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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道艰难gl-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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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清嘉以指抚弄着那花瓣,花香馥馥,软似云裳。然而她这回并不打算将花瓣藏在怀里,避开那人,反是径直走到了楚宫门口。

    猫儿似的小人正站在后面,目色深沉,华裳堆叠,衬得她气质格外不同。

    “参见殿下。”

    风清嘉微微地笑了,她瞧着幼年的明束素,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这是她的梦,无论如何荒谬,都不算错。

    然而待她下拜再抬头,明束素却换了一副模样。

    那是明束素及笄时候。

    长发高挽,斜插步摇,唇上的胭脂鲜艳近妖,直把那人平日掩藏起来的风流之态全勾了出来。她伸出一根手指,沾了些胭脂,自然地点在自己唇上,轻轻用指腹抹开。

    “先生,你可要带束素走?”

    哈。。。。。。哈啊。。。。。。

    风清嘉猛地醒了过来,眼眶红了一圈,死命地摇着头,背后是一身的汗。

    “噩梦?”

    明束素睁了眼,望见风清嘉惊慌失措的表情,顿了顿,问道。

    她神色似笑非笑,和梦里竟是出奇的一致。

    “不,是美梦。”

    风清嘉扯出一抹笑容,不动神色地向后退了退。她感觉自己身体无异,余光瞥去,见衣裳只是稍乱了些,于是放下心来。

    想来日后米酿也吃不得了,在这人面前失态,万万不能。

    明束素裹在被褥里,长长的黑发海藻一样散在脸侧,显得格外乖巧可爱。然而她挑了挑眉,狭长凤目狡黠一眨,伸出手来,却十分恶趣味地将风清嘉刚系上的扣子解开。

    “什么美梦能惊得你一身的汗?想来只可能是因为我了。”

    “你、你做什么!”

    风清嘉已退到死角,困兽一般,压低了声音恼她道。

    之前偶尔的亲吻拥抱,她能躲则躲,这厮怎么越发下流无耻起来。她可从不曾教过明束素耍流氓的伎俩。

    “累了。”

    明束素进到风清嘉身前,埋入她的胸口,十二分刻意地蹭着。

    风清嘉涨红了脸,一时闷在那里,想不出解决方法。

    若是喝止,她恐怕伤了明束素的颜面;若是推搡,她又恐怕伤了明束素的身体;可由着她这么做,更是不妥。

    “够、够了吧。”

    风清嘉憋了许久道,言语里几分无可奈何。

    “不够。”

    明束素稍稍抬起头,肆意地笑着,凑近了风清嘉的脸,鼻尖对着鼻尖。

    “皎儿,你定然是忘了昨日说过的话了。”

    风清嘉僵在那里,她昨日酒醉时说了什么?仔细看明束素的神色,极其有把握,指不定让她签了什么字据承认自己说过的话,一味推脱想来是不行了。

    她正苦思出路之际,明束素便真的从枕下摸出一张叠好的纸来,朝着她晃了晃。

    小狐狸!

    风清嘉叹了口气,敛了神色,做她最为擅长的事情。

    “若是我说过什么,许下什么,皆是出自真心不假。只是你亦要知晓,那张纸上的话永远不可能实现。”

    明束素盯着她瞧,神色镇静,眸色暗沉若海。

    “你是风家清嘉,钱权不入眼,凡人生老病死你亦不需经历。我竟不知,这世间,还有你做不到的事。”

    “你说过,我已经三十余岁了,却仍是双十年华相貌。到一百岁时,你怕是已经不在了;到两百岁时,你的骨灰都化没了,可我还会这般年轻地活着。”

    风清嘉慢慢摘下了面具,底下面容左右对比,并无不同,只是年轻得过分。

    她要将最深的恐惧告诉这胆大包天的人知道,她和她一样,身不由己。

    明束素将自己的唇覆上去,深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她岂会不知道风清嘉的心思?

    只是,明束素再也浪费不起和这人在一起的时光了。

    “你弃了我十年,就偿我十年,待还清了这笔债,明束素再不纠缠。”

    风清嘉被明束素咬得很疼。

    她隐隐闻见了血腥气。

    过了这个春典,自她在明束素及笄礼上离开,已经十年了啊。

    明束素的青丝更长,眸色更暗,制住自己的力气也和个成年人一样了。

    她而今应她,是不是就不算罪过?

