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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太监,非卿江山-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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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你的,你小子说话越来越没正形,什么干点什么?我又不好男风。”白非儿眸光微闪,伸手敲了一记他的头,推开他就往浴房走去。

    这千年妖狐又搞什么名堂?

    她醒来后就从没见过他,不知是他真忙还是故意不见她,总之,她这十日耳根非常清静,除了“五虎”中“四虎”例行公事来问候一下,来得最勤的就数冷雨,马蓝也来了几回。

    她心里有数,马蓝是监视她的,只有冷雨,才是真把她当朋友。

    浴房氤氲着热乎乎的水气,她边泡着边顺便欣赏一下自己的身材,这么些日子来,乱事一堆堆,她都没有心情好好看看这副身材的发展。

    雪般白的凝脂肌肤,细腻柔滑,修长的双腿,盈盈一握的腰肢,越长越丰满的“小白兔”,只可惜那胸口的伤口有些刺眼。

    她脸上一红,这身材可真是好得让人流口水,再过两年,这“小白兔”她一掌可握不住了,这越来越女性化的身体,让她平时不得不更小心言行举止,尽量的粗圹一些,腰上缠几圈布条显得粗一点,好在当时达达汗给的长喉嗉的药还有一粒,才不至于犯难。

    过完年就十六了,这该来那什么葵水了,一想到这个问题她就头疼。

    一想到一会儿要去什么听雨楼,她没有心情再泡下去,起身急急擦干了穿好衣袍,熟练的束了个公子髻,戴上发冠。

    她选了一件加厚棉黑衣袍,袖子边绣的几片淡金色的竹叶,淡雅沉稳,而不失气质,自醒来,她就再不穿白衣,让锦葵把满衣橱的白衣扔了,在锦葵八角的惊诧下自己花钱做了几套别致的黑衣袍。

    人家白衣飘飘情侣装似的,自己何必凑那热闹?自从这天涯宫里来了那神仙似的神医美女,这流传出去的督主喜好就又一个版本了。

    东厂督主原来是男女通吃。

    管他吃什么,反正与她白非儿无关。

    但她从此讨厌白色。

    回到正屋,白非儿看看窗外,雨已停,天边飘着一丝红霞,雨后的天空特别的清亮,明镜一样,心情也跟着舒畅一些。

    “什么时辰了?”

    锦葵拿着一件黑色风衣,递上一碗姜汤,说道:“快黄昏了。”

    “那走吧,看戏去。”白非儿杏眸明亮,嘲弄的笑笑,几口喝完姜汤放下瓷碗,转身便向外走。

    “要不先吃些糕点?不知爷是不是请哥哥吃饭,打点底总能好一些。”锦葵打开门,一阵风扑来,他激灵灵地打了个抖。

    “我不饿。”

    白非儿一脚踏出门,扫了一眼院中,大雨过后,院里一处两处的水洼,一地的落叶,池中的莲花断梗的断梗,花瓣散开的散开,不少的莲叶沉入池中,好一幅狼狈画面。

    白非儿皱了皱眉头,撇嘴说道:“八角来清理一下院子。”

    八角刚把浴房清理完,正走出来,应道:“好,子骞哥你就放心去看戏吧。”

    “你也觉得是看戏?”白非儿笑笑,清淡的眼底飞过一抹冷讽。

    她才不认为是请她看戏那么简单。

    那是个千年妖狐,她可没有忘记。

    刚出大门,便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口。

    “呵呵,服务真周到。”白非儿勾唇深深的笑,那笑根本不达眼底。

    锦葵憨笑,大眼睛闪闪:“是我跟师父说的,哥哥刚淋了雨,就不骑马了。”

    白非儿拍拍他肩头:“好,谢谢你。”不管他是鸿门宴也好,喜宴也好,她才不怕,照去不误。

    她正准备钻入马车,马蹄声声,白衣雪亮,水无心骑着马到了门前,一个漂亮的动作,洒脱的下了马,立在马前距离马车几步远。

    一身白衣似雪,名贵的白裘袍加身,乌发用蓝丝带简单的拢起,轻风卷着衣角发丝,当真是美人如画。

    白非儿立在马车边上,淡淡的看她,一身沉稳大气的黑衣,潇洒俊逸的身姿,与那翩翩白衣成一个强烈的反差,一旁的锦葵看着眼发直,人长得俊长得美,站在哪都是像珍珠一样闪亮夺目。

    她仅向水无心颔首淡笑,便钻入了马车。

    水无心面色平淡的看那缓缓而行的马车,心绪有一丝的散乱,白非儿,朝庭重犯,巫惊魂把她藏在天涯宫中,到底意欲为何?

