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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池春-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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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面色稍缓了些:“那你起来回话。”

    他一面徐徐起身,一面娓娓道来:“汪祺留书中有讲,福建巡抚张显阳,在短短数年间,曾收到过济南府镇守太监杨明礼的贿赂白银高达数万两,此二人勾结已深。而臣在过济南府时,正逢济南知府将杨明礼软禁在府中,便多过问了两句,方知道,杨明礼侵占百姓农田,又将所栽种农苗全部挖出,之后,这么一大批的农苗,就不见了踪影。”

    “杨明礼,和张显阳?”皇帝语气阴森,“农苗呢?”

    卫箴侧目看郑扬,已经扯上了杨明礼,就该叫郑扬来回话了。

    郑扬没看他,却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于是上前两步:“这事儿后来奴才查过,是杨明礼伙同石家商号将农苗自济南府分批运出的,泰半走了水路南下,却又未曾入南直隶分毫,最后的踪迹,奴才也查不到。可奴才和卫大人合计过,多半是入了福建与广州一带,而此一带倭寇横行……”

    他晓得拿捏分寸,恰到好处的收了声。

    果然皇帝陛下脸色大变,拍案而起:“反了,他们真石要反了!”

    卫箴和郑扬便又跪,连怀章都侧跪下去,口中直念陛下息怒。

    “息怒?你们叫朕息怒?”皇帝冷笑一嗓子,手一扬,两摞奏折就散落了一地,“先有汪祺弑父通倭,如今你回了京,又告诉朕,这个杨明礼,伙同张显阳这个福建巡抚,也很有可能通了倭!你们叫朕如何息怒!”

第一百五十八章:走不出去() 
第一百五十八章走不出去

    卫箴心说,尚不止这样呢。

    这件案子,又哪里是牵扯到了巡抚与都指挥使府邸这样简单的。

    他深吸口气,又平着声叫陛下。

    皇帝冷肃着一张脸,一沉声:“嗯?”

    卫箴又拱手做礼:“此事远不止这样简单。”

    皇帝脸色就立时又变了一番:“还有?”

    他说是,又看了郑扬一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郑扬是个知情知趣的人,很快就接过了他的话,与皇帝陛下恭敬回道:“奴才和卫大人查了好久,山东巡抚陈靖泽是个暗地里保着杨明礼做下这些勾当的那一个,可陛下大概也知道,陈靖泽是霍阁老的门生,这里头的关系,又不言而喻。”

    皇帝呼吸一滞,愁眉不展。

    而郑扬又不敢多做停顿,在皇帝开口前,又紧着继续回:“而在福建查案时,因张巡抚也有些古怪之处,卫大人便叫奴才留心了张巡抚与京中的往来联系,之后才发现,这些年间,张巡抚与刘阁老书信往来十分密切,还有元尚书。”

    本该勃然大怒的皇帝陛下,听完了郑扬的一番话,反而冷静沉默了下来。

    郑扬侧目看卫箴,发现卫箴也在看他,二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拿不准天子是个什么意思了。

    其实皇帝刚刚御极那几年,很有些雷霆手腕,可是高台上待的越久,那份儿创出个盛世来的心气儿,反而越发的叫磨灭没了,整日浑浑噩噩的度过,朝堂政务也多是靠着内阁与司礼监来料理处置,他倒情愿守在昭德宫,日日与徐贵妃厮混一般。

    通倭这种事,一个弄不好,那是要祸及江山根本的,更不要说刘伦与霍东致两位阁臣牵涉其中。

    叫郑扬和卫箴来想,得知此消息,陛下一定是怒不可遏才对。

    谁想霍乱他的江山安稳,他就是再好的性子,也决计容忍不了的。

    可此时二人抬头看……

    怀章站在皇帝左手边,冲着嘴角微动的卫箴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卫箴看见了,郑扬当然也看见了,于是郑扬悄没声的扯了把卫箴的衣角,也是示意他不要开口。

    两个大太监这样子暗示他,卫箴又不是傻子,会在这种时候冲到前头去,是以就讪讪的收了声,到了嘴边的话,全都又咽回了肚子里去。

    皇帝端坐在宝座之上,大约沉默了有一盏茶的工夫。

    这养心殿中寂静的可怕,连众人的呼吸,似乎都是隐约可闻的。

    卫箴和郑扬仍旧掖着手站在那里,怀章也未曾挪动。

    直到——

    “卫箴。”皇帝抬眼看下去,好似只是把眼皮翻了一回,扬声就叫卫箴。

    然而卫箴应了一句之后,皇帝却又不说后话了。

    犹豫在天子面庞上一闪而过之后,他重又开了口,话却是朝着郑扬在吩咐:“这件事情,西厂暗地里去查吧,谁也不要惊动,内阁、司礼监乃至各省各部,惊动了一个人,朕便只拿了你来问话,听清楚了?”

