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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回荡,听的人心慌。
客厅里没开灯,灰色的气息开始弥漫,不如外面明亮,即使孙涛和贾信德距离不远,也都看不清面孔,越来越黑,这里的一切都像是补上一层尘埃。
贾信德双手握着空拳,眼睛死死盯着地面,他愤怒的同时还又种无力感,如果自己是刘飞阳,用手捏死安涛,安涛也不敢多说什么,偏偏到了自己,他居然敢如此大放厥词。
转眼间“叮叮…”
摆钟发出了八声响,预示着已经来到八点,再看房间内,已经漆黑一片,只能看到他们三个坐着像是石雕一样,都一动不动,其实不仅仅是这里房子里安排了人,在外面也有人,不过人数不多,就是盯梢的,已被让人提请做好准备。
小区门口、围墙边、后门,都有年轻人在游荡。
“唰…”
一道车灯直直照进小区,正有一辆黑色轿车在门口要开进来,这辆车出现的不突兀,它是从马路上循序渐进的走过来,看起来没有任何端倪,进入小区,在靠近贾信德家的路边停下。
从车上下来四人,三男一女,又是那个不变的队伍。
安涛向前看,见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唯有贾信德家里漆黑一片,嘴角泛起一股蔑视的笑容,挎起胳膊,让女伴挽住他胳膊,然后闲庭信步的奔着那漆黑的跃层走去。
“叮铃铃…”
幽暗的客厅内突然泛起一阵亮光,茶几上的手机正在急促的响起。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贾信德眼神发直,这瞬间脸呼吸的已经忘记,儿子虽说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事,但知道一定不是好事,小腿都开始颤抖。
被仇家堵在屋里,经常半夜跳仇家墙头,孙涛在这方面经验还比较丰富,他算得上最平静的,不过也是硬着头皮拿起电话,放在耳边道“喂!”
“孙哥,人好像来了…”
电话声音不小,贾信德和儿子都听见,这寥寥几个字在黑夜里如同来自地狱的问候,让人毛骨悚然,贾信德呼吸越来越剧烈,儿子的小便已经失禁了…
“多少人!”
孙涛咬牙问道。
他话刚说出来,安涛四人已经出现在栅栏外,正开院门走下台阶,有月光,有邻居的灯光,还不至于看不见他们,只是能看清人影,并看不清面孔,即使知道是这对组合,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好像就四个…”电话那头又答道。
孙涛这次没有回话,而是把电话挂断,因为他也看到门外的人。
门没关,安涛走到门口把门拽开,并没像下午似的针锋相对,而是走进来,轻飘飘的道“贾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在家怎么不开灯呢?我在外面想了好半天,还以为你带着妻儿出去旅游了,呵呵…”
安涛的声音绝对不是天籁,而是让人作呕。
贾信德紧紧的攥紧拳头,楼梯上那群汉子都紧紧的贴在墙边,手已经握紧武器,就等待着一声令下冲出来。
孙涛站起来,歪脖子看着他们“安总,照理说咱们也是老相识,之前的见面可能有些不愉快,但也证明我老孙不是吃醋的,我请问问你,先是开口威胁,然后就你们几个过来,什么意思?过来赔礼道歉?还是你打算就靠你们几个?”
“吃大葱了,肯定是吃大葱了,说话就是有劲,呵呵…”
安涛抬手指了指他,凭借着记忆,门口位置好像有开关,他抬手摸了摸,果真摸到一个,摁下去。
“咔”
一瞬间,客厅内宛若白昼,所有人的面孔都清晰可见。
这才看到,贾信德脸色是白的,嘴唇是白的,额头上挂着豆大得汗珠,身上的衬衫已经湿透,坐着像是被混泥土浇灌,一动不动。
孙涛敌对的盯着安涛。
安涛仍旧无所谓,一屁股坐到贾信德身边,伸手一抬,女伴文件递给他,他又放到贾信德面前的茶几上“这个是转让协议,只要你签字,咱们两清…我说过的话你可以当成放屁,但如果不签,我就跟你好好掰扯掰扯…”
贾信德闻言,保持了几个小时的姿势终于调整,他缓缓扭过头,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咬牙道“你信不信,刘飞阳敢做的事,我老贾也能豁得出去?”
