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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如注,豆大的雨点重重砸下来。
雨水被风吹得横着乱飞,打湿了小胖妹的头发,校服吸了水,沉重地贴在身上。
明一湄,不,那时候她叫明亦梅,她知道楼上有不少同学正朝自己指指点点。
抬起胳膊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小胖妹笨手笨脚地翻过一人多高的铁门。
落地重重摔了个屁股墩。
雨里隐约传来了哄堂大笑。
小胖妹涨红了眼圈,鼻子酸得不行,她挣扎着爬起来,走了几步又滑倒,这次更糟,她踩在长满青苔的砖上,一下子滑进了积满臭水的沟渠里。
恶心的气味和黏糊糊的感觉吓得小胖妹哇地哭出了声。
在那一刻,绝望的小胖妹真希望自己死了多好。
四眼钢牙妹,哈哈哈哈……
不要跟她说话,她有口臭,恶心!
听说她小学的时候喜欢英语老师,还主动勾引老师,是不是真的啊?
不会吧,她又笨又胖,谁会看上她啊?
所以才勾引老师啊……癞□□想吃天鹅肉嘛嘻嘻嘻……
明亦梅,都怪你,我们班接力赛输给了二班,你可不可以申请退学?我们不想看到你这张肥脸!
……
咬着唇,小胖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雨水和衣服上的污水混在一起,滴滴答答往下淌。
她就像这条发臭的沟渠,死了就不会给人添麻烦,讨人嫌了。
“哇!吓我一跳,这儿居然有人。”
一双崭新的阿迪限量椰子鞋出现在小胖妹视线中。
他鞋边白得锃亮,手指修长漂亮,让小胖妹自惭形秽,抱成一团往后缩了缩。
伸手弯腰等了一会儿,男孩儿帅气地笑了笑:“这雨越下越大了,再不起来把模拟题拿回去,就要泡坏了。”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小胖妹脸红了,她抽噎着努力想要站起来。
……站不起来。
因为太胖的缘故,她屁股卡在沟里,估计摔下来的时候哪儿磕着了,现在一挣就疼。
“来,我拉你,”男孩儿好脾气地再次朝她伸出手,不介意她散发着异味的校服和脏兮兮的爪子,“等会儿该上第三节课了,不会被老师罚站吗?”
小胖妹在男孩儿的帮助下,爬出臭水沟,她窘迫得脑袋快埋进衣服里了。
男孩儿动作麻利地在水塘附近走了一圈,捡回被水泡过的书本试题,交到她怀里。
“下次要当心啊,别再把书放窗边上了,”男孩想揉揉她脑袋,发现她浑身都湿透了,忍不住又轻笑了一声,脱下校服外套搭在她头上,“赶紧回教室吧。”
说完,男孩儿看了看时间,哎了一声扭头往楼里跑。
“外套……”
男孩儿头也没回,冲她摆了摆手:“送你吧,我马上就穿不着它了!”
……
“那件外套我还留着呢,”明一湄吸吸鼻子,不好意思地冲他笑,“洗干净了,没舍得穿,一直挂在衣橱里。后来我听人说,那天是高三拍毕业照的日子……可惜我上初二的时候就跟爸妈一起出了国,没机会回去打听你的去向,无法物归原主。”
纪远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我的确是r大附中毕业的,你上初一是哪年?”
明一湄说了个数字。
“我当时确实是高三,”纪远说,“可你刚才说的这事儿,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明一湄:“不可能!”
“我骗你干嘛,高三拍照那天……”纪远看她一眼,“我跟人去网吧打游戏打了一通宵,完全忘了这桩事,后来毕业照上我是被师傅p进去的。”
明一湄躺在病床上,一脸迷茫。
“怎么可能不是你呢……我抱着书追着你跑了一段路,听见有人冲你嚷嚷来着……”
纪远静静看着她。
“那人冲你张嘴就问:纪远上哪儿去了,马上要拍照了,还少一个!”
喃喃复述了记忆中印象深刻的对话,明一湄意识到了什么,表情唰的变了。
纪远翘了翘嘴角,拖长声音摇头道:“哎,你说你怎么想的?好好儿的英雄救美,浪漫纯真的初恋对象,竟然弄错了人,还错了那么多年。”
要不是她现在疼得没法儿动,明一湄肯定跳起来揍他了!