    这不是放了一个危险在自己身边吗?

    一个月前那一日,巫惊魂要她救她,拔下箭那一刻,巫惊魂一句“她是女子”,把向来淡定的她吓得手抖,差点没把伤口再弄破。

    巫惊魂紧张成那个样,原来是因为她是个女子,而且是他喜欢的女子对吗?

    女人的天生敏感让她感到巫惊魂对白非儿不是一般的喜欢,是极喜欢的喜欢,没什么律法规定不允许太监娶妻,不是么?

    自己当初知道他身份那一刹,不也是这么想的么?

    平心而论,他除了身体上的那点缺陷,其他各方面,有哪样不出众?

    没错,他有让女子喜欢的资本。

    站在那听雨楼前,白非儿神情一滞,这不是清风茶楼吗?

    焕然一新的格局,豪华的装修,七彩的灯笼挂了一排,楼是变了,但不远处那几棵柳树,虽然叶子已落光,加上这街道,她认得。

    那一年,她天真的想撞马穿越回现代,在这里,她遇上了那上酷,似凌子骞的夏如风,还在这楼中愉快的喝了一顿酒。

    半年前,哥哥带着她和珊瑚藏身于此,夏如风还很固执的来看她和哥哥,如今,哥哥死了,珊瑚也死了,夏如风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白非儿心里一窒,袖下的手竞有些发抖,这一切恍如隔世。

    “子骞哥,进去吧,外面风大。”锦葵缩了缩脖子,说道。

    “嗯。”白非儿收回思绪,黑眸眯了眯,负手走进去。

    门口早有跑堂的伶倌儿前来迎接,笑呵呵的将她二人领向二楼走。

    这里与一般戏楼无异,只是装修更华丽更精致一些,一楼是开放式排列有序的大方桌,二楼全分独立雅间,面对着大舞台。

    这时戏还没开锣,雅间已人声不断,来来往往人不少,人虽多,倒也不喧闹。

    “你们这也可以吃饭的吗?”白非儿问。

    那眉目清秀的伶倌儿笑笑回道:“凌大人真的眼光,我们听雨楼确实是可以一边吃饭一边看戏。”

    “客人喝酒不会喧哗?”一般戏楼只设茶点并不设饭市。

    “四爷定下的规矩,哪有人敢喧哗。”

    “四爷?这是四爷的产业?”白非儿一惊,差点儿滚下楼梯。

    那伶官儿说道:“这正是四爷的产业。”

    难道真的是请她看戏?这千年妖狐怎么开起戏楼来了?

    他唱的哪一出?

    “到了。”伶官儿轻声提醒,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马蓝,一见白非儿便扬唇笑笑:“小凌子来啦,快进来。”

    “嗯,马大哥。”白非儿淡声打个招呼,跨步入屋。

    很精致的雅间,红红黄黄相间点缀得很热闹,屋中一张圆桌已摆上酒菜,香气四溢。

    “属下小凌子见过督主大人。”白非儿沉声施礼。

    巫惊魂负手立在拦杆前,正面对着一楼的戏台。

    此时的他难得一见的穿了一袭大红衣袍,妖魅般的红异常刺目,那一瞬间,白非儿还以为是飘烟。

    飘烟穿大红衣袍是热情奔放,可这男人,一身的红,静静的杵立,单看背影,依然是冷峻、孤傲。

    他瞬地转身,嘴角噙着若有若的浅笑,黑如翟石的眸,幽沉不见底,眼中清淡的底下,锐利的显出一种孤傲及桀骜的光芒。

    “坐。”薄唇轻启。

    “谢督主大人。”白非儿学着男人的样,金刀大马的坐下。

    既然是请她吃饭看戏,她一点儿都不会跟他客气。

    “马蓝倒酒。你不是喜欢喝酒吗?这伤刚好,就少喝一点。”巫惊魂掀衣坐下,语气有着淡淡的、若隐若现的柔和,却也有一丝冷厉。

    “好。”白非儿毫不犹豫的应了,懒得辩解,说她喜欢喝酒?就算是吧。

    马蓝倒了酒,便吩咐锦葵在门外候着。

    巫惊魂举起酒杯抿了一口,眸光微敛,淡声说道:“一会的戏是霸王别姬。”

    霸王别姬?

    白非儿轻拢眉心,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霸王与虞姬生死别离之戏,跟她有关系吗?

    他想说什么?

