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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望着那张比上一次见面又多了几道皱纹的男子:“这次在京城待多久?”
他走了过去,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也许是太久没有回来的缘故,客厅里的一切同样令他觉得有些陌生。
“会待一小段时间,处理完一些事情就回去。”他说的是回去,不过他发现坐在对面的女子似乎并没有太在意,只是目光柔和而安详地看着他。
“累吗?”她问他,如果多年未见的好友。
他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再度发出一声苦笑:“累,但却很有意义。有些事情,总是需要有人来完成的。”
她点点头,表示理解。
如果爱情与梦想之间只能选择一个,她也会选择梦想,尤其是关乎着整个民族的梦想,对面男子在很多年前就给出了同样的答案。
只是,两条直线交叉后,只会渐行渐远。
“上次的事情,对不起!”孔蓝翎抱歉道。
他自然清楚,她说的是长城俱乐部的事情。他笑了笑:“没关系,原本长城俱乐部的使命也已经靠一段落了,现在古家的丫头要把它改成反贪博物馆,我觉得更有意义。”
孔蓝翎嫣然一笑:“你对旁人总是这般大度,唯独对自己苛刻了些。”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儿童房的方向,苦笑道:“我对自己苛刻就可以了,你和孔雀活得自在些便好。”
孔蓝翎叹了口气:“有人让我告诉你,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有时候太急了,反而收效甚微。”
他轻声叹息道:“时不我待啊!”
孔蓝翎谓然道:“这个大的国家,有些事情要扭转,自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他笑了笑:“心疼我?”
孔蓝翎微笑点头:“就算爱情和婚姻都没有了,但起码还是朋友。就算连朋友也不是了,那也是为了那个梦想在一起奋斗的同仁,不是吗?”
他似乎有些失望,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每次能静下心来跟你说说话,对我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孔蓝翎摇头道:“你走得太快太急了,所以有时候,可能回过头的时候,连你自己都不认得你自己了。”
他点点头:“周末我想跟丫头单独相处一会。”
她愣了一下,随后点头道:“明天我会征求她的意见。”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起身道:“不早了,我走了,你也早些休息。”
她点点头:“下次回来的话,提前打个招呼。”
他嗯了一声,转身开门离去。
直到门咔哒一声关上,孔蓝翎微微叹了口气,继续在笔记本电脑上敲击出一行字。
“这世上,总有人为了梦想飞蛾扑火。但是时代却需要这些飞蛾。”
正月里的路灯下,自然是看不到飞蛾的。
李云道却在路灯下的冷风中,整理着潘凌风被杀案的林林种种。
乐天是不可能杀人的,即使杀人,也不会去杀潘凌风。
潘国良虽然是京城放去蜀中的一颗钉子,但是作为一方主帅,潘国良在蜀中想要出成绩,自然也少不了乐家和梅家的支持。所以李云道觉得,潘国良应该不会真的傻到跑去蜀中插了旗帜地跟乐家、梅家对着干,最大的可能性便是这位封疆大吏早就跟那两个深耕蜀中的大家族暗中达成了某种不成文的协定,明面上相互掣肘,私底下暗通款曲。
所以以乐天双高的情商和智商,就算潘凌风当众挑衅,他也不会当真,更不会杀人。很大程度上,潘国良之所以纵容儿子跟乐、梅两家的后人对着干,也是存了让儿子去做那明面上事情的心思。
可是如今潘凌风死了,乐天成了杀人嫌疑犯,这让好不容易才刚刚平稳下来的蜀中格局,再次出现了不可预料的变数。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谁在操控?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李云道觉得,当前最重要的,第一是找到乐天的不在场证据,如果有人能证明案发时间,乐天一直在远离案发现场的某处,这就足以让他洗脱嫌疑;第二则是要找到那个杀害潘凌风的真正凶手,只有通过他才能挖出幕后黑手的蛛丝马迹。
李云道此时最担心的就是那个绰号“翻天鼠”的杀手舒力这会儿早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不知道深埋在这世上的哪个角落里。没了凶手,这案子迟早会变成无头公案。
“得见胖子一面啊!”路灯将他的身影拖得很长,他却在冷风中自言自语。
同样在自言自语的还有此时距离李云道不足一公里的乐天,双手手腕被拷在椅子上,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没道理啊,没道理啊!”
