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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夏忙跟过去,就看见夏夏撅在办公桌底下找着什么。
“夏夏!”
叫它不听,姚夏蹲下身,结果刚蹲下来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蜂蜜味。她照着夏夏的屁股打了一下,它才缩着尾巴走出来,嘴巴上还沾着蜂蜜,舔着鼻子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桌子底下倒着半瓶蜂蜜。
“夏夏!”姚夏揪着夏夏的耳朵指着倒了的蜂蜜罐,“看你干的好事!”
于卓芹瞥了眼洗手间,“夏夏,干什么呢?过来吃饭啊。”
“你们先吃,马上!”姚夏喊了声,继续教育夏夏。
无意间瞥到一侧墙壁上书柜底摆着的精致雕花木盒,双眼微眯。
王东虽已入狱,也因证据充足判了刑,但因他始终未开口坦白任何细节和动机,案|子仍有太多谜团,或者说王东他本身就是个迷,在姚志行身边待了几十年任劳任怨,最后才发现是条毒|蛇,问题是,他们根本不知道怎么惹了这条蛇。om
姚夏拿过木盒,打开来,木盒中一个旧笔记本压着一张折叠的素描纸,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笔记本看上去有些年头,纸页几乎被翻得零碎。
小姨一直很护着王东,王东入狱后也没有丝毫改变,如果被她发现自己偷看他的东西她还怀着孕,动气不好。
姚夏你看快点不就完了?!你小姨对他有情,所以护着他,可他根本就是个混蛋,你还不清楚吗?
由于再三,姚夏还是翻开了笔记本。
“夏夏!”
于卓芹正要起身,就见姚夏从卧室走出来,几步蹦跶到桌前坐下来。
“好久没吃我老妈做的菜了,借小姨的光解个馋。”
姚夏一连夹了几块肉放进碗里,目光时不时瞥向于冉,“小姨啊,姐夫的书房你平时都不去吗?”
“不怎么去,你姨王东他不喜欢我去书房。”于冉的表情有些尴尬,忙转移话题,“哦对,我之前买的蜂蜜现在不怎么喝了,走的时候你拿一瓶吧,蜂蜜对皮肤好?”
“哦,好啊。”姚夏勾了勾嘴角,垂眸吃饭时,目光却有些闪烁。
*
数月不回家,走到自家门前,薄司寒甚至觉得有些陌生。
薄荨的事就像是一道鸿沟,他也不知填到哪年哪月,姚夏才能正大光明地迈进这个家门。
不过不来也好,张贺莉平时精神状态不稳定,他也不想她来担这份责任。
恍惚间,门突然开了。
薄立成见到薄司寒,愣了半晌,才敛起目光,轻咳了几声,“正好我去买点东西,你照顾照顾你妈。”
说罢,便淡然从他身侧走过。
薄司寒关了门转回身,就看见张贺莉正在翻看相册。
“妈,我回来了。”
“你回来的正好。”张贺莉笑着朝他勾了勾手,“陪我看看相册。我平时闷得无聊,就老喜欢看以前的东西。这不,你爸嫌烦都躲出去了。”
心头一暖,薄司寒勾了勾嘴角,“好。”
张贺莉边翻边指着其中的照片,跟他细细说着那些人,那些事。说到高兴的时候,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这便是他一直向往的生活,平淡却安稳。
“你看这张,我高中的毕业照,距离现在得有——”张贺莉蹙眉沉思了片刻,“得有三十三、四年了,你看这个。”
“这是我。”张贺莉指着其中一个女生,食指一挪指向旁边,“我旁边这个是我当年最好的朋友。不过人家可是上了大学,现在在大学当老师,有出息。我呢,高中毕业就嫁给你爸,早早有了你,现在整天待在家里。”
薄司寒盯着张贺莉指着的女生,眸光微敛,“妈,她叫什么?”
张贺莉微怔,侧头看向他。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薄司寒掏出手机,盯着屏幕上的字,眉心微蹙。
*
老天爷翻脸常常比翻书还快,早上还是大晴天,到了傍晚,便又乌云密布。车走在半路,豆大的雨点打在挡风玻璃上“啪啪”作响。
姚夏拉了下拨杆,雨刷器在眼前摆动,依然抵不住雨水成流滑落。
目光紧盯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渐渐握紧。
“老大,老季他——妈妈去世了。”
这个季珩,辞了职他们连朋友都不是了吗?发生这么大的事居然都没告诉她,居然还是舒舒打电话给她,她才知道!
