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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站在苏伟身侧的马五冲何玉柱垂了垂手,何玉柱笑了笑,倒也没坚持,转身让人把彩头端给了那名仆役。
院中,莺歌燕舞之声又起,何玉柱亲自给苏伟布菜倒酒,苏伟笑着受了,在柳叶的伺候下,还真的用了不少。
酒过三巡,院中摆起了细颈瓶,众人玩起了投壶。只是不知是谁出的馊主意,投壶不中,就要扒一件陪酒女的衣裳。
院中顿时嬉笑声与尖叫声四起,苏伟皱了皱眉,不耐地闭上眼睛。
一旁的柳叶见状,又给苏伟倒了杯浓茶,轻轻推到他身边,“苏爷要是难受的紧,不如进屋子里歇一会儿,柳叶去厨房给您要一碗醒酒汤。”
“不用了,”苏伟敲了敲额头,端起茶碗喝了,睁开眼睛时就见柳叶眼巴巴地瞅着她,“你是哪里人?怎么会沦落到这里呢?”
“小女是河南人,”柳叶抿着唇角低下头,“家乡闹饥荒,跟着哥哥嫂嫂进京投靠亲人,可是没被收留……后来,就被卖到了这儿。”
“被你哥哥?”苏伟皱起眉头。
“是,”柳叶苦涩地笑了笑,“我来时年纪还小,婆婆就一直留着我了,只是今年……”
苏伟了然,心里却不大舒服,再抬起头时,院子里又是一阵阵尖叫。
正在此时,之前那两个身材魁梧的仆役醉醺醺地走上了凉亭,开始拉扯柳叶,“过来,跟爷下去!陪爷玩玩!”
“不行,我,苏爷?!”
柳叶被拽起,未及苏伟开口,那二人就将柳叶拉出了亭子。
苏伟站起身,柳叶被推到细颈瓶前,瑟缩着肩膀,手里被塞了箭杆,周围都是起哄声。
柳叶又往苏伟的方向看了看,神情凄惶而无助。
“投啊!赶紧投!不投,我可扒你衣裳啦!”跟齐六比武的仆役嬉笑着作势上前。
柳叶尖叫一躲,手中的箭枝也跟着飞了出去,却正正落在了花瓶前头。
“没进!那可别怪我们不客气啦!”
两个仆役带着几个太监一拥而上,柳叶一阵尖叫,衣领被人一把撕开,露出一片香肩。
“砰!”
火药味四起,一只花瓶被凭空崩成了碎片。
混乱的院中安静了一瞬,下一秒众人四散奔逃。
院子中间整个空了下来,微醺的何玉柱这时才看清站在院中的人。
苏伟端着沉甸甸的火/枪,正对着之前与齐六比武的仆役胸口。
饶是何玉柱离得不近,他似乎也能看到那仆役额头上渗出的层层汗珠。
另一个会武的仆人正要上前,却被一直沉默的马五当头拦住。
马五给人的感觉与齐六不同,他不主动露面时,就像一个随时能消失的隐形人,哪怕就站在离你三步远的地方,你也很难注意到他。
可是,当他锋芒外露,不再着意隐藏自己时,整个人就像一把久未出鞘的宝剑,银光闪烁下,杀气四溢!
也正是这种时刻,何玉柱和那两个受过特殊训练的仆从才真正意识到,马五的实力绝对在齐六之上!
“苏公公,你想干什么?”指望不上同伴的仆役,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黑洞洞的火/枪口,“你要是不满意我赢了你的彩头,那我退给你就是了。”
“呵,”苏伟一声冷笑,语气却出乎意料的和善,“你做什么这么害怕啊?你难道不知道,火/枪开过一次后要重新压上火药才能继续使用的吗?”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那仆役更是瞬间就傲了起来,“我说苏公公,咱们出来玩就得能玩得起,能玩得开!您看您这也不知是为了几张银票,还是为了一个妓/女——”
“砰!”
