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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苏培盛了-第3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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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手太冷,”苏伟一把抓下四阿哥的手,自己在被子里往床中间挪了挪道,“你也上来捂一会儿,一会儿就热乎了。”

    四阿哥又在苏伟脸上摸了摸,最后还是脱了靴子,跟苏伟一起躺到了床上。

    “我让张保他们去水里抓蛇了,”苏伟侧过身道,“船夫说那是水蛇,本身没毒,攻击性也不强,我想应该不是人为的。不过,后湖里头都得下网捞一捞了,说不定不止那一条。”

    四阿哥在被子里抓过苏伟的手,轻轻捏了捏,“爷的脑子里面,一直闪过你跌下湖那一瞬间的画面,心里好像被抽空了一块儿似的,现在还补不起来”

    苏伟支起身子,半趴着看了四阿哥一会儿,突然扑过去,把四阿哥一搂,“现在补起来了吗?”

    四阿哥心口一热,半晌后轻轻一笑,“再抱一会儿!”

    “好!”

    张起麟端着药碗,候在门口,一边寻思着如何开口送药,一边在心里暗暗为自己叫好,他就说嘛,这个门是能随随便便进的吗!

    十月二十三,圆明园

    苏伟收到了王致和南酱园辗转送来的信,信是平安面馆的掌柜,也就是绣香的兄长借着买酱菜的掩护,暗中送到南酱园的。

    南酱园一直想将信交到苏伟手上,可惜苏伟和一帮老太监自离了王府后还没回去过。王府新换上来的一帮小太监,南酱园的人也不熟悉,所以信一直压在掌柜手里。

    这次还是苏伟派库魁回京收账,这才辗转送到了苏伟手上。

    绣香的哥哥识字不多,信也写的潦草,大体的意思是,绣香跟随侧福晋出京,很长时间没有消息,前几日突然拖人送来一堆绣品,说是为了给哥哥庆祝生辰,绣香哥哥的生辰早已过完,遂觉得十分蹊跷,特意详细查看了那堆绣品,发现其中两方帕子有些奇怪。

    苏伟拿出那两方帕子看,一方帕子上,绣了几根折断的桃花枝,一地的花瓣洒在碎石堆里。

    这是绣香曾经与苏伟约定的求救暗号,一地残枝代表她们遇到了危险。

    而另一方帕子上,绣了一支金簪被困在一个黑洞洞的屋子里。

    金簪代表的应该是嘉怡,难道是嘉怡被囚禁起来了?

    苏伟一时得不到确切的答案,但绣香她们确实遇到了困难是肯定的。

    嘉怡如今的身份,在八阿哥身边很有用,苏伟并不想放弃,他必须想办法,尽快查出八爷府后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十月末

    众人都随康熙爷回了京城。

    雍亲王府内,太监们明面上分成了两股势力。年轻的巴望着万祥,年老的还是以苏公公马首是瞻。

    只有东小院清楚,这王府里,其实从头到尾,仍然只有一个苏培盛。

    十一月初一

    苏伟从吉盛堂出来,迎面正碰上两张熟脸。

    “哟,这不是何公公和任公公吗?”苏伟眉角一翘,两只手往身后一背,端的是目中无人。

    任诚脸色一沉,还未待发作,就被何玉柱抢先压了过去,“苏公公安好,小弟两个听说苏公公营下的吉盛堂,那是客满为患,今儿是特地来开开眼的。”

    “好说,好说,”苏伟咧嘴一笑,“比起那个什么天和商号是要好上那么一些,但是也还称不上客满为患。”

    何玉柱的眼角抽了抽,强保持住风度,指了指不远处的酒楼道,“不知苏公公可否赏个脸,今儿既碰上了,就让小弟招待您一回?”

    苏伟往那酒楼看了看,打量的目光从何玉柱的脸上慢慢扫过,片刻后,干脆点头道,“好啊,既然何公公盛情难却,苏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377 第三百七十三章 无间道() 
康熙四十八年

    十一月初一,迎宾酒楼

    一行三人进了酒楼;何玉柱叫人开了最好的包厢;定了十二两一桌的席面;酒都是现挖出来的七十年陈酿,又吩咐小二去临街的卤肉铺子拎了二斤压锅底儿的酱牛肉回来;可说是样样周全,给足了苏大公公面子。

