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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再嫁-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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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张有心帮人,却不会影响自己一家人的用水。

    秀姑点点头,看到村民为饮水发愁,渴得嘴唇干裂,她心里也很不好受。

    “爹,为何邻里乡亲家里不打井呢?家家户户打的井多了,不就有更多的水用了?免得全村靠一口井。”村里只有一口井似乎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原身从未发出疑问,记忆里没人回答,秀姑觉得很奇怪,张家两口井都有水,可见家家户户打井都有可能出水。

    老张正要开口解释,张三婶上门来打水了。

    “老大哥,我又来打扰你们的清净了。约莫是缺了一天水的原因,村里那口井刚出了水,大伙儿一窝蜂似的赶上去。我家离得远,到井边一看,井水所剩无几打不上来了,里长说那井水蓄一晚上就有了,我只好回来,偏生连晚上吃用的水都没了。”

    如今的水金贵得很,渴得很了才喝一口,张三婶开口时,臊得满脸通红。

    “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我家有两口水,就有你们家一口喝的。壮壮娘,快帮你三婶子打两桶水上来。”老张大方开口,秀姑答应一声上前打水。

    张三婶欢喜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忍不住拽着褂襟子擦了擦眼角。

    村里有三个里长,自从昨晚井水干涸,三个里长中有两个半的里长家里无不关门闭户,敲门不应,叫人无声,将那井守得极紧,轻易不让人靠近半步。张三婶的家离大王里长家最近,用同一堵石头围墙隔开两家,她叫了好几声,大王里长的老婆始终不开门不应声,明明她之前听到了大王里长老婆和串门的翠姑说话声,说明她在家。

    翠姑嫁给苗云后,日子过得跟神仙一样。

    她长得标致,又有心眼儿,动情时妩媚异常,苗云如得了凤凰儿一般,捧在手心里呵护。在苗家,洗衣做饭自有苗云的儿媳妇忙活,庄稼又有苗云儿子侍弄,翠姑只需清闲享福即可,经常拎着炒瓜子儿到处串门,时不时都穿金戴银走到娘家村,逛一圈后再回沙头村。

    她如今是里长夫人了,便不大将平头百姓放在眼里,每回来大青山村,除了往娘家略坐片刻,在村里炫耀一回,大多数时间都在三个里长家作客。

    张三婶向老张长吁短叹地抱怨一通,挑着两桶水摇摇晃晃地走了。

    老张这才回答秀姑先前的问题,“打井不是一件轻巧活,咱们自个儿打的井不能用,咱们不知什么样的地方出水,找不准位置,而且打不深,深井才好,咱们也不会砌井壁,得请专门打井的工匠。打一口井少则五吊大钱,多则十几吊,花钱越多的井打得越深,出水越多。咱们家两口井,前院用了十两银子,后院用了六两银子。平常人家谁有这么多钱?”

    老张脸上扬起一抹骄傲,“咱们家的两口井都是阿硕这几年赚钱了才打的,之前那几年咱们家一样吃村里的井水,杀猪用家后的河水。”他们现在的家算是张硕一个人撑起来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对,就是这句话,说的就是自己儿子。

    “打一口井需要这么多钱?硕哥真有本事。”秀姑吃了一惊,难怪家家户户都没井,全靠村里那一口井用水了,平时都在河边洗衣,很少有人用井水洗衣。

    老张笑眯眯地悄声道:“咱们家一共打了三口井,明面上这两口井大伙儿都知道,咱们若不给人用,怕要结怨结仇,此时可是事关性命,为了活命,这人哪,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叫我这个从战场上下来的人都心惊。”

    秀姑瞪大眼,呼吸急促,不忘压低声音道:“爹,您说咱家还有一口别人不知道的井?”

    天哪,张家居然还有她不知道的底牌。

    “没错,咱家那口井足足花了十五两银子。”老张很得意,“你进门后咱家不缺水,一时就忘记跟你说了。咱家门口隔着大门两丈处有一大块地基你看到了吧?”

