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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苏培盛了-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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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书子把剩下的一个包子塞回给包茂才,又把自己揣在怀里的烧饼拿出来放到包茂才手上,“这个当抵你的包子了,猪肉馅儿的呢,可香了,其实我不大爱吃素的。”

    包茂才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小书子转身想走,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道,“对了,我师父说,王爷身边的事儿不许随便打听。你今天问的话,我回头要告诉我师父的。”

    包茂才一惊,刚想解释,小书子已经掉转头蹦蹦哒哒地走远了。

    不远的山石后头,闪出一个人影来,却是一直管着门房的萧二格。

    萧二格看着小书子的背影,圆头圆脑的身形,顶着个大盖帽,看起来呆呆笨笨的,却步步都迈得踏实。恍惚间,倒让他想起了二十多年前,与他一起初进承乾宫时那人的模样……

    包茂才还捧着包子和烧饼僵在原地,二月的风带着冰丝儿,将他从头到脚吹得透心凉。

    “茂才兄弟,”萧二格嘴角一歪,上前一步搭上包茂才的肩膀,“咱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八爷府

    眼看着到了晌午,毛氏送走了来看她的八福晋和诊脉的大夫,略有疲惫地扶着腰侧往屋内走。

    侍女瑞珠搀着她的手臂,语带抱怨道,“小主月份都这样大了,阖该小心些,日日陪着福晋说话,可不要累了。”

    “福晋一味儿惦记我肚里的孩子,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毛氏慢慢坐到软榻上,“如今府里不比往常,她心里也是不安稳啊……”

    “那福晋也该注意些,”瑞珠蹲到脚榻上,替毛氏捶腿,“您还有一个多月就要临产了,她刚出了孝,万一有了冲撞——”

    “住嘴,这话也是你能说的?”毛氏瞪了瑞珠一眼,瑞珠慌忙垂了头。

    毛氏自往迎枕上靠去,一手轻轻在凸起的小腹上划过,“我现在只盼望这一胎是个男孩儿,否则福晋那儿真是不好交代啊。”

    瑞珠抿了抿唇,又往前凑了两步,压低嗓音道,“小主,我听说贝勒爷给西边那位请封侧福晋了。”

    “真的?”毛氏一愣。

    瑞珠连连点头,“就连张氏都被赏了不少东西,估计之前那事儿,贝勒爷也不准备追究了。”

    毛氏蹙起眉头,沉吟了片刻后微微翘起嘴角,“这对咱们来说,说不准是件好事儿呢,福晋的处境越艰难,就越是用得到我……”

    傍晚,雍亲王府

    “包茂才……”苏伟坐在东小院的亭子里,皱着眉头想了半天。

    张起麟暗暗翻了个白眼道,“你别想了,是个后院门房的管事,在萧二格手底下做事的。”

    “那人倒是个会推脱的,”张保接过话茬道,“萧二格问他时只说是自己想往东小院伺候,回头要送他到暗房那儿,才说是后院一个嬷嬷让他问的。”

    “难就难在那个嬷嬷在福晋院里当差,”张起麟苦了脸道,“我看十有**又是奔着你来的。”

    苏伟垂了脑袋,闷了半天才道,“我就说我不管府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都是那个甩手掌柜的非让我参合!”

    “恐怕不只那么简单,”张保缓了口气道,“这么多年,府里有个大事小情大家都习惯找你解决,福晋一直没能真正掌权。如今府里又有了长史,一众属官,就连后院一点胭脂水粉的用项都是从前院支了才到后院库里去的,福晋怎能甘愿?”

    “我又没把着库房,”苏伟虎着脸道,“银钱的事儿都是账房和王钦他们看着的,现在又有专门的司库,我顶多帮主子看看账本——”

    张保还想再说,却终是咽下了。

    这事儿若真论起来,苏伟还确实是冤枉的,从正三所到四爷府,他从没坐过大总管一类的职务,只要有人能用,他一准儿推脱出去。只主子不准他一味躲懒,下头报上的账册,都让他帮着看,有什么话也都让他代着办。

    这么多年下来,苏培盛的名头是太响了。所有奴才都只当他是王爷跟前最受宠的太监,甭管是什么职位,只要他张口了,就是他说了算。

    结果到最后,苏培盛的一味躲懒在后院主子眼里是一点用没有,反倒顶了王钦几个,成了手把重权的头一号人物。其实,怪来怪去,还是因着他们主子的一心宠爱,这份疼宠甭管怎么遮掩,到底闪了不少人的眼睛。

    “福晋也不是要手把手地捂着库房,底下人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张起麟开口道,“只不过这总要有个做主子的章程,这事儿说不准还得王爷出面才合适。”

    苏伟扁了扁嘴,垂下脑袋不再说话……

    四阿哥回到王府时,他们家苏公公正大字型趴在床上。四阿哥自己换了衣服,吃了点心,喝了茶,又洗了澡,苏公公还是那个姿势。

    “这是怎么了?”四阿哥把苏伟往里头推了推,“给爷让点儿地方,又谁惹到你了?还是你那铺子有人找麻烦了?”

