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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又是炎炎暑气盖下,雍州城外三十里一处山野小径上,一辆马车停在了林中,但见小径末端,有一景色绝佳的风亭,上方绿荫遮蔽,下方浅溪流淌,两名美貌女子和几名公子坐在这绝佳避暑之地,斟酒狂歌,弹琴唱曲,凭栏垂钓,好不自在。
“没想到这兔子精演起戏来,如此门清精湛,正好能帮老实僵硬的雪禅遮掩一二,”谢岙偷偷掀开车帘一角向风亭看去,“不过那木头桩子变成的公子们看起来跟真的一般,竟然也能吟诗作对。”
“本大爷妖力幻化的假人,自是能以假乱真,何况借用的是本大爷的记忆,区区对诗当然不在话下,”戎睚一只胳膊搭在窗框上,偏头看着窗外,青丝披散委地,衣角流光隐显,“倒是你这般没有内力,更无法力,可想过如何练成飞身纵云之术?”
“别说飞身纵云术,单单是轻功也只能使出两三成效果,”说道这个话题,谢岙不由郁闷叹气,“每当我使出阳力运行轻功口诀或步法时,总有凝滞之感,就连点穴之术也是无法施展。”
“点穴?哼,那是凡人粗浅愚笨招数,”戎睚脸上晃着明昭昭的不屑神情,声音却缓慢而清晰,“本大爷教你一招,无需内力,无需动手,只要动动口,便能制对方于无法动弹。”
“诶?这么简单?!”谢岙两眼顿时光,“难不成是要念一串口诀……唔!”
一只手忽然遮住了谢岙的双眼。
下一瞬,细腻温热的触感贴上了脑门,顺滑微凉的丝划过颈间。
谢岙眼睛被盖的严严实实,只觉一股热流自百会穴轮入,一手拍上她周身几处大穴,温和热流瞬间贯通了微滞的经脉,最后那掌心在自己丹田一扫。
“嗯…”腹腔内腾热的暖流让谢岙不由闷哼一声。
“记住阳气如此游走方式,再凝阳力于舌尖双目,眼激金光似绳索匹练,以气声,单说一个‘定’自便可。”
戎睚垂眸看着好似少年削瘦之人,手下未遮住的半张脸上,露出的鼻尖沁着几颗晶莹圆滚的汗珠,下方双唇好似要说什么话一般,不设防备的微微敞开。
“…此招乃是定身术,言咒中最基本的一种。”戎睚喉咙有些干,停留在柔软腹部上方的手指如兽爪扑食般弯了弯,猝然虚空收拢,迅打量一眼运气正常的谢岙,撤开了身子又坐在车窗边。
“只需念‘定’字?”谢岙揉揉刚才忽然被压紧的眼睛,还是有些不确定,“我以前曾读到类似的经书,书中提到此类不沾敌身的招数需结大莲花印,还要默念经文。”
“那是对普通之人而言,”戎睚看着前方林外升起的妖气,倒了一杯酒润润嗓子,“于你这般纯阳之体,声音携阳力而,对妖物束缚之效更明显,心性越坚定,阳气越充足,则定身效果越佳。”
谢岙越听两眼越亮。
哦哦,这么说练成之后,自己不用近身就能隔空使一众妖物定身在原地…简直帅呆了有没有!
谢岙满心欢喜幻想之后各种威武霸气场景,一道声音飘来。
“艮位有三只妖物来了。”戎睚忽而开口。
“嘿,这么容易就被骗来了?”谢岙神情一紧,向东北方向瞅了瞅,“我还以为他们会怀疑有诈,至少多试探几次。”
“对付没有法力的凡人,这些奚蝗妖无需如此谨慎,”戎睚大爷屈尊纡贵伸出一手勾开车帘,“不过正好送上门来,你便去初次练练定身术——”
说罢拎着谢岙领子,一提,一丢,谢岙立刻被丢出了马车,朝着滚滚杀来的三只妖物,额头丝儿都被妖气吹得飘起。
……难道不应该等到她线下练习成‘声无虚’后再线上对敌么?!
青龙大爷你也知道这是初次?不带这般刚给了棒子就扔到狼堆里pk的!
“放心,你都能用言语束缚本大爷,就算有这锁妖环的效果,也说明你于此一法擅长,大可一试。”
车帘后传来金石长鸣般悠扬的声音,莫名具有百分之三百的说服之力。
谢岙只好脚下一窜距离风亭更近一些,在那三只妖物被亭内惊慌四散的人吸引注意力时,提声凝口,“定!”