“实力!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同样的事情刘飞阳做出来那是牛逼,你要做就是傻逼,他是石头我也是石头自然能碰一碰,你就是个蛋,碰碎了后半辈子怎么生活?”安涛嬉笑的反问道,随后抬手搂住贾信德肩膀“老兄弟啊,就把字签了吧,免得咱俩大动干戈,和谐社会,弄那些手段没意义,况且我也不亏了你…”
“刷”
贾信德瞬间抬手,学着刘飞阳的样子,捏在安涛脖子上,表情异常凶狠,狰狞喊道“你背后的人是谁,谁给你的勇气,就他妈几个人来还敢跟我装逼?我说了,刘飞阳敢干的事,我老贾也能做出来!”
后面的两名保镖见状,抬腿就要上前,
“别动!”孙涛顿时指鼻子喊道,声若洪钟。
于此同时“哗啦啦…”楼梯上潜伏的那些汉子齐刷刷冲下来,站在孙涛身后,等待这一声令下就要开剁了。
虎视眈眈的看着对面两名保镖。
一时间,客厅的焦点无疑是坐在沙发上的二人。
安涛确实被捏住,不过他这次没有流露出惊慌,而是在笑,看着贾信德一直在笑,很病态,与此同时抬手抓在贾信德手腕上,也很用力,看起来像是要把贾信德的手拿下去,但一直没结果。
贾信德在动作上占了上风,在气势上完全落了下乘,身体直颤抖,脸上的表情再凶狠,也无法达到刘飞阳向死而生的境地。
正在这时“叮铃铃…”
“叮铃铃…”
“叮铃铃…”
电话声像是约好了似的,一同响起,十分嘈杂。
有孙涛的、贾信德的、还有那些壮汉的。
安涛又笑了,这次他的动作得到了回应,把贾信德的手拿开。
而贾信德已经懵了。
连带着孙涛都蹙眉看向茶几,因为上面像是的号码,正是在外面放风的人。
“呵呵…哈哈…”
看到他们都不敢接电话,安涛神神叨叨的笑了,先是小声轻笑,最后是张狂大笑,好靠在沙发上,很享受的样子。
终于,贾信德试探的伸手拿向电话。
他有些抗拒,知道一定没有好事,就在刚刚他也想是不是捏死安涛算了,可悲哀的发现,自己不敢!
“喂…”
他接起电话。
“贾总,来人了,来人了,三车…平头卡车…都带着安全帽,手里拎着铁锹,看上去…”
对面还没等说完,贾信德已经挂断电话,因为不用说,他已经看到玻璃窗外隐约间有人影了,这些人是民工?非也…
“人人都以为我是在装,这么想也没错,愚者嘛,我也不怪!但是吧,没有点实力我敢跟他俩掰手腕?”
安涛说着,又抬手搂住肩膀“贾总,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签还是不签,签,咱们是朋友,不签,外面的人就进来…”
第0516章 贾信德的保本计划()
半个小时后,安涛从贾信德家里出来,外面那所谓的三平头卡车早已一去不复返,空荡荡的街道,像是从未来过人一样,安涛扳着脸,看不出来是喜是忧,带着女伴以及两名保镖回到车上,开车离去。
他们并没着急回到住所,行驶到一处僻静街道,让车停下,保镖和女伴都被他轰下车,他独自坐在车里,借着着车窗玻璃透进来的昏昏黄黄路灯,看着刚刚签订的一份协议,仍然无法分辨喜怒哀乐,他足足看了半个小时,把这份协议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最后深吸一口气,拿出电话,播出去…
另一边,主子,仍旧是那张餐桌,白色的餐布,蜡烛的橘色灯光,总是让人感觉有一丝丝伤感,看了眼电话,没着急接,一个傻逼似的人物背后一定会有个牛叉的人物挺他,安涛当着贾信德面大放厥词,他一定是没有这个能力,那么今晚碾碎贾信德心里防线的三车人,必定是主子的手笔。
看来这人在惠北市的势力不容小觑。
摁下接听键,不说话,只是听着。
安涛察觉的电话接通,正色道“合同已经签完了,准确的说,房子已经在我们手里…”
主子嘴角向上勾勒。
