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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院长还有包括步俊瑜在内的另外的几名医生围在小风的病床前,似乎是在商议着什么。
小风虽然昏迷不醒,但是脸色缓和了很多。
这说明小风应该没有大碍,他不知道为何医院会急匆匆的找禾汀回来。
蓦地,从身后传来一个慌乱的脚步声,冷君池淡然回首,却看见许久不见的陈婷,一脸的悲怆来到病房门口,心疼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儿子,却又不敢进去。
冷君池后退半步,他坐到一旁的休息区的椅子上,一双凤眸淡淡一扫,就看见隐藏在转弯处的两名黑衣人。
怕是他们就是禾云如用来监视和看守陈婷的保镖。
看来禾云如已经采取行动了,不让陈婷和自己的儿子接触。
这世界最最痛苦的莫过于骨肉分离。
看着陈婷痛苦的表情,冷君池微微蹙眉,等将来他与禾汀有了孩子以后,断不会发生骨肉分离这么严肃而绝望的事情。
禾汀虽然在病房里,可是病房外发生的事情,同样逃不过她的法眼。
陈婷的痛苦,她一眼就扫到了,她静默的垂下眼睑,这一切都是她自己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怪只怪,她在明知道禾云如是如何的可怕,却还是去招惹了顾洵。
她从来不认为陈婷是一朵白莲花,可是干净到与顾洵的事情只是意外。
若不是没有充足的准备,怎么会趁着顾洵心里防备最弱的时候,爬上了那张床呢。
院长再一次强调,“这次的手术非常的成功,禾医生的医术非常值得肯定,现在有很多家媒体准备采访你,但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病人的情况。”
“我不会接受任何的采访的。”禾汀当初接下这场手术并不是为了扬名立万。
而且她喜欢简单的生活,安静的做一名医生,其余的都不重要。
“病人之前苏醒过一次,语言能力还可以,就是四肢的行动力似乎有些不协调,何以笙你要留意一下。”这次的手术非常完美,可是院长还是担心会出现偏差,这才着急了所有的医生和护士都来到了病房里。
禾汀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小风之所以会出现暂时性的四肢无力,除了是因为他常年体弱,经过这么一场大手术自然会体弱。
还有就是肿瘤长期压迫神经,虽然已经取出,可是神经线需要舒缓,自然需要时间来恢复。
院长对此小心翼翼,也是怕报纸将医院和自己夸得天花乱坠,到最后却闹出什么笑话。
“好,剩下的就交给你了。”院长对禾汀倒是颇为器重,他又转头对步俊瑜说道,“步医生,你留下来辅助禾医生,无比要让病人健健康康的从这里走出去。”
“是。”步俊瑜正中的点点头。
接着院长就带着其余的人走出了病房,陈婷不敢上前打扰,等到这些人都走光了。
她就呆愣愣的站在病房的门口,一步也不敢迈进去。
看来她是受到了禾云如的威胁,从现在开始想要保住自己儿子的性命,就必须远离小风。
陈婷的心中自然是苦不堪言,可是她也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
禾汀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人,沉声道,“看来禾云如是有意折磨你。”
不然禾云如根本不需要把这里的事情告诉陈婷,她只需要将陈婷抹杀或者送走就可以了。
可是偏偏却选择让陈婷面对骨肉分离,看得见自己的儿子,却不能摸不能碰,这样的痛苦的折磨,真是够恶毒的。
陈婷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微笑,“那又如何,只要我还能看见我儿子就够了。”
禾汀见陈婷眼神里满是悲壮,她摇头冷笑,“让我告诉你禾家的决定吧。”
“什么决定?”陈婷对于禾云如对自己的处置一无所知。
禾汀冷冷一笑,“你会被禾云如随意处置,而你的儿子将会被送入孤儿院。”
“什么?!”陈婷大吃一惊,她的双手扣住门框,像是想要将门框掰碎一般。
她以为自己可以牺牲所有,只要自己的儿子可以进入禾家就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如今禾汀却告诉她,小风要被送入孤儿院,这样她怎么接受的了。
陈婷只觉得喉咙干涩,她声音有些沙哑,“你是不是在骗我?”