    郑扬起先拢眉,旋即舒展开,嘴里说着奴才记住了,不该问的,一个字都不多问。

    卫箴有些吃惊,也感到意外。

    这是打算不动声色的查内阁了,可事情却又交给了郑扬……

    从福建回来之后,陛下对郑扬的试探,不该就这样结束的。

    方才怀章引着他们入宫,城门相见,怀章提及蒋招的那句话,一定是陛下授意,绝不是怀章自己在敲打试探郑扬。

    眼下一转头,这么要紧的事情吩咐给郑扬……

    卫箴来不及多问什么,殿外怀章小徒弟猫着腰进门来,往殿中一跪,回话说是慈宁宫来人传卫箴。

    皇帝脸上的犹豫早不见了踪影,听了这话,立时换了满脸无奈,冲着卫箴一个劲儿摆手:“你跟着他去吧,太后八成是守着消息呢,知道你回来,连在养心殿多说几句话,都等不及,这就吩咐了人来召见。”

    卫箴心下也是苦笑。

    看样子,涉及七皇子,太后的手腕也是硬起来的。。。

    今次太后所作所为,那可是一点面子也没给昭德宫留。

    徐贵妃是个聪明人,可也是个狠辣的人。

    她或许不敢明着对太后怎么样,然而枕边风吹上一阵子,后宫又是不得安宁,保不齐好离间的陛下与太后母子离心。

    卫箴几不可见的摇了下头,也不好耽搁什么,横竖陛下都发了话,于是他又拜过一回礼,便跟着怀章的小徒弟退出了养心殿,一路往慈宁宫而去了。

    而卫箴甫一出了门,皇帝就变了脸,敲着宝案发出几声闷响,目不转睛的打量着郑扬:“蒋招,真是汪祺害死的?”

    郑扬打了个哆嗦,眼神都在打颤,想往上看,生生又忍住了:“是。”

    天子轻笑出了声。

    那一道笑声十分的浅淡,但却足以叫人听清楚。

    郑扬后背一凉,突然就抬头看了上去。

    皇帝却摆手叫他去:“你也去吧,福建的事,朕大概其心里有数了。祝福你的话,你记好了,惊动了人,这么些年的主仆情分,就顾不成了。”

    郑扬心里七上八下的,陛下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叫他觉得惶惶不安,想要多为自己说几句,陛下又打发了他出宫……他咬了咬牙,一一应下来,到底什么也没再说。

    ……

    郑扬出宫了,走的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皇帝是在他离开养心殿之后,长叹口气,站起身来,一步步下得殿来。

    怀章陪在他身侧,亦步亦趋的跟着。

    “怀章,你说郑扬今次——”他拖长了音,“他和刘铭之间,真是叫朕为难的很。”

    怀章始终低着头:“可万岁心里是有了主意的,不然不会放他出宫去。”

    “你唷。”皇帝嘴角上扬,这回是个真心实意的笑,“朝廷里,终究还是容不得刘铭这样的人。郑扬做了这么多,却好在他始终明白一个道理,不然朕留他不得。”

    怀章心头一颤,却也是心下一凉。

    还能够留下郑扬,对他的这些把柄视若不见,乃至于不去深究,无非是郑扬做再多,都始终记得,昭德宫,是碰不得的。

    倘或郑扬的成算之中,将昭德宫算计在内,今日——这座金碧辉煌的宫城,他是走不出去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太后用意() 
第一百五十九章太后用意

    卫箴往慈宁宫去的时候,太后叫人置了美人榻去廊下,抄手游廊上挂了只通体雪白的鹦鹉,只有头顶一点红,模样好看又讨喜,养的又精致,毛发都是发亮的。

    他步上前,与太后行礼请了安,起了身时,一双眼却不敢四下乱看。

    太后看在眼里,往日的慈爱还有迹可循,只是眼下糟心事困着,到底脸色不是特别的好:“知道为什么叫你来的?”

    卫箴说知道,又开口劝:“您生这么大的气,气坏了身子,不是更折七殿下的福吗?”