但见亭中三只妖物身影顿住,没过一弹指的时间,便恢复了行动。
“呆子!是凝声于舌、而非凝声于喉,心定志坚!”车内传来略显焦急的呼喝,直灌入谢岙耳中。
那奚蝗妖咯嘣扭过头来,其中两只朝谢岙急扑来。
还好还好…至少少了一只…
谢岙自我安慰催眠,深深提了一口气,猛凝浑身阳力于舌尖、双眼,目光分散在三妖身上,“定!”
这次差点咬到舌头,还好技术勉强过关,就在一把大刀劈上假人公子时,这三妖终于被通通定住。
啧,这简直比无差别攻击的狮子吼费力多了!
谢岙撑着金棒抹抹汗,那边兔子精把这三妖捆成一团,挨个贴着脑门嘴里嘀嘀咕咕念出迷惑之言。
“这……这便好了?”雪禅雪禅一脸惊魂未定,从风亭中软步走来,望着一旁施展迷惑之法的兔子精。
“嗯,还需要让他们相信已经把你灭口,”谢岙从袖中掏出玉匣,随便塞到一只奚蝗妖的怀中,倒退两步走到雪禅面前,道,“只是你以后需得换一处城镇落脚,隐姓埋名,最好几年内都不要回来雍州城。”
“此事能如此顺利解决,雪禅已经心怀无限感激。”雪禅浅笑,如细羽般的眉目显得此人有些孱弱,又带着几分铅华不染的纯真和善,谢岙也不由咧嘴回以笑容。
…不愧是柔弱美人儿,这般笑起来忒动人了!
谢岙内心啧啧,正要多叮嘱两句,就见雪禅脚下一方实地忽然变成黑洞,衣衫哗啦翻起,雪禅直直坠了下去。
连疾呼的时间都没有,谢岙条件反射捉住雪禅的袖子,下一刹光影一变,眼前骤然一片漆黑。谢岙隐约听到巨响声从上方传来,似是有人狠砸地面,然而这声音如路过的雷声,越来越远。
……
“嘶…真他姥姥的痛…”
谢岙揉着差点摔成开花的屁股,眼前灯火幽幽,四处光秃石壁,周围横七竖八躺了不少人,雪禅正撑着胳膊,捂着额角慢慢坐起。
看到雪禅原本已经结了巴的额角又流下一道血痕,谢岙忙掏出伤药倒在手帕上,捂在雪禅的伤口上。
“多谢恩公……”雪禅擦了擦眼皮上沾的血液,抬眼看了看四周,现那些人皆是双颊凹陷、面色蜡黄、形如枯木,顿时失声颤音道,“这、这是何处?!”
“只怕是落入了那妖魔精怪捕人的陷阱,”见血暂停,谢岙把帕子递给雪禅,几步走到一处铁门边,看到上面捆着的某种植物绳结,松了口气,“果然是焦菱藤,看来从这铁牢出去倒是不难。”
铁门外的墙上插着烛台,洞内唯一的光线便是从这里照入。
雪禅看着那铁栏前身影模糊的背影,咬咬唇,脸色白苦笑道,“看来雪禅又欠了恩公一命,还连累恩公跟雪禅一起落在此处。”
正说着,铁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两个人模人样的妖怪走来。
“就知道今儿运气好,一次捉两个,嘿嘿、嘿嘿!”脸上飘着绿毛的妖怪笑得直眯眼。
“再捉两个也不是咱们吃,有什么好高兴的!”脸上飘着黄毛的妖怪呸呸冲墙角吐口水。
两个妖怪嘀嘀咕咕,把牢笼打开,目光在谢岙和雪禅身上扫视一番,干脆利索捉了谢岙拖出去,“呔,没想到一个是阴寒之体,只能选这人了!”
“放、放开我!”谢岙假意挣扎,向一旁踉跄跌撞冲来、满脸焦色的雪禅使了个眼色,不着痕迹摇摇头。
被两只妖怪提出了地牢后,外面豁然是一处幽静院落,出了院子没走几步,四周景致变得飞甍奢华,琉璃屋瓦,玳瑁铺路,待到走过玛瑙浮桥,穿过层层妙曼纱帘进入一处仅用四根巨柱撑起的厅堂内,一股异香扑面而来,箜篌弦音奏出靡靡之调。
谢岙只看了一眼厅内,眼皮就狠狠跳了跳。
为毛这妖物聚集的地方总是如此纸醉金迷、衣不遮体、嗯嗯哈哈声不断…简直是荒淫无度无耻下流透了!
