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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与福晋转至正厅坐着,弘晖被四阿哥抱在怀里逗弄。宋氏、李氏带着大格格茉雅奇、二格格伊尔哈进屋请安。
“姐姐,姐姐”弘晖伸着小手冲两位格格使劲。
伊尔哈甩开李氏的手跑到四阿哥身边,茉雅奇迈了一小步,被宋氏一瞪眼,又站回了原地。
伊尔哈攀着四阿哥的腿,握了握弘晖的小手,仰着一张粉嫩的脸道,“阿玛,咱们都出宫了,你什么时候带我去骑马啊?”
四阿哥笑笑,“再等几日,阿玛巡视过庄子,捡一座最好的带你们去。”
“真的,要去骑马啦,”伊尔哈顿时眉开眼笑,风一样地跑回李氏身边,“额娘,额娘,阿玛要带我去骑马啦。”
“好了,”李氏拍拍伊尔哈的头,“你老实一点儿,一个姑娘家别总这样风风火火的。”
伊尔哈扁扁嘴,回头冲四阿哥怀里啃手指的弘晖做个鬼脸,逗得弘晖咯咯地笑出声,屋子里顿时笑语一片。
福晋以帕子掩嘴,侧头冲四阿哥道,“咱们伊尔哈真是个活泼的姑娘,不知以后得找个什么样的额驸才能管住她。”
四阿哥蹙了蹙眉,本朝公主扶蒙几乎已成定制,他的两个女儿能逃过这一劫吗?
“茉雅奇,到阿玛这儿来,”四阿哥把弘晖递给乳母,向已经六岁的大女儿招招手。
茉雅奇看了一眼宋氏,小步地走到四阿哥身边,举止颇为端庄,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小心,宋氏欣慰地弯弯嘴角,四阿哥却不着意地皱皱眉头,“近来身子怎么样?分府折腾这一通,有没有累着?”
“阿玛放心,女儿身体很好,母亲时常宣太医来看,额娘也日日炖着补品。”
“那就好,”四阿哥点点头,“等过几日天暖和些了,阿玛带你们去郊外转转。你平日也别总闷在屋里,和伊尔哈结伴到东花园逛逛,多走动走动,对身子也有好处。”
“是,女儿知道了,”茉雅奇微微躬身,福晋低头刮了刮茶沫。
王朝卿候在内厅外,诗玥端着托盘走近,“王公公。”
“诗玥姑娘,”王朝卿一躬身。
诗玥左右看看,“今儿个是王公公当班?”
“是,”王朝卿微一俯身,诗玥咬了咬嘴唇,转身进了屋子。
屋内摆上茶点,乳母们带着阿哥、格格行礼后退下。
李氏见孩子们走远,起身冲四阿哥、福晋一行礼,“昨晚的事儿,我也是今早才听说。娘家兄弟不懂规矩,给府里添乱了。”
四阿哥端着茶碗,抿了一口,没说话。
福晋看了看四阿哥,冲李氏道,“远来是客,更何况是你娘家人,也是那帮奴才不懂事儿,你也别往心里去。”
“多谢福晋,”李氏又一行礼,慢慢坐下。
福晋转头看向四阿哥,“爷,这李家兄弟来了咱们府里,您打算怎么安排?算起来,咱们迁府也有一个月了,这府里各个管事的职位是不是也得定一定了?”