    “我能不生气?”太后嗤一声,音儿也是从鼻子里头挤出来的,“费了多少工夫,才养大了这么一个,还有人惦记着来祸害,皇帝还瞒着不许我知道。你母亲那天进宫来告诉我,真是叫我又后怕,又心寒!”

    她越说话音咬的越重,说到后来,又全都化成了无奈,一面叹息一面摇头的:“这么多年了,他要宠着昭德宫,我管不了,也管不动,可你瞧瞧吧,如今都没边儿了。刘铭这样的奴才,当日服侍主子不尽心,就该拉出去打死不轮,皇帝倒好了,压根儿用不着徐氏出面求个情,就看着刘铭是昭德宫提拔上来的奴才,他自个儿倒先轻纵了。”

    卫箴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其实太后自个儿也说了,这么多年了,一向是这样过来的。

    中宫是发妻,是先帝钦点的元配,那也比不过徐氏。

    冯妃呢?这宫里头就七皇子这么一个养大了的孩子,她是孩子的生母,却也没能得到陛下半点儿厚待。

    据说当日七皇子出事,陛下还差点儿发落了冯妃,为的就是冯妃擅自往宫外传递消息,惊动了长公主府。

    在卫箴看来,这种种行为都是可以理解,也值得宽恕的。

    虽然内宫之人,擅自与宫外勾结,这是犯了大忌。

    可冯妃是做娘的,七皇子莫名其妙的成了那样子,陛下又不上心,叫她怎么办呢?

    太后显然是大动肝火,事情过去了大半个月,她这口气都没消下来。

    卫箴守着规矩同太后保持着距离,但是又在规矩之内,往前近了几步:“陛下既然把事儿交给了臣来查,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太后掀了眼皮看他,眼底有欣慰,却也有悲凉:“不是不放心你,是不放心皇帝。”。。

    卫箴长舒口气:“其实臣也……”

    “你甭一口一个臣的,又没有外人在。”太后打断他,显得有些焦躁,“多少日子了,皇帝半步都不进我的慈宁宫。卫箴呐,人家说皇帝以孝治天下的,你瞧着,他果然是仁孝的?”

    这话他可不敢回。

    太后一时的抱怨,他敢接话,岂不是说当今天子非仁孝之君,不就成了怨怼天子的吗?

    再是皇亲,也没这样逾越不本分的。

    于是他低了低头:“太后,您说这样的话,叫我怎么回?”

    太后便又叹气:“是我失言,为难你了。”一面说,一面又招手叫他近前来,“你坐着说话吧。估计你从福建回来,直接就进了宫吧?”

    她既然开了口,卫箴就绝对不推诿,几步近前,往美人榻尾部放着的圆凳子上坐下去,跟着才了个是。

    “所以你不知道啊,你母亲上回不是进宫惊动了我吗?”太后说到这儿又顿了顿,斜着眼瞧他,面上又是说不出的复杂,“皇帝为这个跟你母亲大吵了一架,这大半个月,他不进慈宁宫,也不叫你母亲进宫来请安陪我。”

    人上了年纪,就容易多愁善感,说得越多,太后眼眶也就越红:“我生他养他,你母亲比他长了几岁,小时候多疼他啊。现在好了,长大了,翅膀硬了,皇帝做久了,天下都在他手里,为了昭德宫那个女人,他要跟他亲娘、亲姐姐翻脸。”

    卫箴心头一凛。

    这么说,陛下果然是因为这件事,和母亲生出了嫌隙来的。

    他先前就总在担心,昭德宫是陛下的心头肉,谁都碰不得,母亲这样子进宫惊动太后,闹到最后,势必是昭德宫处境最尴尬。

    陛下没法子真的拿太后怎么样,这股子怨气,就全都会撒到公主府去。

    果不其然啊。

    太后好似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你现在也觉得,你母亲压根儿就不该蹚浑水?”

    卫箴猛地回了神,立时摇头:“这怎么算是蹚浑水。”

    他一面说,一面神色柔和下来:“您想的太多了。母亲是宗亲,是长公主,七皇子的安危,她过问是应该的。虽然我不大赞同,这样轻易的就惊动了您,但母亲今次的做法,绝称不上是有错。”

    太后哦了声:“那你打算怎么查?”

    这话题转的未免也太快,卫箴起先愣了下,又咽了口口水:“我也不瞒着您,实际上就是真查到最后,昭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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