这张俊脸……明一湄曾经痴痴看了那么多年,在网上到处找他的照片,存成屏保,搜索跟他有关的所有讯息,整宿整宿不睡觉,复习他出道以来的点点滴滴。
现在告诉她——迷妹迷错了对象,粉错了男神。
简直就是碎三观啊!
“哎,对了,”纪远又想到了什么,他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你把我当成救命恩人,喜欢我好多年这件事,那谁知道吗?”
明一湄真的要哭出来了。
天啊,谁能给她一杯遗忘药水,或者后悔药也成。
她不止一次跟司怀安吐露过自己小小的暗恋烦恼,把自己少女含羞的心事原原本本告诉他,因为她是个大傻叉,误把他当做了纪远的男饭。
把他当自己人,什么都告诉他了!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发生过什么事儿,纪远埋下头努力忍笑。
太好玩儿了!
一个“暗恋”自己的小迷妹,追着自己进娱乐圈,摸爬滚打混出了点儿名堂。现在剧情来了个神转折,她暗恋的对象其实是另一个人。
这两人之间肯定还有很多故事。
纪远突然就觉得,自己跟司怀安别扭了那么多年,真挺傻的。
要早知道有明一湄这号人物,把本该属于司怀安的那份喜欢,错放到自己身上——
哈哈哈哈,天道好轮回,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司怀安,你也有今天。
该!
在司怀安面前憋屈多年的那口气散了不少,纪远走的时候眉飞色舞,笑得有点儿停不住,把靳寻看得直纳闷。
司怀安在医院长椅上坐了很久。
远远看着像是纪远出来了,他猛地站起来,想拦下纪远问他跟明一湄在病房里都说了些什么。脚步迈出去又停住了。
他害怕纪远会给他一个不想听到的答案。
纠结的站在原地,司怀安目送纪远和经纪人走远。
暗骂自己是个懦夫,司怀安抬眼望了望病房的窗台,他犹豫要不要重新回住院大楼。
都来到这儿了,怎么也该看看她到底伤得如何……不然他也没法安心做别的事。
正想着,一串高跟鞋声渐渐靠近了这条偏僻的小道。
司怀安意识到这是公众场合,忙转了半个身,把脸朝着树荫背对石道站着。
本打算等人走了再过去,没想到那人走着走着,在他背后停了下来。
“……怀安?是你吗?”
司怀安错愕转过身看去,他在心里默默感慨世界真小,竟然会在这里遇见……
“真的是你啊,”桑梓含笑,“我还以为是我太想念你,认错人了。”
司怀安礼貌地笑了下,不知道该接什么好。
“好久不见了,”桑梓剪短了头发,在女性娴雅的柔美中,添了几分明快爽利。她单手揣在风衣兜里,笑吟吟地偏头朝司怀安看过来,“在报纸上看见你的照片,竟然不是在政经或者艺术版块,而是娱乐版头条,我才知道你竟然跑去当明星了。”
司怀安嗯了一声,低头喝了口纸杯里的红茶,味蕾瞬间麻了。
这茶也太……算了,他不该对外头的茶抱太多希望。
桑梓看着他的动作,笑着从他手里把杯子拿开,扔进垃圾桶。
“别为难自己了。说说吧,你怎么突然心血来潮想到要换工作?”
