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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狸现在想起灰鳞当时面色,依然觉着自己好笑,大抵是依了他说的,自己比谁都要可怕。
半月前,玉虚秘境。
“你想说的到底是什么法子?”
灰鳞捏着那枚生死蛊仔细端详:“柳芙洵也不是三岁小儿,如何骗?”
楚狸将生死蛊从他手中拿回:“这枚蛊,乃是代君受命之用,只是除你我还有药痴之外无人知晓,我们且让方芷配合,放出消息,说这生死蛊乃是让人替命之用,便可。”
“让人替命?”灰鳞点点头,当即又摇摇头:“可是骗来柳芙洵,又与这有何关系?”
“自然有关,师叔祖可还记得,柳芙洵对子佩——”
灰鳞听后脸色一黯:“记得,可——该用之人不是你么?”
“这就对了。”
楚狸将灰鳞引回座上,生死蛊放在石桌中间,拿手指戳了戳。
他缓缓道:“若是,我再放消息说这生死蛊我志在必得,且要将他用在子佩身上呢?”
“这。”灰鳞哑然:“你和子佩举案齐眉,如何叫人信服?”
灰鳞这话其实说的有理,二人才办了天缘宴不久,在外又是出了名的契合,突然说楚狸要对齐子佩用蛊,似乎是有些不太对劲。只要有些脑子的人仔细想想,就会发现其中的缺漏。
“呵呵。”楚狸淡淡一笑:“师叔可知,三人成虎?”
“我知道!”一旁的药痴突然发话,他从自个儿的破布兜兜里拿出三枚相思子:“若是你我三人都不说这是相思子,那它就不是相思子。孙孙可是这个意思?”
楚狸依言点点头:“师叔祖说的没错,我和齐子佩还有玉虚宫决裂的消息,这还得拜托方芷制成坊间传闻,须须向外流散。”
“但是。”说着他点了点那三颗相思子:“还请师叔们配合。”
灰鳞一脸疑问:“如何配合?”
“演一出,逼上梁山。”
言罢,楚狸将鹤声和鹤音从帮会领地召了出来,灰鳞二人一见,登时一愣。
楚狸瞧见效果不错,便与鹤家兄弟简单的讲了讲事情经过,随后神神秘秘的说:“这次还要委屈你们两个。”
鹤声当即说道:“若不是你,我们恐怕已经没了归宿,何来委屈之说?”
“如此多谢。”楚狸定声:“既然你二人为妖,且鹤音又在柳芙洵麾下效力过,那么我们就让师叔祖来一次彻查奸佞。”
他转眼看向灰鳞:“而今局势紧张,哪个仙门没有一二奸细,这二人正好撞于您老枪口,不得不杀。”
“门中向来知道我楚狸与二人交好,此时师叔就不顾我的想法,直接将二人‘绞杀’。再由门中弟子与我通报,我则满是愤怒大闹我玉虚宫,最好是让门中之人都能瞧见。”说到此处楚狸含笑道:“就说我楚狸更为看重朋友,伤了不少同门,子佩出面制止,但我愤然离宫。”
他又执起三颗相思子道:“师叔派出三人亲信,出门探查我的消息。切记逢人必说,若是有人前来求证,也一定要塑出我逆反的形象,最好是在三天之内让整个归墟仙门都知道我楚狸忤逆师长,护短不顾大局的事情。”
“此时我个人下山,随处发泄一下,弄点风头出来。”楚狸捏碎手中相思子又说:“这时,让给方芷开始放出这些消息以及生死蛊的传闻,最好神不知鬼不觉的传入柳芙洵耳中。”
楚狸扫了一圈在场众人,顿了顿:“然后让子佩亲自跑一趟,我二人在正阳书院相遇,当天演一出道侣相残戏码,随后我再扬言要拿生死蛊害他性命,而子佩则得表现得极其失望,说要与我再不相见。”
“待这些消息传上几日,假的也能说成真的,这时再向仙门传出消息,生死蛊拍卖。”
听他安排,灰鳞了然的点点头,却又忧声:“如此拙劣的骗局,你如何确定柳芙洵一定会上钩?”