审讯室的门再次打开,这回进来的不是刚刚刑侦队的美女刑警,而是两名膀大腰圆的刑侦队员,习惯性地将案宗扔在桌子上,一人便恶狠狠地开口道:“姓名!”
乐天奇道:“你面前的表格上面不是写着吗,乐天!我都能看到。”乐胖子的视力的确很好,跟李云道坐在最后一排时,都能看到讲台上那教授牙缝里的菜叶。
啪!另一名刑警猛地一拍桌子:“给我老实点!别嬉皮笑脸的,看清楚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乐天奇道:“难道不是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吗?”
“闭嘴!”那刑警又拍了一下桌子,“看来你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这件案子的严重性。故意杀人,在我国最高可以判处死刑!”
死,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可怕的。
胖子却极无辜地苦着脸:“你们要我说多少回,你们抓错人了!”
刑警冷笑一声:“抓错人了?如果不是你,现场的凶器上怎么会有你的指纹?刚刚我们已经取了你的dna送去检测了,很快就会有结果。像你这种犯罪份子,我见得多了。我劝你一句,趁现在证据还没全的时候早些交待,我们也好帮求情,判个死缓,没准还能变成无期!”
胖子瞪圆了双眼:“凶器上有我的指纹?怎么可能?我都不知道潘凌风住在哪儿……”乐天其实刚刚就已经意识到,这件事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警察是不可能随便抓人的。凶器上有自己的指纹,怎么可能?难道自己梦游了?又或者说,当真有人要诬陷自己?
刑警道:“正月十八的晚上,你在哪儿?”
胖子想了想,狐疑道:“正月十八是几号?”
刑警道:“是上个月的二十八号!”
胖子哦了一声道:“我在广济寺禅修。”
两名刑警对视了一眼:“哪个广济寺?”
胖子道:“你们京城还有几个广济寺吗?”
刑警继续问道:“有没有人有证明你当晚一直在广济寺?”
胖子道:“他们寺里的智远和尚啊,我说佛说不过和尚,和尚下象棋却不是我的对象,缠着我一直下到凌晨一点多,我实在太困了,就在他们寺里的客房睡下了。”
两名刑警相视一笑,其中一人道:“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这里还有一桩案子,现在还没有线索,不过既然你主动交待了智远和尚,我们也算有了些线索,说说看,你是怎么杀死智远大师的?”
胖子的眼珠子都快要从眼框里瞪出来了:“你……你们说什么?我们觉得我会杀智远和尚?那可是我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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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五十章 乐天杀人案(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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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作为明代永乐帝以来的政治经济核心,向来都不缺少寺庙。这座伴随永乐帝自六朝古都迁入京城的古寺,在夜色中显得是那样地静谧。
深夜,自然是不会有香客造访的。寂静的夜,昏黄的灯,给这座古刹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外衣。
接到夏初电话,李云道便带着杨充奔赴广济寺。将舒力这个名字交给远在江州的夏初后,那个在全球排名前茅的黑客团队便开始运作起来,很快便查到舒力在泰国一家银行的账户,以账户为基点反推出舒力的手机号,再黑入运营商数据库,确定那叫舒力的杀手,手机信号一直在广济寺后门附近。
“云道,要小心,舒力应该不是一般的犯罪份子!”杨充递给李云道一把枪,他知道,枪在李云道手中能发挥的作用,要远远大过在自己手里。
李云道将枪推了回去,摇头道:“舒力的位置已经接近十个小时没有变化了。”
杨充一愣:“你的意思是……”
李云道点头:“凶多吉少。”
路灯昏暗,路旁的灌木草丛更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李云道拿出手机,试着拨了一个号码,而且静心侧耳倾听,远处,传来微弱的手机震动声。
李云道微微叹息:“果然!”
