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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雪华见云秀琴吃瘪,低低一笑,对着云秀琴道,“云姐姐,你还是带着三小姐回去休息吧,我伺候老爷就好。”说着,她站起身,走到禾家傲身边,从华叔手中接过一双公筷,开始给禾家傲布菜。
不得不说,女人都是厉害的,毛雪华十几年不出现,竟然还记得禾家傲的喜好,她将男人最喜欢吃的芹菜放入盘中,禾家傲生硬的脸柔和些许,没有拒绝。
云秀琴目眦欲裂,恨不能将毛雪华撕了,踩在脚下狠狠跺两脚!她怎么敢忤逆她,处处跟她作对?!是不想活了吗?!
禾汀在边上看的想大笑三声,此时禾云如还是一副痴呆的模样,禾汀眼珠子一转,朝着门口道,“顾妹夫,你回来了啊。”
眼角就瞥见禾云如一瞬间惊慌失措后灵动起来的神情,冷嗤一声,禾汀懒得再待下去,她站起身,踢了踢冷君池,“吃好了没有?”
冷君池立即站起来,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意思,他还顺手将一方手帕放入禾汀手中,让她擦拭,虽然他更想直接给禾汀代劳,“要走吗?”
“嗯。”禾汀擦拭嘴角后直接将手帕扔到桌子上,不管其他人还只吃了一半,“我们走吧。”
——
车子在夜色中飞速行驶,禾汀懒洋洋的仰倒在驾驶座上,眼睛微盍。
冷君池转着方向盘,躲过迎面而来的一辆白车,嘴中咒骂,“找死呢!”
那辆车不遵守交通规则,眼看着车头就要撞在一起,竟然还不调整。
禾汀慵懒的眼神兀的锐利,像是隐藏在暗夜草丛中捕食的美洲豹,她身体已经坐直,“刚刚那个是顾洵的车。”
“他疯了?”冷君池不咸不淡的道,对顾洵唯一的感觉,只有厌恶。
顾洵没有招惹到他,可谁让顾洵对不起禾汀呢。
禾汀摇头又点头,“没疯,不过也快了。”
小风情况确实是不容乐观,而她,是目前这世界上唯一能够救治小风的人!除非顾洵能够在短短一周内速成一名顶级医生,可要达成这点,除非世界真的有神迹!
“因为他那个私生子?”冷君池挑眉,声音中满是不屑。
禾汀点头,“是。不过,有些奇怪。”她摸着自己的下巴,露出疑惑之色。
冷君池开着车,却也不会忽视车中人的情绪,“哪里奇怪了?”
“你不觉得顾洵对他儿子太看重了吗?”禾汀问出自己的疑惑,“如果小风是你的儿子,你也会跟他一样,冒着被禾云如母女以及禾家傲发现的危险,满世界的求医?甚至连自己的死敌都不放过?”
冷君池黑了脸,“这没有可比性!”他和禾汀的儿子,他当然愿意付出代价拯救,可他没有那么多杂七杂八的关系。
“抓住重点!”禾汀给了冷君池一脚,冷冷道。
冷君池只是沉思一瞬,就断定道,“这里面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禾汀点头,她也是这样认为的。
“要调查吗?”冷君池笑容邪魅,顾洵遭殃的话,他会很开心的。
“不用。”禾汀摇摇头,留一点未知,事情才会更有趣,更刺激!
冷君池听话的换了话题,“你吃饱了吗?我带你回酒店再吃一次吧。”他刚刚有看到,禾汀没用多少饭菜,就被打断了。
禾汀头摇到一半,转到冷君池那个方向时,注意到他脸上的期待,改口道,“好吧,那就再吃一点。”
她是吃多少都不会胖的类型,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都不用关注减肥这个话题,这点,曾经令禾云如嫉妒万分。
冷君池兴致勃勃的点头,同时一只手握着方向盘,腾出的冷外一只手给酒店经理发消息,让准备好东西。
禾汀瞥了一眼,就不再理会,以为他是让人现在就动火呢。
这个时候路上的车子少了一大半,那种一个十字路口停一次的堵车不再有,坐在车中享受着风吹过的速度,耳边听着流淌在车内的抒情音乐,禾汀慢慢闭上眼睛。
她从隔离山出来后,睡眠时间就很规律,但这并不代表着睡眠质量就好。禾汀习惯了时刻警醒着,像一头野兽一般警惕防备着任何风吹草动,所以,她睡觉时是不会陷入沉眠。
而没有良好睡眠带来的不良影响,则是被强大的自制力和控制力给降到最小。但在冷君池身边,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可以安睡,即使是在行驶中的车上。
手机冷声突然响了起来,在车内这个不大的空间内十分响亮。冷君池手快速伸过去,就要按下挂断,却在看到来电显示时,僵了一瞬。
只是这短短一秒,禾汀已经睁开了眼睛,她眼神清明,不像是刚睡醒的人,“唔,接电话啊。”
冷君池歉意的笑笑,接通了电话,脸色却不怎么好。“爷爷。”
冷老爷子气呼呼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音质清晰,“臭小子,你怎么不跟我说禾汀她是沈家的外孙女?!”