分手的旧情人,久别重逢并没有带给司怀安多少旖旎温柔的念想。
他眉尖微微蹙了下,垂眼不欲多谈:“换个职业也没什么不好,不说我了,你到医院来,难道是……”
她看上去不像是生了病的人,一颦一笑依然充满了迷人的女性魅力。
桑梓笑容淡了些。
“我来检查身体,做婚检,婚前协议里写了这一项,尽管我并不……算了,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如你所见,我要嫁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先放防盗章,十点半之前来替换,么么哒(*  ̄3)(e ̄ *)
……
我记得在比较前面的时候,有读者小天使留言问过我:司先生那个前女友还会不会出场?要我好好虐一虐她……嗯,答应你们的登场客串,今天送上
我顶锅盖爬走
(其实我真的觉得今天有糖啊!是一颗老糖)
第68章 。|()
目光从她无名指扫过,司怀安没再多问,点了点头,轻声说:“恭喜。”
“喜什么啊……”桑梓挽了挽耳边的散发,移开目光,藏起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这颗钻戒比你送我的那个小。不过我年纪也不小了,家里一直在催。他们接受不了洋女婿,我回国之后,迅速走上了相亲订婚的道路——最后,我还是变成了我曾经不屑的那种女人。”
桑梓走得很慢,司怀安放慢了脚步配合她。
“你看到我,是不是挺失望的?”桑梓停下来,转身面朝他,“当初你一言不发,跟我分了手之后就人间消失,我特别不能接受。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我像个疯子一样每天写email发到你邮箱……想象你在电脑那头,默默打开了它们,认真读我写下的那些话。”
不知道该接什么,或是该做什么表情,司怀安便安静听着。
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倾听者。
桑梓自嘲地笑了下:“我发出去的每一封邮件,都设置了已读回执。一天天的盼啊盼,结果,别说回信了,连一封回执都没收着。我想,司怀安这个男人,他比谁都完美精致,又比谁都更绝情冷漠。”
“……我在国外用的手机、邮箱,都已经销户了。”司怀安看她一眼,“你发的消息自然会石沉大海。”
“借口。”桑梓戳穿他,“如果你有心,凭你的本事,想要找到我,想给我留个口信,根本不难。你只是没把我放在心上。”
司怀安沉默了一瞬,若有所思地抬头看着她:“我曾经把你放在心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心里有数。”
“我以为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桑梓抿了抿唇,语速变急了几分,“怀安,你不能苛责我。干我们这一行的,追求浪漫和自由,一时愉悦并不意味着什么。”
“抱歉,我是中国人。”司怀安声音平和,彬彬有礼,“我不喜欢一夜情,比起混乱的关系,我更信仰灵|肉合一的爱情。”
桑梓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
他骨子里是个老派男人。
多情的父亲,以爱为名伤害了两个女人,毁掉了三个家庭的幸福圆满,给他和纪远留下了难以弥合的伤痕,
司怀安发誓自己绝不会成为父亲那样的男人。
再次跟桑梓相遇,将当初让他决定分手的原因挑明之后,司怀安一阵释然。
他曾经真心实意喜欢过桑梓,欣赏她身上所有美好的特质。
但他们终究不适合。
三观不同,关系如何长久?
桑梓似有诸多遗憾,还想再聊一阵子,却被司怀安礼貌而坚决地送上了出租车。
“回去好好休息,当一个完美的新娘。”
看了看他搭在车门上的手,桑梓叹了一声:“你总是这么周到体贴。”
司怀安笑了下没出声。
“怀安!”车正要开动,桑梓叫住司机,降下车窗朝司怀安看去:“真的不行吗,连朋友都不能做?”
司怀安看着她美丽如昔的容颜,颔首道:“抱歉,桑梓。我不喜欢暧昧,而且我心里已经装了另一个人。”
那个人正百无聊赖地躺在病床上。
医生给她用的药,随着时间药效渐渐消退。
身体的麻木感没了,疼痛又重新涌上,明一湄额头冷汗涔涔,睡得并不安稳。
司怀安推开门,看见她背朝自己,薄被下她瘦弱的身体轻轻发着抖。
他瞬间就心疼得不行,站在门边定了定神,把气息喘匀了,这才轻手轻脚走过去,想帮她把被角掖好。
明一湄猛地睁眼抓住他的手。
“谁?”
司怀安也被她吓得一愣,直起身挑了挑眉:“是我。”
看见他,明一湄扁了扁嘴,把自己往被子底下缩:“你怎么来了呀……我没让他们声张来着,就是不想把这个事儿闹大。”
拉开椅子坐下,司怀安轻轻托住她吊过点滴的那条胳膊,低头盯着她手背上留下的一道浅浅针眼。
“你也知道这不是小事儿,”他语气稍冷,“那还打算瞒着不让我知道?”
明一湄垂眼:“……你不是不想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