“关心则乱。”楚狸笑嘻嘻的说:“且他恨我入骨,一恨我夺他心头之好,二恨子佩与我办了天缘,这第三,他绝对不会不顾子佩性命。”
楚狸摆了摆那生死蛊:“楚国之事,他应该已经知道我楚狸说一不二,我再找楚瑜配合,让子佩放出我脚踏两只船他异常伤心失望的的消息,不怕这柳芙洵不上钩。”
灰鳞听罢叹息道:“可是这样,你的名声——”
“无妨。”楚狸摇摇头:“不过就是难受个一阵子,等柳芙洵元气大伤,再告知仙门众人真相,信或者不信,都与我无关。了解我者,自当不会再让这流言蜚语伤人,不信之人,随他去吧。”
“为何是元气大伤?”
所有人都是神情低落的时候,药痴倒是问了个不搭边的问题。
楚狸打心底敬他神经大条还能修到这种地步,无奈的说:“柳芙洵即便身灭,神识必然不会轻易消灭。”
“他精通分魂操魂之术,想必这次只能让他元气大伤,沉寂个一阵子。不过如此也已经足够,既解了子佩天数之困,也可让归墟仙门得以休养生息,多些喘息的时间,便可以再作打算。”
灰鳞听完突然起身:“玉虚有侄孙,是我等之幸。”
“也许吧——”
楚狸收回神思,轻笑,当日灰鳞说的也许是对,也许,又是不对。不过现在这些事情都不是最重要的,他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毕竟今日他入回春堂的时候,有同道中人见了,表面是亲昵的很,背地里倒是议论纷纷。
望了望湛蓝的天空,楚狸忍不住想,大概现在还敢与他结交的,也只有这干熟人了吧,毕竟,他是个白眼狼嘛!
现下他身份已是不同,既非玉虚中人,却还是玉虚中人,既是东君道侣,又欲手刃东君。
看得惯的,看不惯的,大抵都觉得他可怜又可悲吧。
不过那又如何呢?
突而,楚狸和方芷的身旁闪出一道人影,在阴影中说道:“掌事,拍卖该开始了。”
第一百零九章()
回春堂拍卖在即,这大厅里来往的人自然也就多了不少。
楚狸才从后花园出来,他是等方芷前脚走了顿了会儿,才不紧不慢踱出来的。
今日他还是要去那天字二号房,不过此次房间顺序不是由身份地位排尊卑,而是正儿八经的抽签决定的。这么排是有道理的,既然这次拍卖是为了那人专门准备的,那么抽签,才好给他排出位置。
此外,考虑到柳芙洵这人身份特殊,此次回春堂还特别破例标的了不问卖主身份的规矩。
因此这次前来购买的,除了柳芙洵外,楚狸知道身份的,可以说几乎没有。
不过这些都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因为楚狸笃信,柳芙洵志在必得。
仔细的搜寻过整个大厅,确定了柳芙洵方位后,楚狸禁不住嘟囔:“果真是孽缘。”
也是,天字一号和天字二号在外人看来本就针尖对麦芒,再说他不信那么近的距离柳芙洵感应不到自己。但是这种情况又恰恰是他想要的,否则如何激那柳芙洵豪爽挥霍呢?
定了定心神,楚狸穿入人群之中,他知道柳芙洵已经坐好,所以更要大摇大摆一些。
几乎是将整个回春堂都逛了个遍,楚狸才施施然的走回天字二号房中。
一走进房门,楚狸忙不迭的将二号房的帘子束了起来,头探得有些夸张,唯恐别人不知道是他。
他虽然模样纨绔,心里却是静的很,细细的听着整个回春堂的动静。
“瞧。”一道温吞的声音从二层东面房间传来:“那就是东君道侣。”
接他话的是另一娇媚女声:“也不怎么样么,不过,他这是化神了?”
静默了会儿,似是温吞男声的主人在同意女声,这才又说:“还不是沾了光。”
“幼稚。”楚狸闻言哂笑,下一秒,又静心开听。
“嘻嘻。”女声娇俏一笑“听说,这次他来,是为了那东西?”
估摸着是以为自个儿说话没人听见,言语之间那房间主人还把帘子掀开了去。
从中探首出来的,是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嘴唇画得太艳,以至于五官都被遮了下去。
她朝着天字二号房瞅了瞅,可惜修为不足,连眼神都没同楚狸对上。
而她之后出来的男子,竟然是一袭袈【裟】,模样和声音一般的温吞,只不过楚狸没料着,这寒山寺的出家人,也会妄言是非。见二人黏黏糊糊的模样,楚狸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啧啧啧,艳福不浅。”
此时,那寒山寺弟子跟着红唇女一道看了看楚狸,捻动手中念珠点头:“听说是的。”
红唇娇媚女似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瞬间翻了个身窝进寒山弟子怀中:“果然。”
她勾了下寒山弟子的下巴:“不过你说沾光,是何意思?难不成——还是东君给他提升了提升?”