    “爹,是那块有两间破茅屋的地基吗?”见老张点头,秀姑道:“因那两间土坯茅屋破破烂烂,没人进出,我一直以为没主。”她早就发现了,自己家这么好的宅子前头却是一大片地基,孤零零地搭着两间茅屋,周围荒草丛生,又堆了许多碎石块土坯块,很荒凉。

    老张笑道:“那块地基原先的主人家绝户了,村里将地基收了回来,我和阿硕有心再打一口井,就说以后还有儿孙需要地基,拿几吊钱买了下来。那井就打在茅屋里头,躲着村里人打的,请了外地的工匠,着实费了不少力气。幸亏那时候家家户户忙着侍弄庄稼,鲜少有人在家,那井没砌井台,如今用青石板盖着,板上铺了不少黄土。”

    秀姑惊叹不已,原先她就担心家里两口井的水被村里人用光了自己家怎么办,她是愿意帮人,却不愿意赔上自己的家人,现在想想,公爹和丈夫事事都考虑得很周全。他们家有两口井惹人嫉妒不已,明面上的井水用完了,大家除了感激,也就不嫉恨他们了。

    事关家人,秀姑不敢不防范。

    显然,老张和张硕一样,都聪明地把底牌隐藏起来。

    收了新粮后,他们家原本打算将五十多石的陈年麦子卖掉,磨面时,陈粮出的面粉比新粮少一点,价钱低一些,约莫能卖三十两银子上下。

    遇到这种情况,老张和张硕决定不卖了。

    旱情能不能缓解,谁都无法预测。

    不日就下雨大家皆大欢喜,用心侍弄,说不定秋季能收几石粮食。持续干旱的话秋季颗粒无收,最让人担忧的是,秋季无法耕种下一季的麦子,地里干旱撒了麦种都未必发芽,不发芽,明年的收成可想而知。这些陈粮就是救命粮,放在明面上的西偏房里,也能转移大家的视线,以为张家的粮食都在这里了。

    晚饭后打发壮壮去歇息,老张和张硕这般告诉秀姑。

    “百姓饿极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抢粮而食、易子而食,简直没有丝毫人性,根本顾不上什么亲情什么交情,储存大量粮食的人家首当其冲被抢。大户人家有几个护院,可是如何抵挡住成千上万百姓的冲击?每次死伤极重。有一年遇到连年的灾荒,咱们家就遇到了这种情况,头一年大多数人家存了些陈粮,倒也能糊口,勉强过了一年,次年依然旱涝不定,陈粮吃尽,村里不少人成群结队,如狼似虎地撞开大门,推开咱们家人,直奔各个房间。幸亏咱们家的粮食大部分藏在地窖里,西偏房里只有三五麻袋,都被抢走了。”

    听了张硕的话,秀姑顿时呆住了,“竟有这种事?”那场灾荒原身有记忆,大概是苏家仅够糊口,倒没抢到他们头上。去张家抢粮,原身有些许记忆,但不深刻,毕竟苏家没去。

    张硕苦笑,心有余悸地道:“那股凶狠劲儿我都自愧不如,要知道,那可是咱们村子里的人,个个和咱们家沾亲带故!我和爹两人难挡一群,没护住女人孩子,娘被推搡得撞了门框,额角破了一大块,血流如注,壮壮不满半岁,吓得嗷嗷直哭。”

    其实在那时候他爹娘不忍平时关系亲厚的村民饿死,已经决定留下后路,卖些地窖里储存的粮食与他们渡过难关了,谁知没来得及实施就遭遇了抢粮,再没提起卖粮一事。

    老张接着道:“你们心里做好准备,若是果然再次出现灾荒,我决定在他们饿到绝境准备上门之前,将偏房里这些粮食按市价卖给村里各家各户。每家卖一点,有钱的直接收钱,没钱的就先欠着,来年再还,免得他们再冲进咱们家伤人。咱家粮食入仓时晒得极干,储存得极好,谁都不知道是新粮还是陈粮,就让他们以为是新粮,咱们今年没卖粮他们都清楚。咱们家本不差那二三十两银子,只是不收钱他们定会认为理所当然,以后得寸进尺。”

    五十多石粮食够不够那么多人家熬过去他不知道,摒弃前嫌,他能做的仅限于此。

    秀姑见张硕点头,她也赞同道:“爹的主意很好,咱们家日子富足,本身就是众矢之的,必须防患于未然。没有灾荒自然是喜事,倘或风不调雨不顺,到时候咱们卖粮时当面留一麻袋半麻袋的粮食,他们得了粮食,受了恩典,就不好意思再来抢剩下的那点子口粮了。”

    在灾荒之年,有钱都没处买粮食,哪怕他们收了钱不是白送,得到粮食的百姓依然会感恩戴德,毕竟他们家没有抬高粮价,不卖粮都在情理之中,卖与他们是念旧情。

    针对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做好计划,张家日子如常,偶尔在人前面带忧色。

    秀姑悄悄向娘家打探,得知娘家今年收的四十多石麦子没有卖,交税时交了银钱,按照老苏头的意思分别挖了三个地窖储藏,明面上放着陈粮,她才放下心来,又嘱咐娘家没水吃的时候来自己家里打水,别人都给水了,何况自己娘家。