    苏伟没搭理他,只伸长了手脚把床占住一大半,四阿哥推他,他就踹回去。

    “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四阿哥探手进去掐他腰上的肉,“小时候还给爷盖盖被子,拉拉帐子,现在爷都天天自己伺候自己了,你还给爷甩脸子?”

    苏伟哼了一声,收回手脚,脸冲着床内,闭上眼睛。

    四阿哥看了他半晌,到底没追根究底,拽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被踹了一脚,还暗暗笑出声来。

    小时候,这人伺候自己事事精心,恨不得整个晚上将被子压在他身上。如今两人关系不同了,才渐显出骄纵来。冬天要睡在床里,夏天睡在床外,冷了就把被子抢来裹得像只蝉蛹,热了就一脚把他踹出老远。因着这个,张保几个将他床下的脚榻加了层厚厚的毛毡子,就怕他们主子被踹下床时摔坏了。

    但扪心自问,四阿哥是最喜欢苏伟这般任性的,每个晚上看到这人舒坦地睡在自己身边,是脱了一天的尔虞我诈后,最让他放松的时间。到底老天对他不薄,若没有碰到这人,他大概一辈子也体会不到倾心相付是何般美妙的滋味。

    一夜好梦,清早醒来,包茂才那码子事儿就被苏公公当个屁放出去了。左了,他跟福晋是不太可能和平相处的,就算是真的架空了人家也架了这么多年了,再怎样还能倒回去不成?

    四阿哥天没亮就进宫上朝了,苏伟这边收拾妥当后,准备快刀斩乱麻,赶着四阿哥还不知情时,把事情解决了。

    王府中,东路南角有一溜暗房,奴才们从这经过都不自觉地加快脚步,只因这屋里总是时不时地传出哀嚎声。

    苏伟推开暗房的门,兆佳氏恩绰迎了上来,昔日东三所陪伴四阿哥读书的八位哈哈珠子,只有自己和纳穆图、佳晖还留在四阿哥身边。原本,他在兵部任个闲职,后来王府分配属官,他与佳晖一样,得封三品一等护卫,渐渐开始专管暗房刑讯一事。

    “苏公公,”恩绰冲苏伟拱了拱手。

    苏伟低头回礼,向监房内看了看道,“这几天有没有新人进来?”

    “有,”恩绰指了一个倒在草堆上的男人道,“是个粗实的杂役,借着打扫正院的机会,偷摸进了王爷的书房,正四处翻找时被咱们抓个正着。”

    “他招供了吗?”苏伟背着手站在铁栏前。

    恩绰抿了抿唇道,“没有,他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了,如今看来,也是快不行了。”

    两人正说着,原本伏在草堆上一动不动的男人,突然一跃而起,向栅栏扑过来。

    “苏公公!”恩绰一把拽过苏伟,那人撩到一点袍摆,还怒吼着紧抓不放,另一只手里握着根一头磨尖的草棍,凶狠的目光里恨不得当场给苏伟放血才甘心。

    “你找死!”一旁的守卫一鞭抽过来,打在男人的手腕上。

    恩绰眉头一皱,呵斥道,“住手!伤到苏公公怎么办?”说着将苏伟的袍摆从那人手里拽出来,又拉着苏伟向后退了几步。

    苏伟蹲到地上,与那人对视了半天,叹口气道,“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当什么探子呢。看你在这里熬着也是遭罪,不如帮我一个忙吧。回头清明时节,我也让人给你烧点买路钱,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包茂才被萧二格放了,没进那暗房的门,却也让他吓掉了半条命。好在,他把罪过都推到了一个嬷嬷身上,半点没透出福晋的意思来。即便他们怀疑,也没证据敢指摘主子。