“怯。”寒山弟子颇为不屑的接话:“你说他资质又不算上乘,传闻是一年前连门边儿都没摸到,虽对外说是东君首徒,谁不知他玉虚楚狸就是个混吃等死的废物。”
寒山弟子左右瞅了瞅,又说:“这还是别人告诉我的,他似乎被人推入湖中差点死了,醒了以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东君被他粘得受不了了,就把他规束进了东临阁看着,谁知道人近水楼台先得月,抱上自家师父的大腿了。”
“噫~好恶心!”红唇女掩面娇笑:“莫不是就这么爬上的床?”
“这哪能!东君是何等人物,当然是他有手段了!不然你看那日东君死心塌地的模样,若不是他有些手段,就连他亲弟都能攀上?”寒山弟子漏出隐晦的笑,摸了摸下巴:“不过这么想想,他的功夫肯定不错,人么——嘿嘿嘿!”
红唇女一听不依了,晃了晃那寒山弟子的手:“少蕴,他有我美么!”
“没没没!还是你美!”
听到此处,楚狸算是不想再听了,心中莫名觉得可笑,这传得,有够扭曲的啊!
“吱呀——”正在他心中纠结的时候,自个儿的房门被打开了,楚狸转头一看,是药痴。
药痴皱着眉头匆匆走到他身边,朝着东面“啐”了口唾沫:“老和尚走了,小和尚想翻天!”
楚狸一看就知道他也听到刚刚那边的对话了,叹了口气把身边椅子给药痴拉开:“坐。”
“你就不气?”药痴见他动作大吃一惊:“那话说的也太难听了,我差点没去给老和尚清理门户!”
“师叔祖,你气什么,他嫉妒我,说明我比他优秀的多。”
药痴听后气鼓鼓的拿起桌上葡萄塞入口中,含糊道:“你就真不在意?”
楚狸嗤嗤而笑:“当然介意,等拍卖会完了,恩——”
他对着药痴比了个打闷棍的手势,药痴为老不尊就好这口,遂点点头:“成。不过那人在?”
“喏。”楚狸朝着左面墙壁比了比:“不怕卖不出去咯。”
“也是,不过你说咱俩这组合该给人叫什么?”
楚狸转头上下打量了下药痴:“负心二人组。”
“我呸!”药痴炸得跳了起来:“你这嘴巴,迟早给我撕烂!”
楚狸看药痴的模样忍不住发笑,他推过去一杯凉茶:“拍卖要开始了。”
正巧是附和楚狸的话,拍卖台那边也开始了,方芷脱去正阳君的外表,穿回了她娇俏的粉裙子。这回春堂中大多数的人都是常客,自然是认识方芷这号人物的,加上她接任正阳君接任的隐秘,继任之后又整日戴着个面具,所以现在才敢肆无忌惮的抛头露面,也不怕人家当她正阳书院是要钓鱼。
当方芷出现的一瞬间,天字一号房也有动静了,楚狸虽然看着方芷,可对隔壁的关注却是一点也没少。
只听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说道:“教主,是正阳君,看来这次的传言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柳芙洵的声音隔着墙壁有些晦暗:“只是没想到这次引来了不少人。”
那熟悉声音又问:“那是否要先布置好?如果有失,直接——”
他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今日柳芙洵拍不到,那么弱柳扶风便直接来抢。虽然小声,倒还是入了楚狸耳中,楚狸一面得意骗局已成,一面又仔细的回想着这声音到底像谁。可偏偏一人执着于某物的时候,要死要活就是想不起来,楚狸脑子都要炸了,还是只能放弃。
这时,柳芙洵又说:“不,我与人打了赌,今日这生死蛊,只得是我的。”
说着,隔壁起了悉悉索索的走动声,只听那脚步越来越向墙壁靠近,再一瞬,柳芙洵声音响起:“我拍到了,就用在你身上。”
呵呵,上钩了。楚狸心中暗自叫好,却是面不改色的回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