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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再嫁-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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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姑暗暗庆幸底层不那么细究,商贾可不像后世,家资巨富的商贾属于上流人物,在这里,别看做生意比务农赚钱,可农民有钱了能穿绫罗绸缎佩戴金玉首饰,商贾再有钱都不能,只能偷偷地穿戴,衣服上的颜色也有严格规定。

    不过,底层的平民百姓穿金戴银太难,绫罗绸缎不想,心里压根没有什么士农工商的阶层之分,那是上流人物才有的等级观念,概因没有地的百姓从事之业大多数都属下九流。

    众人听了半信半疑。

    秀姑并不拼命解释,解释得太多,反而欲盖弥彰,凡事不能把别人当傻子。

    一群工匠忙碌了七八日,苏家的井终于打好了,一共花了十一两银子。

    许多人得知苏家借钱打井,无不羡慕他们养了个好女儿,又议论张家穷了的事情,见张家少养了好几头猪,大伙儿慢慢相信秀姑用礼钱还债卖首饰给娘家打井了。

    转眼进了七月,仍然一滴雨没下。

    夏季的收成不错,有粮的人家心态还算平和,没有出现惊慌失措的情况,只是担忧地里的庄稼,玉米叶子旱得卷了边,部分干黄,一把火下去,整块地的玉米苗都能着火。稻苗蔫耷耷的停止生长,再不往地里注水,怕就要旱死了。

    可是,吃的水有些供应不足,每天午后村里的井水就见底了,蓄一夜才能再得,一大早人人围在井边等着打水,谁都不敢往田里挑。

    送走来打水的亲邻,秀姑抬头看了看天边红彤彤的太阳,树上的蝉鸣扰得她脑门疼。

    擦了一把汗,秀姑叫道:“壮壮,别在屋里练字了,去找你阿爷回家吃饭!”

    出门走动,权当锻炼了。

    秀姑没打算让壮壮做个,经常让他和满仓做完功课后跟着老张扎马步学拳脚,坐车进城途中他们也会听话地下来跟着骡车跑一段路。

    此时天气炎热,用水紧张,学里的先生受不住,索性放了学生的假,等到天气转凉叫他们再来上学,壮壮和满仓分别做完了功课,除了温习功课,就在家练字扎马步。听到娘亲开口,壮壮清脆地答应,收好文具,洗净毛笔,跑出门满村子找老张。

    爷孙到家不久,张硕驾着骡车进了后门。

    村里的旱情没影响城里,张硕每天仍然卖两头猪,一头送往李家,一头散卖,几十斤肉用不着半日就卖完了,不用接壮壮放学,他中午就驾车回家,下午去收猪。

    他们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张硕咬了一口馒头,突然想起一事,道:“爹,我今天见到云三叔了,他们的绣庄要迁往府城,东家下的命令,云三叔要想继续做掌柜,就跟着一块搬走,您什么时候得空进城一趟,不然以后就难见三叔了。”

第029章 :() 
秀姑心中一沉,云家绣庄不在县城里做生意了?这可真是个坏消息。

    老张的神色却很淡然,他就着汤泡馒头吃,道:“自从王家进京,咱家少卖一头猪,我就知道你三叔的绣庄开不长。你三叔经营的绣庄主要做王家的生意,王家不在了,县城里的主顾少,生意差,自然得迁到府城。府城大得很,二十多年前就比现在的县城热闹几倍,如今天平盛世就更繁华了,不少人穿绫罗绸缎,买得起各种针线,生意好做。”

    “三叔也是这么说。”桐城是大县,相较周边县城较为繁华,乃因城里住了王、李两家,李家虽在,却是李老爷在外面做布匹生意后发了财回原籍给儿子买地定居,正在苦读准备参加科举,比不上王家连贴身仆从都穿绫罗绸缎,更不会做云家绣庄的生意。

    “硕哥,我一直以为云家绣庄是云三叔自己开的。”秀姑蹙了蹙眉头,百姓购买力低她一直都清楚,可是,云家绣庄,云家难道不是云掌柜的云吗?

    张硕解释道:“云家是三叔的云家,云家绣庄原本是云三叔自己的生意,一直不好不坏,二三十年前差点赔本时被府城的大绸缎商白家给买下了下来,只是绣庄名字未改,仍由三叔管理以及进货等事,每三个月上报一次账目。”

    原来如此,秀姑若有所思。

    “这么说,云家绣庄搬走,咱们就没地方买布了?这可如何是好?”县城里就只有一个云家绣庄卖绸缎布匹和绣品,百姓总得穿衣吧?莫非得进府城买布?