冷君池有些不高兴,冷老爷子太看重门户了,他抿起薄唇,“我也是刚知道。”
“哼!”冷老爷子冷哼一声,失去了往日的淡定从容和运筹帷幄,“君池,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赶紧去追禾汀,用尽全力的追,她要是不答应,就找你那些朋友想法子,不管怎么地,我告诉你,她是我认定的孙媳妇。”
冷君池嘴角勾起,虽然爷爷答不答应,他会娶的人都只有禾汀,可爷爷同意了,他只会更高兴。
不过——
“爷爷,你不是认定了谢润儿是冷家的儿媳妇吗?”
冷老爷子拍了一下椅子扶手,震天的声音响起,“臭小子!皮痒了是不是?还敢打趣老子了?!”
“你不是我老子,是我爷爷。”冷君池一句话,让冷老爷子憋了气在胸口,怎么也出不来,而他接下来的一句,更是气得冷老爷子仰倒。
“禾汀就在我身边。”
“嘟嘟。”电话挂断的忙音传来,冷老爷子却吹胡子瞪眼,狠狠的抓住座机,他的一世英名啊!
禾汀耳朵很好使,全程听了祖孙俩的谈话。她疑惑的问,“冷老爷子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冷君池见禾汀眼神清冽,只是单纯的疑惑,有些失望,却压不住这个消息带来的喜悦,“估计是知道了你的身份呗。”
他不好明说爷爷的门户之见,但禾汀何其聪明,一点就透,“哦,冷老爷子想的对。”
禾汀却是支持的,她妈妈倒是自由恋爱了,可禾家傲给她妈妈带了幸福了吗?有的只是更多的伤痛,因为爱,才会痛得彻骨。
如果她妈妈当初嫁的是梦当户对的优秀青年,即使不相爱,却不会芳龄早逝,留尽遗憾。
禾汀和冷君池来到酒店,经理已经恭候在门口了。作为b室唯一一家7星级酒店,凡蒂斯酒店有着自己的规矩和骄傲,只是一个电话,就已经按着要求准备好了一切。
经理说明了情况后,就恭敬的退下,禾汀和冷君池走入电梯,直接来到最高层的总统套房。
禾汀先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主动的让冷君池没有机会显示绅士风度,他无奈笑笑,跟在禾汀身后将门关上。
“饭呢?”禾汀盯着光洁的映照着水晶灯的桌面,黑白分明的眼中露出疑惑。
冷君池打了个响指,一个帅气的伸手,指向半开放式的厨房,“食材已经放在里面了,处理一半的。”
禾汀目光一凝,阴测测的盯着冷君池,洁白的贝齿明晃晃很是打眼,声音从牙缝里钻出来却让人胆寒,“你会做饭?!”
冷君池被她森冷的声音一喝,才想起来一件被遗忘在脑后的事情,“哈哈,哈哈,会那么一点。”
禾汀的脸色还是很难看,会做饭却不动手,偏要她这个生活技能几乎为零的人来做,冷君池在边上看着她手忙脚乱的做,很开心是吧?
声色俱厉,禾汀很久没有这样对待冷君池了,一瞬间,他好像又回到了刚到隔离山的时候,有着急事在身,却又不得不受制与人,连生命都不能得到有力的保障。
那种生活真的很糟糕,现在想起来,冷君池却是很庆幸。他庆幸与自己能有幸参与到禾汀的这段生命中,认识到她的美好。
然而,不管心中如何想,现在最为紧迫的却是化解禾汀的怒火。
“做的还不错成了吧。”冷君池没有一点总裁的威严都没有,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一般,诚恳的道,“以后你有需要,我都亲自下厨,家务活也都包了……”
冷君池保证了一大堆,禾汀的脸色却没有阴转晴,她冷眼盯着人,“闭嘴,赶紧去做饭!”