禾汀觉得现在的陈婷有些可笑,她无奈的耸耸肩,“你不信大可以去问顾洵,我没有必要骗你。”
是啊,禾汀没有必要骗她的。
陈婷越发的痛苦,她慢慢地蹲在门边,双手抱着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步俊瑜已经完成了对小风的身体检查,他对禾汀低声道,“指标一切正常,今天我留下来值班,你先回去休息吧。”
“不用,今天这班我来守。”这几日她也休息够了,闲下来的时候,她总觉得心里似乎是少了些什么。
等到今天她回到医院穿上白袍的瞬间,这才感觉到什么叫做归属感。
都说女人的归属感大部分是来于家庭,可是她的归属感却是来自于工作,这是否说明她根本没有做好准备家庭的准备呢。
也许是因为冷君池天天在她的耳边唠叨着,才让她紧紧锁住的心,一点一点的打开,可是她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步俊瑜自然不会和禾汀争辩这些,他看见坐在门外的冷君池,心中一痛,就算不是自己,冷君池也会陪着她的。
“跟我们走。”这时,一直在外面监控的黑衣人走到陈婷的身边将她带走。
“不,我不走!”陈婷忽然像是疯了一样说什么也不肯离开,甚至想要闯入病房看看自己的儿子。
可是两名黑衣人狠狠的将她拉住就是不让她进去,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是无济于事。
“禾汀,禾医生,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陈婷现在就像是失去了救命稻草,不停的在悬崖边扑腾。
任凭她怎么抓都抓不到可以救命的东西。
禾汀冷眸如刃,她冷声道,“你身上没有任何价值,我帮你有什么意义。”
“不,禾医生,你会愿意和我帮我的,求求你了。”陈婷似乎有意向禾汀暗示着什么。
其实禾汀明白,陈婷跟在顾洵身边多变,顾洵有什么秘密,她应该是知道一些的。
禾汀之所以将事情推到极致,为的就是逼陈婷主动与自己合作。
不然以陈婷对顾洵的喜欢,她是不会出卖那个她深深爱着的男人的。
可是禾汀瞥了一眼拽住她的两名保镖,摇头道,“我拒绝。”
陈婷一下子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就像是一个麻布袋被两名黑衣人给带走了。
她临走的时候满眼全是失落与痛苦,她无法想象小风去到孤儿院后,会被虐待的情景。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落下。
满目死灰,毫无生气。
——
禾汀给小风检查完毕之后,对步俊瑜说道,“病人的情况稳定,估计明后天就能醒来,找两名护士照顾吧。”
步俊瑜放下听诊器,不解的问道,“需要两名?”
禾汀也太重视了吧。
禾汀提小风掖好被子,“别看小风平时里乖巧,那是因为有陈婷陪着,可是他醒来以后看不见陈婷,情绪一激动,导致脑袋伤口破裂,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说到底,小风只是禾汀的一件完美作品,她没有太多的感情注入。
步俊瑜越发觉得禾汀冷漠的可怕,生与死,情与爱都被她看得太多单薄了。
单薄的这些东西都只是一缕轻烟,不会蒙蔽住她的双眼。
步俊瑜没有多说什么,他走出病房去和护士站的小护士们交代此时。
禾汀也扭动了一下脖子,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自然冷君池也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
冷君池见禾汀的脖子酸痛,立刻走到她的身后,温柔的双手扭着她酸痛的脖颈,格外的舒服。
冷君池见禾汀的脸上的表情渐渐舒展,就知道自己的手法凑效。
看来他以后也可以研究一下按摩的手法,只要能让禾汀觉得舒服的,他都想要尝试一下。
“今天晚上我留下来陪你。”冷君池将自己的唇瓣贴在禾汀的耳畔柔声道。
“你留在这里干什么?”禾汀挣脱开冷君池的双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后整理小风的病历表。
冷君池自然是不甘心,他走到禾汀的身边,一屁股坐在她的办公桌上,俯下身子,深情款款的说道,“我以前又不是没留在这里过,而且现在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怕什么。”
禾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眼皮都没与抬一下,语气不耐,“你留在这里对我没有任何的帮助,我有其他的事情需要你帮我。”
冷君池终于等到禾汀开口让自己帮她,自然是喜出望外。
他将自己的身子贴近几分,“什么事情?”