    风清嘉这么想着,仿佛是解脱,又分明是跌入了更深的圈套。

    只是她终究太过贪心,舍不得放开诱饵。

    于是风清嘉听见自己的心跳如十年前般地跳着,一样在主动地亲吻着自己的学生。

    明束素将空白的纸塞回枕下,这场博弈终是她赢了。

    她将风清嘉推/倒在床上,一点一点亲吻着,细致而温柔,此刻太不真实。她的闷先生难道不该再多为难她一会儿吗?

    她看向风清嘉,如同十年前一样,停在那里,不敢动作。

    明束素的心头泛起一阵恐惧,手亦冰凉僵硬,得到的瞬间,是不是梦就彻底破碎了?风清嘉若是再一次离开,她该怎么办?

    风清嘉别过头去,露出一截藕白色的脖颈。

    “。。。。。。”

    明束素笨拙地亲吻着那儿,手无意间碰到了风清嘉的衣扣。

    原先结着三个如意扣,她解开了一个,而此刻,是全部解开的。

    最难消受美人恩。

    明束素偷抿了唇,一时春光旖旎。

    。。。。。。

    “简儿,我不曾带你走,你可恨我?”

    风清嘉勉力问道,声音有些沙哑,屋内太热了,莫不是绛雪这里换了天气?

    “见到你的时候,就不气了。”

    明束素吻了下她的脸颊,眼睛里盛满了星星,极是欢喜。

    风清嘉见她模样,羞涩难言,从旁扯了被子,拉着明束素一道埋了进去。

    方才她全未注意,居然、居然还点着灯呢。

    “少白羽先生,霁姐姐她怎么样了?”

    晋采乐关切地问道,晋采雅心知黄半夏正在诊治,不好打扰,便拉着妹妹的衣袖,比划几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黑袍女子。

    王霁被诊着脉,并不担心的模样,笑嘻嘻地随着晋采雅指的方向看去。

    那浑身罩着一件黑袍的女子,她也很好奇呢。

    南烛被两道目光看得极为不爽,但介于黄半夏正在医治,她不得不按捺下脾气,只在心里想着等该死的黄半夏治好那小美人之后,把她们都毒死算了!

    还有那个青梅竹马的什么重山女王也是,看着就讨厌!

    “霁儿姑娘,你这是胎中之毒,而在下惭愧,于毒术上的研究要落于师妹一层。不若让南烛为你也诊一遍,如此更为稳妥。”

    黄半夏笑眯眯地道,两句话便将南烛拉下了水。

    “少白羽先生,你是少白羽,怎么可能诊不出来呢?”

    晋采乐本能地厌恶南烛身上的气息,一想到霁姐姐要被那样的人诊治,她心头极为不舒服,于是小声嘟哝道。

    晋采雅朝着南烛那儿歉意地点了点头,刚要说话,黄半夏却道。

    “小姑娘你不知道,我俩从小一起长大,一个攻医,一个攻毒,造诣不相上下。若说我是少白羽,那我师妹自然也是少白羽。这位霁儿姑娘,既然是师父未曾根治的病人,按理便是该我俩负责。”

    南烛本要发火离开,但听见黄半夏这么一说,想起了救她回谷的师父,心头不由得软了一软,便别别扭扭地走上前,出手点住王霁周身穴道。

    她这一动作,晋采乐十分不解,晋采雅也忍不住朝黄半夏担心地望去。

    “这是我师妹救人的法子,先让她精心豢养的五花蛇取一些患者的血液,她便能分析出具体的病症,百试百灵。采雅,你尽管放心便是。”

    黄半夏从怀中掏出一颗丸药,轻柔地塞入王霁口中。

    “这是蛇毒的解药,你莫要害怕。”

    南烛哼了一声,袖中钻出五条颜色不同的蛇来,摇头晃脑地爬上了王霁的身体,各自凶狠无比地咬了她一口。

    黄半夏心知原本只需一条蛇便可,五条蛇齐出,这分明是师妹在发泄私怨了。只是在外人面前,她并不好直言,便歉意地望了王霁一眼。

    王霁心思玲珑,晋氏姐妹或许看不出来,她又岂能不知,这是因为先前晋采乐关心则乱,惹出的事儿。

    她无奈地嘟了嘟嘴。

    “胎毒。到她及笄那天,若是还不能换去全身毒血,她就会死。”

    南烛在黑袍后,看了一眼黄半夏道。

    “如此说来,我原来还有好几年可活呢。”