    苏伟见此情形,也不得不稍稍放下些架子;接了何玉柱倒上的酒,举杯与二人共饮。

    何玉柱与任诚都是一饮而尽,苏伟眼珠一转;仍只是沾了沾唇。

    酒杯一放下,任诚又黑了脸,何玉柱却是毫不在意的模样;一边给苏大公公布菜;一边歉笑着道;“今儿这酒席还是仓促了些,待他日小弟悉心筹备一番,再好好宴请苏公公一次,届时多请几位兄弟来作陪,还望苏公公不吝赏光。”

    “何公公太客气了,哪能总让你破费呢,”苏伟吃着那酱牛肉倒颇为受用,心里寻思着一会儿自己也买点儿给四阿哥带回去,“兄弟们想聚聚,尽管到西来顺就是,咱家做东。”

    “哎唷,小的可一直馋着西来顺的羊汤锅呢,”何玉柱一脸喜不自胜的模样,看得任诚都直撇嘴,“不过,小弟请苏公公是小弟的一片诚意,苏公公要摆宴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咱们这随侍主子的,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也合该多多来往嘛。”

    苏伟眉头一挑,手在酒杯上轻轻蹭了蹭,嘴角微微弯起,“何公公说得有理,都是做奴才的,常来常往些,日后也好有个照应。”

    “可不是嘛,”何玉柱一脸被说到心坎里的感动神情,转头冲着任诚道,“咱们就说这次敬事房出的动静,折进去多少人呐。这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做奴才的,哪个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像你我之流,好不容易混到了主子跟前儿,再不好好跟苏公公取取经,说不准哪天就走上前人的老路啦!”

    任诚倒是被何玉柱忽悠地一愣一愣的,苏伟却只是笑,“何公公太过高看苏某了,咱家不过是跟着主子的年头多些,仰赖主子宽宏罢了。”

    “诶,苏公公的大名这宫里宫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何玉柱翘起个大拇指,眼眉挑了挑道,“就是万岁爷身边的梁公公、顾公公,提起您来那也是赞不绝口。至于咱们这小一辈的太监,自打进宫来,哪个不是听着您的传奇长起来的?”

    “那是,那是,”坐在一旁的任诚,被何玉柱随手一拍,也紧跟着附和道,“我以前跟着师父时,就总听他讲起苏公公的事儿。苏公公不仅伺候主子伺候的好,在边疆还勇斗敌军细作,被万岁爷亲自下旨晋升,这可是宫里哪位公公都没有过的殊荣啊,小弟们都是打心眼里佩服您。”

    “何止万岁爷亲自下旨啊,”何玉柱一边给两人倒酒,一边继续替苏大公公追忆往昔,“当初阿哥所里,四阿哥跟六阿哥同患疟疾,那要是没有苏公公”

    这一顿饭吃到最后,包厢里的三个人已经快要搂成一团了。

    苏大公公红着脸,大着舌头,一手搭着何玉柱的肩膀,一手指着自己道,“我,苏培盛,那是白手起家!跟着,就是那个,我们家主子,一路摸爬滚打,九死一生啊!容易吗?你们说,我容易吗?”

    “哎唷,苏爷爷,”何玉柱握住苏伟的手,一双眼睛饱含热泪,“您不容易,咱们都不容易!但是,说真的,小弟心疼您咱们不管主子间什么关系啊,说句真心话,小弟我,心疼您啊!”

    “诶,别说这些没用的,”同样大着舌头的任诚挥开这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仰头指天道,“只要苏公公一句话!那个万什么的,他算个屁!”

    任诚的话音一落,半趴在桌上的何玉柱有那么一瞬间僵硬了一下,可当他再度抬起头时,迎面对上苏培盛的醉脸,两人又嘿嘿地傻笑了起来。

    苏伟冲任诚摆了摆手,嘴里啧啧了两声,“不过一个跳梁小丑,谁把他放在眼里啊咱家是谁?咱家是苏培盛!我穿上这一身补子时,那个,那个万祥!还在吃奶呢!”

    “嗯,不提他,不提他!”何玉柱抓着酒壶又给两人倒酒,“提那么个人,扫兴!来,咱们继续喝,来,苏公公”

    酒过三巡,包厢里的三人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被随从扶上马车时还拽着对方的手,依依惜别了半天,约好改日一定再聚,才各自离去。

    早等在马车上的库魁,看到完好无损的苏大公公这才略微松了口气,忙沏了浓茶给苏伟解酒。

    苏伟上了马车,眼中就恢复了三分清明,接过茶碗,猛灌了一大口,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苏公公,”库魁又沾湿了布巾给苏伟擦脸,神情满是疑惑,“这何玉柱跟任诚是打的什么鬼主意啊?怎么突然来找您喝酒了?刚才要不是吉盛堂的杜掌柜拉着我,我就带人冲进去了。”

