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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大小姐不是在参加射艺比赛的吗?怎么比赛中途就离场了?”
“射艺比赛再精彩,也不如来看看王大小姐是怎么输掉比赛的来的更有境界。”慕容嫣淡淡的一笑,眼眸里带着一抹嘲笑,“毕竟每一场王大小姐参加的比赛,最后结局总有意外,想来礼艺也一样会有惊喜。”
王紫月与慕容嫣的眼眸对视,从她冰冷的眸子里,王紫月知道在马中动手脚的事情定然已经被人看穿。
但是看穿了又怎样,那个马夫的家人都被她哥哥抓起来了,要是敢泄露一个字,立即杀掉,她根本就不怕!
她要做的,就是赢得礼艺比赛的头名,继续保持着她的名声才是最好的。
“是吗?慕容大小姐说笑了,礼艺比赛快结束了,关于名次,司丞个各位论判也已经心中有数,此时再来,也没有什么作用了。”
王紫月保持着她大家小姐的风范,清傲的下巴微微抬起,淡淡笑道。
“王小姐也不用这么有自信,毕竟结果没出来前还是很难说的。就像寿旦上,总有一些意外怎么也挡不住,就算是使尽了浑身招数,到最后,不是你的东西,始终不是你的。”
慕容嫣说着,轻轻低叹了一口气,
“其实像我这种人,又没什么名声,就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幸运,画画又比王小姐好一点,跳舞也比王小姐好一点,就连御艺都要比王小姐一点。大概是我运气好,所以第一才女才会屡屡失误,不小心输给我。”
她这话听着好像是带着一点遗憾的感叹,可是只有于她面对面的王紫月才看的清楚,那双眼睛里满满都是嘲弄,话语里都是对自己的讽刺。
王紫月从出生到现在,都是被人捧着。
帝都第一美人,第一才女,让天下女子趋之若鹜的名头,都围绕在她的身边。
她从来都觉得比其他人高上一等,任何同龄的少女,就算是公主,在她眼底都不过一缕浮云。
然而,从慕容嫣出来开始,她每一次都败在她的手底。
就算她从不觉得自己比慕容嫣差,可失败都是那样真真切切的摆在她的面前。
如今,还被她当面讽刺技不如人。
慕容嫣见王紫月闻言后,如她所料的抿紧了樱唇,眼底的光芒阴沉闪烁,下巴崩成了僵硬的线条,就像是暴风雨要爆发的前一刻。
像王紫月这种众星拱月般长大的人,一生中根本就没有受过什么挫折,更别提有人当着她的面前,毫不留情的讽刺她,她哪里还能忍得住。
但是王紫月这个时候还拼命克制着怒意,她两腮咬紧,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僵硬的笑音,嘴角隐忍着抽搐,
“比赛的结果很快就会出来,就像你说的,是谁的东西,最后终究会是谁的。”
百里坤已经看出慕容嫣要做什么了,一双浓眉向上挑了一挑,有些意外之余,又觉得很正常,这才像是她的作风。
看出王紫月的拼命克制,慕容嫣望着那张不自然的面容,天真的朝着她眨了眨眼睛,微笑道:
“是吧,就算得到了,也不奇怪啊!”
说完,她身子微微一斜,对着王紫月露出一个鄙视的笑容,“因为我没有参加嘛。”
因为她没有参加,所以王紫月才有机会拿到礼艺的头名!
这一句话,短短八个字,让王紫月所有的理智都崩于一旦。
就算是她赢得了礼艺,也不过是慕容嫣让给她的,不是她凭着自己的本事得到的!
王紫月面上的矜持已经不再,清傲的五官上被怒意笼罩,双眸紧紧盯着慕容嫣,握紧的手朝着慕容嫣扇了下去,
“谁许你胡乱!”
“嫣儿!”
百里坤欲要冲上去,一股强大的真气横空出现在他的身前,阻止了他的脚步,他不解地望向真气出现的那一方。
宸奕静静的站立在一处,面色静然,看起来整个人都没有移动过,只有左手袖袍如水拂动。
还没来得及问明宸奕阻拦他的原因,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
百里坤迅速的转过头。
王紫月扬手扇来的巴掌被慕容嫣抬手挡住,重重地打到了她拦住的手背之上,她裹着帕子的手背上很快又渗出了红色的血迹。
“太过分!”