一股热风擦着那仆役的手臂飞了出去,又一只花瓶碎成了粉末。
刚还高谈论阔的高手仆从,呆立在原地。
苏伟嗅嗅鼻子,突然闻到一股腥臊,再定睛一看,那人两腿之间流下了一滩水渍。
“咦——”苏大公公嫌弃地连退好几步,捏紧鼻子冲远处的何玉柱道,“这就是你们家的高手啊,你们那儿就没有个胆子再大点儿的啊。”
何玉柱还愣愣地站在原地,苏伟环顾一周,被各种呆滞的神情逗得一乐,“行啦,有那么惊奇吗?咱家的火/枪确实高端了些,不用次次重添火/药。刚才,就是跟大家开了个玩笑,投壶有什么好玩的,真刀真枪的才有意思嘛。”
还在凉亭前的何玉柱一个激灵,勉强回过神来,忙又重新招呼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只是这一次,没有人敢再放浪形骸。院子里的妓/女也都收敛了习性,穿好了衣服,乖巧地敬酒夹菜。
何玉柱把苏伟迎回亭子里,得救的柳叶也跟了过来,看着苏伟的神情感激地无以复加。
“苏公公,您别见怪,是小弟安排不善,”何玉柱倒了新茶,轻轻放到苏伟手边,“那两个不长眼的奴才,小弟一会儿就交给您,随您处置!”
“何公公啊,”苏伟微阖了双眼,嗓音慵懒沙哑,“咱家在这紫禁城里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了,你在我身上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怎么就不好好了解了解我呢?”
何玉柱一时心虚,“苏公公,这是何意啊?”
苏伟叹了口气,看向何玉柱的眼神就像看个不懂事的孩子,“何公公以为,我苏培盛现在最缺的是什么呢?金钱?权势?”
“苏公公深受雍亲王看重,又深谙经商之道,”何玉柱渐渐理解苏伟的意思,有些悔不当初,“金钱、权势,您都不缺!”
“那你凭什么以为那几个跳梁小丑就能震慑地住我?”苏伟低头把玩起了手上的扳指。
何玉柱站起身,冲苏伟深深一躬,“是小弟糊涂,是小弟愚蠢,还请苏公公大人有大量——”
“诶,”苏伟打断何玉柱的话,嘴角微微勾起道,“今儿这局我既然来了,就已经表示了我的诚意,我又怎么会怪何公公呢?”
“诚意?”何玉柱感觉自己有些跟不上苏培盛的思路。
苏伟悄然一笑,“何公公到底是为何接近我,你我心知肚明。咱家若是一味不懂变通,今日就不会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和你站在一起了。”
“苏公公?!”何玉柱回过神来,定睛看向苏伟。
苏伟却没有为何玉柱直接答疑解惑,而是转了话题道,“何公公知道我苏培盛,是凭什么本事一路走到今天的吗?”
何玉柱摇了摇头,苏伟嘴角一弯道,“因为咱家一直比别人看得远,看得多。”
“苏公公远见卓识,小弟惭愧不如。”
苏伟摇了摇头,走到凉亭边,看向院墙外,“你还是不懂,咱们这些伺候皇子的太监,若无法看得远、看得多,就会把路走绝,待到死期将临时,再想回头,可就来不及了!”
“苏公公的意思是——”何玉柱有些疑惑。
“人啊,不能一条路走到黑,多给自己备条后路,就等于多给自己留了条生机,”苏伟转过身,拍了拍何玉柱的胸脯,“这话,不止对应我,你也一样!”
傍晚,雍亲王府
晚膳已摆上多时,四阿哥却一直没动筷。
张起麟有些焦急地在门口张望着,终于,天快黑透时,远远地看见一串灯笼径直往院门而来。
“回来了,回来了!”张起麟几步奔到书房,对站在多宝阁前的四阿哥道,“王爷,苏公公回来了,奴才就说肯定没事儿的。”
四阿哥回过头来,神情轻松了不少,语气却一样严厉,“大早上出去,现在才回来,看爷怎么收拾他!”
正说着,苏公公进门了。
确切地说,是苏公公被架着进门了。
“主子,”库魁咽了口唾沫,“苏公公喝的有点多……”
四阿哥脸色一寒,几步上前,不想还没接到人,就闻到一股呛人的胭脂味。
天公作霉,喝多的人正好在此时打了个酒嗝,昏沉沉地睁开眼睛,看见四阿哥就笑地没心没肺,“啊哈,主主子,我,我给柳叶赎身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小苏子,娃娃真是太能罗嗦了,一场宴会竟然写了一章,不过还算紧张刺激吧。
新文写的不是很满意啊,为啥更出来看起来就不对劲呢,我要锁文重改吗,哦,no!!!!