车在老小区内停下,姚夏推开车门,一口气跑上楼,抬手正要敲门,就听得楼下有脚步声渐近。
转回身,刚好看到季珩垂眸迈步上楼。
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季珩抬眸看去,怔了半晌,“yaser,你怎么来了?”
而此时,禹大对街,薄司寒抬眸打量着面前的二层小洋楼。闪烁的牌子上刻着四个字——志行酒楼。
玻璃门内,目之所及,坐满了人,服务人员多,但也都忙得不可开交。
薄司寒默然敛起目光,推开门。
坐在吧台里的男人见来了客人,依旧两眼放光,“帅哥,几位?”
“我找你们老板。”
“麻烦您等下。”
男人招手叫来一个服务员,没过多久,就见姚志行扎着围裙从厨房掀开帘子走出来。
薄司寒见到姚志行,微点了下头。
二楼休息间很窄小,将将能坐下两个人。
“当老板,怎么还亲自下厨?”薄司寒嘴角隐有笑意。
“嗨,什么老板不老板的,没姚夏他妈,我顶多算是个有点头脑的厨子。”姚志行拍了下膝盖,嘴角笑纹渐深,“厨子不就是做饭的吗?”
“说的对。”薄司寒点了点头。
“那个——”姚志行清了清喉咙,“我听小冉说,你爸还是接受不了夏夏,是吗?”
薄司寒垂眸默然。
“这事得怪我。”姚志行轻叹了口气,“你妈和夏夏的妈妈是同学,两家原来关系很好。”
眼前浮现出张贺莉给他看的全班毕业大合影。
薄司寒眉心微蹙,“高中同学?”
姚志行怔了片刻,“你妈都跟你说了?”
“没。”薄司寒摇了摇头,“您继续。”
“当年我喝醉酒做了错事,嗨,自家人我也不怕丢人了,对方就是季婉玲。后来,她以怀孕为由,一直缠着我。不小心被你爸撞见,他一定让我去跟卓芹坦白。”
姚志行挠了挠头,“后来我坦白了,卓芹坚持要和我离婚,那时候夏夏才三岁。”姚志行厚实的双手紧握着,眼底划过一丝哀伤,“离婚后,季婉玲又找上门来,被我拒绝。当天晚上赶上你妈摔了一跤早产,送到她所在的医院。我很遗憾,最后孩子因脐带脱垂造成胎儿缺氧死亡。”
“后来你妈精神失常,老薄去找我,认为是我让季婉玲精神恍惚,而她在精神不佳的情况下坚持行医,造成了这起医疗|事|故,是我间接造成孩子的死亡。薄家和姚家,就此结下了梁子。”
当初薄立成突然到家,逼着他跟姚夏离婚时,也跟他讲了个故事,版本却不尽相同。
薄司寒眸光越见幽邃,薄唇微启,又默然合上。
“我不知道关于这段往事,你的父母是怎么和你说的。但我姚志行对天发誓,今天说的若有半句谎话,我不得好死!”姚志行举起三根手指,目光坚定,“现在季婉玲也走了,我想这件事,我们能不能翻过去?就算他继续恨我也无所谓,我们可以老死不相往来,但别迁怒于孩子。”
姚志行眼底红血丝明显,“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选择你,我只想她能活得开心。”
“让我缓一缓。”薄司寒握住姚志行的手,继而放下,抬眸间眸光暗沉,“爸。”
而此时,已亡人的照片就摆在姚夏面前。
姚夏从没想过,有一天,她身边的人走了,她会如何。
生离死别,再多安慰都是徒然。
“你随便坐坐,我去整理下东西。”季珩扯了扯嘴角。
姚夏点了点头,“你不用管我,你忙你的。”
季珩转身推开衣柜,看到满满一收纳箱的信,狠狠怔住。
“季珩,要不你回来继续当我的经纪人吧,我这不着急,你什么时候觉得自己可以上岗了,我们再谈。”姚夏轻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这份工作更适合你,当然,说不定也可以让你忙起来,早点忘记不愉快的”
姚夏转回身,就看见季珩手里握着一沓信,眉心紧蹙。
21l的收纳箱,一封挨着一封,整齐有序地摆了满满一箱。
“怎么这么多”
“我从来没听我妈说过。”
季珩茫然地摇了摇头,一个个信封翻过去,上面皆写着三个字——婉玲收。
49。第 49 章()
浴室门打开,姚夏穿着浴袍,手上揉搓着湿漉漉的长发,目光无意间瞥到椅子上的包。om
眼前突然浮现出满满一箱的信封的画面,手上的动作不自觉慢下来。
“我可以拿走几封吗?”