不知道是哪一个学生喊了出来,接下来许多学生开始跟着他喊了起来——
“就是,太过分了!说话就说话!怎么可以打人?!”
“郡主手上是刚才为了救朱梨受的伤口,又被打裂了!”
学生们也许会因为王紫月的家世,在很多问题上让步,他们并不是不会明辨是非,不懂善恶美丑,只是因为生活在权利的漩涡中,不得不放弃一些心中守护的东西。
他们也许曾经在私下里取笑过慕容嫣的痴傻,曾经在私下里议论过这个身份特殊的女子,或者曾经为了避开王家的针对,而站在冷漠旁观的位置上。
但是他们都还年轻,都是有着一股热血,一股冲动的少年少女。
四百零三章 你的我全部都要拿走()
没有一颗在官场上打滚摸爬多年,已经麻木的心,也没有一双看尽世界上沧桑,已经淡然的眼。
他们亲眼目睹了慕容嫣在悬桥上那一瞬间,抛弃了自己的安危,奋不顾身地去挽救朱梨的那一幕。
扪心自问,他们也许做不到的那一点。
但是这样的行为,足以让他们的内心震撼。
现在,这份震撼还在他们的内心里,可以说慕容嫣在他们的心中,可以算的上一个小小的英雄。
可是王紫月就这么打了他们的眼底的英雄,那么大而无畏的少女。
不管其中究竟有什么原因,在这一刻,这些学生的骨子里,都容忍不得!
他们全部往院子里面挤去,就像是到了正点的潮水,一下子全部涌了进来,大声的斥责着王紫月刚才的举动。
“司丞大人,王紫月礼艺比试场中,当场打人,如何能算做识礼之人!”
秦茵茵从旁边跑了出来,站在慕容嫣的身边,朝着司丞和论判们大声的喊道。
马上就有许多学生跟着她开始喊,声音合在一起,洪亮如钟:
“怎么算做识礼之人!”
“无礼打人者没有资格论礼艺二字!”
论判们在学生爆发的潮声中,个个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他们刚刚一致认定了王紫月为这次礼艺比赛的头名,紧接着就看到她在众人面前,意欲扇打圣羽郡主!
且不说对方的身份是多么的高贵,乃陛下御封的一品郡主,绝不是其他人可以任意扇打脸面!
就凭着“礼仪”两字,君子千金的忍让,谦虚,风度等等,都在王紫月扬起的一巴掌内消失的一干二净!
在学生的爆发声中,许祭酒从院外走了进来,站定在高台之上,看着面带怒色的学生们,眉峰皱出了高高的峰峦,举起右手在空中一放。
祭酒的身份和平日里的威信,让学生们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可他们的眼神依旧躁动,每一个都看着许祭酒,等待着一个答案。
王紫月看着蜂拥而至的学生,双眸移到慕容嫣的面上,看见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霎那之间明白了过来。
在她双眸中染上一抹疯狂的时候,王义谦跑上前去,将她拉到了一边,附在她耳边说了两句,她的脸色才稍许好了一点。
秦茵茵站在慕容嫣的身边,看着她沁血的手臂,眉宇间含着一抹恼意,
“那个王紫月,她也欺人太甚!”
想起她刚才出来为自己喊的那一声,慕容嫣朝着她点点头,“没关系,我们等许祭酒的宣判吧。”
她的位置离高台不远,扬声说话的时候,许祭酒能听得清清楚楚,他看着台下慕容嫣受伤的手掌,眼眸紧眯。
司丞将刚才各人表现的记录表拿了上来,递给许祭酒,
“根据之前在礼艺比赛里的表现,王紫月为佼佼者。”但是经过刚才的事情,那就不一样了。
许祭酒将记录表翻了一回,望向王紫月的眼神中略微复杂。
旁边的学生们见他迟迟不说今次比赛的结果,又开始催促起来,“许祭酒,请你评判王紫月现在这等行为,还能不能做国子监“礼艺”的代表?”