第382章 醋桶()
康熙四十八年
十一月二十五; 雍亲王府
傍晚,原本安静的东小院突然忙碌了起来。
茶房里热气熏天,一边用大锅烧着热水; 一边煮着暖胃的鸡汤和解酒茶。
库魁捧着那只他专用的巨大木桶,蹲在茶房外头显得十分可怜。
更可怜的是被迫留在内厅等候传唤的张保和张起麟; 面对卧房门帘上投出的两道张牙舞爪的人影,恨不得把脑袋插/进花瓶里。
而此时; 已然分不清敌我的醉猫苏大公公; 成功被四爷武力制服; 按在了软榻上。
“来人啊,救命啊; 非礼啊!”
卧房里一阵杀猪似的嚎叫; 两位张公公都掩面而立; 尴尬地无所遁形。
一炷香后,门帘猛地掀开,卷成一团的锦缎长袍; 纯白里衣; 连带着还没穿上几天的黑色云纹短靴被一股脑地扔了出来。
“拿去烧了!”
“是!”
二张公公几乎同时扑过去,张保手快把几件衣服都揽在了怀里,张起麟慢上一步; 好歹也捡了只靴子。
两人迅速退出屋门,正赶上一路苦着脸,提着水桶而来的库魁,顿时心有戚戚焉。
卧房内; 被扒了个精光的苏公公,倒在榻子上,两眼泪汪汪地咬着毯子边儿,自娱自乐地扮演着被夺去清白的失足少女。
四阿哥绕着屋子来回走了两圈,闻着那人身上还未散去的胭脂香气,头顶都要冒烟了。
“主子,”好巧不巧,在四阿哥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时,库魁到了,颤着声立在帘子外头,“奴才提热水来了。”
四阿哥堪堪咽下一口闷气,瞪了一眼榻子上毫无自觉的某人一眼,沙哑着嗓子道,“进来吧!”
“是,”库魁低垂着头,一路绕到屏风后头,把热水添进浴桶里,“主子,温度刚好,可以沐浴了。”
“恩,你出去吧,”四阿哥慢慢撸起一只袖子,凝视着软榻的双眼泛起了寒光。
库魁压根不敢抬头,提着木桶,飞速消失在门外。
还倒在毯子里的苏伟乐呵呵地一摆手,细着嗓子道,“大爷,再来啊!”
火盆中的木炭“啪”地爆出个小巧的火花,四阿哥的头上则是岩浆涌动。
“啊——”
天地倒转,眼前一花,自己就到了水里,酒醉的苏公公一时半刻还无法理解。
四阿哥捞出**的布巾,拽起苏伟的一条胳膊就开始擦,结果没控制好力道,两下过去,白嫩的胳膊上就出现了一条红印。
苏大公公立刻大呼小叫了起来,指着自己的胳膊,直斥四阿哥的暴行。
四阿哥也是一愣,看着那条红印,心头的怒火顿时被一阵疼惜压去了大半。
天色已晚,各房都亮起了烛火。
一直吵吵闹闹的东小院逐渐安静了下来,火光闪烁中,屏风后头一阵悉悉索索,藏青色的长袍搭在了衣架上,还冒着热气的木桶中,迈进了另一个人。
苏伟垂着脑袋,戳着水泡,嘴里嘟嘟囔囔。
四阿哥坐下后,把人搂到怀里,捏着下巴,看着那一双带了红血丝的眼睛,口气不自觉地放软,“怎么样?清醒了没有啊?”
苏伟眨巴眨巴眼睛,身子一软,趴到人怀里,在四阿哥耳边,小小声地嘟囔着,“他们拿了我两千两银票,也不知道还礼,一点规矩都不懂……”
四阿哥咬牙,搭在浴桶边缘的手都不自觉地往里抠了抠,“你那么心疼银子,怎么还舍得给人赎身呢?”
“唉,”苏伟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话音里还带着浓浓的醉意,“其实,你并不了解真正的我,人家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哦?是吗?”四阿哥气极反笑,把手伸进水里,慢慢掰开那人的腿。
“你干什么?!”
等两人的姿势已变成一上一下时,迟钝的苏大公公才反应过来。可惜,貌似来不及了……
“让爷看看,你怎么怜香惜玉啊?”
四阿哥微一挺身,水波一阵浮动,苏伟的瞳孔随之放大,脱口而出的呻/吟带着点点吃痛。
让本来循序渐进的四爷,一时恍神,手上的力道消失,屏风后顿时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叫。
醉酒的人脸色酡红,看起来愈加委屈。
四阿哥强忍**,在柔软温热的深处静候了片刻,感受到怀中的人慢慢放松下来,这才缓缓开始动作。
夜色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