季珩沉思了半晌,点了点头。
她自然知道这样很失礼,可有些事真的没法解释。虽然她不太懂文字,可看到“婉玲收”三个字时,就是有种莫名的感觉,信封上的字和笔记本里的字很相似。
姚夏翻出包里放着的四封信和老旧的笔记本,在桌面上摆开,拆开信封,目光掠过其上漂亮的字体,最后落在落款的日期上,1993年12月25日也就是23年前的圣诞节。
“12月25――”姚夏双唇微抿,某一刻眼前闪过一道光亮,她迅速翻开笔记本,找到对应的日期。
与其说是笔记本,倒不如说是日记本。坦白说,以她对王东的了解,他对文学一直很热衷,他会有写日记的习惯,她并不意外,令她意外的是日记中的内容。当时在于冉家时间有限,她只是大致看了看,现在细细看来,只觉得整个人像是瞬间跌入海水中,渐渐凉透。
“1993年12月25日,晴。亲爱的基根先生,请原谅我,经历了数月,我尝试着让自己冷静,但依旧无法接受这样一个残酷的事实。我曾多次试图劝她去打掉这个孩子,但她却坚持要生下来。今天寄出的信如果再无效,我该怎么办呢”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来回盘旋,姚夏忙拿过信,再仔细读了一遍,几句话映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信我,这孩子不能留。”
“你不该为那样一个不负责任的人赔上一生,你可以有更多的选择。”
“求你。”姚夏的目光落在信中正文最后两个字上,眉心紧蹙。
这真的只是种巧合吗?
紧接着第二封,写于1994年9月23日,姚夏翻到日记中对应的日子。这一次,内容有了很明显的偏差。信中说他准备在学校赶毕业论文,过年不回家了。而日记中,却是这样写着:
亲爱的基根先生,过去的数月,我每日以安|眠|药入睡,睡后满脑袋又都是她的影子,昨夜我梦见她抱着一个孩子,醒来,我呆呆地盯着墙壁直至天亮。今天路过超市时,我买了把刀。刀划在手腕上很凉,很舒服,鲜艳的红色从伤口中溢出,我竟感觉到很兴奋,然而我并没有死。醒来,她打了越洋电话过来,像小时候那样骂我。我笑了,我对她说,孩子不要了,好吗?她沉默了半晌,只说让我好好休息。我的人生再度跌进黑暗,我,还有活下去的必要吗?
基根是谁?王东似乎什么话都能跟他说,日记中每一篇都是以“亲爱的基根先生”开头,像是写给一个人的信,却又没有落款,更没有寄出去,而是躺在日记本里。
后背阵阵生凉,手心早已凉透,却隐隐渗出汗来。姚夏拆开第三封信,信中说他决定下半年去德国进修心理学硕士,祝新年快乐。
而日记中这一天,只有三句话:今天躺在病床上,摸着头上的纱布,我笑了。虽然这样很疼,但因为我爱她,我觉得这一切都值得。我准备回国帮她,但不是现在。
回国?不知为何,信中处处表明了王东很爱这个女人,但这种爱却让姚夏毛骨悚然。
最后一封信,写于1995年7月13日。信中写着他选择坐船去德国,想感受下乘风破浪的感觉。并买了明天的船票。
而日记中只有两句话:我骗了她,虽然很难过,但只要想到很快就可以回国帮到她,心中却有点小喜悦。所有背叛她的人,都该受到世间折磨,这才是他们应得的惩罚。
姚夏身子向后一靠,握着日记的手,垂落在腿上。
心脏跳动极快,声音夹杂在雨打玻璃的声音中,交织成曲,却也显得屋内过于安静。
这样的信,季家有几千封,她只是从中随意抽出四封。
而日记中,王东口口声声说要回国帮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