禾汀的鼻尖溢满了冷君池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不浓烈格外的清新,却又不失男性的魅力。
这种味道倒是好闻,不让人排斥,甚至带着一丝吸引。
禾汀微微蹙眉,自己怎么在乎这些东西了。
她微微仰头,正巧与目光灼热的冷君池对视。
若是从前禾汀还能够对视很久,可是现如今却发现连三秒都抵挡不过了。
她不着痕迹的掩饰着自己的眼神,然后整理着办公桌上的东西,说道:“你把陈婷带过来就行了,剩下的我来和她谈。”
冷君池微微颔首,他就知道禾汀并不是真的不想和陈婷合作,而是有那两名保镖在,有些话不好说。
“我再等等,这才几点啊,天还没黑呢。”冷君池对禾汀是寸步不离,黏糊的吓人。
禾汀有些恼怒,“冷大总裁,你在这样下去冷氏真的要关门大吉了。”
冷君池嘿嘿一笑,“瞧你说的,我想让它关门,你觉得我叔叔我爷爷能同意吗?”
禾汀无奈的摇摇头,若不是见识过冷君池的能力与魄力,她真的以为冷君池就是那种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
禾汀双眉微蹙,不再搭理他,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冷君池也不打扰她,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出去打了一通电话。
禾汀知道他是吩咐手下将陈婷找到先按兵不动,等他说可以行动了,他们自然会将陈婷安然无恙的带到自己的面前。
接下来,整个办公室都变得非常安静。
只要禾汀在键盘上敲字的机械声,还有偶尔传来的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
冷君池颇为安静,他随手拿起一本医学周刊,居然看得兴致勃勃,丝毫不觉得无聊。
禾汀偶尔会偷偷的瞟一眼冷君池,不得不说冷君池的教养真的是太好了。
就算这里的东西他都不感兴趣,却依旧可以安静的等待,这种定力与坚持,真是难能可贵。
难怪冷氏在他的手里可以更加辉煌,不是没有原因的。
不知不觉间,禾汀看冷君池的次数有些频繁,有的时候她甚至不加掩饰的的看着冷君池。
从他的眉骨到肖尖的下巴,她都看的仔仔细细。
“咳咳!”终于犹如雕像般的冷君池终于发出了声音,他用两声轻咳换回了禾汀的理智。
禾汀立刻意识到自己失态,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会不知不觉间就陷入到了冷君池的魅力中。
禾汀慢慢的低下头,假装继续工作。
可是冷君池早就看穿了一切,他心中窃喜,虽然禾汀不愿意承认,可是至少在她的潜意识里已经开始留意自己的一举一动。
喜出望外的他恨不得将禾汀抱在怀里,狠狠的蹂躏一番。
禾汀哪里想到冷君池又有了龌龊的想法,她虽然在忙着,可是心里的异样却让她不寒而栗。
她难道真的喜欢上了冷君池了吗?
虽然刚刚她在观察冷君池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可是被冷君池发现后那种窘迫让她颇为尴尬。
就是那一瞬间,她忽然有种不好意思的感觉。
不过他应该没有发现吧。
“禾汀,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结婚了,你可以天天正大光明的看。”冷君池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动作,他随手翻看着摆放在膝盖上的书,一只手撑着自己的头,懒洋洋的说道。
禾汀冷眸微眯,挑眉不悦道,“结婚,你在做梦吗?”
这一世,唯独结婚二字,离她最为遥远。
冷君池说这些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禾汀特别的反应让冷君池满心开怀,毕竟她终于有了冷漠以外的表情了。
冷君池淡淡一笑,他凤眸抬起带着宠溺,“禾汀,除了我,没有男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