃,王小龙假装头疼痛苦的闭着眼睛,小飞假装哪都不疼手里玩弄着bb机,总之都当西贝是空气,这让我有些尴尬,毕竟西贝还不是我的女朋友,这让我无法介绍,于是我说,西贝,我们出去走走吧。西贝脸上并没有什么感情,只是说道,好吧。
这时的秋意已经浓到让人穿上了秋衣,这天的天空并不很是晴朗,天气有些阴沉,但并没有下雨的征兆,只是微微的刮着北风,还算是谈恋爱的天气,我和西贝并排走在卫校,这个时候大学生都还在上课,所以校园里人并不是很多,周围的环境也还算不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有些尴尬,我整理了一下帽子,突然想牵西贝的手,因为有过之前的相处,所以这个时候胆子就大了很多,不至于一想到牵手荷尔蒙就噗噗的爆发,我走到西贝的身边,装作不经意,用胳膊碰到了她的胳膊,再装作不经意,用手碰到了她的手,然后继续假装太不经意,终于牵住了她的手,西贝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继续跟着我走在校园中,两个人仍旧没有说话,不过这时对我来说已经不需要说话,牵着手就已经足够,但之后我发现,西贝似乎有些心事,因为她假装无意的,挣脱了我的手,这让我的荷尔蒙,瞬间混乱了起来。
我尴尬的甩了甩胳膊,问道,西贝,怎么了?西贝轻轻低着头,走了两步,然后小声问道,壹壹,你知道敖杰去哪了么?这句话问的我身影都有些晃动,我说草他妈的,我现在也想知道他在哪?西贝抬头,看着我,说道,壹壹,敖杰到现在都没有和我联系上。我说我知道,这就是我想要的。然后我问西贝,西贝,你到底想要说什么?西贝摇摇头,声音似乎还带着些哽咽,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我现在很担心敖杰,心里很乱。我把帽子摘了,指着自己的脑袋,问道,西贝,你不担心我么?这时西贝已经哭了,边哭边说,我也担心你,可我现在见到你了,但是我没有见到敖杰,所以我现在很担心敖杰。
这是我见过的脚踏两只船的最牛逼的解释。
这时北风似乎大了些,我已经没有了任何说话的*,西贝似乎也是一样,两个人再次陷入沉默,沉默的阶段,我再次假装了好几个无意然后再次握住了西贝的手,但这一天西贝的心显然没有在我身上,这次她更直接,几乎是带着些抗拒的,几乎是直白的拒绝的,挣脱了我的手,这一瞬间,没出息的我,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我很想问她,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子对我,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让我痛苦,我知道你爱他爱的好痛苦好痛苦,我也知道他爱你爱的好痛苦好痛苦,但你们都不知道我有多痛苦多痛苦,你们这样子对我,是不公平的。
然后我还想对西贝说,你明知道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