    张硕笑与妻子道:“放心,三叔特地跟我说了,白东家可不想把这块生意让给李家,云家绣庄搬走后,原先的铺面就改做布匹生意,由原来的伙计做掌柜,虽有绫罗绸缎,也能买到做针线活用的绣线,只是数目大大减少,不再收针线活计了,主要经营百姓的衣裳料子,也就是棉布、麻布等,部分绫罗绸缎基本可以满足富户的需求。”

    倒是很懂得变通,“为什么不收针线活计了?不能收了往府城里卖?县城里的大户人家又不止王家李家,我原先想等凉快了,手心不出汗,做些绣品卖与三叔,谁知竟不成了。”

    “据说白家养了好些江南的绣匠,比三叔手下那一批绣匠强了百倍,最近又请了三个更好的,便不收外面的针线活了。至于县城里有些大户人家觉得府城里的东西更好,若不是先前的王家,他们更愿意去府城采买。”张硕回答完秀姑的问题,接着说道:“做针线活累眼睛,咱家又没难到靠你绣活过日子的程度,他们不收咱们就不做,不是什么要紧事。”

    秀姑心下惋惜,白家有如此底气,云掌柜赞同,可见白家的绣匠比自己只好不差。

    老张在上首点头道:“壮壮娘,阿硕说得对,虽说居安思危,可是你不能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媳妇是娶进门来疼的,可不是让媳妇养家糊口。既想让媳妇做家务生孩子照料老人,又想让媳妇赚钱补贴家用,哪有这么两全其美的好事。

    “对啊,对啊,娘,先让爹赚钱养我们,以后我长大了,可以赚钱养阿爷、爹和娘,不用娘辛苦。”壮壮急急咽下嘴里的食物,挺了挺胸向秀姑表白孝心。

    他眉眼弯弯,长睫红唇,宛若画里金童。

    “那娘就等着壮壮的孝敬了。”秀姑莞尔一笑,她对壮壮的疼爱没有白费对不对?她没有做过母亲,除了对她十岁就没了父母的双胞胎兄弟外,对于别人她并没有什么爆发的母爱,不过不影响她喜欢乖巧懂事的孩子,壮壮和娘家三个侄儿就是这样的孩子。

    老张和张硕满面笑容,孩子确实需要做娘的言传身教,做娘的人品正,孩子很少有长歪了的。他们家的孩子乖巧伶俐,小小年纪就知道孝顺长辈,满仓三兄弟也是,不像虎子在米氏的影响下,早早学会了小偷小摸,更不像苏老三的儿女个个好吃懒做。

    虽有祖孙三代开解,秀姑依然为云家绣庄的搬迁而忧虑。

    他们家日日有六七百钱的进账,家里存了几十两黄金和不少银钱,自己手里有二百多两银子的私房,目前开销不多,不卖针线饿不着。

    娘家就不一样了,娘亲和大嫂的针线所得之钱在娘家占了很大的比重,她们打算靠这笔钱供满仓读书,下面还有粮山和添福兄弟两个。做父母长辈理当一视同仁,满仓得以上学读书,就不能不让粮山和添福上学,粮山今年六岁,明后年就能入学了。

    苏母从女儿嘴里得到这个不幸的消息,立刻与苏大嫂坐张硕的骡车进城,秀姑担心她们,跟着一起去了,并且带上了壮壮,留老张看家。

    进了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城里似乎没有以前那么繁华了。

    以前不逢集时,即使没有人流如潮,给人的感觉就是有生气,现在,这股生气淡了许多,尤其是商铺林立的这条街。

    向云掌柜确认后,即使云掌柜念旧情收了苏母和苏大嫂做好的针线,婆媳二人心下依旧十分难过,这可是她们赚钱的门路。

    “云掌柜,你们绣庄果然不收了?你们不做县城里其他大户人家的生意了?平时又不是没人上门来买荷包扇套手帕子之类的东西。”虽说他们更愿意去府城里采买,可是总有一两家嫌路途遥远不愿意去的吧?这做生意,哪能说断就断了关于这方面的针线?