    苏母摇头道:“你阿爷正找人打井呢,打好了井就有水吃了。”趁着这个机会,他们家倾合家之力打井大家都不说什么,若是没有旱情的时候这么做,大伙儿只会眼红说闲话。

    “这就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娘家有她出嫁前给的银子,秀姑不担心银子不够。

    “有。等找到打井的工匠,我和你爹去你家一趟,就说咱家没钱,打井的钱是向你们家借的。你们家因操办婚事壮壮上学,手里也没有余钱,无奈之下,你卖了两样首饰才凑够钱帮衬娘家,你到时候跟阿硕去一趟县城做做样子。”女儿平时不佩戴金银首饰,又听说之前些许关于张家已经穷了的风言风语,苏母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门道,至于外面怎么说他们家用女儿的钱打井,她才不理会呢,好处自己知道就行了。

    眼瞅着旱情越来越严重,苏母觉得他们更应该拼命装穷,万万不能再像以前对待张家那样,让他们觉得自己家有钱有粮,打上门来。

    秀姑抚掌一笑,“好主意!”加深张家给人已经穷了的印象。

    老张和张硕听了十分赞同。

    工匠到苏家打井的头一日晚上,苏父苏母亲自登上张家门,秀姑第二天一早就跟张硕去县城。他们自然没有卖首饰,而是在猪肉铺子帮忙,张硕卖肉她收钱,一日就这么过去了,次日回娘家,明面上是给娘家送钱,实际上是帮娘嫂做给工匠吃的饭菜。

    “秀姑,你家真的没钱了,竟然卖你的首饰?”见苏家打井,心里羡慕的苏三婶见到秀姑就开口询问,其他凑热闹的人立刻竖起耳朵。

    秀姑叹道:“可不是。”

    “你们家办喜事时收的礼钱老张不是给你了么?光老张给你的再添二两就足够给你娘家打井了,咋还需要卖首饰?”有人不相信地道。

    “我公爹为人好,虽把礼钱给了我,可是我们家下聘办喜宴,着实花了不少钱,比着沈家向我娘家下聘,我公爹和硕哥向不少兄弟借了钱才把聘礼置办下来。如今家里欠着债,我心里不落忍,就把身上的钱拿出来先还一笔,只留了几吊压箱钱,横竖我们家有房子住,有粮食吃,除了壮壮上学,没什么大的开销,亏待不了我。”

    除了娘家人,大家不知她陪嫁里有多少银子,大部分都以为聘金用来置办嫁妆和田地了,苏家嘴严实,明月来了几趟给了东西都瞒着外面。

    “不可能吧?你们家那样富,怎么就穷了?”

    秀姑耐心地道:“驴粪蛋子外面光,我们家有房子地,成亲时置了一点子衣裳首饰,硕哥又杀猪卖肉,大伙儿就说我家有钱,实际上我家没有那么富裕,如今没了王家这个大主顾,硕哥卖肉每个月都要交大笔的铺税,余钱有限,不然也不会欠一笔债。”

    没错,嫁过来以后她才知道张硕杀猪卖肉真不容易,因他有铺子,每个月要交税。

    原身在周家看过这方面的书,怕农民没钱都跑去经商,本朝重农抑商,商税很重,而且收税的名头数不胜数。有铺子要交铺税,掌柜、伙计什么的要交税,铺子里伙计多交的税就多,具体是什么名堂的税秀姑不清楚,贩卖货物走的关卡要交税,货物交易时还要交税。

    本朝的户籍中没有专门给商人立的户籍,商人做生意经常出远门逗留在外地,所谓的商籍是给不在祖籍所在地的盐商茶商铁商准备的临时户籍,有了商籍,子孙可以不回祖籍参加科举,内里很繁琐,秀姑不是很了解,其他经商的实际上都是民户,在外地的话也有临时户籍。只要不是大商贾,不是以经营主要商业为主,部分农和底层小商小贩的分界有点模糊。

    张硕种地是主业,又未远离家乡本土贩卖货物出售,只以屠宰为生,勉勉强强不算在商贾内,但是认真追究起来,就算有地,他也属于贩的一种。

    秀姑暗暗庆幸底层不那么细究,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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