“但是!”安涛头皮发麻,鼓起勇气艰难道“和我们当初预想的稍稍有些出入,贾信德是商人,他并没抛弃一直坚守的原则,签订的是一份对赌协议,协议上表明,在我们拿到房子之后的两个月里,要开始介入棚户区改造工作,并且改造一旦启动,他公司要求占有百分之五十一的份额,如果在两个月之内不能介入开发,他有权以原价收回房子…”
类似的对赌协议安涛以前签过不少,想当初他当副矿长的时候也算是一号牛人,比这正规的、比这个严谨的、比这个苛刻的都签过,还是头一次让他如此艰难。
主子在心里想了想,目前房子是在自己手中,风险因素就是所谓的“两个月”换句话说,贾信德精明的把矛盾点转移到棚户区土地问题上,如果想要顺利开发,就得在拍卖会上取得土地使用权。
一旦拍卖会上成功的是钱书德或者刘飞阳,自己在官方角度没有资格开发,只能拿着几十套房子当钉子户,拖延其他两方工期,令他们陷入焦虑状态,最终的结果是令他们放弃开发、转让土地。
“两个月”像是孙猴子头上的一道枷锁,让人脑袋生疼。
主子抓起红酒杯晃了晃,凝神静气的思考了一下,其实这份合同不合理,非常不合理,市里的开发是长达十几年的规划,“两个月”相比起来太过急促,不过主子脸上并没有明显的不安,因为目的本就不是要做惠北市的第三极,只是想把钱书德和刘飞阳之间的水搅浑。
房子在自己手里,让他们拿地,自己再恶狠狠的敲诈他们一笔,拖个两个月,房子再退给贾信德也不是不可以,反正目的也能达到。
“这份协议有谁知道?”主子开口即一针见血的问道。
协议能传出去,两个月的期限不能传出去,一旦传到刘飞阳和钱书德的耳中,那么这份协议就是一张废纸,谁都愿意等两个月。
“这个您放心,贾信德这人世故是世故了点,但绝对不傻,今晚看到您的人过来之后当即放弃抵抗,这份协议也是他事先准备好的,他也准备了点人,本就抱着双重解决方案,所以在谈的时候,并没有外人在场,目前为止,只有我们两人知道…”
安涛小心翼翼的回着,生怕主子对这份协议不满意,如果这样,自己的印象分可就大打折扣。
“该怎么做你知道!”
主子说完,极其果断的挂断电话,没有丁点废话。
两人说的不多,可对安涛来说像是经历了一场战争。
……
安涛搞出来的小动作不能说没被人察觉,三辆平头卡车,上面拉着一批带着安全帽的工人,在小区里闹出的动静,当晚就传出来,只是那些人的穿着打扮起到了很好的掩人耳目效果,都以为他工地里出了什么事,也就没有把过多关注。
刘飞阳自从他定完对抗钱书德的基调开始,就按照这个思路有条不紊的行进。
“凡是钱书德参加的拍卖会,咱们必然得掺和一下”
一块地,原本钱书德能花十万块买来的,有了刘飞阳掺和,至少的花费十一万块,成本增加了百分之十!
钱书德对此举又无可奈何,上面一看能增加收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有头头曾在非正式的会餐上强调道:国家都在强调发展市场经济,我们惠北也不能落后,市场自有市场规律调节,不能强行干预…
听起来贼倔强,又让钱书德牙根直痒,他粗略的算一下,自从降房价以来的这两天,算上拍卖会,资金平白无故流失达到一千万以上…
刘飞阳坐在办公室里,手里把玩着硬币,王紫竹和洪灿辉坐在对面。
“阳哥,我心里还是不托底,这两天钱书德和安涛频繁出入贾信德公司,都在沟通那几十套房子的事,如果老贾手上一软,答应了任何一方,即使把咱们地拿下来,后续的拆迁也会举步维艰,是不是应该在找老贾沟通一下,明天就是拍卖会,今天必定是两方最后发力的时间点,至少得让他挺住…”
洪灿辉这两天右眼皮一直跳,自从见了王紫竹后也开始相信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觉得不是好事。
“三个和尚没水吃,市里现在有能力竞争这块地的,就是咱们三家老贾给谁都不是,在有些杂七杂八的因素,肯定定不下来,拍卖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