    苏母说话时,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悦。

    云掌柜叹道:“你们当我舍得撇下经营了几十年的生意?只是东家如此吩咐,我做掌柜的不得不遵命。我们东家的眼光从来都不在桐城,而是府城和其他府城,乃至于京城,他老人家打算做大刺绣生意,并不在意这些小东西。”

    东家雄心壮志,他也热血沸腾。

    商人逐利,谁不想把生意做得更大,做得更好?都不想把精力放在小小县城。

    他经常往返县城和府城之间,自然明白绣庄设在府城后必定财源广进,府城里的人有钱,采买的东西多,不敢说人人都穿绫罗绸缎,但大部分都买得起,不像县城里除了一些大户外,多是县下百姓进城,买绸缎的都少,何况是绣品?之前白家一直想搭上王家,才买下他的绣庄,然后直接和王家做生意,主要供应王家需要的东西。为了王家所需之物,云掌柜不知道跑了多少趟江南粤海,不知道跑多少趟蜀地湘地。

    这些,云掌柜放在心里,不能与别人说。

    “三叔,我娘说得没错,你们铺子依然可以收些荷包扇套手帕子,哪怕买的人少,可总有人买不是?难道咱们县城里的客人来买,你们从府城里进货?哪有直接在咱们县城里收的便宜?反正你们铺子开着,赚一文是一文。再说了,您东家手下的绣匠哪有闲工夫忙活这些小针线活儿?他们不得忙着绣大件?”秀姑真心希望云掌柜的东家改变主意。

    他们说话向来直接,不兴拐弯抹角。

    秀姑又道:“咱们县城里和县下村庄什么时候没有婚嫁之事?咱们这里的人又鲜少精通刺绣,富户人家的婚嫁之物不得在您这铺子里采买?”

    苏母和苏大嫂齐齐点头,满含期盼。

    云掌柜想了想,道:“你们说的有点道理,明儿我见了东家跟他老人家请示一下。”其实按照他的本意,也希望铺子继续收这些东西卖,他们铺子里的这些绣品一直卖得不错。买不起大件绣品和整匹绫罗绸缎的人不至于买不起一个荷包,一件红盖头。

    秀姑心神略定,有转机就好。

    “云掌柜,秀姑的绣品你们也不收了?我和我娘的活计比不得府城里的精致,我们承认,可是秀姑的绣品精巧绝伦,连王家探花郎的祖母都称赞不已呢!”苏大嫂忽然开口,她们有可能会断了这条财路,却不希望秀姑和她们一样。

    “三阿爷,我娘绣的花可好看了,舅妈没骗你!”壮壮力证娘亲的绣品。

    云掌柜沉吟片刻,对秀姑道:“硕哥媳妇,你最近有没有绣好的绣品?”

    “三叔问这个做什么?我知道您的难处,并不强求您一定收我的绣品,我公爹和阿硕都舍不得我做针线,怕伤了眼睛,最近天又热,便没做什么正经绣品。”

    苏母听到这里,眼睛微微一亮,对张硕父子的为人更满意了。

    “你是阿硕媳妇,我不瞒你,遇到好的绣品,我们绣庄肯定收,只是不方便收县城里的小活计。你绣的屏芯我看了,东家住在府城,早有耳闻,前儿还问起被贵人称赞的曲屏,我们绣庄在这方面的生意做得极大。我的意思是把你的绣品带进府城给东家看,倘或东家满意,你的绣品就有出路了,此事由我负责,不会在价钱上亏待了你。”

    苏母和苏大嫂的针线他不收,其他人的也不收,可是没说不收秀姑的绣品,她得到过贵人和王家的称赞,这就是她最大的招牌!

    让云掌柜做出如此决定的却是他亲眼见了白家绣匠们的绣品,别说,是比之前的绣娘强了百倍,可是和秀姑一比,差了些神韵,识字会画的绣匠实在不多。而且,秀姑绣的屏芯明月带回去第一幅时他就看了,许多针法他见都没见过,可以说是秀姑的独门绝艺。更别说秀姑画得一手好画,花鸟草虫栩栩如生,灵动异常,那是许多绣匠都不具备的本事。

    云掌柜早就想和秀姑合作了,必获巨利,此时没有改变原先的打算。

    “让三叔失望了,我真的没有完成的绣品,手里的一幅大图只绣了边角,因绣花针磨到尖不容发,所需丝毛之细您当能想象得到,便是三年五载心无旁骛,也未必能完成。”

    秀姑淡淡一笑,其实她最担心母亲和大嫂针线活没有销路,而非自己。况且,她绣花的速度本就不快,如今忙于家务,公爹丈夫都不赞同她经常绣花,一年半载未必能完成一幅和绣屏芯子同等水平的大图,何况自己手里绣的大图更见工夫。

    之前的刺绣为逐利益,仓促间绣成,对她而言,终有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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