礼艺一科的头名,就是代表了人的风范风度,所谓恭而不难,安而不舒,逊而不谄,宽而不纵,惠而不俭,直而不往,代表了整个国子监的形象和学风。
这种意义,就像是现代的亲善大使,一定要是公众形象好,举止亲切大方,心地善良慈爱之人才可以担任。
如果礼艺的头名可以当众掌掴其他学生,那就是鼓励其他学生向她学习。
许祭酒看着情绪愤怒的学生,目光在一脸期翼的王紫月和满面淡然的慕容嫣之间掠过,正色道:
“王紫月在之前的礼艺比赛之中,紧扣试题,表现突出,谈吐有仪,最先完成派出的任务,在参加比赛中人为佼佼者。”
王紫月脸色一喜,转过身望着许祭酒行了一礼,“学生谨记许祭酒和各位夫子的教诲,才能拿到如此成绩。”
许祭酒摆手,示意她起来,眼神里带着一抹古怪,瞳眸微眯,
“但是,王紫月在返回赛场之后,当众掌掴本院学生慕容嫣,其行为不堪为表率,故,其参赛中所做表现,有待再查!”
“好!就是这样!”秦茵茵第一次喊了出来,身后的学生也都欢呼了起来。
许祭酒果然是公正无私,绝对不会因为学生的家世和官职有所偏颇。
看着欢呼的学生们,王紫月的脸色霎那间变得寡白,身子在人潮中剧烈的颤抖。
别人没有得到一个头名没有关系。
可她是第一才女啊,在六艺比赛中,竟然连一个头名都没有取得!
这简直就是一种羞辱!
慕容嫣看了她一眼,你以为这就是羞辱了吗?
真正的羞辱还在后面!
在众人纷争之声中,向前一步,朝着台上人,行了一礼,声如琉璃,清脆无比地道:
“许祭酒,司丞,夫子们。学生认为,礼艺一项,不仅仅是要表彰最优秀之人,还应该提出表现最差之人,让所有学生都明白之间的差距!”
欢呼的学生都静了下来,他们没有想到慕容嫣还会接着对许祭酒再次提出要求。
好端端的为何要评判出最差的学生,往年并没有这个规矩。
许祭酒深深地望了慕容嫣一眼,“慕容嫣,礼艺比赛向来是评优不评差,意在鼓励学生,并不是惩罚学生。”
慕容嫣打定主意要让王紫月在六艺院比丢光脸面,仅仅被剥夺一个头名算不得什么,朱梨的伤,不是一个头名就可以抵挡的。
最起码,她要让王紫月以后再也不能装出一副清高才女的模样,不能再以为自己是京城闺秀的典范。
对于这种要脸面的人,直接打她的脸,丢她的面子,才是最有力的还击!
她回望许祭酒,神情坚韧,双眸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如同星石头,字字清晰低道:
“许祭酒,礼艺一项不比其他比赛,它代表的是国子监的精神,代表了国子监风气,是国子监的灵魂。”
四百零四章 让你装不下去()
“许祭酒,礼艺一项不比其他比赛,它代表的是国子监的精神,代表了国子监风气,是国子监的灵魂与中心。
最优秀的,学生知道他的优秀,但是不优秀的,没有人知道不优秀在哪儿。论判们评判的标准,学生们不知道,也无从发现自身到底哪里做的不对!
评出最差的学生,不是为了惩罚,而是为了让所有人都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优缺点!”
慕容嫣一番灼灼的言论,让周围的论判和夫子们都深觉震惊,以往每年都是这么安排礼艺比赛的内容,确实没有想过,学生们是否知道自己的错处。
见论判们的眼神有所动摇,王义谦察觉慕容嫣此举的意图,当先一步,朝着她冷冷地道:
“慕容嫣,就算我妹妹冲动了一点,差点打了你,你也不用如此咄咄逼人,要将她列为最差!”
“谁咄咄逼人了,我妹妹说的是所有参加比赛的人,又没有说你妹妹一个人!”
慕容瑾从院子外慢悠悠地转回来,一看有人在骂他妹妹,从人群里挤到了前面,也不问前因后果,帮了再说!
王义谦一看慕容瑾,嘴角勾着一抹冷笑,“好啊,那你说所有参加比赛的人都回来了,慕容世子你现在才到,这最差的名分是不是要给你?”
这王义谦反应也快,慕容嫣眼眸一动,朝着许祭酒道:“今日参加比赛的人,先后顺序本就不是最关键的,考的是一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