两人在一处草丛里找到了这只最新的三星手机,除了棱角有些磕伤外,其余仍旧完好。
李云道嗅了嗅鼻子,杨充看出他脸色不对,奇道:“怎么了?”
“有血腥味!”李云道寻着那血腥味,到一处草丛,打开手机上的手电,果然那草丛里黑红一片。
又用手机照着看了看周边,在水泥路中央寻到一处拳头大小的坑,李云道伸手抹了抹,仍有粉尘,不禁感叹道:“好大的力道!”
杨充也是警察,但却从这拳头大小的坑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不禁奇道:“这是怎么造成的?”在他的意识里,要对水泥路面造成如此大的损伤,那必须得是大型的机械才行。
李云道展开双臂,比划了一个长度道:“只要力道够大,十八般武艺里,起码有六种武器可以。”
“十八般武艺?”杨充觉得李云道一定是在说天方夜潭,不过一想那舒力出身武学世家的身份背景,顿时又觉得并不是那么不可想象,“你的意思是,舒力已经被人弄死了?”
李云道点头,远处传来几个脚步声,杨充一惊,轻喝道:“谁?”
来者二男一女,李云道轻轻拍了拍杨充的肩膀:“是自己人。”
正是闻讯连夜从江州赶来的三剑客。
三人分别与李云道拥抱,又相互介绍了身份后,战风雨看到那坑,顿时吃惊道:“乖乖,这一棍可堪称力拔山河啊!”
李云道朝杨充笑了笑,转向自幼习武的战风雨:“确定是棍子?”
战风雨点头确定道:“应该是铁棍或者铜棍一类的武器。”
李云道指了指那草丛,木兰花立刻快步过去,勘察了一番道:“有脑浆的成份,从血迹的颜色和风化程度来看,应该死亡时间不超过十个小时。”
杨充闻言,吃惊地张了张嘴,这三人明显是李云道的老部下,打了个照面就进入了工作状态,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更令他吃惊的是,这三人各有所长。
夏初取了平板电脑过来:“头儿,已经连接上了京城的天眼网络,这是十个钟头前,从这条道上经过的所有人的视频资料。不过很可惜,中间的路段没有安装监控,只有广济寺后门和巷口各有一处治安监控。”
李云道接过平板,目不转睛地过着视频,突然,他轻声道:“停一下!”
杨充也凑了过来,今晚,李云道的工作能力的确令他大开眼界,再加上这三名部下,杨充觉得,这就四人凑在一起,估计这天下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屏幕上的视频在反复放着一个身形佝偻蓬头垢面的乞丐,根本看不清面容,这一段视频中,他缓缓从路口走进来,而下一段视频里,他又缓缓地离开。
“看出来差别了吗?”李云道笑着问杨充。
杨充皱眉道:“一个老乞丐,不会是你说的什么力大无穷的高手吧?”
李云道笑了笑道:“有两点,你没注意,一是他手中那形似竹竿的东西,一般乞丐拿竹竿,因为质量和用途,多数是虎口朝上的,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反握,而这个乞丐一直正握着竹杆,这说明这根东西很沉,有可能里面就是铁棍或者铜棍。再看那他背后的袋子,来的时候是瘪着的,走的时候是鼓囊囊的。”
杨充惊道:“尸体?”
李云道眯眼点头:“舒力身材本就不高,一个质量好一些的防水袋,总是应该能装得下的。”
“夏初,追踪这个乞丐,看看他究竟去了哪儿。”
四个男人在路旁蹲成一排,在凌晨东方启明星升起的时候,腾云驾雾。
“江北怎么样?”李云道问道,自己几乎是匆匆忙忙