    “说到底,那苏培盛再怎样受宠,也不过是个没根儿的奴才罢了!”想到这儿,包茂才还暗暗地啐了一口,只要他靠紧了福晋和三阿哥,迟早一天,把这帮人都踩在脚底下。

    “包管事,”一个小厮跑进排房里,“苏公公叫奴才们都到暗房外头去呢。”

    包茂才皱了皱眉,心想这些人又耍什么幺蛾子,强自撑起还有些发软的腿,跟着小厮往南面去了。

    除了贴身伺候主子的奴才,王府的下人都聚在了暗房外头。

    苏伟与纳穆图站在屋檐下的台阶上,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对视一眼道,“今儿我跟苏公公叫大家来,是为着最近王府里频频出现心有不轨之人。”

    两个护卫将头前儿的男子从暗房里架了出来,这人被绑了双手双脚,还兀自挣扎不休,喉咙里传出诡异的吼声,狂躁的模样好像一只发了病的疯狗。

    苏伟走下台阶,指着男子道,“这人受人指使,进王府做密探,一直围着东小院打转,还想出各种法子打听王爷的事儿。虽然他断了舌头,一直没有招供,但既涉及王爷,便是宁可错杀三千,不能放过一个!”

    围观的奴才们都被那人猩红的断舌吓得面目苍白,苏伟看了一圈后,站回台阶道,“今日就在大家面前立个规矩,王府里头不许有顺风耳、千里眼!一旦发现,打死不论!”

    “来人啊,”纳穆图接过话头,“杖责三百!”

    奴才们一时面面相觑,两个护卫将男子按到长凳上,刑讯的木杖上头都捆着一圈麻绳,那麻绳也不知用过多久,透着暗暗的赤红。

    三百杖一直打了半个多时辰,因着没了舌头,倒没有刺耳的尖叫声,只那一声声沙哑的暗嚎,像是野兽的爪子在每个人心头刮出一道道血痕。

    没有熬到一百杖,男子就咽了气,杖责兀自不停,到了二百杖时,尸体的下身已经成了模糊不清的肉块,血肉夹着碎骨流了一地,围观的奴才们不少当场吐了出来。

    跟着苏伟的小英子一直担心地看着自家师父的神色,苏伟的脸色除了有些发白外,倒没有其他异处,只是背在身后的双手,不知不觉间紧紧地扣在了一起,指甲刺破掌心的皮肤,留下斑驳的血痕,苏伟却毫无知觉。

    福晋院里

    暗房外的消息不断传来,足足的三百杖打完,暗房的护卫拿了麻袋收敛那人的尸体,粗实的杂役们抬了十多桶水来冲洗石砖。

    奴才们在苏公公等人离开后慢慢散开,不少人都是被扶着走的,包茂才更是像滩烂肉一样软在原地,让几个小厮硬扯着衣服抬回了排房。

    福晋靠在软榻上,脸色苍白如纸,额鬓渗出层层细汗。

    诗瑶抿着唇角,异常担心地替福晋揉着胸口,喝退了前来报信儿的丫头道,“主子放宽心,暗房处置个奸细,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呢。都是那丫头不懂事儿,净说些血腥的场面吓人,看奴婢一会儿怎么收拾她。”

    福晋深吸了两口气,拍抚着胸口道,“你去看看那个包茂才是不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平时不声不响的,这时候处置人呢。”

    “主子糊涂了,这个时候咱们派人去了不是更扎眼嘛,”诗瑶又轻理着福晋的背道,“那个苏培盛一贯最爱在奴才中间立威,咱们不用管他。凭他打这个杀那个的,难不成还敢闹到主子面前来?”

    福晋缓了两口气,慢慢靠向迎枕,额头上的冷汗沁出来了,身上却开始阵阵发冷。

    四阿哥回到王府时将至傍晚,苏伟却已经躺到床上,沉沉睡去。

    包茂才的事儿,四阿哥才从张保处得知,本想回来后直奔福晋院里,却不想一府的奴才都在战战兢兢。张起麟赶到把上午的事儿一一跟四阿哥禀告,四阿哥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进了东小院。

    小英子见四阿哥回来了,连忙从脚榻上站起,给四阿哥行礼。

    四阿哥点了点头,走到床边坐下,见苏伟睡得沉,便压低了嗓音道,“是不是吓到了?有没有叫丁芪来看看?”

    “师父说用不着,他睡一觉就好了,”小英子低着头答道,“我让膳房送了安神汤来,师父喝了一碗就睡了。”

    四阿哥点了点头,回身见苏伟紧紧攥在一起的拳头,皱了皱眉,伸手揉了开后,才发现掌心里斑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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