    王霁语气不免有些低落,她原来才是最拖累师姐的那个人么?也难怪父亲丢弃了自己,更是枉费了采雅。。。姐姐带她去泡重山上的温泉。

    “。。。。。。她是说在采雅救你之前。现今,情况已经好得多了。况且,采雅你也说过,霁姑娘的父亲也在极力寻找古方上的药材。依在下看,虽需要极长时间的调养,性命却是多半能保下来的。”

    黄半夏连忙道,生怕晋采乐说出更多刺激南烛的话来,惹得南烛气急不医了。

    “嗯。黄半夏说的不错,现今,你不需全身换血那么麻烦。但要治好。。。。。。”

    南烛方要说话,黄半夏打断她道:

    “要去环岁一趟。许多要用的特殊药材,需在药谷里现取现用。有几味药材,多放一个时辰,都会失去药效,变成废物。”

    南烛皱了皱眉头,黄半夏为什么要说谎?

第40章 战事() 
寻鹿县的风雪终于停了,天空渐渐揭去厚重,蔚蓝的色彩轻轻荡在空中,或深或浅,或浓或淡,云朵悠哉游哉地飘着,偶尔停下,偶尔变换形状。

    明束素随意披了件风清嘉的外衫,坐在她身后,拥着她的腰。本来说是要替风清嘉梳头发,她却又忍不住抱着那人细细地亲吻。

    “莫要闹,已经起迟了。”

    风清嘉由着她抱一会儿,觉着明束素动作慢了,便轻推她一下。

    为了省时,她仍是自己简单挽了个髻,回首见那人托着腮盯着她笑,难得痴态十分好玩,也不知不觉也跟着笑了。

    “皎儿真好看。”

    明束素抿了抿唇,赧着道。

    风清嘉笑着睨她一眼,从手腕上取下蜜蜡手串,轻声道:

    “前几日收到消息,剜族的探子被楚夫人抓住了。剜族的人不会等很久,楚羽也是。短则数日,长则半月,你便要领兵上战场了。这是我离开苍平时,祖母送我之物。她一生信佛,每日用着佛珠念经,自我戴上之后,心绪十分安宁,想来这珠子上沾了不少佛力。而今送与你,望你平安,且为绛雪百姓打一场好仗!”

    明束素星眸含笑,略眨一眨,冲着她撒娇道:

    “这可算是皎儿送我的定情信物?”

    风清嘉缠佛珠的动作一顿,伸手将她抱在怀中,以指温柔地揉了揉那散乱的长发,又忍不住主动啄吻了她一口,继续缠着那手串,一面轻轻点了点头。

    “好生保管,若是丢了,也千万记得要回来挨先生的骂。”

    明束素心里知道她担心自己,一时温暖不已。她小心翼翼地给风清嘉戴上面具,从衣裳里摸出一朱色锦囊,递于风清嘉道:

    “我随身并无贵重之物,但有一旧物,或许还能入皎儿的眼。”

    那是一绺头发。

    似是被保养得极好,然而还是看得出已经有些年头了。

    风清嘉眼神先是惊讶,她细一想,登时明白过来,心里又是喜欢又是愧疚。

    “及笄之时剪下的,想着,若是不能送与你,我便索性将其他的头发也绞了,遁入空门,做尼姑去。那时,还未来得及送,你便逃了。简儿气得很,越发地六根不净,日日夜夜都念着该怎么再抓住你,终究是不能清心寡欲,皈依我佛。”

    明束素注意到风清嘉眼中愧疚,便抚着手上的佛珠,换了语气调笑道:

    “可若是这天晚上,菩萨入梦来,向我道:‘善女束素,而今你得了佛缘,又偿了情念,正是皈依的好机缘。’要渡我入佛门,我定然不肯,要回菩萨道:‘大士在上,您来晚啦。善女一早就改了信仰。这新教的祖师实在太了不得,比起您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仅貌高褒姒妲己,德行更胜于西施昭君,真是样样皆能,实在令弟子不得不拜倒在她裙下。’”

    她这么说着,向着风清嘉拜了一拜,趁势又偷了枚香。

    风清嘉被她古怪言词逗得一笑,冷不防被那厮亲了一口,又羞得转过脸去,咳嗽两声,朝着明束素做了个听话的手势。

    她立起推开窗户,平声静气道:

    “青彦,盈王爷醒了,楚羽夫人的请柬可到了吗?”

    楚羽这一日起得很早,她睡得很差,连着喝了两壶热羊奶茶才缓了过来。

    侍女见她神色,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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