四阿哥放下茶碗,舒了口气,“前面的事儿,爷再想想,后院的事儿你做主就好。”
“是,”福晋目光闪了闪,微微颔首。
东小院
一帮太监聚在苏伟的小院里,苏伟背着手在廊下走了几步,待小英子给各位公公上了茶,才开口道“今儿个叫大家来,想必各位也知道缘由。四阿哥分府已有一月,府内各处的差事也该定下了。如今,咱们府里是南帮北派,满人汉人的凑个齐全。这差事要是分得不好,以后肯定会出乱子。”
“苏公公说的是,”王钦坐在石凳上,幽幽开口道,“这内务府的包衣,历来是满汉不和,辛者库的贱籍更是备受打压,如今又来了李格格的娘家人,以后定然要热闹了。”
“正是如此,”张保靠在廊柱上接话道,“大家都是正三所的老人儿,跟着四爷摸爬滚打了十多年,彼此之间也不用再说什么场面话。为了给主子省心,这府里的局面,还得咱们去控制。”
柴玉放下茶碗,若有所思地开口,“可,这府邸毕竟不比宫里,咱们是内监,怕是不方便掌管外宅之事。”
苏伟点点头,“柴公公说得没错,所以给大家安排的多是副职,比起干事儿,更重要的是监督。府里的仆从都是新人,各自打的什么心思谁也不知道。疏忽职守、手脚不干净都还好说,最怕就是有吃里扒外的。主子一早就吩咐下来,让咱们都放亮眼睛,否则后宅失火,再想亡羊补牢就晚了。”
“明白了,”萧二格凑到苏伟旁边,“就是让咱们当主子在府里的眼睛,这事儿我擅长。”
苏伟弯弯嘴角,让张起麟拿出了他们事先拟好的分差。
皇子分府时,内务府是按定制派了属官过来帮忙管理府邸的。贝勒府照规制是一名从四品的司礼长,三名典位。但是这些属官主要还是在内务府供职,没有哪个不长眼的真敢来替皇子管理府邸,最多是在重大祭祀筵席时来帮帮忙。是以,各府的事宜还是由各府的仆从管事来负责。
老格、马廉依然任府内大管事、二管事,统管一切杂事,不过苏伟在后面又添了一总管太监,王钦。
柴玉、杨义、阮禄进了内宅,库魁、萧二格、常青、王以诚皆为各房副管事。
张起麟、张保、王朝倾、李英为四阿哥近身内监,苏伟想了想,给自己添了个东花园管事的差,省得四阿哥总说他偷懒。
正路四进院
一本散开的孟子垂在福晋的手上,诗瑶迈进屋时,无声地叹了口气,“福晋”。
“恩?”福晋回过神来,看向诗瑶。
诗瑶呈上册子,“四爷那儿把定好的管事名册送来了。”
福晋接过册子,随意地翻了翻,“这帮太监倒是会抓权,各房里塞了个遍。”
诗瑶抿了抿唇,“太监嘛,不就那些心思。好在他们都是老人儿,总比李格格那边儿的人好用吧。”
福晋叹了口气,“就按咱们爷说的办吧,你把定好的管事嬷嬷也列一列,拢在一起呈给四阿哥。”
“是,”诗瑶俯身领命。
福晋缓缓地闭上了眼,舒了口气,一双秀眉却紧紧地蹙在一起。
西配院
喜儿苦着脸迈进屋子,李氏看了看她,开口道“这是怎么了?脸都皱成包子了。”
喜儿向李氏福了福身,“小主,奴婢听说,前院的管事都定下来了。可是——”
“可是什么?快说,”李氏皱了皱眉。
“咱们家大爷只得了个库房副管事的差事,其余的都是干杂事的。”喜儿说完,垂下了脑袋,半晌后,只听李氏舒了口气,“小主?”喜儿微微抬头。
“罢了,这就该知足了,”李氏坐到梳妆镜前,“来第一天就惹事,爷没把他们赶出去就不错了。虽说只是个副管事,但库房好歹是个肥差。其他人嘛,扶不起的刘阿斗,我也管不了了。”
喜儿松了口气,拿起梳子给李氏理着发髻,“小主,奴婢刚才看到诗瑶姐姐取了薄荷油往福晋屋里去呢,想是咱们迁府的事儿把福晋也累着了。”
“她?”李氏一笑,“她有什么好累的,不就管着后院这点儿事儿嘛。她头疼,只不过是希冀落了空,失望伤心罢了。”
“什么希冀?”喜儿不解地歪歪头。
“她自持有了嫡子,以为能得四阿哥看重,迁府以后可以掌一府内权。结果,四阿哥还是一手架空了她,把她困在后院,守着我们两个年老色衰的女人。”李氏看着铜镜冷冷一笑。
“小主别瞎说,”喜儿不满地撅撅嘴,“您才没年老色衰呢,您是风华正茂。”
李氏被喜儿逗得一乐,缓缓地摇了摇头。这府里真正执掌内权的,靠的可不是风华正茂啊。
东小院 傍晚
“东花园管事?”四阿哥坐在书桌后,看着垂首站在他旁边的某位公公,“这是你发明的差事?”
苏伟挠了挠后脑勺,“真不是我偷懒,只是我天天都得跟着爷,哪有时间管太多嘛。再说,王钦老奸巨猾的,让他对付那两个佐领再合适不过了。”
四阿哥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苏伟磨啊磨地上前,“主子,太子那边来找你好几次了,你这几天是不是得进宫一趟啊?”
“不进,”四阿哥低头翻开一本书,“你去准备准备,明儿个咱们到京郊的庄子转一转,带上过夜的东西,爷没准要住上几天。”
庄子,京郊?苏伟眨了眨眼,一颗心猛地摇曳起来,他要出去玩了!