    “嗯,还好你没带人冲进去,”苏伟打了个酒嗝,往垫子上一靠,“这两人是来跟我套近乎来了,估摸着是他们背后的哪位主子想要拉拢我吧。”

    “拉拢您?!”库魁一脸见了白痴的表情,有些不敢相信。

    “自然是我,”苏伟抬手在库魁肩膀上拍了拍,“你要知道,现在在外人眼里,我是个被主子厌弃过,甚至赶出王府的老太监。正所谓,一代新人换旧人,咱们本来想培植个万祥,分散分散旁人的注意力,如今这一遭,也算个意外之喜了。”

    “可是,”库魁总觉得有些不妥,“这事儿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万一让人发现您是假意投诚——”

    “诶,不管那么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苏伟用力挤挤眼睛,神情有些倦怠,“反正是送上门来的机会,咱们就将计就计,顺水推舟呗。”

    “哦,”库魁看出苏伟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遂也不再多问,替他整整靠垫道,“您先睡会儿吧,等到了府门我再叫您。”

    “嗯等一下,”苏大公公又猛然想起了什么事,无奈脑中已经一团浆糊,推开车窗吹了半天冷风,刚好看见一个卖胭脂的走货郎蹲在路边吃饭,随手一指道,“我想起来了,临街有一家卖胭脂的很好吃,咱们去买两斤给主子尝尝。对了,跟伙计说,要压锅底儿的哟!”

    说完也不等库魁反应,捏着兰花指挽了个鬓边花的苏大公公就仰头一靠,睡死了过去。

    傍晚,雍亲王府

    苏伟再次清醒过来时,身上盖着毯子,躺在软榻里侧,四阿哥就坐在他身边,正俯首在炕桌上写着什么。

    榻里的人轻轻一动,四阿哥就停了笔,转过头来,见苏伟睁了眼睛,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道,“醒啦,头疼不疼?”

    苏伟筋筋鼻子,慢腾腾地坐起来,脑子里虽然还是沉闷闷的,但身上很舒爽,显然有人已经给他擦过身子,换过衣服了,“不怎么疼,就是有些沉。”

    “吃点儿东西,去床上睡吧,”四阿哥拽过毯子把苏伟包严实,“喝了那么多酒,回来都不省人事了,下次再不许这样了,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出点事怎么办?!”

    “不会出事的,”苏伟嘟囔了一声,打算转移话题,遂抻着脖子往炕桌上瞅了瞅道,“你写什么呢?今儿边关有什么消息吗?”

    “鄂海发了奏章回来了,”四阿哥冷哼了一声,“说是甘肃存仓米麦及现在可供采买的米石,已尽够赈灾及配给兵丁。又庄浪、西宁、巩昌三处,有旧贮粟米四万余石,将此米运送三万石至甘州,再与甘肃存仓之麦一起,陆续运至军前,相兼支给,军需有余。若从邻省运送,路远费多,请行停止1。皇阿玛已经应下,现在回折已经在路上了。”

    “那,”苏伟皱了皱眉,盘着腿往四阿哥身边凑了凑道,“甘肃的存粮到底够不够啊?”

    “看地方呈上来的记录确实是够的,”四阿哥把一本册子摊开给苏伟看,“不过,各地方府库亏空已不是一年两年了,甘肃这几年频频大旱,收成能有多少。我估摸着,不少粮仓都是样子货,最后肯定还得从老百姓身上扒。”

    “都已经大旱了,再扒要死多少人啊,”苏伟皱皱眉,“那个鄂海最不是东西了,摆明了拿捏富大人嘛,川陕的存粮怎么也要比甘肃强些,这么推三阻四的,他就是想趁机分一杯羹!”

    四阿哥轻轻叹了口气,又拿起笔蘸了蘸墨,“富宁安到边关统筹兵丁粮饷,对于这种局面,应该是早有准备的。我这就书信一封,让年羹尧先筹措一批粮草,若是边关有需要,直接从四川调过去。甘肃的存粮还是要以赈灾为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果皇阿玛追究,富宁安可以把责任担下来。皇阿玛心里也有数,不会为难他的。”

    苏伟认同地点点头,看着四阿哥写信,四阿哥却一直没忘被人岔过去的话题,瞥了一眼装乖巧的苏大公公道,“我都听库魁说了,老九、老十身边那两个公公,你以后不许再接触。就是老九打了拉拢你的算盘,老八可不糊涂,这事儿太危险,你给爷到此为止。”

    “那我不是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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