禾汀对于男人总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占便宜,将她划归到他内人的那一列很是不赞同,都说她不会和冷君池发生关系。
冷君池不再多话,走入厨房,洗过手后,将那些已经处理好,只等着烹饪的天然有机蔬菜和鱼虾肉一一从保鲜膜中取出,开了火。
禾汀跟在他身后走入,只是看着那些东西,就知道冷君池的厨艺,不会太普通了。
冷君池动作麻利的将之一一烹饪,举手投足间可见手臂上线条流畅的肌肉,背影绝对的吸引人。
这顿饭做的很成功,其中不乏冷君池想在心上人面前表现的因素。
禾汀却在饭菜端上桌后,只吃了一口,就打飞了冷君池手中的筷子。
冷君池愕然,“怎么来?饭菜有问题?”禾汀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即使不满意他当初的隐瞒,却不会将他辛苦做好的成品给无视掉。
而今,这个样子,冷君池只想到了一个可能。
“恩,有人在饭菜中下了药,目标应该是我……”禾汀说着有些迟疑,她也不确定。
因为这药,有些普通,却也有些特殊。是催情药,会让人手脚发软的催情药。
如此,应该不是针对男人下的吧?
冷君池一双凤眸中杀气尽露,他厉声问道,“什么效果?”同时,心中一紧,有些隐约的猜测。
禾汀这下不再迟疑,“催情药。”
冷君池双拳紧握,指节咯吱作响,整个人都散发着浓重的低气压,“我会查的。”
消息发出,收到消息的展尧几人一惊,大力查探起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到了十分钟的时候,冷君池皱眉问道,“药效还没有发作吗?”
“冷君池!”禾汀咬牙切齿,“让你失望了,我早就说过,我的血液,百毒不侵。”
或许好多人都将百毒不侵当做了传说,可医从师父的禾汀却亲身证实了,这是事实,只是,在源远流长的家族中,才会在嫡系间流传。
冷君池有些失望,却不敢表露出来,他勾唇一笑,俊美的脸魅惑如魔,“哪里有,我只是担心你,绝对没有不轨之心。”
他有,却会在禾汀同意之后再做。冷君池有自己的原则,在对待爱人上。
房门传来“咔嚓”的开锁声,两人对视一眼,禾汀纤长白嫩的手一指侧边的房间,示意冷君池躲起来。
冷君池不乐意,他握着拳头,要好好将那人教训一顿,让他知道,他冷君池的女人,不是他能够肖想的。
却架不住禾汀的眼刀子,冷君池一步步挪向房间,不时回头,渴望着禾汀改变主意。
禾汀朝着门口一笑,冷厉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她随手解开最上面的一颗扣子,好似真的被药效所扰,控制不住自己一般。
然而,房间门打开,出现的人却是——谢润儿!
“啊!——禾汀,怎么是你!”谢润儿尖叫,她想要扑过来厮打禾汀,却因为刚撞上的假肢还不协调,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禾汀给了她一个蔑视的眼神,坐在椅子上的身体归然不动,甚至还很有心情的将一只白灼虾夹入口中,慢慢咀嚼着。
谢润儿手撑着地毯,想要爬起来,却在看到冷君池从房间中走出的声音时,又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她泪眼婆娑,凄迷的望着冷君池,“君池哥哥,我痛。”
娇滴滴的声音,却换不来冷君池的一点怜惜。他从来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冷君池眼神如刀,一下下的割裂着谢润儿少有的坚强,“催情药是你下的?”
谢润儿抿紧了唇,只激动的摇着头,她绝对不能承认,“君池哥哥,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想你了,所以才偷偷的跑来看你啊。”
“很好。”冷君池下巴轻点,嘴角勾起了死神的微笑。
谢润儿以为他说的是她跑来看他的举动,一瞬间眼眸中燃起希冀,她眼角含泪,却极力露出了笑容,“君池哥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是有情的。”
“……”禾汀无语的看着自以为是认不清状况的谢润儿,认为她很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