四阿哥掀起眼皮看了看某位半兴奋的公公,悠悠然地补充了一句,“别忘了带些趁手的农具,再带些粗布衣服,春耕到了,咱们有得忙呢。”
作者有话要说:职位表:o(n_n)o~
大管事 老格 二管事 马廉 总管太监 王钦
原统管辛者库包衣的内管领五格,被苏魁为副管事。
库房管事,满洲包衣爱新,副管事常青、李涵。
账房管事,汉人包衣黄中,副管事王以诚。
更房管事,满洲包衣达春,副管事萧二格。
东花园管事,苏培盛
四阿哥近身内监:王朝倾、张保、张起麟、李英
四进院:柴玉
西配院:阮禄、杨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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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农家乐()
康熙三十八年
苏伟蹲在地垄边儿;嘴里叼着根儿稻草,一身深棕色麻布衣服;手旁放着只水壶,一肚子腹诽。本来以为能出京玩,结果他们家爷又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偏要跑来当农民;也不看看他自己耕过的地;土块一堆堆地摞在一起,能种出东西来都是天下奇谈了。
“苏公公;主子叫你,”傅鼐跑到地垄边儿冲苏伟喊道。
苏伟撇撇嘴,吐掉稻草,拎起水壶;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四阿哥那儿走去。
“快过来,爷都要累死了,你就会捡时候偷懒,”四阿哥抓起搭在脖子上的毛巾胡乱地擦了擦脑门的汗。
苏伟站在原地深吸两口气,努力平复纷乱的心绪,他要淡定,要淡定!虽然现在这人腰间扎着麻绳,身上套着棉布马甲,穿着条灰突突的裤子,辫子在脖子上缠了好几圈,但他还是四阿哥,还是未来的雍正爷,这点谁都不能否认!
“主子,您喝水,”苏伟咧着大白牙凑到四阿哥身边。
四阿哥咕嘟咕嘟地灌下一碗,转头瞪了苏伟一眼“你不许再偷懒了,旁边那一垄你来耕!”
苏伟扁嘴,还没出声抗议,手里就被塞进一把镐头,“有牛不用非用人,你这个暴君……”
毓庆宫
“殿下,喝完茶,歇歇神儿吧,”小初子端着茶碗走到书桌旁。
太子合上奏折,接过茶碗抿了一口,“去老四府的人回来没有?”
“回来了,”小初子微微缩头,“说是四阿哥在庄子里亲身农耕,一时半会儿不能入宫。”
“农耕?”太子冷笑一声,“亏他想得出来。”
小初子略有不解,“太子何不正式下令召四阿哥进宫来?想四阿哥也没那个胆子,公然违抗太子的命令。”
太子摇着头放下茶碗,“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是老四那个倔脾气,一个闹不好就等于把人往外推了。”
小初子恍然地点点头,太子舒了口气,靠在椅背上,“如今佟佳氏已经和老四闹翻,本殿也不是非拉拢他不可,只要他别把脑筋动到大阿哥那边儿去,就随他逍遥吧。”
“可,”小初子皱了皱眉,“万一大阿哥要拉拢四阿哥呢。奴才听说,八阿哥的府邸和四阿哥的挨在一起,八阿哥又是在延禧宫长大的,一直为大阿哥之命是从。时间长了,四阿哥会不会也像九阿哥、十阿哥那样?”
太子弯弯嘴角,“亏你能想的这么多。放心吧,这事儿本殿有数。不过,我倒也真想看看,胤禩那颗八面玲珑的心肝儿碰到老四那又臭又硬的脾气能闹出什么乐子来。”
南庄大院
苏伟撕牙咧嘴地趴在榻子上,四阿哥好笑地歪在另一边儿。
“你还笑!都怪你!”苏伟哭丧着脸,揉着酸疼的腰,“我一辈子都没耕过地,比拎水桶还累,我现在不能动了,你找别人伺候你吧……”
“好啦,好啦,爷不是也干了一天吗,”四阿哥将一块绿豆糕塞进苏伟嘴里,又给喂了一小杯水,“今晚你不用动,爷伺候你还不行吗?”
苏伟吸吸鼻子,将嘴里的绿豆糕咽下去,“你说的啊,骗人是小狗……”
庄子的土路上扬起一阵尘土,常赉一身风尘地往四阿哥的屋子而来。
“常先生,”张保站在屋子门口向常赉一拱手,常赉略略点头,“我有事禀报,请张公公代为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