左边是被男妖抱在怀里的少女,右边是被女妖搂在怀中的少年,各种污染耳朵的声音此起彼伏,两边还有几处紫金垂帘遮蔽的私有空间,貌似正在进行更加见不得光的事情,谢岙偏偏还要打量周围环境,评估厅内众妖实力,分析最佳逃跑路线。
啧,此处院子太大,一路走来都没见到出门的路,看来一会要找借口假装去拉肚子、趁机在路上做掉一个妖怪、再用戎睚头假扮之…。等到找到出去的方法后,就去地牢把雪禅也乔装改扮了,带出一起跑路——就是不知道万一被现,金刚罩能不能顶住这群妖怪。
“哈哈哈!按照规矩终于轮到我九足夫人了!”一名女妖忽然把谢岙捉去,但见她貌美如花,□却阵阵扭动,不是有如蛇虫一般的数条鳞尾蠕动出裙角。
谢岙一张脸登时白了,差点没把早饭喷出来。
卧槽,这哪是九足夫人,分明是触手夫人!
“哼哼哼,就让我好好享用你这细皮嫩肉,采了你的元精,等你精竭身衰,再吃在肚中——”
那条如虫尾一般的软足攀上谢岙腰间,正欲扯开衣带时,谢岙蓦地被一股柔风卷着刮到了厅内一侧垂着的紫金羽帘前。
“恐怕要让九足夫人有所失望了。” 一道低沉雅致的笑声从帘内传出。
刹那间,阔郎厅内寂静无声,万般神态凝固,千般呻吟乍停,唯有此声回荡于厅内四面各角。
谢岙倒吸口气,恨不得耳朵失聪,两眼瞬间滚泪,内心无限咆哮——
为……为毛妖尊句融也在这里嗷呜啊!
69哟,避在膝头遭喂食!()
紫金羽帘自卷起;缓缓显出里面一人来。
那人临案而坐;衣衫雍容瀚逸,墨半披;眸带微醺;容姿绝伦细致,又危险森然;幽幽渺渺;如隔画观那万丈峭嶂;千层雪浪,景色虽美矣,却令人观之胆颤心寒。
榻上矮案上铺着七星石棋子,显是刚才无聊之时用来解闷。不同于帘外一派糜烂风景;里面倒是一派逍遥随风荡;散淡任清幽。
眼看到嘴的鸭子飞了,等了足足一个时辰的九足夫人脸色难看道,“不想尊上何时也对这般少年郎感兴趣?”
这九足夫人平时出去捕食一个凡人自是不在话下,奈何今日匆匆赶来参加这酒宴,她忘了带一二人来当点心,只能眼巴巴看着别的妖物尽兴尽性。又见今日妖尊似乎气息甚是温和,胆子壮了壮,话语中不由带出点怨念。
“肤若暖玉,息如暖风,声如清泉,气如烈阳,言语间,眉若挑云,眸似藏日,刚而不弯,韧而不摧……”句融不紧不慢吐出一番话,双眸望着谢岙,温柔而专注,好似深怀眷恋的情人错过悠久的时间,终于能再次重逢,“这般风情,自是令人难以割舍,想要把他狠狠压在那天地各界,赏万般风景,处处蹂躏疼爱一番。”
……她才没有听懂这货说的是什么!
谢岙抖掉浑身鸡皮疙瘩,内心仰天长啸,只恨自己没有随身多带两只耳塞。
接到妖尊余光撇来的视线,九足夫人脸色一白,立刻哆嗦着回到座位上,不忘投两抹怜惜同情的目光落在谢岙身上。
“过来。”妖尊笑得分外温润,向谢岙伸出一手。
谢岙自认为从不做没用的挣扎,可是面对那只匀称修长好似浑然雕刻而成的手,饱满的感情还是压过干扁的理智,胆子迅蔫吧下去,脚下似生根,始终不敢迈出那一步。
一入妖窝深似海,其他的妖物也就罢了,还有一定几率能逃出去,若是遇到这妖尊句融——
想到上次与这厮在一起时的各种心惊胆战,谢岙深深觉得自己在寻找逃跑之路前就会被玩掉半条命。
就在谢岙脚下忍不住后退一步时,眼前身形一晃,下一瞬自己被拉着坐在了矮榻上……妖尊句融的双膝上,还是面对面的姿势!
谢岙背后寒毛霎时蹭蹭雄起,一猫腰就要弹起身。
“许久不见,少侠倒是与我生分了不少,真令我伤心…”句融捉着谢岙的手指微微一动,把离开少许的身体又拉回来,在那细瘦手腕上慢慢摩挲,“好在我有所感,千里迢迢来到此处,与少侠因缘相会。”
…滚他姥姥的相会!
谢岙浑身都散着逃跑信号,却被搂住腰身,深陷对方怀抱之中。那两臂圈成的空间看似松散随意,实则紧紧禁锢,仿佛四周地盘都被这妖的气息完全侵占。
“勿动,今日酒宴为祝这洞主破了九重境界,有行酒规矩,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