    “嗯。”白非儿眉眼淡淡,只慢慢的夹了菜吃着。

    她想问,可又不想问,且看他的戏吧。

    巫惊魂眸光闪了闪,也不再说话。

    两人便静静的吃着,喝着,雅间内只有碗筷的声音,和外面的热闹比起来,这里显得特别的清冷。

第97章 霸王别姬() 
没一会儿,戏便开锣,白非儿放下筷子,眸光如轻鸿轻轻的扫过巫惊魂,便转向戏台。

    还真是霸王别姬。

    对于她一个现代人来说,这类型的戏,她提不起兴趣,她宁愿看歌舞,也不愿看这种看来看去只得个半明白的戏,在现代,虽说这是国粹,但也沦为太奶奶级别的人看了。

    巫惊魂淡如秋水的眸半眯着,眼角不时带过白非儿,也并不说话。

    一旁的马蓝有些忐忑,他非常不愿意待在这里,但又不得不待着。

    台上那虞姬很美,锦葵说的很红的男伶莫非就是这位?

    那魅眼,星光流盼,那眸底的神韵,怎么那么像一个人,像……凌子骞,不对,是夏如风。

    “夏如风。”

    白非儿大脑轰地一下,杏眸一沉,一拍桌子,大叫,起身俯到拦杆望去。

    锣声淹没了她的声音,但台上那人似乎听到喊声,微滞,流转着眸瞥向二楼,也许是因为二楼雅间太多,格局都一个样,他分辩不出声音准确位置,只一扫便又恢复自然,那是夏如风,肯定是。

    白非儿扶着栏杆的两手微抖,胸口剧烈的一起一伏,脸色变了又变。

    他没死。

    瞬地她脸沉如墨,眸中掠过森寒利芒,直直向巫惊魂射去,几欲把他刺穿,恼怒的说道:“你居然一直囚禁着他,还让他唱戏,唱这种角?安的什么心?”

    原来请她来看戏,真是大手笔啊,当真是戏。

    巫惊魂凤眸微扬,轩眉一挑,声音如秋水般淡:“什么心?随便你怎么想,你不是一直追着本督要人吗?如今便让你看到人,如何?本督说到做到了吧?”

    “哈哈,我追着你要人?是你无耻的用他威胁我。现在又逼他做这种事,他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怎么受得了?”白非儿咬牙说道。

    她难掩心中澎湃,恨意和愤怒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浩浩荡荡,哗哗啦啦地从她心里倾泄而出,她再也无法隐藏那份斯文,几步跨到巫惊魂身前,直视他那冷淡无波的眸,她双眸通红,灼灼逼人。

    “放了他。”

    巫惊魂犹如一块冰,敛眉淡淡,邪气的眸中清清浅浅写一丝意味,薄唇溢出一句:“放他走?可能吗?你认为你有本事让本督听你的?”

    白非儿心里一震,杏眸幽深,似一把烧火棍,恨不得将他烧熔,咬牙恨恨道:“好,好,我没本事。”说完深深看一眼台上之人,重重一甩袖,转身欲离开。

    她实在没办法再坐下去,也没有办法忍受,夏如风那眸底的伤,深深的刺痛了她。

    怎么可以这样?让他唱戏,花旦,男伶人,意味着什么?和之前司乐坊的男妓有什么区别?

    一个任由那些达官贵人的玩物?

    “没本事就给本督老老实实的。”巫惊魂面无表情的轻喝:“要是想要他马上死,你就尽管跑下去拉着他相认,痛哭。”

    白非儿神情一滞,收住脚步,呆若木鸡的站着,是啊,这不能认他。

    怎么办?

    一旁的马蓝狂翻白眼,又再一次领略到自家爷和这个女人的针尖对麦芒,冷雨说得没有错,这两个人就不能碰面,一碰面肯定得闹得人仰马翻。

    可怎么办?劝不能劝,他也没资格劝,走不能走,真心是让他觉得忐忑再忐忑。

    他只好继续当透明人了。

    白非儿抿了抿唇,冷然道:“我回府。”说完丝毫不犹豫的走向门口。

    听着门“哗”地打开,又“砰”地关上,巫惊魂淡漠的眉宇轻轻拢起一座小山,幽幽的道:“去交代暗卫,她要折腾由着她,只是别让她伤着。”

    “是。”马蓝应下便快步去交代。

    就知道是这样,那个女人有哪次能理解四爷?

    他和冷雨私下不止一次探讨这个问题,这两人之间有事就不能摆出来说清楚吗?非得让对方猜?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喜欢一个人就是希望对方成为你肚里的那条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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